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堤格尔维尔穆德·冯伦为艾莲等人送行后,就一直待在王都里头。
就他本人来说,他其实很想跟著艾莲、米拉或是苏菲的其中一人,在接下来的战事上出力,但银发战姬却这么劝告他:
「堤格尔,你已经宣布会支持殿下,并协助尤金卿了对吧?既是如此,你就不该离开王都,不然会被认为是怕被卷入混乱而夹著尾巴逃跑的。」
这话确实有理。堤格尔虽然一脸苦涩,但还是听从了情人的话语。艾莲像是要安慰青年似地,在他的额头上轻轻地留下了一吻。
不过,在过了几天后,堤格尔就为自己在会议上做过的宣言感到后悔了。
因为他几乎没有帮得上忙的地方——由于身为外国人,因此他不能参加重要的会议;而就算想和尤金会面,在卢斯兰昏倒之后,尤金便天天忙碌于任谁都会睁大双眼的工作量之中,因此几乎是无暇抽空与青年见面。
堤格尔换了个想法,打算与卢斯兰见面,但这回则是被侍从长米隆挡下了。根据侍从长的说法,在王子的心灵彻底康复之前,他会尽可能不让任何人与之会面。
想到对方有病在身,堤格尔终究做不出厚脸皮的要求。于是,自从上次探病的日子至今,堤格尔就没再见过卢斯兰一面。
天天前往王宫报到,以沉稳的态度出现在众人面前。若状况许可,就和尤金打个招呼——这几乎就是堤格尔能做的事了。
即使明白这样的动作也相当重要,但堤格尔一想到重要的人们正在遥远的战场上奋战,就忍不住感到一阵忧郁。
同样滞留在王都的葛斯伯、杰拉尔和蒂塔不时会出言为青年加油打气,但对堤格尔来说,他每天在做的,就是躲到众人看不见的地方叹著饱含疲惫、不安和失望的气息罢了。
这一天,堤格尔又来到了王宫。他露出光明磊落的态度随处行走,和几名贵族和诸侯闲话家常,并在途中确认过尤金忙碌的状况后,随即离开了王宫。这时才刚过正午不久,天色略显昏暗,是个细雪微降的日子。
堤格尔怀抱著「希望这样的日子能有些变化」的念头回到宿舍,进入了自己的房间。
「怎么回事……?」
堤格尔露出了讶异的神色,盯著房里的桌子看。只见桌面上被人放了看似信封的物事。他记得早上离开这间房时,应该没有这样的东西留在桌上才对。
——是葛斯伯大哥或杰拉尔留给我的讯息吗?
两人今天一大早就结伴去市区蹓躂了。也许他们是想起了什么事而折回宿舍,写下了要传达的事项也说不定——堤格尔这么想著,拿起了信封拆开。
在看到内文的瞬间,堤格尔知道自己的脸色为之骤变。因为写这封信的既不是葛斯伯,也不是杰拉尔。
在短短内文的最后,签上了马克西米利安·班奴萨·嘉奴隆的名字。拥有吞噬魔物能力的男子透过某种手段,将信件放到了他的桌上。
信件的内容极为简洁。
——若是不想让尤金·舍巴林被我杀掉,就只身前来路伯修东南方的札冈之地。
堤格尔带著紧张的神情凝望著信纸一阵子,接著将视线转向倚在墙边的黑弓上头。嘉奴隆肯定是为此而来的,就和那些魔物一样。
棘手的是,对于信上的威胁,他不得不照单全收。若嘉奴隆要杀害的对象是蒂塔、葛斯伯或是杰拉尔的话,倒是还能每天守在身旁,靠著黑弓的力量守护他们。
然而,对象一旦换成了尤金,事情就没有这么简单了。毕竟内容如此夸张的威胁信,是不会有任何人相信的。此外,堤格尔也不认为嘉奴隆那超越人类的能力能被尤金理解。
嘉奴隆曾有潜入布琉努王宫的纪录。考量到他所拥有的魔物力量,要杀害尤金根本就是轻而易举。
