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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自己之所以没有立刻从桌边站起来,是因为有犹豫的理由。
最重要的是,露·罗瓦未必没有与迪巴商会联系过,就算真的没联系过,把人手的技术书当作技术书卖掉,有可能对北方造成恶劣的影响。
也就是说,有时候,技术书被放到看不懂内容的收藏家的书架上,反而更好。
可是,如果露·罗瓦的希望落空,那个商会把技术书的内容翻译出来,并觉察到其价值的话,结果会怎样呢。这种想法既不是夸张,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那个商会不可能对得到的书的内容完全不在意。之所以没有翻译,只是因为要翻译书的名单还很长,没有轮到而已,而这种可能性非常高。
这么看来,只要露·罗瓦的话值得相信,自己就最好尽可能帮助他。
不讨.问颢不仅仅是这个。
罗伦斯为露·罗瓦和戴林克商会做中介,就意味着自己要为露·罗瓦这个人的信用度做担保。因为要介绍一个人,介绍者必须保证这个被介绍者值得信任。万一自己介绍的人对戴林克商会有不好的企图,身为介绍者的罗伦斯也必须承担责任。
如果答应了露·罗瓦,罗伦斯就得时刻留神,防止他做出什么多余的事。就算是携款逃跑这种事,也不是不可能发生的。
这么一来,自己必须为此花费不小的时间和精力。
在现阶段,罗伦斯还不知道技术书在哪个镇上的哪个商会那里。不过,那应该不会是某个小镇上的小型商会,所以,值得列入考虑范围的,是那些大镇子。这么看来,坐马车去都得花费十天以上的时间。从可能性上看,单程都需要花费将近二十天的普罗亚尼亚王都也非常值得考虑。
那么,花费的时间至少一个月,而如果进展不顺利的话,甚至有可能浪费两个月的时间。
到那个时候,冬季的严寒已经越过山岭,新的一年即将到来了。
那时,万物开始复苏,融化的冰将变成水,推动着水车旋转。
罗伦斯是在这种季节循环中生活的行商人,而不是生活闲适、不在乎季节变化的贵族。从师父那里继承的行商之道将一年的时间如艺术般安排得井然有序。之所以能够把精力放在为赫萝寻找约伊兹这件事上,也是因为现在正是万物休眠的冬季。
为了赫萝,自己愿意放弃一切。
尽管心里这样想,事实上,自己却没有能力这样做。
罗伦斯的身份是行商人,做出的决定不仅仅只对自己造成影响。
比如说,由于岩山陡峭而每年过冬时生活都异常艰苦的村民,如果罗伦斯没去的话,只能靠吃岩石上的苔藓度日。
在那样的时候,行商人的出现对他们来说非常重要。
罗伦斯在别的地方花费一个月的时间,就等于叫他们在那一个月里眼巴巴地盼着食物的到来。
那个决定,也意味着罗伦斯要在即将到达约伊兹之际,与赫萝分别。
“…………”
罗伦斯闭上眼睛沉思着。
罗伦斯与赫萝的约定,是把她带到约伊兹。
或者说,在分别的时候带着笑容。
而不是粉碎会给赫萝的故乡带来灾难的一切可能性。赫萝也明白,罗伦斯没有那种能力。
他叹了口气,把葡萄酒一饮而尽,随后站了起来。
一旦知道了就不想出手,这是对迪巴商会的企图装做毫无察觉的尤格所说的话。就算知道,自己也无能为力,那么,还不如眼不见为净。
这非常正确。
上楼梯的时候,罗伦斯感到楼梯发出的咯吱声异常地刺耳,与赫萝一起走的时候,自己明明对这种声音根本不在意。也许,自己的脸现在也像楼梯一样,被交杂的思绪挤压得咯吱作响吧。
罗伦斯自嘲般地这样想着,走到了门口。
他深呼吸了一次,随后打开房门,顿时张大了嘴巴。
之所以露出如此惊讶的神情,是因为他完全无法理解眼前的景象。
“……你们在做什么啊?”
