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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强人所难了!目前正以现在进行式在攻打一个当中喔!」
「遭受到火箭炮的面压制,装甲部队也会无法动弹的。中校,恳求你了。」
「cp,这里是salamander01……把诸元送来。」
要忍住脏话是极为困难的一件事。不过,就靠着不得不做的义务感,谭雅请求了诸元。
「拜斯少校!就如你听到的。兵分二队!」
「真是乱来呢……就尽力而为吧!」
「你带一个中队留下!在这里捉弄这些家伙!我不期待骚扰以上的成果!允许你乱来,但不准勉强!」
「遵命!」
「其他人,跟我来。去狩猎敌自走火箭炮。准备搜索歼灭战。这会是个忙得要死的一天,不过就去把工作确实结束掉吧!」
统一历一九二七年四月二十六日 东方战线 联邦军发起二次攻势后
敌人、敌人、敌人。一望无际的敌人以波状攻击袭来的光景。那是与莱茵战线不分轩轾的惊人的压力集合体。
巨大的物资浪费。
名为战争的亏本生意。
愚蠢至极的人力资本消耗战。
就算怀着「谁会被干掉啊」的心情努力奋战、击退来敌,对手的气势也丝毫未减的话,会不由得对敌人凌厉的前锋感到动摇,也是无可奈何的事吧。
不过当成功击退时,心情也离喜悦相当遥远。就连胜利的实感,实际上也只是勉强达成了不明确的防卫吧?
只要缴获敌人的遗弃装备或是清理战场,为了努力重建防卫线而在战场上适当徘徊的话,就算再不愿意也会看到……敌方那被称为「出处不详」的丰富的装备种类。
「奇怪,这不可能啊。」
谭雅边发着牢骚,边打量着跟友军的最终任务报告上记载相同的,抛锚的联邦军遗弃车辆。
有联合王国制的战车也就算了。毕竟,姑且是作为敌国在交战当中。所以就算会在东方看到也不奇怪。不过,当中居然混着并非眼熟的敌国车辆,而是曾在「中立国型录」上看过的战车是怎么一回事?
「为什么联邦军里会混着『生产国不详』的战车啊。」
闪过脑海的是「租借法案」这个不祥的词汇。
解说:【租借法案】,如同字面上的意思,是种租借东西的借贷服务!不论武器弹药、军舰、战车还是战斗机!这不是在提供武器喔,而是把多余的东西租借出去的一种服务——就是以这种借口进行的实质上的武器提供。
这我早就知道了,也早就预想到了。然而,实际看到的冲击,还真是笔墨难以形容。
真想感慨这真不公平。
真想诅咒他们遭遇不幸。
不对,等等——谭雅对自己内心里混入的烦闷感到不对劲。「诅咒」?也就是说,本人我,自由意志主义的自己,居然想依靠超自然的力量?
怎么会——尽管不悦地这么说,身体也还是不得不颤抖起来。
是被神、恶魔,还是其他之类的概念污染思考了吗?
这是在抹杀身为一名现代人的自己。
一想到这说不定是迈向让尊严、自由意志、自己的决心,还有所有的一切都变得毫无意义的一步,就只能恐惧了。
由于太过恐惧,就连要忍住涌上的呕吐感都很辛苦。
祈祷是太过充满迷信的行为吧。如果要认同会让存在x高声大笑的行为,还不如一枪打穿自己的脑袋来得有益。
不过——谭雅尽管与祈祷、许愿之类的行为划清界线,也依旧不得不期待。再怎么样,明天也该按照预定把援军送来了吧。
统一历一九二七年四月二十七日 于东方最前线附近的村落
难得的访客——这是谭雅对挂着鲜艳参谋徽章的上校的第一印象。
不过,也是让人高兴的访客。
毕竟雷鲁根上校可是两手抱着咖啡豆与援军,飞奔赶到了东方的泥沼里。这要是会有人不欢迎的话,顶多就是讨厌咖啡,有着希望独占战争这种奇妙倒错性癖的持有者吧。
总归来讲,就是与极具良知的谭雅完全相反的人。她不认为有办法理解。
所以,谭雅带着盛大的笑容欢迎着前来会合的将兵们。当然,对于带队军官们的敬礼也没忘了回以一如教范的答礼。
「好久不见了,梅贝特上尉、托斯潘中尉,还有维斯特曼中尉。」
一副你们回来得真好的态度,谭雅带着笑容向一旁的上校表示敬意。
「有劳上校帮部下带队,真是感激不敬。」
「没什么,你不必客气。毕竟我也有事要来这里呢。」
「来东方这个最前线吗?」
「没错。」
参谋本部的人来到现场视察并不是什么罕见的事,不过——朝着咦了一声僵住的谭雅,雷鲁根上校喃喃问出一句。