——札冈啊。
堤格尔知道这个地方。在过去以「乌鲁斯」之名侍奉莉莎时,他曾大略学习过路伯修的地理环境。他记得札冈这个地区有许多古时候的神殿,在路伯修的境内算不上是有多特别的地区。
他没有花上太多时间,就让心境从纠结转为下定决心。
堤格尔像是把信纸当成仇敌一般撕了个粉碎,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至少还是得向尤金做个交代,而他也有事情必须委托葛斯伯、杰拉尔和蒂塔去做。
堤格尔走出宿舍,抬头望向好似随时都会降雪的多云天空,忽然伸手轻触自己的额头。他想起了银发的情人。
——抱歉了,艾莲。
对于自己必须违反她要自己待在王都的交代,堤格尔感到相当难受。不过,青年立刻露出了严肃的神情,朝著王宫迈出步伐。
隔天,在太阳升起之后,待环绕王都的城门开启,堤格尔随即离开了王都。
尤金·舍巴林一天的大半时光都在办公室里度过。他不仅在办公室里用餐,在休息时也仅是走到离办公室最近的庭园看看冬季花草,随即又再度转回办公室之中。
他勤勉的态度和处理政务的巧妙手腕,让王宫的人们啧啧称奇。
迄今为止,尤金在王宫总是以低调的态度处事。在维克特王在位期间,他总是在老国王的身后待命;而在卢斯兰回归王宫之后,他也是坚持著辅佐的位置。对于尤金来说,这样的态度才算是合适妥当。
然而,现在的状况不一样了。尤金认为,在卢斯兰康复之前,他必须凭一己之力撑起整座王宫。他不打算将这份责任假手他人,而沉稳的决心和强韧的意志,让他的精神和肉体都变得年轻起来。
其中最让尤金劳心费力的,就属和领主贵族之间的对应。而在现在的局势之中,那些拥有一定武力的权贵更是烫手山芋。
尤金会亲自提笔撰写信件,或是派遣使者前去造访领主贵族,希望他们至少能在这场冬季里保持安分,并补上一句「若有事情需要商量,随时候教」。
对于部分领主表示缺乏过冬所需燃料的陈情,他会发配柴薪,但并非无偿提供,而是会收取相应的费用。此外,他还会减轻该地区明年的税赋。
至于部分领主表示缺乏粮食的陈情,他还是会发配粮食。由于这些领主已经是一穷二白的状态,因此尤金会向他们索讨劳役。
「真是让人惊讶,想不到帕耳图伯爵在政务方面也这么有一套。」
「仔细一想,他可是曾被先王陛下选为接班人的人物呢。」
在王宫值勤的文武百官都谈论著相似的话题。当然,并不是所有人都乐见其成,其中也有人对尤金抱持著恶意。
「那个人摆什么架子啊?在殿下昏倒之后,居然就一副占地为王的样子。」
不过,大多数的官员都明白,若没有尤金的努力,王宫的机能将会瘫痪大半。
如此这般,王宫看起来逐渐进入了稳定期——但这样的情势并没有持续太久。
那是发生在堤格尔离开王宫后的隔一天。
这天,尤金依旧是一大早就成为办公室的居民,与堆积如山的卷宗展开奋斗。由于南部、西部和北部都有该注意之处,他可说是忙得不可开交。
大概在离正午时分还有半刻钟的时候,他听到走廊上传来了盔甲走动的摩擦声。尤金皱起眉头,从卷宗上抬起了头。
只见房门被猛力地推开,五名手持短枪、全副武装的士兵冲入了办公室,将枪尖对准了尤金。
尤金虽然讶异,但并没有露出慌张害怕的神色。他保持著办公的姿势,脸色转为严肃,瞪视著这些不远之客。
「有什么事?」
士兵们没有答覆。就在尤金打算再问一次的时候,一名身穿宽松官服的老人踏入了办公室之中。是侍从长米隆。