听到罗伦斯的话,赫萝与爱尔萨只是轻轻扫了他一眼。
柯尔转头看着罗伦斯,可怜兮兮地向他求救。
“不许乱看。”
赫萝用手指抓着柯尔的头,把他的头转到正面。站在柯尔身后的赫萝用平时梳理自己尾巴的梳子帮柯尔梳理蓬松的头发。接下来大概是要帮他理发,因为柯尔的脖子边围了一条毛巾。
爱尔萨在离两人稍远点的墙边坐着,她正专注于手中的针线活。从柯尔用毛毯裹着身体的情况看,爱尔萨正在缝补的是柯尔的上衣吧。爱尔萨仔细而熟练地缝补着,不时用手扯一扯衣服,确认布料的质地,在她的巧手修补下,那件衣服不再像原来那么破烂了。
从好的方面想,赫萝与爱尔萨一定是对柯尔的寒酸打扮再也看不下去了,才这么做的,不过,这种情景让罗伦斯产生了似曾相识的感觉。
那是在兽与鱼的尾巴亭发生的事。
罗伦斯想到了被夹在赫萝与那个女招待中间的自己。
“唔,光是把头发梳理一下就完全变样了啊。”
平时总是蓬头垢面的柯尔现在看起来清爽了许多,赫萝得意地挺起了胸部,仿佛在炫耀自己做了了不起的事一样。
不过,接下来开口说话的不是柯尔,而是爱尔萨。
“外表的变化并没有多大意义。”
这是以神明赐予的真理向大众宣扬善的含义的圣职者才会说的话。
爱尔萨手上拿着的,是缝补好的衣服。虽然她依然面无表情,但从她叹气的方式可以看出,她对自己完成的工作非常满意。
爱尔萨把缝补好的衣服拿给柯尔,柯尔立刻穿上。
图91
两个人顿时沉默了。
一个是被自己那几乎变得焕然一新的衣服惊呆了的柯尔;另一个则是被那句话扫了兴的赫萝。
“无论多么上等的葡萄酒,装在破旧的皮囊里的话,也一定会洒掉,外表的美丽并不重要,但一定得结实。”
爱尔萨说的没错,只要把衣服精心缝补好,尽管这个流浪学生依然显得贫寒,但看起来就没那么邋遢,反而像个踏实机灵的商会伙计了。
“头发乱蓬蓬的话也不好,不过,这一点比服装更容易改变,而服装又比举止容易改变。所以,言谈举止和礼仪是最应该注意的。虽然这些和坚定的信仰相比,改变起来容易得多,但这个倒不用担心。”
爱尔萨如同朗读圣经一般说出这些话之后,对柯尔微微一笑。赫萝无力反驳,好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把柯尔牵连进来,并产生了这样的结果,一定是因为赫萝坚持认为爱尔萨所说的举止礼仪根本不重要。
在本性闲散的赫萝看来,只要把毛发梳理好就够了,其它的事情,最多在有闲情的时候做一下。而罗伦斯是个重视实用性的人,所以很多时候赞同赫萝的观点。
不过,他很注意自己的形象,因为他知道,邋遢的打扮对经商不利。之所以放着柯尔不管,是因为柯尔并不是自己的徒弟,也不会插手经商的事。
而爱尔萨是以帮助许多人为目标的神的仆人,多管闲事是她的本分。所以,这场交锋的形势对赫萝不利。
看到这个情景,罗伦斯不禁苦笑起来,把刚才的烦恼都忘记了。
罗伦斯正准备对自食其果的赫萝说点什么。
这时,柯尔回头看着赫萝。
“我还是第一次让别人帮自己梳头呢。”
柯尔有些害羞地说道。
“不过,感觉非常不错。”
听到这句话,赫萝吃惊得睁大了眼睛,接着,她露出比柯尔更开心的表情,咯咯大笑起来。柯尔说出这句话,就意味着爱尔萨在这场交锋中完全败下了阵。
“是吗,那么,以后被那些繁文缛节堵得难受的时候,随时都可以找咱帮忙。"
听出话中的刺,爱尔萨板起了脸。不过,在罗伦斯看来,她的表情是不服输的表现,实际上也确实是这样吧,只要看看赫萝的笑容就明白了。赫萝看着柯尔的衣服,继续说道。“不过,小柯尔一定会成为了不起的雄性的。”“只要好好按我说的去做,这种预想就能变成现实。”爱尔萨不放过任何反击的小小机会,她的骨子里,意外地有着孩子气的一面。不过显然赫萝的孩子气更甚于她。
