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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乌鲁斯告诉了那姆自己需要的东西。
二十位上了年纪的士兵、要让他们穿戴的充足装备和防寒衣物,还有粮食。最后,乌鲁斯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地补充道:
「对了,能帮我准备五支……不,十支箭头由铁铸成的箭矢吗?」
到了隔天的早晨,乌鲁斯就带着二十名老兵离开公宫了。
伊莉莎维塔原本想替乌鲁斯送行,但是她没有这么做。如果身为战姬的自己替特定部下送行,以后其他人因为公务离开公宫时,她都必须这么做才行。不过,如果乌鲁斯不是她的部下,那事情就又另当别论了。
——加油啊,乌鲁斯。
红发战姬一边在办公室里处理政务,一边在心中鼓励他。
「对了,那个年轻人曾说过他会在几天内结束调停,返回公宫吗?」
在乌鲁斯离开公宫的当天午后,来到办公室的拉扎尔向伊莉莎维塔这么问道。他口中的「那个年轻人」指的当然就是乌鲁斯了。
「你会对这种事情感兴趣,真是难得呢,拉扎尔。」
「因为这件事情已经在文官和骑士们之间传开了。」
老文官露出像是看不下去的苦涩表情,如此回答。
「而且还是那种猜测他会多么辛苦、会惹出什么麻烦之类的无聊好奇心。大家究竟把政务当成什么了啊?」
拉扎尔的额头浮现青筋,一脸不悦地看着自己的战姬主人。
「虽然没有察觉并阻止大家的愚蠢行径,我也有责任,不过,这也可以说是战姬大人您造成的。您为什么要让那个年轻人处理这件事呢?」
「当然是因为我认为乌鲁斯办得到啊。」
「就算他擅长弓术,这一次也派不上用场啊。所谓的调停,就是努力安抚对立的双方,仔细聆听他们的要求,并深思熟虑且理性地说服他们,最后在说明利益和损失之后,要求对方妥协和接受。偶尔也会出现不接受调停的人、集结同党威胁的人,或是前来贿赂的人。再加上那两个村落的陈情又特别棘手,对那个没有调停经验的年轻人来说,会不会太困难了呢?」
伊莉莎维塔以有些诧异的眼神看向这位滔滔不绝地苦劝自己的老文官。因为她觉得拉扎尔的这些话听起来好像在同情乌鲁斯。
「可是,乌鲁斯好像胸有成竹喔。他说十天后就会回来了。」
伊莉莎维塔以逞强的口气回答后,拉扎尔惊讶地眯起了眼睛。
要从公宫走到那两个村子,必须花费三天时间。来回的话就是六天了。
也就是说,乌鲁斯打算在四天内完成交涉。
「他太小看调停的工作了。希望他能把这次的失败当作教训。」
拉扎尔摇摇头,叹了一口气。
乍看之下,四天的时间好像非常充足,实际上并非如此。因为如果只要交涉几天就能让双方接受的话,就不需要向伊莉莎维塔提出陈情了。
「我相信乌鲁斯。如果他真的十天就能解决调停,回到公宫,那我这次一定会依照我的想法给予他奖赏。」
「若他真能成功,那我们也只能承认他的实力了。」
拉扎尔离开办公室后,还是觉得有些不安的伊莉莎维塔传唤了那姆。
「听说公宫里现在正为了乌鲁斯去调停的事情议论纷纷?」
「是的,我和其他人打赌他能在十天内解决问题,返回公宫。」
头发斑白的骑士毫不犹豫地回答,身为主人的伊莉莎维塔顿时哑口无言。
「你们还拿这件事来打赌?」
「只是几个人以一两杯伏特加在打赌而已。就现况来说,认为他能够解决问题的大概只有我一个人吧。」
「……你认为乌鲁斯会成功?」
伊莉莎维塔一脸担心地问道,那姆则歪着头思索了起来。