米隆的脸孔因愤怒而扭曲著,原本那和蔼可亲的样貌已不见踪影。在尤金开口发问之前,米隆便动起了那张满是皱折的脸孔,向尤金宣告道:
「帕耳图伯爵,你涉嫌牵扯一起重大的阴谋。」
侍从长笔直地走了过来,将捏在手中的信纸砸到了尤金的办公桌上。
「这是记载了你和墨吉涅王国的哈基姆往来的密函!」
米隆的话声相当激动,而且还带著颤音。那睥睨著尤金的双眼或许是充斥了激情的关系,此时正绽放著异样的光芒。
尤金并没有气急败坏地为自己辩解,他拾起扔在桌上的密函,默默地看了起来。
上头记载的内容如下——哈基姆将会攻打吉斯塔特的南部,而吉斯塔特则是会为了应付他而派出战姬。在这之后,帕耳图邻近的领主贵族将会举兵响应,自战姬的背后予以夹击。
击败战姬的哈基姆将会光荣归国,而战败的战姬将暂时无法动弹,领主贵族则会趁机北上占领王都,宣誓效忠尤金。
尤金将挟著这般武力,将卢斯兰软禁在王宫的房里,并自立为王。
待时机成熟后,吉斯塔特王尤金将会向提供协助的墨吉涅王哈基姆缔结友好的条约,并割让阿尼亚斯之地作为协助的回礼。该处土地和吉斯塔特的联系不深,估计不会造成太大的反弹……
「你还有话要说吗,帕耳图伯爵?」
待尤金看完密函后,米隆以怒不可抑的口吻说道:
「我虽然不愿相信,但我一看再看,就发现现实确实照著信上的安排进行著。在殿下昏倒之后,你之所以如此热衷于工作,原来都是为了私利私欲吗?」
在这个时间点上,墨吉涅军已经遭到米拉率领的奥尔米兹军击破,而配合哈基姆举兵的舒托维子爵军,也被来自波利西亚的苏菲军打得落花流水。然而,这些消息目前还没传到王都里头。
就算看完了密函,尤金依然不改沉稳的态度。他抬头仰望米隆,静静地询问道:
「米隆阁下,我若否定信上的内容,并主张这是一起阴谋,您会相信吗?」
「你可有证据?」
尤金无言地摇了摇头。米隆瞪著灰发伯爵开了口:
「那么,我便无法采信你的说词。」
「那么,您接下来有何打算?」
尤金的质问出乎了米隆的预料。尤金望著因讶异而蹙起眉间的侍从长,静静地说明道:
「虽不知您是打算处决我,或是将我软禁起来,但在那之后要由谁处理政务?您应该不会让殿下接掌才是,而得在今天之内完成的案件仍有不少。」
「那用不著你去担心!」
激动之余,米隆对著尤金怒吼道。呼吸紊乱的侍从长继续说道:
「我会为你安排禁足用的房间,待殿下恢复之后,我会再请他发落。」
这段话似乎证明了米隆还保留著少许理智。因为他随时都能向士兵下令,将办公室染成一片血海。
——看来是回避不了混乱的事态了。
尤金知道,米隆虽然个性敦厚,却没有处理政务的能力。其他的重臣们虽然各有专精的领域,却缺乏综观大局的能力,也缺乏领导众人的器量。
无论让谁掌政,王宫终究还是会缺乏安定的力量——但即使预见这样的状况,尤金依旧一筹莫展。
——只要还活著,就有机会。
尤金这么告诉自己,并从座位上起身。
他在士兵们的包围下离开了办公室。
无论是尤金还是米隆,都完全想像不到这份密函,其实是出自凡伦蒂娜之手。
她并不期待哈基姆和舒托维子爵能打下什么战果,打从一开始,她的目标就只有尤金·舍巴林一人。
而顺利返抵奥斯特罗德公国的黑发战姬,正准备率领人数上看数千之多的军队出征。
这次出兵的目的,是为了夺下失去统治者的王都。
◎
艾蕾欧诺拉·维尔塔利亚所率领的约四千名莱德梅里兹军,在毫无抵抗的状况下入侵了莱格尼察境内。