听到爱尔萨的话,赫萝立刻扮着鬼脸对她吐舌头。
赫萝的这种幼稚举动让爱尔萨哭笑不得。柯尔也咯咯笑着,很明显,他是站在赫萝这边的。
不过,柯尔是个勇于面对现实的人,他也必须面对现实。因此,多听爱尔萨的话才是正确的做法吧。
罗伦斯这样想道。突然,他发现赫萝的笑容中带有一丝落寞。那是作为贤狼的表情,也是内心思考着和罗伦斯相同的事的赫萝的表情。
就算一被罗伦斯的话语刺激就闹别扭,赫萝也无法做出任性的举动。
当暴君是需要才能的。
那么,自己这个小小的普通行商人所做出的现实的决定,有什么错。
不知赫萝是不是听到了这个借口。
赫萝竖起了耳朵,并把耳朵转向罗伦斯。
“那么,这次又从咱的玩笑里听出了什么?”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赫萝脸上的落寞神色消失了。不愧是赫萝,罗伦斯只能佩服她。也许,她对有一个明白自身弱小的人在自己身边而感到放心吧,不过,这一点对罗伦斯而言也是一样的,赫萝能从罗伦斯的表情中理解他的想法。、
赫萝那看着罗伦斯的略带红色的琥珀色瞳孔,显得比往常更美丽。
“听出只能将这麻烦事当作神明的指引了。”
罗伦斯以夸张的语气答道,赫萝用更加夸张的语气,一面看着爱尔萨,一面说道。
“假如是那样的话,那可真是个坏心眼的神明啊。”
柯尔的笑容变得有些僵硬,不过,爱尔萨也不是个普通的女孩子。
听到赫萝的话,她平静地说道。
“之所有会产生这种感觉,是因为内心贫乏。”
赫萝尾巴上的毛立刻竖了起来,罗伦斯仿佛都能听到毛发膨胀时所发出的声音。
罗伦斯笑着站到这两个态度强硬的人中间,说道:“可以容我说几句吗?”
在罗伦斯把露·罗瓦说过的话,以及自己的看法告诉两人之后,房间里顿时充满了沉默的气息。
而气息的中心,自然是赫萝。
“我有可能会答应他,只是,那样的话,你就只能独自前往约伊兹了。”
被称为贤狼的赫萝无法做出回答。
答应露·罗瓦的话,可以排除掉最坏的可能性,只要他的话是真的,赫萝也就可以放下心。只是,那样做的代价是和罗伦斯一起去北方的事在时间上会变得很紧迫。
相反,如果不理会露-罗瓦说的话,就可以按照预定计划去北方,但那样会产生不安。
而那种不安一旦变成现实,就会造成悲惨的结果,到最后还会后悔当时为什么不那么做。
时光是无法倒流的,这一点,赫萝比任何人都明白。她皱着眉头,呆呆地望着地板。
尽管这只是能不能一起去某个地方的事,但这件事关系到罗伦斯能否实现与赫萝的约定等许多问题。
赫萝之所以不看着罗伦斯,也许是因为看着他,就等于做出了决定。身为贤狼,考虑问题的时候就不能带人任何感情因素,这就是赫萝的坚持。
罗伦斯虽然想对赫萝说话,但最终做决定的,还是赫萝。
而且,罗伦斯知道赫萝的回答会是什么。或者说,相信她会做出那个决定。
所以,当看到赫萝叹着气抬起了头时,罗伦斯感到大脑一片混乱。
“有了果实当然要去摘啊。”
赫萝带着疲惫的笑容,以干脆的语调说道。
赫萝脸上浮现的,是罗伦斯曾经无数次看到过的、贤狼的表情。
吃惊之余,罗伦斯也感到有些生气,他立刻说道。
“这么说——”
不过,话还没说完,意识到赫萝那严厉目光的罗伦斯就闭上了嘴。
赫萝的表情稍微缓和了一些,她的表情仿佛在说,很希望一起去约伊兹。
“汝的承诺是带咱去约伊兹。只要把咱带到正确的方向,契约就可以终止了。至于是否和汝一起去,那不过是情感方面的问题罢了。”
而露·罗瓦的话,则非常具有现实性。
就算不是贤狼,心智成熟的大人也不会被一时的情感所迷惑,而是采取合理的行动。
即便如此,罗伦斯还是深受赫萝的话语的冲击,这是因为,对罗伦斯而言,那正是情感方面的问题。
“而且,不是还有一个问题吗?”
