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统一历一九二七年二月上旬 义鲁朵雅王国北部
前往义鲁朵雅视察之际,参谋本部告知了雷鲁根上校要在当地完成的三项任务。&29378;&20155;&32;&21715;&35498;&32178;&120;&105;&97;&111;&115;&104;&117;&111;&46;&107;&114;
第一,是确认义鲁朵雅王国军的训练水准。
不论是敌是友,情报都是愈多愈好。对参谋将校来说,报告所见所闻的状况是无须争论的当然职务。就算考虑到情势紧迫,这也算是比较简单的任务吧。
第二,是在意识到山地战的情况下学习兵要地志的命令。这是掌管作战的卢提鲁德夫中将亲自下达的命令。就雷鲁根揣摩……这是要他意识到对义鲁朵雅战争的命令吧。
当然,研究本身并不意味着立刻开战的方针;不过,就算是假想计划,有受到检讨的事实还是很重要。只要再算上指挥官的决心与决意,就会是个重大的征兆。
最后,就算是跟前两项任务相比,所给予的训令也不得不说是极为特殊。
第三项任务极为单纯。参谋本部掌管战务的杰图亚中将要他尽可能探取加斯曼上将的情报。
或许该这么说吧,雷鲁根还记得这让他忍不住地直瞪起命令文件,重读起来。通常来讲,这不是会要求上校级参谋将校去做的任务。
而是更低阶的事务层级去做的任务吧。
说到底,雷鲁根也不是从谍报领域爬上来的那类军人。既然是隶属参谋本部的帝国军上校,就会被培育成能运作后勤与后方组织的作战家。
就连对当事人来说,也没自信能确实做好情报人员的工作。
就算跟他说「正因为你待过人事领域才会选你」也只会让人困惑。就算斗志高昂,心想只要一声令下,不论是怎样的任务都会全力以赴的雷鲁根上校,也无法否认他不擅长这种事。该说帝国内部的人事,要怎样与其他各国的高级将校人事做比较啊?
不过,要是让心中的情绪表露在脸上,作为高阶军人可是不合格的吧。
踏入义鲁朵雅王国的雷鲁根上校就说着圆滑的社交辞令,表面上摆出严谨耿直的武官态度,开朗地面对义鲁朵雅王国方的接待人员。
「我是维尔吉尼奥·卡兰德罗上校。奉伊格·加斯曼阁下之命帮各位领路。」
迎接雷鲁根等帝国军人员的,也是名礼仪端正的义鲁朵雅王国军人。是个满面亲切笑容的男人。就在准备敬礼之前,抢先伸手要求握手的手法快得惊人。
是那种会飕地钻进怀中的类型。
「哎呀,你就是雷鲁根上校吧。」
「很荣幸见到你,卡兰德罗上校。」
尽管如此,握住的手却是极为结实的军人之手。
以军人政治家而言,手的形状也太过结实了;让人立刻就理解这家伙是会软硬兼施的类型。以监视人员来讲,会是最为棘手的类型吧。
对奉本国命令前来到处打探情报的雷鲁根上校来说,是会让他感到非常麻烦的类型。
只能看开地想说,无法选择敌人是军人的常态了。面对满面的笑容,应战的雷鲁根上校也以开朗的笑容点头回应。
「请跟我来。虽是『粗茶淡饭』,不过有设宴要招待各位。」
让人觉得「所谓先发制人的刺拳,就是这么一回事吧」的漂亮发言。众人被带领到的餐桌上陈列着因为联合王国的海上封锁,从帝国本国中消失的各种嗜好品。
「请享用『真正的咖啡』。」
「啊,这就是所谓『中立国的盛情』吗?」
这是设置在演习场附近的迎宾设施。所提供的餐点是在通商封锁的影响下,在「帝国本土」断绝已久的各种南洋物品,还有最重要的香醇咖啡。
这是某种惹人厌手段吗?最后还准备了大量的黑糖。
「是呀,很高兴能招待各位『同盟国的友人』。」
夸张的说词,似乎很有道理的口吻,最后是可疑的微笑。