「我有点事要说,有不会受人打扰的地方吗?」
「嗯,稍等一下。」
不需要去想他是要说什么。想必是重要的事吧。这样一来,这就是包含防谍在内的最优先事项。尽管想亲自进行状况交接与简报会议,不过这些是能交给部下去做的工作吧。
一做好盘算,谭雅就稍微大声地喊道。
「将校集合!拜斯少校、阿伦斯上尉,与会合组共享前线概要。格兰兹中尉,期间内负责值班。」
「「「遵命!」」」
整齐划一的答复还真是可靠。
「副官,跟我来。」
「是!」
尽管在参谋旅行中有过多次解说当地兵要地志的演习经验,但话说回来,这还是第一次向雷鲁根上校这种高级参谋进行解说。
绝对不能出纰漏呢——谭雅重新鼓起干劲。
「那么,就去走走吧。请跟我来,上校。容下官带你参观前线。」
让副官担任最尾端的警备,自己站在前头后,谭雅就朝着不久前刚经过一场激战,现在好不容易才平息下来的战场遗迹走去。
只有雷鲁根上校一个人的话是有自信能彻底保护好……不过,提心吊胆地担心会不会有狙击兵或残兵潜伏也对心脏很不好。
不过,到底是有清扫过了。就作为已确保某种程度安全的场所带领他绕了一圈,一面说明大略的地形,一面解说防战的程序。
到这里为止都还是常有的解说工作,不过一旦来到前线,就也少不了遭到击破的兵器残骸。
正好——谭雅介绍起眼前的强敌。
「……这是遭我们击破的联邦军主力战车。」
唔了一声瞪大眼的雷鲁根上校,观察力也很不错吧。在趁这个机会靠近后,就一面看着实际上的装甲一面摇头。
「……是有在资料上看过,不过在重新亲眼确认过后,还真是惊讶这装甲的厚度。」
「大半的攻击都被这层装甲弹开了。根据队上装甲将校的说法,就连战车炮也要靠到相当近的距离下才有办法击破。」
这也难怪——雷鲁根上校脸色凝重地点头。
「这样看来,就连绝大部分的现行主力战车都不得不降级为『二线级』了。这会让更新压力提高多少啊。」
在有礼貌地保持沉默的谭雅与维夏身旁,雷鲁根上校毫无顾忌地深深叹了口气。
「虽是敌人……这还真是让人羡慕。到这种程度吗?居然还有余力开发、投入新型战车到这种程度。」
用手指叩叩敲着装甲发出叹息的雷鲁根上校,他的意见往往有点偏于后方的观点。不过,既然是被迫必须更新大半主力装备的参谋本部勤务人员,这就会是当然的观点吧。
「贵官有以个人实际交战过吗?」
「下官曾与同类型的战车交战过数次。」
在谭雅回答后,雷鲁根上校接着问道:
「交手时的坦率评价是?就算是个人见解也无所谓。」
「以我等第二○三大队的熟练战技是有办法勉强打破车顶。不过,过去的反战车战斗教范已派不上用场。该认为一般的魔导部队,反战车战斗能力的有效性会极为有限吧。」
「不会错的。这种装甲,也难怪就连五十七mm弹都被弹开了。」
我看过报告书了——苦笑的雷鲁根上校算得上是位诚实的视察人员吧。与缺乏想像力无缘,能修正自己的错误认知。简直是理想的参谋。
所以,谭雅才想基于善意说出一点个人见解。
「搞不好,就连八十八mm都很危险吧。虽是恐龙般的进化,不过在东方战线,一切都在以异常的速度改变。」
「难怪就算看过资料也一样会困惑了。就唯独这种感觉,不亲自看过一遍是无法理解的呢。俗话说魔鬼就藏在细节里,所谓的现场也有着独特的感觉。」
「参谋本部所必要的是现场经验吧。恕下官僭越,下官以为正是因为优秀,所以才容易落入某些陷阱之中。聪明的人,会用脑袋去理解事情。」
雷鲁根上校一副你说得没错的模样,点头同意谭雅的意见。
「可怕的是自以为理解,这话真是对极了。真的得说知道和体验是两回事呢。你说得很好,中校。」
「这是下官的荣幸。」
「别客气,正因为如此,才会有事情想拜托你。」
见他朝副官瞥了一眼,就明白意思了。
退下吧——在摆摆手把副官赶走后,谭雅警戒地看向四周,也没发现到异状。
躲在战车的残骸后面偷偷说话,就不用担心隔墙有耳吧。
「能请教密谈的主题吗?」
「就当作是私人的委托吧。不过严禁外传。」
「是。」
看着端正站好的谭雅,面露犹豫的雷鲁根上校开口说道:
「……我想请你照顾客人,中校。」
「你是说,客人?」
「是的,你没听错……是军事观察官。」
咦?——谭雅歪头不解。军事观察官该由战斗群这种临时编制的部队接收吗?
