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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他慌张地把话说下去。
「参谋本部对此事完全理解。相信会在人事考核上尽可能地给予关照。只是,无论如何……都有可能让你在授勋与吊床号码的方面上遭到低估。」
注:依照成绩顺序排寝床号码,并会依照号码的高低决定升迁的速度的制度
拜托了——雷鲁根上校深深低头的赔罪话语,恐怕是发自真心的想法。
「对不起,还请你务必谅解。」
唉——这让人叹了口气。
谭雅叹的这口气不是因为失望。是尽管安抚着内心的兴奋,却也还是克制不住的松了一口气。
不仅准备了名目上可用来推卸责任的负责人,还能够做人情给那些管辖「参谋将校」人事的家伙。到底为什么要放弃这种机会啊?除非是想出名想疯的家伙,要不然都会发自内心地欣喜接受吧。
对极为富有自制心的合理现代人谭雅来说,答案是显而易见。
不过,她不会以表面上看得出来的形式上钩。就算表现得依依不舍会有点过火,某种程度的矫揉造作也一样具有价值。
深吸一口气,谭雅说出戏言。
「下官……是发誓愿成国家公仆的军人。」
作为大前提,将自己的立场明确化。
明确指出职务的范围,就结果来说,会让人容许用职责这个词汇省略掉大部分的说明。
军人即是要服从命令——这是显而易见的定义。跟有所误解的自称军人不同,谭雅是正规军的军官,所以这会是当然的事。
「不敢说毫无怨言,但下官可以理解。」
不过——也没忘了要强调一下。如果不想成为方便的棋子,就算表现得若无其事也要强调自己的牺牲与贡献。
自己究竟付出了多大的牺牲,做出了多少贡献,要是不强调的话也会影响到之后的升官。也不能忘了要符合人性地,做出吐露真情的表现。
「不过,还是希望能有一定以上的关照。」
果断提出要求。要求补偿时,不能太厚脸皮,也不能太过谦虚。
「老实说,我松了一口气。」
「咦?」
「我有做好说不定会被开枪的心理准备。」
「上校还真是会说笑。」
「那么……」是在调整呼吸吧。
稍微摇了一下头后,雷鲁根上校开口说道:
「在观察官面前,补给也会多少优待一点。不过就算是这样,也没办法弄成显而易见的波将金部队。」
解说:【波将金】,就是好看的装饰品。说是粉饰似乎太过分了。就只是稍微「动点手脚」,让情况符合利益罢了。
就像是这样,把事情粉饰得偏离现实的典型案例。毕竟不欺瞒前来视察的人,就没办法出人头地呢。这是没办法的事。
所谓的提议,不能让双方得不到好处。
至少,表面上要是这样。
说难听点,交易也就是基于良知的欲望的双重一致性。就算是一百块的水,也有办法用五百块卖掉。不过,想用一万块卖掉的人,就将会失去在商业交易上所必要的信赖这个单字。
投资并不是投机。
既然说会在人事考核上给予关照了,那在这件事上的要求就很简单。说穿了,谭雅的要求就只保留在些许的物质要求上。
「那么,就是咖啡与巧克力,然后希望能特别关照一下袜子。想领取等同战斗群人数的份量。」
「『袜……袜子』?」
错愕反问的上校,因为穿着漂亮的军服,所以才理解得这么慢吧。理解在东方的泥泞里,指挥官得为了一条袜子伤透脑筋的这个现实。
「以帝国本土环境作为基准的服装规定,在这里会很勉强。」
「就算是这样,没想到居然会请求袜子啊。」
「战前的话还行得通,但如今是以本国外勤务为主流。希望能务必关照一下。」
我知道了——雷鲁根上校尽管点头答应,但还是一脸困惑。
「我本来打算也听一下前线的意见呢。」
对叹了口气的他来说,或许会有种听取失败的感觉。这或许可以说是议程设定失败了吧。
毕竟——谭雅不得不带着苦笑提醒。
「要是被问到战局,大概就很难提出袜子的话题了吧。」
「就是说啊。不过我还真是作梦也没想过,会有一天在前线被银翼突击章持有人请求袜子。战争还真是充满着意外。」
是呀——谭雅也打从心底的点头赞同。
就连自己在为了累积资历决定从军时都自以为有做好觉悟,知道军队会是个极不讲理的地方。尽管如此,还真是从未想过居然会有一天,得为了确保袜子动用到人际关系。
到底有谁能预想得到啊?帝国军这个精密的战争机器,里头极为精致的齿轮竟会为了寻求袜子这种东西而感到苦恼。