要模仿外交官做事也很草率吧,不过就算是耿直的雷鲁根上校,一旦站在代表国家的立场上,也必须要回一句挖苦的话。
「很高兴能被称为是各位友人呢。」
虽是说出来后,就像是感到万分惭愧的一句话,不过自己说出这话的语调,听起来应该相当故意吧,就连雷鲁根上校都有所自觉。
「毕竟『战地的军务繁忙』……所以才会许久没有与友人连络吧。哎呀,『说这种借口,还真是不好意思呢』。」
「我可不认为这是借口。『是因为有正当的理由吧』,『我可不想成为器量狭小到会怪罪这点的人呢』。」
双方之间的对话,就像是以恩人自居的义鲁朵雅,与讽刺他们态度模棱两可的帝国之间的小型缩图;就宛如是以端正的礼仪,有礼无体地说着明嘲暗讽。
该说是兼作为以唇枪舌剑展开的前哨战的武装侦察吧。
觉得交过手而感到满足的雷鲁根上校,就在这时露出马脚。
就像充分享受过咖啡似的放下茶杯后,卡兰德罗上校带着亲切微笑,以若无其事的语调投下炸弹。
「我就单刀直入地说吧。下官是加斯曼上将的特使。」
卡兰德罗上校出乎意料的一句话,让雷鲁根上校瞬间哑口无言。
「有件事,我无论如何都必须开诚布公地向帝国军的各位友人说。」
「……特使,能问是什么事吗?」
虽是打算武装侦察,却变成与敌本队的遭遇战;不是完全的偶发,还算是有做好心理准备吧……但也无法否认被攻其不备了。
奇袭的威力比在桌面上理解到的还要有效。雷鲁根上校就在当地被迫学习到了该称为战斗教训的经验。相对于屏住呼吸的雷鲁根上校,卡兰德罗上校就像是要夺走帝国的立场似的,以闪电战滔滔不绝起来。
「义鲁朵雅王国对目前的情势非常担忧。」
「……也就是说?」
「『不论是谁』,都不希望战争的长期化。」
雷鲁根上校毫不迟疑地回嘴。这句话太过重大了。
「『不论是谁』?」
他很清楚用询问回答询问是很失礼的行为;然而,对帝国军参谋本部的雷鲁根上校来说,这是他不得不问的一句话。
这话如果是成为战争牺牲者的一方说的,倒还姑且不论,但可不是作为蝙蝠从中谋取利益的一方能洋洋得意说出口的事情。虽说挨了打就要还手,这也太过极端了吧。但不管怎么说,身为风向鸡的义鲁朵雅王国军的军人说这种话,是有点太不适当了。
「如果感到不快,我在此向你赔罪。」
「恕我失礼,卡兰德罗上校,但凡事……」
「还请不要误会。」卡兰德罗上校带着笑容打断雷鲁根的话语。
「即使是我们,也对状况感到非常忧虑。正因为如此,才会作为善意的仲介人,准备居中介绍和平这项商品。」
无法确保主导权就是在指这么一回事。雷鲁根上校就只能哑然凝视卡兰德罗上校的眼睛,一字一句地把话记在脑中。
「能容我说下去吗。这总而言之就是为了取回和平的议和。我们义鲁朵雅王国,不惜作为各位友人之间的桥梁。」
就算知道不该动摇,雷鲁根上校仍旧没办法当场想出话语回答,将迷惘以沉默的形式暴露出来,被对手的话题牵着走。
没有大喊「怎么可能」,是因为还保有最后的自制心吧。打从方才起,他毫无疑问是在若无其事地暗中观察自己的表情。
他在脑内反刍卡兰德罗上校的话,倘若无法理解话中含意,就没办法做出对应。自己缺乏野战所要求的果断。
在这瞬间,不容拒绝地感到自己的经验不足。
「……失礼了,你说义鲁朵雅要斡旋议和?」
会以回问的形式开口,单纯是想不到适当的语句。
就连帝国军参谋本部的枢要,除了少数例外之外,都没预想过他们会提出这种建议。就以奇袭来讲,义鲁朵雅王国的提议简直是晴天霹雳级的吧。
难不成——或许该这么说吧。
霎时间,雷鲁根上校脑海中闪过的是他某位十分熟悉的魔导将校。作为现场将校,提古雷查夫中校偶尔会做出奇妙的判断。尽管在后方时会因为她异常的果断感到错愕,但是在这种情况下……如果是她,会做出怎样的判断啊?