由于艾莲和莉姆事前认为多少会遭受零星的抵抗,这样的结果可说是出乎意料之外,但艾莲却不悦地皱起脸庞——这代表菲尼莉雅早已看穿她的意图,知道不抵抗就不会受到任何的损害。
即使如此,艾莲终究不能意气用事地掠夺粮食或柴薪。他们一边支付著合理的价格添购必要物资,一边在莱格尼察境内朝北前进。
「感觉随时都会下呢。」
骑马与艾莲并行的莉姆,仰望著灰色的天空喃喃自语。她指的不是雨,而是雪。自踏入莱格尼察境内后,他们每天都承受著让人觉得随时会下起雪的冷冽寒风。
「应该没有人冻僵了吧?」
艾莲以担心的神色向莉姆问道。她虽然准备了所有人份的厚重外套分发下去,但还是为此感到挂心。莉姆露出微笑点了点头。
「我每天早上都有做过确认,况且也还有备品,请您尽管放心。」
「——谢谢你。」
艾莲安心地叹了口气。她望向远方,换了个话题。
「菲尼莉雅好像人在布洛斯洛是吧?」
布洛斯洛位于莱格尼察的东北方,是一片起伏平缓的辽阔草原。过去艾莲曾在布洛斯洛与莉莎率领的路伯修军交手过。
「她应该是想把我军诱入莱格尼察的深处吧?」
莉姆的表情和语气变得僵硬起来。最让她感到头痛的,是布洛斯洛的地形。由于地势平坦,虽然让两军布置数千名士兵也不成问题,但在这样的地形上是难以施展战术的。在大多数的状况下,会单纯演变成人多者胜的局面。
「我听说菲尼莉雅率领的军队,数量也是四千左右……」
这类资讯是从道路一带的村镇打听而来的。菲尼莉雅在布洛斯洛摆好阵势,等待艾莲自投罗网。而就艾莲的立场来说,她只能硬著头皮赴约了。
到目前为止,她已经多次派出使者,斥责菲尼莉雅擅自离开王都的不是,但这些责难却通通无疾而终。就现状来说,她只剩下与之一战这条路了。
忽然间,艾莲以左手手掌拍了一下握著缰绳的右手,随即传来一声清脆的响声。接著,银发战姬对著一头雾水的莉姆说道:
「我们可得比琉德米拉早一步处理完这档事,然后快点赶回王都啊。」
莉姆回以微笑,点了点头。
数天后,莱德梅里兹军抵达了布洛斯洛地区。
虽然灰色的云朵遮蔽了大半的冬季天空,但太阳还是勉强从隙缝之间探出脸来,为大地洒下了微弱的光芒。地表之所以闪耀著白色的光芒,是因为散布大地的冰霜反射了阳光的关系。
在布洛斯洛平原的中央一带,艾莲所率领的四千莱德梅里兹军,和菲尼莉雅指挥的四千莱格尼察军展开了对峙。森林和河川落在远处,附近没有山丘,地面也相当坚硬。这是相当适合让大军布阵的战场。
莱德梅里兹军在中央配置了两千步兵,左右两翼则配置了八百士兵——这两翼的编制为五百步兵和三百骑兵。剩下的四百骑兵则是置于后方,作为预备兵力。
总指挥官艾莲站在中央部队的最前方。她在马背上直直地凝视著敌军——这是因为菲尼莉雅也同样身先士卒地站在莱格尼察军最前方的关系。
莱格尼察军的编制为三干五百名步兵和五百骑兵。他们的步兵数量优于莱德梅里兹军,骑兵的数量则略逊一筹。也许是这样的关系,莱格尼察军的布阵方式显得有些极端。
中央部队配置两千步兵这点和莱德梅里兹军相同,不过,其右翼配置的是五百骑兵,左翼则是安排了一千步兵。
在风儿的吹拂下,黑龙旗正迎风飘扬著,而两军的公国军旗亦是如此。
两军慎重地前进,缩短彼此的距离。
在莱德梅里兹军后方指挥士兵的莉姆,这时正忐忑不安地握拳颤抖著。结果到了最后,她还是只能观望著艾莲和菲尼莉雅的对决吗?
