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域名 https://wap.sunsilu.com xs小说 silu丝路
然而,这却是幻想。是短暂空虚的乐观推论。
这些闯进早就准备好欢迎会的防卫线中的敌兵,真是让人备感可怜。
「要向他确认吗?」
「我不想没必要地打扰战斗中的将校。就交给现场处理。我可不认为格兰兹中尉是个连防卫战斗都指挥不好的蠢货。」
「遵命,嗯?中校,是格兰兹中尉的电话。」
什么?谭雅接过谢列布里亚科夫中尉递出的听筒。一面想著该不会吧,一面将听筒抵在耳边后……闯入耳中的是部下的声音。
只不过,格兰兹中尉的语气不像是要报告意外状况,而是带著纳闷的困惑语调。
「提古雷查夫中校,这里是格兰兹中尉。」
「什么事?」
「有点不太对劲。敌步兵部队的攻击很零散,让我怀疑这会不会是要把我们牵制在防卫线上的佯攻。」
「你感觉两个旅团的压力太弱了?」
就算炮兵队做得很好,防卫战斗也依旧极为残酷。没错,谭雅对此深信不已。
毕竟,这终究只是一个战斗群的防卫阵地。一旦要用连队规模的战力承受两个旅团的攻势,就只能活用阵地,以彻底抗战支撑下去。就为了这点,我才特意把格兰兹中尉与维斯特曼中尉调去指挥步兵部队。
……但他居然说感受不到攻击的压力?
「我说的是事实。中校,敌人的攻击太零散。敌步兵的攻击实在很难想像有受到指挥。」
「有劳你的意见。我会纳入考虑,一有变化,立刻向我回报。」
「遵命。」
一放下听筒,谭雅就走向长距离无线电。呼叫的对象,是飞行中的拜斯少校。
谭雅基于这该不会是……的一丝担心问道。
「……拜斯少校,敌后续部队呢?」
「尚未确认到。」
「格兰兹回报敌步兵部队的攻击很零散。如果是佯攻,应该能确认到敌后续部队或魔导部队。我希望你去确认一下。」
「立刻就去。」
在将立刻挂断的无线电放下的同时,谭雅重新思考起来。敌步兵的攻击很零散这件事,实在是让人费解。
正因为看不出敌人意图,所以更显得让人害怕。
「零散的攻击……会是搜察攻击吗?不对,我方的所在地点,应该已经由炮兵队的炮击曝光了才对……?」
那么,假设敌方的先遣部队,就单纯是武装侦察人员如何?
「……也就是说,是在找寻防卫线的脆弱部分吗?」
嗯,谭雅重新思考起来。壕沟战的时候也是如此,胡乱突袭,将会让牺牲明显增大。在某种程度内,稍微试探一下防卫线来确认反应,是将一定的战术牺牲视为必要经费的行动,只要能接受,就绝不是一个坏方法。
总归来说,就是让负责牺牲的部队冲进敌阵,这种究极的搜察攻击……如果是人力资源丰富的联邦,就有可能采用这种方式。然而,没有明确的证据。
「谢列布里亚科夫中尉,去帮我泡杯咖啡。要泡得浓一点。我想醒一下脑。」
「遵命,我立刻就去。」
「就麻烦你了。」说完后,谭雅再度埋首思考。
零零落落的炮声,是炮兵队有遵守自己的指示,限制弹药用量的证据。然而,谭雅忽然注意到不太对劲。
就连应该要在村庄周边持续响起的枪声,都感觉变得稀稀疏疏了。这样一来,就是进行到近身战了吧?
不对,谭雅就在这里,立刻否定这种可能性。不论是受到突袭,还是防卫线崩溃,都没有报告传来。首先,没有听到近身战一定会有的吶喊声不是吗?
「……等待绝不是件轻松的事啊。」
「啊,抱歉,中校,让你久等了。」
对喃喃说出的话语做出反应的人,是在不知不觉中回来的谢列布里亚科夫中尉。
我没有想催促咖啡的意思就是了。
她带著笑容递给自己的,是一杯有著美好香气的咖啡。
虽说香气比起最初的时候减弱了一点,不过乌卡中校追加送来的咖啡并不坏。
毕竟,是正常的咖啡。是能在前线喝到的正常的咖啡。再适当地弄点甜点送去后方吧……就连浮现出这种杂念,也不足以回报我对他的感谢。
「没什么,想要喝上好咖啡,就多少需要等待吧。我就收下了。」
「请用。」
「哎呀,这就是我们还有余力的证据吧。毕竟指挥官与副官还有办法聊著咖啡呢。」
就像是要说给司令部内的人听一样,特意以轻松的语气,自信满满地说出来。指挥官表现出沉著的态度,在遭遇危机时很重要。
只不过,想要享受咖啡的心情,说起来也占有很大的部分。一将小杯子递到嘴边,就嗯了一声,然后微微点头。
一如要求,是如恶魔般的漆黑、如地狱般的滚烫、如天使般的纯粹。不对,我可不知道天使到底纯不纯粹,而既然存在x实际存在,天使也早就灭绝了吧。
不过,这杯咖啡就一如其名的美味,还没什么杂味。能清除思考中杂讯的,就只会是这种对于工作的纯粹感动吧。
好啦,现在该考虑的,是对状况碎片的检讨。
首先,是格兰兹中尉回报的情报。
感受不到敌方的压力?