「万事拜托了。」
「嗯,那么等一下,就来演一场继承指挥权的闹剧吧。」
「请交给下官吧。是要在大队面前进行吗?」
仪式、仪式、仪式。不过,毕竟是政治动物。只能死心认为这么做也是有必要的。
「不,不需要做到这种程度。雷鲁根战斗群就只存在于文件上。我想尽可能减少知道真相的人。」
「那么,就只需要制作文件吗?情报管制就限制在下官、副官,还有副队长之间?」
「不需要做得这么严格也行吧。不过,我希望能局限在军官之间。」
嗯——思考到最后,谭雅提出了一个要求。一旦要制作文件,仅限军官就会稍微有点麻烦。
「可以的话,下官想将限制范围扩大到指挥所的兵上。」
「可以。那么,有关接收的事情,就拜托你了。」
了解——答应下来的谭雅随即大声喊道。
「谢列布里亚科夫中尉!谢列布里亚科夫中尉!」
「是的,中校!」
把暂时离开的副官叫回来后,谭雅就直接下达命令。既然必须拜托人做麻烦事,当然是要拜托可信用的人了。
「雷鲁根上校有指示。要我们立刻准备接收贵宾。」
「是的!贵宾吗?可是俘虏的收容设施是在友军的管辖之下。」
不对——谭雅忍不住插话。
「不是那种贵宾。是要端出正常的咖啡、温热的面包的那种贵宾。」
「咦?」
「贵宾,是贵宾!」
「是……是的。」
一脸茫然的副官是只想得到俘虏吧。霎时就像无法理解似的,很难得露出了只能说是当机的困惑表情。
「贵宾之中,也是有不会朝我们开炮的家伙在喔。」
对于咦了一声,就像有点无法理解的部下,谭雅不得已,只好仔细地跟她重新说明。
「是同盟国的军事观察官,中尉。要是失礼的话,很可能会演变成国际问题。要彻底做好准备,绝不能发生意外。」
啊了一声,就像理解般正要点头的副官僵住动作,不知所措地注视起谭雅的眼睛。
「怎么了吗?」
「那个,中校。这要怎么准备才好呢?」
「咦?」
什么东西怎么准备——正要询问时,谢列布里亚科夫中尉就战战兢兢地开口说道:
「毕竟,是第一次……」
「唔,原来如此,是这么一回事啊。」
不需要问是什么事情第一次。
谭雅这时总算是明白沟通障碍的理由了。这么说来,这个战斗群是专门针对战斗强化的呢。
「礼仪还真是麻烦。或是说,勤务兵和接待人员该怎么办……考虑到要兼作为护卫的话,就要有一定数量的魔导军官与士官了吧……」
除了「互殴」之外都不太擅长。
这算是太过强化军事通用性的弊害吗?为难的是,也不能一味感慨着「真伤脑筋」,然后把任务丢回给上级。
「我记得应该有教范……不对,也把拜斯少校叫来确认吧。为了小心起见,我也想先重看一遍典礼诸则。」
统一历一九二七年四月二十八日 东方战线 沙罗曼达战斗群临时野营地
是为了做好接待人员这种不习惯的工作,而在翻找资料时睡着了吧。在自己的临时床铺上醒来的谭雅,直到数秒后才理解自己为什么会醒来。
「警报!全员就战斗位置!」
响彻开来的警报,将兵们四处奔驰的脚步声。
啊,该死。
「咦?还来。该死,这也太忙了……」
联邦军也稍微怠工一下有什么关系!是在倾销劳动力,拍卖劳动者的权利吗?该死的共匪,究竟是为了什么的共匪啊?
不管怎么说,谭雅是军官,也是指挥官。是不会有人体谅她应该还没睡醒的。
就算边戴上军帽边快步冲进战斗群指挥所里,糟糕,自己是最后到的。
「中校!」
「我迟到了。」
抱歉——边微微向众人低头,谭雅边开口发问。
「情况呢?」
直接的询问,回答也很直接。所有人都明确知道自己该怎么做的组织,是效率这个词汇的体现者。
「航空魔导大队已集结完毕。随时可以出动。装甲、步兵也皆已就位。炮兵也展开完毕。」
「辛苦了,副官。感谢……啊,还有这个!」
谭雅发出欢声,微笑起来。居然还帮我送上醒脑的咖啡!
这就是能将想要的东西在要求之前就先准备好的部下的美好之处。即使是针对战斗辅助强化,也依旧忠于自身职务的谢列布里亚科夫中尉太棒了。
谭雅喝了一口送上的咖啡,停顿了一会儿。就算是遭到敌袭,该怎么做也早就安排好了。事到如今没必要惊慌失措。
所以有时间喝杯咖啡。下午茶时间或咖啡时间存在的事实,正是准备周到的象征。
「中校,是据点司令部的联络。」
「他们做事也很快呢。好啦,拿过来吧。」
拿起听筒进行简短对答的内容也跟前几天差不了多少。硬要说的话,就是在获得增援后,想法也变得大胆起来了吧?