“还有一个?”
听到罗伦斯的反问,赫萝扫了柯尔和爱尔萨一眼,笑着说道:“好好想想,就是那个。”
“咱欠着汝的钱,还记得吗?汝那个时候可是非常生气,发誓说就算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把钱讨回来,真是个物欲强烈的商人啊。”
对赫萝的话将信将疑的柯尔和爱尔萨看到罗伦斯尴尬的表情,都吃了一惊。
那种事情,罗伦斯早就忘了。
“你这个人……”
吃惊之余,爱尔萨的脸上浮现的,是气愤与轻蔑的神色。
用债务束缚别人,无论有什么原因都是不可原谅的行为。
更何况,那是自己亲近的人,在爱尔萨的眼中,罗伦斯的形象俨然成了一个守财奴。
“不是,那是有原因的……”
“唔。不过,只要汝肯看在咱帮忙赚到的钱的份上,把那笔债一笔勾销,那么,那边的石头脑袋,以及石头脑袋里的神明一定会原谅汝的。”
赫萝说完,爱尔萨立刻以不满的表情看着她。
不过,露出獠牙灿烂地笑着的赫萝并不介意。
爱尔萨只好无奈地叹了口气,祈祷道:“主2阿,请原谅我的无能。”
“就这样吧。坐马车去那里至少也要十天吧。不过,只要有美酒美食,咱就知足了。”
赫萝望着木窗,豪爽地这样说道。
看来,罗伦斯不得不答应她了。
只要有酒有饭,即使还没到约伊兹,也能笑着道别,是吗?罗伦斯虽然很想这么问,但他也明白,问了也改变不了什么。
无论罗伦斯是否一起去约伊兹,都只不过是情感方面的问题而已。
更何况,赫萝在任何离别的场合都能面带笑容。
因为,她早已习惯勉强自己微笑。
“既然这么决定了,那就不要再说什么了。分心考虑别的事情也无济于事,至少要等到把利益确实地抓在手中时再想,毕竟,汝什么时候都是一个商人。”
罗伦斯非常明白她是在强颜欢笑。
不过,对赫萝来说,只要罗伦斯明白,她就满足了。她那害羞的笑容中,明确地诉说着不要太担心咱这个意思。
赫萝并不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任性的人。
即使罗伦斯从背后推她,或是用言语煽动她,她都决定主动退出柯尔争夺战。
她之所以露出害羞的表情,也许正是对自己这种不在乎得失的性格表示无奈吧。
罗伦斯只好点头。
“是啊,至少,期待一个美好的结局吧。”
对于这个笨拙的商人来说,这句话说得非常漂亮。
可是,赫萝却突然露出了不高兴的神色。
“汝怎么总是这么没趣呢?”