「虽然我也无法保证……不过乌鲁斯没有像大家所想的那样轻视调停这个工作。我认为他是根据明确的想法在行动的。」
这并不是为了让伊莉莎维塔放心而说的权宜之计。而是那姆和乌鲁斯交谈后得到的感想。和伊尔达交战的时候也是如此,那个年轻人表现得实在太冷静了。简直就像是一位经历过许多严苛战场的将领。
那姆心想,据说堤格尔维尔穆德·冯伦是位拥有领地的贵族。那么,身为领主的他肯定经历过好几次类似这样的调停吧。
如果乌鲁斯就是那个堤格尔维尔穆德·冯伦,而且那种经验仍然残留在他的记忆一角的话……
「既然他已经出发了,我们就静静等待结果吧。乌鲁斯不会让战姬大人您失望的。」
那姆隐藏了内心的想法,只说了这么一句话。
十天后,乌鲁斯真的如他预料的率领二十名老兵回到了公宫。
◎
现在公宫的某处正沉浸在惊愕的情绪之中。
除了那姆以外,文官和骑士们都没有想过乌鲁斯真的会如期归来。就连那姆自己也在听见他顺利解决调停时,还吓得松手让文件掉到地上。
「辛苦你了,乌鲁斯。快告诉我们你是怎么解决这件事的吧。」
伊莉莎维塔在办公室里以灿烂的笑容欢迎乌鲁斯归来。她的身旁站着拉扎尔和那姆。此时老文官正以难以置信的表情盯着乌鲁斯,那姆也是一脸佩服的样子。
乌鲁斯行了一礼后,就开始叙述他调停的经过。
率领着士兵的堤格尔最先前往的地方不是那两个村庄,而是流经村庄之间的河流。他之所以选择待在那里,是为了同时观察两个村庄是否有人情绪失控。
接着,他各派三名士兵前往村庄,唤来了村长和担任首长的名主。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不管先去哪个村庄,都有可能让另一方感到不满,或是怀疑自己是否和对方签订了什么密约。所以他这么做是为了让两个村庄明白自己的中立立场。
等两个村庄的村长和名主都到齐后,乌鲁斯便开始进行调停。
和互相对立的另一方见面时,他们脸上都露出了明显的厌恶表情,但碍于多达二十人的士兵(虽然是老兵)的压迫感,他们还是心不甘情不愿地听从了乌鲁斯的指示。
乌鲁斯仔细聆听双方的主张,并让他们纠正对方说错的地方。
「全都说完了吗?」
乌鲁斯等双方把自己的主张全都说出来,并再三确认之后,便如此宣布:
「萨布尔村必须将扩大农田面积后收割的所得让出一成给塔尔纳巴村。塔尔纳巴村也必须把带萨布尔村民进山时获得的猎物抽成降低到一成以下。至于河川的使用方式,难道连每天捕几条鱼、打多少桶水都要由我们帮忙决定吗?」
双方都摇了摇头,表示遵守乌鲁斯的裁决。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一名塔尔纳巴村的村民对乌鲁斯说道:
「官员大人,能请您听听我们的一项请求吗?」
村民的要求是希望他能铲除山里的熊。据说这只熊身躯庞大,不时会到山脚下大肆破坏田里的作物之后再扬长而去。
「虽然目前只损失了作物,但村子里的人都很害怕它哪天会吃掉家里养的鸡和猪,或是袭击自己。既然现在这里有这么多英勇的士兵,您自己也背着一把好弓,应该可以帮我们这个忙吧?」
村民的口气相当挑衅。眼里充满了「怎么能被这种年轻小伙子看扁」的想法。萨布尔村的人也愉快地看着这一幕。他们大概也对乌鲁斯有同样的看法吧。
乌鲁斯并未表现出退缩的样子,爽快地答应了这件事。
「那就告诉我详细的情况吧。」
乌鲁斯具体询问了熊的体型以及村民们发现它的地点之后,便在当天进入山里,花了三天就杀死那只熊——而且是一个人办到的。