——我明明已经在亚莉莎德拉大人的墓前发过誓了……
莉姆的理性也很清楚,唯有战姬能与战姬相抗。况且,若菲尼莉雅的身手自脱离佣兵时代后仍未生疏,那莉姆恐怕只有扯后腿的份吧。
艾莲也在踏入布洛斯洛之前把莉姆叫来,对她这么说过。
「莉姆,这场战局的走向是掌控在你的手里。」
莉姆也听得出艾莲的弦外之音。就算菲尼莉雅再厉害,也不可能在与艾莲对战的状态下指挥军队吧。她肯定得把军队的指挥权交在他人手里。
只要莉姆指挥的莱德梅里兹军能在对抗莱格尼察军时占上风,菲尼莉雅就有可能会露出破绽。而这就是莉姆能对艾莲做出的最大协助。
「我明白了。不过,还请您千万小心——切莫做出会让堤格尔维尔穆德卿难过的行为。」
她虽然知道在这时抬出堤格尔的名字相当卑鄙,但为了艾莲,莉姆早已决定不择手段。艾莲露出了苦笑,微风在这时扬起了她的银发。
「我知道。我也不打算让你难过啊。」
莉姆摇了摇头,抹去艾莲在她脑海里浮现的笑容。若是为了艾莲著想,她就该专注于眼前的战场。
——不过,为防万一……
莉姆将担任副官的卢里克叫了过来,做出了吩咐。
就在两军的距离缩短到约莫四百阿尔昔(约四百公尺)不到的时候——
号角声响彻战场,两军的士兵们绞紧弓弦,伸出长枪,开始有了动作。
艾莲和菲尼莉雅同时拔出龙具,策马疾奔。
在士兵们爆发冲突之前,两名战姬便在战场的中央交上了手。两人的斩击撕裂疾风,画出焦痕。
艾利菲尔画出了银色的轨迹扫过半空,巴尔格雷则是拖著两道火线猛袭而至。龙具的冲突爆出了尖锐的铿锵声和无数的火花,并轰出了炽热的业火和肆虐的狂风。强风卷起了两人的头发,火焰照亮了两人的脸庞,高温则是灼烧著她们的肌肤。
双方都一言不发——这是因为两人眼中所浮现出的感情,就足以传达一切思绪。就算这只是错觉,对两人来说也已经足够。
艾莲虽然只有一把长剑,但攻击距离比菲尼莉雅要长上一截,也能以左手操控缰绳。
另一方面,以双剑为武器的菲尼莉雅,虽然在攻击的次数上胜过艾莲,但她得贴身肉搏,左手又得在握著龙具的同时操控缰绳,终究不如右手自由。
艾莲的斩击宛如吹散万物的风暴一般,而菲尼莉雅则是面不改色地一一接下,或是卸了开来。而在艾莲将长剑撤回手边的那一瞬间,她便猛烈地刺出手中的双剑。
就算刀刃递不到身上,自巴尔格雷刀刃喷出的火焰还是袭向了艾莲。但这些火焰也被艾利菲尔扬起的强风吹散开来。
虽然强风和烈焰都招呼不到对手身上,但两者的脸上依然都挂著紧张的神情。因为只要稍有恍神,在视线遭到遮蔽的那一瞬间,她们就有可能倒在对方的剑下。
挥砍、横扫、刺击、重劈、挥剑格挡、正面直刺——每每出招,旋风便会刨开大地,烈焰则是飘上半空,化为无数火星洒落大地。
在开战之初,无论是莱德梅里兹或是莱格尼察的士兵都想协助自己的主君,但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任何人能抵达她们的身旁。鲁莽逼近之人不是遭到强风甩开,就是落得被火焰灼烧的下场。就算射出箭矢或是投掷石块,也对两人的交手毫无影响。
两名战姬的周遭形成了一处无人的空间。
在激烈交击了无数次,疾风和火焰奔腾肆虐,将周遭的大气化为仲夏般的热意之际,菲尼莉雅忽然采取了行动。
黑发战姬放开缰绳,将握著红色刀刃的左手自上而下地用力挥落。自刀刃喷出的红莲之火宛如浪涛般,在地面上扩散开来。马儿因此受惊,在嘶鸣的同时人立起来。
艾莲反射性地握住缰绳,留意起马匹的状况。虽然那只不过是数到一的短短时间,但菲尼莉雅已在这段期间里将双脚抽出马蹬。她所骑乘的马匹当然也受到火焰惊扰而胡乱行动,但黑发战姬一点也不在乎。
菲尼莉雅在鞍上蹲下,接著便朝著艾莲跳了起来。
艾莲也同样抽出马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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