「以『同盟国』的立场来说,再继续战争下去,帝国经济也会超过负荷吧。在此我想建议你们议和。」
很有礼貌地无视着雷鲁根的不知所措,卡兰德罗上校带着彻底亲切的表情,补充说道。
「恕我僭越,现在难道不是该找寻妥协点的时期吗。只要向裁判提出欠行(注:指在象棋类游戏中,一方未被照将时出现无子可动的现象)的仲裁,应该就会考虑答应这件事吧?」
正因为是待在帝国军枢要的雷鲁根上校,才不得不咽了口口水。
持续战斗下去的负担很沉重,是难以置信的程度。帝国该支付的成本在膨胀后,成为了过于钜额的债务。
东方战线陷入泥沼;与联合王国、自由共和国之间毫无意义的消耗战也是长期局面。有别于参谋本部热爱着决定性胜利的渴望,帝国军正因为看不到终点的放血而逐渐变得贫血。
……但是,这种情况为什么会被外界看出来?
「虽然承蒙指教……不过这是本国的最高统帅会议所决定的事情吧。区区一介上校,可是无从得知最高统帅会议的意向。」
「这是在说贵官这名作战领域的俊杰吗。我早有听闻大名。很清楚你深受卢提鲁德夫中将阁下与杰图亚中将阁下的信赖。」
卡兰德罗上校顺口说出重大的话语。是大幅跨越轻率的空口说白话以及开玩笑领域的接触。
……形容义鲁朵雅王国很热情的长官们,他们还真的是很清楚啊!
「太过谦虚也会惹人厌吧。」
带有「我很清楚你喔」意思的一句话。
雷鲁根上校逐渐重整起态势,带着暧昧的笑容重新观察起对手的样子。卡兰德罗上校的军服乍看之下是所属山地连队……好啦——雷鲁根上校重新启动的脑袋,开始对对手的真实身分有了眉目。
根据记忆,义鲁朵雅王国军的山地连队全都直辖于义鲁朵雅王国参谋本部。
如果是所属参谋本部的情报将校,要在形式上伪装成现场勤务人员的话,以实战部队名闻遐迩的山地部队,在各方面都会是便利且适当的伪装吧。
只不过,就从手型看来,是远在自己之上的现场派。
这样一来,认为他是包含越境作战在内,一路从事在法律面上暧昧的作战过来的沙场老将会比较适当吧。不管怎么说,都肯定是度过相当修罗场的猛将。
「不管怎么说,我还真是非常幸运,能在这里与你见到面。」
「要是能无条件地赞扬两国之间的友好关系就好了。」
「就如你所知,目前正处于会因为微妙的误会让事态恶化的情势之下。正因为如此,我很高兴能有机会与你直接对谈。」
自顾自摆出了然于心的表情说下去的卡兰德罗上校,确实是特使吧。选择自己作为接触对象的理由也很简单明了。
肯定是期待我能将讯息确实传达给作战、战务实务负责人的选择。
「我就直接说前提吧。我们,也就是义鲁朵雅王国并不积极地希望帝国垮台。」
「消极地希望的理由是?」
「这还真是尖酸的讽刺呢。我还以为你会知道就是了。是未回收的义鲁朵雅领土问题哟。」
啊,他立刻就理解了。领土、故乡、主权,不论要怎么说都行,但其中所带有的热情毫无疑问是货真价实的。或许该说另一方面也很棘手吧。这是尽管作为帝国军的现役将校可以理解,但在官方上却绝对无法认同的问题。
领土问题就算再怎么愚蠢,也是个根深蒂固的问题。未回收的义鲁朵雅领土问题,即是在帝国形成期,纳入我们莱希版图之中的义鲁朵雅语圈的归属问题。
就帝国看来,完全没办法理解「就因为部分居民说义鲁朵雅语,所以就算是义鲁朵雅领土」的论调。
在官方上,这对帝国来说是「不值得一提」的问题;帝国对于放弃自国的固有领土一事,就连「考虑」都一直严厉拒绝至今。