他之所以让那姆帮忙准备资料,就是因为想了解靠近山脉的塔尔纳巴村受到野兽侵扰的情况。正如他所推测的,塔尔纳巴村每年都会受到野猪或熊的侵袭好几次。
所以他在进行调停的时候故意把弓背在背上,好让这些村民看见。
这些村民都很瞧不起文官。他们看到弓之后,一定很想确认乌鲁斯是不是在虚张声势吧。更何况乌鲁斯带来的还是一群老兵。
乌鲁斯认为对方一定会提出类似测试他实力的要求,结果他猜中了。
他请塔尔纳巴村的人帮忙把熊从山上拖下来,又请萨布尔村的人来协助支解熊尸。等这些事情都处理完之后,他们脸上的不满也消失了。
塔尔纳巴村的村民早已透过平时的生活充分明白野猪和熊的恐怖之处。萨布尔村的村民也经常进山打猎,所以这件事也与他们的生活息息相关。
所以这位独自消灭熊的猎人便成了他们尊敬和畏惧的对象。年轻和立场在此时都不是问题了,甚至让他们觉得那些老兵看起来有些吓人。
隔天,乌鲁斯让村民们发誓会遵守自己说过的话之后,就带着士兵离开了此地。
「——事情就是这样。」
乌鲁斯以这句话作结后,拉扎尔忍不住发出感叹的低吟。
听完乌鲁斯的报告之后,会让人有一种这次的任务简直是为他量身打造的感觉。
不过,事实并非如此。这名年轻人只是以自己较拿手的方法解决了这件事而已。如果他擅长的不是弓箭,而是长剑的话,那他就会去思考能够活用剑术的解决办法吧。
伊莉莎维塔露出满意的笑容,用力地点了点头,并高声宣布:
「那么,就赏给乌鲁斯一千枚银币,并让他搬到我的卧室旁边的房间来吧。」
办公室里顿时一阵哗然。不只是拉扎尔,连那姆也瞪大了双眼。
把自己卧室旁边的房间赐给对方,是展现出对这个人最大的信赖的奖赏。除了能力之外,人格也必须受到极大的肯定,否则主人是不可能把距离自己最近的房间赏赐给那个人的。
「战姬大人,这实在是太——」
拉扎尔脸色苍白地表示反对。但是伊莉莎维塔却摇了摇头,驳回了他的意见。
「我已经说过了,如果他在十天内回到公宫,那我就会依照我的想法给予他奖赏。你也答应了不是吗?现在又表示反对的话,是不是太狡诈了呢?」
「我的确是错看了这位年轻人的能力。我也没有忘记战姬大人与自己说过的话。但是您刚才说的奖赏实在是太夸张了,请您务必重新考虑。」
老文官拼命地低头恳求,额头上浮现苦恼的汗水。伊莉莎维塔的异彩虹瞳看向沉默地站在他身旁的头发斑白的骑士。
「……那姆,你怎么看?」
那姆一脸为难地摸了摸脸上的皱纹。其实他也认为这样的赏赐太夸张了。
不过,他也能够明白伊莉莎维塔的心情。
为了留下乌鲁斯,她也用尽了全力。
而且她也按照了「先给予任务,再针对立下的功劳给予赏赐」的顺序来拔擢乌鲁斯。
最重要的是,这次很明显地是文官们输了。连拉扎尔也认定调停绝对会以失败收场,他们甚至没有为了以防万一,先和伊莉莎维塔商量该给乌鲁斯什么赏赐。
不过,若真的照伊莉莎维塔所说的执行也不太妥当。所以那姆尽可能地以平稳的口气说道:
「战姬大人您想肯定和赞扬部下功劳的心情是很难能可贵的。不过,我也认为这样的赏赐有些不妥。」
伊莉莎维塔听到这段话之后,表情顿时暗了下来。那姆继续说道:
「所以我有个提议。给乌鲁斯一个适合他的职位,并以三个月为限,让他住在战姬大人卧室旁的房间,您觉得如何呢?」
「三个月……」
伊莉莎维塔陷入了沉思。看到主人的反应,那姆心想,这应该就是结论了吧。之后他只要再和拉扎尔商量好,在这三个月内让乌鲁斯负责各种工作,几乎没有时间待在房间里就行了。
伊莉莎维塔或许会生气,但是,只要乌鲁斯能顺利完成许多工作,获得大家肯定的话,她的不满总有一天会消失吧。那姆自己也希望乌鲁斯能在公宫留下来,虽然最主要的原因是因为伊莉莎维塔的关系,但他也不讨厌这名年轻人。