这次的任务跟前几天不同,变得更加积极了。或是说,是没必要拘泥在阵地防卫上了会比较正确吧。
「全员注意!我等沙罗曼达战斗群的任务是,主军的掩护。」
「那么,还是跟以前一样担任阵地防卫吗?」
阿伦斯上尉一脸不悦地问道,到头来还是不高兴被拼命用在阵地防卫上吧。尽管谭雅不具备想冲向战争的感性,但如果是想借由积极行动自发性解决问题的心情,就倒也不是无法理解。
毕竟放弃主导权总是件难以说是愉悦的事,会这么想也是当然的。
「问得好,但不是。」
也是呢——谭雅接着说下去。
「就记好吧,阿伦斯上尉。」
就算非常不愿意,但学习的成果就必须适当发挥出来。在战场上,拙速胜过巧久。
「数量劣势的一方就算集结起来也只会遭到吞没。如不主动出击,就无活路可走。上级司令部他们是打算发动攻势呢。」
「那么?」
没错——谭雅看着阿伦斯上尉充满期待的眼神,向他点了点头。
「你的部队也要出击喔。是全力出击。」
「正合我意!」
很好——谭雅点了点头,简单概述起作战概要。
「主军会去挡住来敌。我们要趁这时以迂回机动从侧面捅下去。」
总归来讲,就是跟往常一样。
活用帝国军擅长的机动力,以精准的战力集中解决问题。是铁锤与锤砧的正统派,稳健的运用方式。
咧嘴笑起的航空魔导将校也都懂吧。不论是在莱茵、诺登、东方还是在南方大陆,要做的一直都是相同的事。
「可说是如教范一般典型的机动战吧,也是我们所熟悉的战法。」
如果是你们就不会有问题——谭雅向众人保证。不对,实际上也能发自内心地相信他们。
我很期待你喔,阿伦斯上尉——伴随着这句话,谭雅轻轻拍打起部下的腰际。
「就由我们打开缺口,再由你的部队与友军步兵合作跟上的三阶段去做吧。我相信如果是沙罗曼达战斗群,就一定做得到。」
这是以实绩、信用、能力获得的证明。可计算的确实战力对管理职来说,就像是所有人都渴望得到的宝石。一旦陷入战争就更加是如此。在战争迷雾之前,「确实」的稀有性是没经验者怎样也无法想象的。
「那么,阿伦斯上尉、托斯潘中尉,我衷心期待贵官能与友军适当配合。」
「「是的!」」
「这边就全权交给较资深的阿伦斯上尉负责了,不过基于作战性质,你们也会收到友军步兵部队的请求吧。就极力回应,不用担心战力的磨耗。」
姑且不论借花献佛,我可是最讨厌消耗自己的棋子。只不过,没办法挑三拣四是战争的为难之处。
「梅贝特上尉!就给你维斯特曼中尉的补充魔导中队进行炮兵观测。就尽管高兴去用吧!」
「谢中校。不过,可以吗?」
炮兵将校的视线朝看似充满干劲的年轻军官瞥了一眼。嗯——稍微想了一下后,谭雅询问起当事人的意见。
「维斯特曼中尉,补充中队的情况如何?」
「没问题,就算是补充中队,也能承受住最低限度的要求吧。」
意志不错。不过,他的答复没有达到谭雅所能接受的标准。必要的是质,如果不是能动的部队就会跟不上战况。
「你们还是在本营支援梅贝特上尉吧。」
「中校,我们也……」
「不行,中尉。我欣赏贵官的热情。不过,你们配合不了。现在先退下。」
有点遗憾地垂下头来的他会成为一名优秀的战士吧。虽然谭雅无法理解,也毫无同感。
不过——谭雅重振精神,朝自己一手栽培的部下看去。
「大队是要准备全力出动?」
「跟往常一样呢。那么,就出动吧。」
以点头表示明白的拜斯少校为首,第二○三航空魔导大队的众人还真是值得信赖。拥有信赖与实绩的部下。哎呀,这可说是非常重要的。能相信只要结伴起飞,自己的搭档——副官的身影就会在身旁也让人很安心。
而且,副官也是个能陪我稍微演一场小短剧的对象。
「中校,是一如往常的机动战呢。」
是呀——谭雅向谢列布里亚科夫中尉点点头。航空魔导大队要动起来才有价值。无法理解自己该做什么工作的人比敌人还有害;反过来就是大大有益。
「虽是通常编制的大队,但我期待你们能做出相当于加强大队的奋战喔?」
「就交给我们吧!」
虽是随口闲聊的语调,但却是以说给周遭人听为前提的对话。为了让将兵们听见,夸张回应的副官把声音喊得很清楚。
以说着「我们能做到哟」做出保证的模样辗转消除掉大队紧张的表现,算得上是一种名人特技吧?我还真是培养了一个难能可贵的人才。