另一方面,就义鲁朵雅看来,也完全没办法接受无法将说义鲁朵雅语的人居住的土地与义鲁朵雅统一的道理。
这是义鲁朵雅与帝国之间迟迟无法解决的领土问题。
「咦,未回收的义鲁朵雅领土问题,两国之间存有这种问题啊?」
「你的意思是?」
「就官方上,我好像是第一次听到这种问题呢。是以前在私底下听到的吗?」
雷鲁根上校的答覆,就只是重复着帝国的官方见解。就连正式承认纷争地区的存在,帝国政府都不断拒绝的情况下,也没有其他回答了。要是问到这件事,不论是谁都会异口同声地断言吧。「那是我们的故乡」。
保持故乡是最高命题,甚至不容许提出质疑。
就连帝国的内情也是如此。
即使是卡兰德罗上校,姑且不论赞不赞同,也能充分理解雷鲁根上校不得不坚决否定的立场吧。他还不至于因为这件事声色俱厉。
正因为如此——或许该这么说吧。
……就连雷鲁根上校,也能轻易察觉到义鲁朵雅方坚决不肯放弃的理由。
只要稍微冷静下来想想也会知道。当我们这样想时,要怎样才能保证对手不会也有「相同」的想法?
这正是包含雷鲁根上校在内,复数的参谋将校所担心的事情。
「硬要说的话,就是无聊的蠢话吧。」
就听看看他怎么答吧,在雷鲁根如此注视之下,卡兰德罗上校明确地说出那句话。
「只要能拿到未回收的义鲁朵雅领土,我们也会不惜与帝国并肩作战吧。」
惊人的执着。
对相信拥有正当领有权的土地的渴望,对民族国家这种存在来说,甚至会化作宛如奔流一般的激情吧。
「我可以认为,这是要穿着军靴在战场上与之并肩作战的意思吗?」
「就概念上,有着保持这种共同战斗关系的觉悟。」
是这样啊——熟悉官僚性思考与文法的雷鲁根上校,此时就像是在脑中琢磨起卡兰德罗上校的话语般,看出他的回答其实完全不带有任何具体的保证。
空口说白话,完全是典型的空头支票。
……不论听起来多么有善意,无法担保有效性的话语,是无力且无意义的;在政治、军事、外交的世界里,善意都不足以作为担保。
就算说溺水者连稻草也会抓,但稻草没道理救得了人;该抓住的是牢靠的船,假如办不到就只能靠自己游泳。无法靠自己的国家没有未来。毕竟,国家无永远的朋友,也无永远的敌人。
「就实务观点上,我们已准备好替帝国与交战各国斡旋了。尽管尚未公开,不过也与合州国合作,准备好邀请交战各国进行停战会议。」
原来如此——做出点头动作的雷鲁根上校,并没有放错他话中微妙的用词差异。
直到刚刚为止,卡兰德罗上校都是以代表义鲁朵雅王国的态度在说话。好啦——他实际上是代表哪里的发言者呢?也就是在这一点上的微妙差异。
「有件事我想向你请教,这是义鲁朵雅军方主导的议和,还是义鲁朵雅政府主导的议和?」
「基本上是由军方推动,并受到政府认可的政策。」
「这不符合正常程序。」
雷鲁根上校以明确的语调提出质疑。
军政关系的基本,就只会是政治领导军事。不论是帝政、共和制,甚至是封建制,都是将军事力的行使放在政治的延伸上行动。
结果,就是让战争被定义为政治的延伸。
所以,由义鲁朵雅王国军推动外交政策,只能说是诡异的反常事态。而且探询的对象还是「帝国军人」的雷鲁根,这已是难以忽视的情况了。
「我是军人。换句话说,就只是国军的一员。」
雷鲁根这个人很清楚自身的职责。
就是个向国家、皇帝陛下、军旗宣誓忠诚,护国的一卒。为了故乡的人,纵使会毙命于威胁祖国的敌人刀下,又怎么能退呢?