最后,伊莉莎维塔像是作出了决定似地看向乌鲁斯。
「既然如此,乌鲁斯,从今天算起的三个月内,你就住在我卧室旁边的房间里。至于你的工作,也就是职位……就担任战姬的顾问好了,你觉得呢?」
那姆和拉扎尔顿时面面相觑。公宫里的顾问职位基本上只是挂名,没有固定的工作,等于是没有实权。不过,相对的,任命他为顾问的人在每次谘询的时候会给予他必要的权限。以目前的情况来说,给予他权限的人就是战姬。
至于当事人乌鲁斯,则在报告完毕后就默默地站在原处。因为他是接受奖赏的人,所以一直很努力地不随便插嘴,不过他看着三人的视线还是显得有些无奈。他很希望这三个人可以事先商量好再告诉他。
不过,当乌鲁斯听到伊莉莎维塔的这句话后,还是忍不住犹豫地看向那姆,并沉默地用眼神询问他是否该接受这个奖赏。
那姆以夸张的动作向伊莉莎维塔行了一礼,来表示他要告诉乌鲁斯的答案。拉扎尔模仿了他的动作。
「我们认为这么做没什么问题。」
「……我有种上了当的感觉。」
伊莉莎维塔瞥了两人一眼,自言自语地吐出这句话后,便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笑着看向乌鲁斯。年轻人诚惶诚恐地低下头。
「非常感谢主人的赏赐。」
就这样,乌鲁斯变成了见习骑士兼战姬顾问。这可说是前所未有的大拔擢。
◎
这天,乌鲁斯快速地吃完早餐,打算到公宫外的城镇逛逛。他变成战姬顾问已经过了好几天,还是一样没有什么正式的工作可做。
当他走在通往公宫外的走廊上时,伊莉莎维塔叫住了他。
「哎呀,乌鲁斯,你穿着大衣是想去哪里呢?」
他听到熟悉的声音,转头一看,就发现穿着紫色礼服的红发战姬正站在他眼前。她身旁没有随从,只有她一个人。乌鲁斯正想找个借口蒙混过去,伊莉莎维塔就抢先他一步,笑着说:
「对了,听说你好像每天都会去公宫外的城镇呢。」
原本想瞒着她的,看来是被发现了。主人的眼里毫无笑意。
「因为我认为去公宫外看看,说不定能找到恢复记忆的线索。」
听到乌鲁斯的解释,伊莉莎维塔沉默了。她比任何人都不希望乌鲁斯恢复记忆。因为一旦恢复了记忆,乌鲁斯就再也不是乌鲁斯了。但她一直无法说出这个想法。
乌鲁斯将主人的沉默误解为生气了。他稍微想了一下后,提议道:
「主人要不要也到公宫外的城镇看看呢?」
「是视察吗?我才不要。」
调适好心情的伊莉莎维塔不欣赏这样的提案,摇头拒绝了。
「我一开口说要去视察,公宫就一定会派二十名护卫跟着我。只能见事先安排好行程的人,我自己不能主动跟其他人说话。我当然知道视察的重要性,不过这样子实在是让人喘不过气来。还不如去散散步就好。」
只要带上一两名骑兵去散步,公宫的人就不会有意见了。明明是到城镇外面,却比视察自由多了。这是因为上一任战姬喜欢独自骑马出去散心,也是伊莉莎维塔少数感谢上一任战姬的地方。
看到主人一脸不悦,乌鲁斯便露出像是想到了恶作剧的孩子般的表情,说道:
「那要不要偷偷溜出去呢?」
伊莉莎维塔顿时惊讶地瞪大她那对颜色相异的双眼。
这天,伊莉莎维塔从早上就在办公室里处理各种文件。顺便一提,今天是那姆在一旁协助她。
中午时,她说要稍微休息一下,就回去卧室了。
「我明白了。这段时间的事情就由我来处理。」
那姆恭敬地目送主人离开。
回到卧室后,伊莉莎维塔虽然钻进了附有床帐的床上,却没有直接躺下休息。她的眼里闪烁着期待、兴奋和紧张的情绪。
她直接在床上换上了事先准备好的衣服。