不论是格兰兹中尉是蠢蛋的可能性,还是他粗心感到误会的可能性,都丝毫不存在。只不过,他说起来也算是资深人员。是自莱茵战线以来,经历过好几次残酷的战斗,并成功生存下来的魔导军官。
事到如今,不觉得他会因为旅团程度的压力而精神错乱。如果是这样,有可能的就会是他对恐惧麻痹了,所以感受不到压力?
「不对,他可不是这么粗线条的个性呢。」
就算称不上纤细,不过格兰兹中尉就跟我一样不认为战争是件好事,就本质上来讲,有著善良的人格。是如果生对时代,就能作为善良的官员或社会人士,一同进行美好工作的那种人。
这样一来,他的观察就会是正确的吧。
既然如此……就会是敌方没有用两个旅团的规模发动攻势?只不过,观察并回报敌方规模的可是拜斯少校。他会误判敌战力吗?
果然,这才是不可能的事。
「嗯?果然很奇怪。只能认为是有什么前提出错了。」
有什么碎片是错的吗?
谭雅不让部下察觉地压抑苦闷。
敌人难道不是在某处发现到我方防卫线的缺口,正在集结兵力吗?或是意图展开全面攻势,如今已掌握住我方的防卫线,正在进行最后调整?
就在差点脱口说出「搞不懂」的瞬间。
响起了步兵部队打来的电话。
在这种局面下,这通电话甚至让谭雅有所觉悟,这将会是对她来说最坏的通知。装作若无其事,以几乎颤抖的手拿起听筒后,听到的是……
「这里是格兰兹中尉。敌人的攻势开始减弱了。」
还真是让人意外的平淡通知。
「枪声这么稀疏,不是因为进入近身战吗?」
「不是的,目前并未让敌方闯入。」
「没搞错吧?」
有点难以置信的好消息。
「我有跟所有的防卫据点保持联络。并没有敌人渗透。」
「电话线的缺损呢?」
「这方面也没问题。就目前来说,所有电缆都很正常。与各单位之间也都有保持联络。」
格兰兹中尉话中带有确信与自信。不是谎报、也不是刻板印象的断言。
嗯的点头,回答「我知道了」的谭雅,将听筒放下。
该相信部下的观察吧。
「……去查个究竟吧。」
既然如此,只好打出最后的手牌了。
「谢列布里亚科夫中尉!」
「是的,是要军官侦察吗?」
一拍即响,正是指这种反应。
甚至觉得可以给正确看出自己意图的副官一笔临时奖金。
「贵官跟愚蠢的汤恩上尉不同吧?我期待你的表现。」
「是的,我立刻出发。」
「真可靠呢。」笑起的谭雅,对副官的信赖是货真价实。
正因为如此,甚至能一面等待后续回报,一面在司令部内,优雅享用著谢列布里亚科夫中尉帮我准备的咖啡给众人看。
不让周遭的人看出,自己想要知道、想把握状况的冲动。
必要的是,身为指挥官的沉著态度。
从容不迫。
作为能让部下安心的指挥官,在这里享用咖啡,等待结果。一旦当上战斗群的指挥官,就意外地会像是管理职。
本来一旦当上高级军官,要待在指挥所里的机会,就会比待在前线指挥还要多。就谭雅个人的感想来说,她很欢迎能留在安全地带,不对,是非常欢迎。
不过也确实体会到,无法用自己的眼睛观察敌情,是有点让人提心吊胆。能当场做出判断的好处,意外地并不小。
这让人烦恼起,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这虽是相当困难的命题,不过却没有获得充分的思考时间。
「中校,这个……并不是旅团。是旅团的残渣。」
「什么?在夜间发动渗透突袭的可是两个旅团喔。残渣是怎么一回事?」
「已确认并掌握到敌兵的运用了。联邦军的士兵也是新兵。所以看样子,他们是在指挥官声音所及的范围内,集中运用兵力。」
「……你说他们是以密集队形行动?」
「是的,中校。可推定敌主力已在炮兵队的观测射击下,尽数歼灭了。」
等注意到时,谭雅就笑出来了。谢列布里亚科夫中尉紧急回报的侦察报告,就是如此重大且爽快的通知。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真是太棒了。感谢你,谢列布里亚科夫中尉。让我听到这种愉快至极的通知。」
「能将好消息带给敬爱的中校,是我的荣幸。」