「……只不过,还是想恢复成加强大队的员额数。」
最重要的是,能看出现场气氛的人很珍贵。她还能顾到众人的心情,让语调低沉下来。
「补充人员的训练会是今后的课题呢。」
「……只要有不错的补充人员的话。」
「很难呢。最近的补充人员也都无法期待……」
就战术面来看,新人只会是个拖油瓶;有即战力的新人可说是幻想生物的伙伴吧。
不过,「还真是奇怪的发言呢。」谭雅朝副官笑起。
「谢列布里亚科夫中尉,贵官也变得很会摆老了呢。」
「咦,什么?」
「贵官跟我本来也是补充人员吧?给我提高警觉。我可不想去申请副官的补充人员喔?」
在莱茵战线,自己是与当时还是下士的她组成搭档。两人都是在战力彻底不足时的补充人员。
向低头表示「是我失礼了」的副官点头说「没关系」后,谭雅就朝做好出击准备的大队迅速看了一眼。
装备妥当,人员妥当,气氛妥当。再来就是去将熟悉的工作确实做好了。
无法断言这会是简单的工作。
即使如此,也只要稳健去做就好了吧。出击,路线是朝着敌地一路东进。在适当的时机运用作战单位,甚至可说是帝国军的拿手好戏。
被誉为航空魔导大队本愿的机动力、火力,还有冲击力。
算了,就废话少说吧——一副这种感觉的谭雅,就在简单组成突击队列的友军最前列上笑起。
问题必须要解决才行。
「那么,大队各员,要上了。虽是伪装作战……不过表面上就定为包围歼灭战吧。以一个魔导大队迂回袭击敌后方,向敌人提供遭到包围的恐怖滋味。」
数量劣势的帝国军要是老老实实进行据点防卫,就只会被数量差距消磨殆尽。只能率先去做敌人讨厌的事,努力基于军事合理性逼迫对手退后了。
以神出鬼没的魔导大队进行骚扰、扰乱攻势。虽是穷人的战术,但非正规作战就连强大的歌利亚都会感到棘手,这故事算是很有名吧。
接受自己的弱小,针对敌人的弱点而不是自身弱点是优秀战术。不过,还是想向逼得我们不得不采用这种战术的战略环境提出抗议就是了。
「不用我说,真正的目标是对前线的防卫支援。是想威胁敌方的后勤路线以促使他们撤兵。绝不能起歼灭敌野战军的贪念,做出扰乱战线的行为。」
「那么,是典型的佯攻吗?」
「没错,拜斯少校。」
明确肯定后,谭雅灵巧地向他耸了耸肩。
「虽说,这本来就不是正常的战力差了。」
谭雅喃喃说道,沉重地把话说下去。
「哪有可能真的去打什么该死的包围歼灭啊。数量劣势也有个限度。我方部队很可能会在包围之前就惨遭驱散。」
要进行包围,就必须要集结某种程度的数量。战争,也就是数量之争。像罗斯巴赫会战那样与两倍以上兵力为敌而华丽大胜,实际上是很困难的。
解说:【罗斯巴赫会战】,是七年战争中爆发的一场会战。
腓特烈大帝发挥变态般的巧妙用兵本领,率领人数居劣势的普鲁士军赢取胜利。敌我的损耗比是一比二十左右。大帝尽管变态,但很强呢……
「过去曾将三个师团当成童子军般驱散的我等第二○三航空魔导大队还真是感到无比落寞。」
拜斯的感慨是对的。敌人变强是个坏消息。
「嗯,会被对空射击吓得逃窜的军官还真敢说。」
「这还真是严厉。可悲的是,最近『不逃』会很危险才是现实呢。」
在达基亚战线是这样没错。真是可悲,有别于过去的达基亚大公国军,联邦军是名副其实的暴力装置。
如要补充的话,就是联邦军正逐渐蜕变成专业人士。
近期内随处可见他们疑似从意识形态偏重型组织,转变为实利重视型军事机构的倾向也很让人苦恼。也无法奢望近乎传说的霍耶斯韦达战役那般奇迹似的损耗比吧。
解说:【霍耶斯韦达战役】,普鲁士军(腓特烈大帝之弟领军)与奥地利军以几乎同数的兵力交战。战后,普鲁士军受到的损害最多也只有百人左右的样子;奥地利军则阵亡六百人,遭俘虏一千八百人。
「总之,就是这样了。」
「……不过,这实际上可是意外遭遇战。敌方会有充实的对空防卫兵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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