那是一套由黑色长袖上衣、长及脚边的长裙,再加上白色围裙所构成的侍女服。接下来只要将防尘用的布包在头上,最基本的伪装就完成了。
伊莉莎维塔把她的黑鞭龙具紧紧地缠在大腿上后,就离开了床铺。她走到门边,谨慎地聆听外面的动静。当她判断外面没有任何人之后,就离开房间走到了走廊上。
她保持低垂着头的姿势,快步穿过走廊。虽然在半路上和士兵和侍女擦身而过,但都没有被他们叫住。
当伊莉莎维塔走到包围公宫的城墙附近时,她暂时停下了脚步。她现在呼吸相当急促,心脏跳得飞快。她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发现脸颊有些发烫。
她抬头往上看,蔚蓝的天空只看得到几片稀疏的云朵。虽然冷风还是有些刺骨,但天气相当晴朗。感觉好像耀眼的太阳和蔚蓝的天空正在鼓励自己溜出去一样。
这是她第一次假扮成侍女偷偷溜出公宫。除了自己以外,知道这件事就只有提议的乌鲁斯和负责协助的那姆两人而已。
乌鲁斯建议伊莉莎维塔偷溜出去的时候,她并没有立刻答应。
「可是,这样子我会被骂的。」
当时她说的话听起来非常孩子气。乌鲁斯便笑着回答:「那到时候就让我代替您挨骂吧。」
她没有选择正门,而是改走在公宫工作的侍女使用的小门。
乌鲁斯早就在那里等着她了。看到他之后,伊莉莎维塔忍不住松了一口气。乌鲁斯笑着说:
「那我们出发吧。」
乌鲁斯带她去的第一个地方是一间小旅馆。
「虽然必须靠那件侍女服才能溜出公宫,不过到了街上之后,穿成那样反而会很显眼。」
伊莉莎维塔在旅馆的房间里换上了乌鲁斯替她准备的衣服。
她穿上这件双面编织的麻衣之后,发现胸口的地方有点紧。接着,她在麻衣外披上衣襟和袖口装饰了毛皮的白色大衣。脚上穿的长靴也同样以毛皮装饰。
——好久没穿这种衣服了呢。
在她成为战姬之前,这样的衣服对她来说可以说是相当理所当然。她看着那姆事先替她准备好的镜子,替自己的左眼戴上眼罩。为了配合大衣的颜色,眼罩也是白的。因为异彩虹瞳实在太显眼,所以在商量过后,决定还是让她戴上眼罩。
她戴上羊毛制的白帽,把红发盘起藏在里面。帽子上有个用小珠子串起来的吊饰,大概是为了让眼罩看起来不会太醒目吧。
「……这是我吗?」
伊莉莎维塔看着镜中的自己,不禁如此喃喃自语。或许是看惯了自己穿着华丽的紫色礼服的样子吧,像这样朴素的打扮反而让她觉得很新鲜。
她走出了房间。乌鲁斯看到她的模样后,便露出了微笑。
「还合身吗?」
「嗯,虽然有点紧,不过还能够忍耐。」
至于是哪里有点紧,因为太害羞了,她没有说出口。
「这样的话就看不出您是战姬了对吧?」
乌鲁斯说完这句话后就转身背对伊莉莎维塔。红发战姬觉得有些不高兴了。
「你没有其他话要说吗?」
她直接说出了心里的不满。乌鲁斯纳闷地转过头,百思不解地歪了歪头。伊莉莎维塔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她快步追过乌鲁斯,然后回头说道:
「快点带我走吧。」
他们观看了从手中喷出彩色烟雾的街头表演,也听了吟游诗人吟唱关于村民和妖精的温馨故事,还吃了露天摊贩卖的清蒸马铃薯和熏肉。
在主要道路上,主妇们来来往往,小孩和狗嬉闹奔跑。看起来像工匠的男人在路边喝着伏特加。民宅的庭院里有一名老人正在保养翼弦琴。商人在两旁都是摊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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