不过,这种疑问也在听到雷鲁根上校接下来的发言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来的是义鲁朵雅的上校。」
「军事观察官?而且还是上校级的!」
可是,可是。
跟雷鲁根上校不同,谭雅·冯·提古雷查夫中校作为现场负责人毫不客气说出该说的话。
「雷鲁根上校,『我们可是战斗群』。」
「这我当然知道,所以?」
「真是说不过上校。坦白讲,下官希望最好是能考虑由东方方面军司令部,或者至少也是要由师团司令部接收。」
「会很为难吗?」
面对询问,谭雅深深地点头反问。
「恕我直言,『这不为难』吗?」
战斗群就本质上是以「临时编成」为主。打从一开始就没准备常设的司令部机能。作为母体的第二○三航空魔导大队由于具有多数航空魔导军官在籍,所以能拿来代替幕僚任意使唤,算是不幸中的大幸吧。
这反过来说就是靠现场的努力。就像无薪加班一样。很显然地,现况下要是再接收贵客进来就将会导致人员过劳吧。
「战斗群完全没有多余人员。在这种连会不会有补充人员都很难说的状况下,要妥当地接收军事观察官……」
「毫无疑问是不可能的。」
与其说是困难,倒不如说是不可能——正准备明确说出主张的谭雅,因为雷鲁根上校的发言错失了下一句话的时机。
面对以「既然你知道的话」的眼神瞪来的谭雅,他的反应也让人大感意外。
「不过,我无论如何都得拜托你。」
「你说拜托!恕下官失礼,上校居然拜托区区的中校吗?」
谭雅忍不住反问。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雷鲁根上校低头。
参谋将校、参谋本部的俊杰,而且还是走在将官道路上的菁英。这种人,居然低头了?
谭雅就像是不知所措似的摇晃起头。
「恕下官失礼,这不是参谋本部的军令吗?」
「这不是正式的命令。」
听他如此断言,反而更加困惑了。完全搞不懂雷鲁根上校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这个问题或许很奇怪……不过能容下官直接询问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是很正当的疑问。那么,要从哪里说起呢……不,也是呢,我就直说吧。提古雷查夫……我自即日起奉命担任机动战斗群指挥官,接管指挥沙罗曼达战斗群。」
怎么可能——谭雅毫不掩饰这种情绪的激动说道。
「下官从未听说这个命令。在这种时机下,怎么可能会发出这种人事命令?」
「就跟我说的一样。所有的文件皆已准备齐全。任命书也已经发出了。」
很像是长年待在参谋本部的人会有的快手脚。将精通组织内部规则的军务官僚嘴脸展现得活灵活现。
不过,这种天衣无缝的安排力道也是不对劲的根源。
「……还真是相当奇特的处理方式呢。」
要是做得这么彻底,谭雅也应该会听到一点风声才对。报告、联络、商谈可是组织内的大原则。避免下级机构因为没接收到上意而陷入机能不全,也是能干的军务官僚的本事。
这项机能没有发挥作用,抑或是没有发动。
也就是说,这当中一定有着足以导致这种情况的背景。这样一来,就简单了。是这么一回事吧——谭雅也想到大略的头绪了。
「真希望不是作为『掩护』,而是真的在上校底下做事呢。」
「贵官总是这么直接呢。」
尽管对苦笑的雷鲁根上校感到抱歉,不过,谭雅还是「这可是重要事项」的进一步逼问。
「能请教这跟方才所提的义鲁朵雅武官的事有何关联吗?不对,请稍等一下。以私人委托派遣武官……」
这本来的话会是越权行为。谭雅因为雷鲁根上校的私人请求让战斗群接收军事观察官这种事,是不可能会被容许的。
不过,如果将这安排成是由雷鲁根战斗群接收的话?……不对,不可能用这种闹剧瞒过军事观察官的眼睛……但要是打从一开始就是共犯,根本不用隐瞒的话,事情就说得通了吧?
这么做的理由是?必要性是?
就在感到思考正逐渐逼近核心的过程中,谭雅啊了一声,想到了一个假说。
「就容下官直问了。是与义鲁朵雅的外交交涉吗?『由身为参谋将校的你』?」
「……这种战争不能再打下去了。必须要在哪里做一个了结,这点你能同意吧?」
他这种回答,不就是实质上的肯定了吗!