“啊。”
柯尔充满歉意地苦笑起来。
赫萝叹息着,罗伦斯也只能望着她笑了笑。
罗伦斯披着上衣,从木窗朝大街上望去。大街上依然人来人往,但再过一会儿,教会就要开始傍晚的祷告了。
不过,由于教会早晨开放得早,所以晚上关闭得也早。因此,即使是在很快就天黑的冬季,傍晚时分也让人感到有些可怕。顺便提一句,市场关闭的时间,是在宣告傍晚祷告结束的钟声响过之后。在那个时候,商人们依然充满活力地在镇上奔忙着。
那样的话,罗伦斯可不敢保证露·罗瓦会一直等着他们,赫萝说的没错,分心考虑别的事也无济于事。
既然决定答应他,就不能磨蹭。
“咦,你不去吗?”
做完准备工作之后,罗伦斯转过头,发现赫萝仍然躺在床上。
“咱可是贤狼啊,才不会为了一些小事到处奔走呢。”
赫萝一面说着,一面悠闲地梳理尾巴的毛。的确,她不是那种劳碌命的人。
罗伦斯连反驳的力气都没有,他正准备把目光投向柯尔,没想到赫萝却以更快的速度抢先说道。
“小柯尔不也要和咱一起留在房中吗?”
爱尔萨要去参加傍晚的祷告,所以不在房中,柯尔也跟着罗伦斯出去的话,房间里就只剩赫萝一人了。
她讨厌孤独,不过,更大的原因是这是个独占柯尔的好机会。在爱尔萨面前,她没有胜算,所以,这头狡猾的贤狼要寻找的,就是敌人不在的机会。
柯尔反复看了看罗伦斯和赫萝,最终以充满歉意的表情看着罗伦斯。“好吧,赫萝就交给你照顾了,免得她看到陌生人就开门,随便吃陌生人买的东西,想去哪里也不给店主留个口信。”
就算赢不了赫萝,至少也要用语言出一口气。
柯尔用充满关心的笑容看着赫萝,她却视而不见。真是一点也不可爱,不过,罗伦斯也不是第一天认识赫萝了。罗伦斯离开房间,走下楼梯。他在人来人往的大道上左右看了看,稍微思索了片刻,决定朝弗伦的店走去。
露‘罗瓦也很可能出去什么地方了,不过,要和他取得联系,显然去弗伦的商会最快。
而且,就算自己几乎不可能去约伊兹了,但也必须好好考虑去北方的可能性。
可以的话,罗伦斯希望自己不用去北方,这就是罗伦斯一面看着那个从镇子的任何地方都能看到的教会的尖塔,一面想着的事情。那里是镇子的中央。这个时候,像爱尔萨那样的虔诚信徒都集中在那里。
要了解一个镇子上的人是不是虔诚的信徒,只要看他们是不是一直营业到市场关闭就可以了。虔诚的信徒不会一直营业,他们在宣告市场关闭的钟声响起之前,就会关店,朝教会赶去。
去教会的不一定都是忠诚于神明的人,也有忠诚于酒香的人,不过,两者都有祈祷生活安宁的心愿。
不同的,只是前者通过祷告获得救赎,后者通过酒获得救赎。
罗伦斯到达弗伦的杂货店,就看到弗伦和露·罗瓦两人端着饮料闲谈。
露·罗瓦很快就明白了他的来意。毕竟是老练的商人,看到罗伦斯的表情就明白一切了。
“我正等着您的回话呢。”
露·罗瓦平时的言行举止总是很夸张,。这个时候表现得却如此平静,反而会给人留下深刻印象。真是个狡猾的商人啊。
露·罗瓦缓缓握起罗伦斯的手,一副感动得说不出话的样子。·
“我还以为不会再得到神明的眷顾,都差点打消那个念头了呢。”
露·罗瓦的喜悦神色,看起来并不是装出来的。
没有出人头地的商人们所欠缺的,既不是胆识也不是智慧:更不是运气,而是资金。
“真是稀客啊,我竟然没看到您到来。”
这句话,是站在远处看到两人握手的弗伦说的。
他翻开一个大帐本,用漂亮的羽毛笔在上面写着东西,看起来就像一个公证人。.
说起来,他的顾客是比商人更重承诺的佣兵,从这一点来看,他的诚信度也许真的不亚于公证人。
“没想到您带着女人和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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