如有必要,就会坚持到底吧。然而,这终究是军人的本分。
发自内心服从纪律,将训练化为自身骨肉,遵从经由伦理与道理锻炼的职业道德的职业军人,还真是麻烦的生物啊。
最重要的是,军人在「空头支票」与「乐观的推论」之前,会坚信着不被独断独行这句话所吸引的良知;与其成为不忌讳干涉国家大事的笨蛋,还不如赌上将校的名誉,毅然地选择自尽。
不论是以性格还是才智,雷鲁根上校都冷静地压下贪欲,没被义鲁朵雅抛出的诱饵钓上。
「有关外交交涉与谈判的所有权限,皆不属于军方所有。经由帝国驻义鲁朵雅大使馆进行,才是正常的程序吧。」
不合道理的事,不论再小都不容忽视。东方世界的古典有云,千里之堤,溃于蚁穴。
这句话简直就是箴言。
「恕我失礼,我以为这件事军人之间谈起来会比较迅速。」
卡兰德罗上校的话就某方面来讲也是真理。也无法否认在某些时候,跳过乱七八糟的程序,以现场的裁量权行动会比较有益。
只不过,雷鲁根上校能立即否定他的话语。
「恕我直言,这是不可能的事。」
「……也有所谓现场的判断吧。你意下如何,雷鲁根上校?」
「倘若是战术层面的判断,是可以临机应变吧。但是,就唯独关系到国家层面的战略,手脚误以为自己是大脑的事是怎样都不能发生的吧。」
「而且……」雷鲁根上校接着说下去。
「即使说是由军方之间来谈,这件事也很诡异。帝国驻义鲁朵雅大使馆不是有驻外武官吗。或是说,驻在贵国的我方武官应该也可以谈。」
抢在试图辩解的卡兰德罗上校之前,雷鲁根上校先发制人地开口。
「还请别觉得冒犯,但是在私底下鬼鬼祟祟地送来特使这种存在,就算这是加斯曼阁下的判断,也会叫人起疑吧。」
「也就是这项机密就是有如此重要。想将参与人数控制在最低需求上。考虑到保密,这么做也是当然的事吧。」
「那么,就只靠口头约定吗。就算是最前线,命令也会用文件来发送吧?」
帝国军的参谋将校,说到底也是武官。
可以理解去探寻敌情的命令;如果是担任军事谈判代表,就会堂堂正正地努力达成使命;然而,如果要加入政治家行列,担任传达「讯息」的密使,就让人不得不感到惊讶了。
即使要我代为转达、传话好了,却连份文件也没有?
要是担任密使,带这种可疑的口头约定回去,很可能会被扯掉参谋饰绳,踢出参谋本部吧。
「……原来如此。我理解你的立场了。然而,下官也不是帮忙跑腿的小孩子。」
「拜托了。」想继续谈下去的卡兰德罗上校礼仪端正的态度,让雷鲁根不可思议地莫名反感。
……与其说是个人的好恶,更像是对手段的困惑吧?
「卡兰德罗上校,我理解贵官的立场了。但不好意思请恕我直言,下官也不是帮忙跑腿的小孩子。」
「所以?」
「能给我文件吗?」
「……用说的还不够吗?」
还不够喔——雷鲁根上校不发一语,注视起卡兰德罗上校。
互相注视的时间,究竟经过了多久啊?一方面不觉得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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