「我从乌卡中校那边听过贵官提议的即时停战必要论了。总之,希望你能认为这是我临行前留下的礼物,兼工作活动的一环。」
「……接收军事观察官,会有助于交涉?」
「可期待获得很大的回报。如今就稍微跟义鲁朵雅的朋友做点亲密交流也不错。」
「真不知道杰图亚中将阁下会怎么说。」
「大概是——就让他瞧瞧现场吧。」
唉——谭雅耸了耸肩。的确,参谋本部的高层脑袋都很灵活。是会说这种程度的话吧。说到底,只要考虑到雷鲁根上校的立场,就能看出他有获得高层部的认可。
「俗话说,百闻不如一见就是了。」
「就让和平痴呆的义鲁朵雅人见识一下银翼的威武吧。」
可以吗?——谭雅开口问道。虽说是战场视察,但总之是客人。最好是能让他看到干净的帝国军。倒不如说,这正是主要目的之一,要是轻视的话也不知道会不会受到本国斥责——也不是完全不担心这件事。
「……我不认为上校不知道我被称为锈银的事。」
「你又不是靠着自己人的血升官的。」
笑着说「别放在心上」的雷鲁根上校也变得相当大胆了呢——谭雅苦笑起来。
「恕下官直言,上校。不论敌我,人命可是不分贵贱的。」
「你吓到我了,中校。就老实说吧。我从不知道贵官原来是人道主义者。何时改方针的?」
「这是个恶意的误解。下官只是一个天生富有人类爱的善良个人罢了。」
「那就尽量以邻居爱的精神展示银翼持有人的威武吧。让同盟国的各位友人确实知道帝国军是一支怎样的军队。」
不过看雷鲁根上校点头称好的模样,看来是杞人忧天了。倒不如说是相反吧?
「这难道是炮舰外交吗?」
面对谭雅的询问,雷鲁根上校和善地微微一笑。
「这是对步履蹒跚的友人释出的友情。」
也就是要展示强烈的忠告了。
雷鲁根上校自己说不定没有自觉,但不论是嘴角扬起的冷笑,还是那冷酷的眼神,都完全是名参谋将校了。
还是老样子,是善良的个人也能作为邪恶组织成员完美并存的模范例子吧。
「喔,真可怕呢。还真是吓死我了。」
「正因为认为他们是同盟国才会这样做的哟,中校。」
是怎样认为的啊?——就算这么问,这也会是国家机密。深入追究的风险太大了。所以谭雅就暧昧地点点头,若无其事地将话题转到重要的实务上。
「然后呢?我要接收多长一段期间?」
「总之,参谋本部想把有关这次交涉的人员通通丢到东方来。以接待他的名义进行各种动作呢。」
「会拖很久吗?」
「会有大量的幽灵指挥官、幽灵幕僚、幽灵参谋加入雷鲁根战斗群的战斗序列大闹一场。」
乍看之下是毫无关系的回答,不过所代表的意思却很明确。一旦以某种方式借出名义,就甚至会有常态化的可能性。至少,在做出某种了结之前,短期间内会一直持续吧。就算考虑到参谋本部忠于例行异动与例行人事的人事方针,弄得不好别说是几个月,甚至有可能要好几年。
要说这有哪里难受的话——谭雅在心里边打着盘算边叹气。
就是没有否决权。
谭雅·冯·提古雷查夫这名军人有修完参谋将校课程。这换句话说,就是参谋本部能凭一己之见任意调动单位的身份,也就是签订综合职契约的员工。
不论是上司,还是下属,就连分配单位都无法选择。
就连下达的命令,也岂止是行政命令,而是军令。一旦拒绝,可不是遭到解雇就能了事,甚至还可能会派行刑队过来出差。而且因为是公务员,所以就连罢工权也没有。哎呀,还真是让人惊讶的恶劣工作环境不是吗?虽然明白,但还真是难受的现实。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确认一下在运用之际的各种实务问题。」
「有关这部分,贵官会面临到的实务问题几乎没有。我会做好一到任就患病后送的安排。」
「那么,下官是担任副指挥官?」
「战斗群的实质指挥权会获得追认。此外,沙罗曼达战斗群这个名称,也会容许以『雷鲁根战斗群序列之下』的名目继续存在吧。」
「了解。总归来讲,我会是不存在的雷鲁根战斗群的副指挥官,并维持着沙罗曼达战斗群指挥官的地位。」
「没错。」
不过——欲言又止的雷鲁根上校,最后露出了由衷感到抱歉的表情。
「怎么了吗?上校。」
「唯有一件事,无论如何都要勉强贵官答应下来。」
「勉强?」
没错——雷鲁根上校带着沉痛的表情开口说道:
「公报上刊登的战果报告将会用我的名字,而不是贵官的名字。」
换句话说——雷鲁根上校一脸羞愧地低头赔罪。
「也会在名目上夺走贵官的军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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