「听到这么愉快的通知,还是自达基亚以来呢。中尉,不好意思,不过贵官就继续在周边进行搜索飞行。」
「是的,我继续执行观察任务!」
「不,还不到这种程度。我要你稍微变更一下任务。就命令拜斯少校等人,继续在前哨线附近巡逻,不过由贵官担任战域管制。」
说出这句话的瞬间,谭雅注意到自己开始在准备追击战了。确信就算让管制官升空,也不会遭到敌人攻击。
最重要的是,确信有办法进行蹂躏。
真是太棒了。
「由下官担任吗?」
「现况下,你是最适任的。追击战的管制,会是个很好的经验喔。」
「是的,请让我担任。」
一边将切断的无线电听筒放下,谭雅一边在这里喃喃自语,从容接受自己的失策。
「……真是惊讶。没想到功勋最大的竟是梅贝特上尉啊。就承认是我错了吧。之后得向他谢罪才行。」
也就是说,炮兵队做得很完美吧。
就算有拜斯少校等人的观测,炮兵队的力量也超乎想像。
作为需要指挥不同领域兵科的战斗群的课题,有必要对这件事进行反省。也该向参谋本部报告吧。要理解其他兵科,就是有如此困难。不过,自己看走了眼,也是无法否定的事实。所以,应该要向他低头赔罪。
只不过──
「这全都要跟胜利的宴会一起呢。」
于是谭雅就拿起自战斗开始以来,一次也没拿起过的听筒。联络的对象自然不在话下。
是恐怕早就迫不及待的装甲部队。
「阿伦斯上尉!」
「是的,该上场了吗?」
充满霸气的询问。无法否认他克制不住地散发出「让我上吧」的想法。战意非常高昂吧。甚至是高昂过头了。正因为如此,在这个要让装甲部队朝敌人突击的瞬间,他是最棒的存在。
「敌人已被梅贝特上尉的炮击,歼灭掉大半的兵力了。几乎只剩下遵照初期命令,毅然发动攻击的残兵喔。」
「那么,是要下令击溃他们吧!」
「没错。给我尽情地干。」
帝国军这个暴力装置精致部分的装甲部队,必须要在最棒的时机加以活用。
他们的突击力,就该在这一瞬间施展开来。
「就交给我吧。」
「谢列布里亚科夫中尉升空观测了。请接受她的引导。」
「感谢支援!阿伦斯上尉,立刻开始反击战。接受谢列布里亚科夫中尉的观察支援,开始装甲突围!」
充满干劲的阿伦斯上尉,就像是待不住似的复述起命令。「没问题。」谭雅话一说完,电话就被挂断了。
如今坐上战车的阿伦斯上尉,肯定正在爽快地大喊panzer vor。(注:战车前进)
还真是匆匆忙忙的家伙……不过在这个局面下,也能说他很可靠。
反击会成功吧。
不觉得已经逐渐瓦解的联邦军,有办法承受住战车的冲击力。既然如此──边将咖啡杯递到嘴边,边在心中喃喃自语。
敌步兵的战意,会有如气球一样破裂四散吧。
只要在装甲部队以凌厉的突击突围后,适当投入步兵战力,胜利就稳固了。顺便再让派去构筑侦察线的拜斯少校的班,担任扫荡残留敌兵的角色吧。
尽管已在达基亚与东部各战斗中展现过了,不过就再次以单方面的对地攻击,证明没有空中支援的地面战力有多么脆弱,也很不错吧。
嗯,不错喔,就在为了喝咖啡,准备倾斜杯子时,谭雅注意到一件事。
「……糟糕,这下可疏忽了。」
「我太不小心了。」喃喃说出的这句话,足以引起司令部内的众人注目。这不是指挥官该在战斗中脱口而出的话也说不定。
「中校?」
「应该要让谢列布里亚科夫中尉,先帮我再泡一杯咖啡再出击的。这下直到战斗结束前,都没人帮我泡咖啡了。」
面对众人一脸担心的询问,谭雅一副搞砸事情的态度,把喝光的咖啡杯倒过来,向众人表明她的想法。
「哈哈哈哈哈哈哈,会用下巴使唤中尉的人,也就只有中校了吧!」
不过就在司令部的人员们忍不住大笑起来时,谭雅毅然指出一件事实。
「就算这么说呀。我跟她可是自莱茵战线的老交情了。咖啡可是她帮我泡的最好喝呢。有事还是拜托擅长的人去做最好吧。」
「中校要是粗犷的军人,这种话可算是爱的告白喔。」
「嗯──就算再怎么为了咖啡……我也不想结婚啊。我还想继续享受名为单身贵族的自由阶级呢。」
就目前来讲,谭雅还不打算签订放弃自由的社会契约。或是说,自己该走向精神上的同性恋,还是该走向肉体上的同性恋呢?就某种意思上来讲,如此让人困扰的两难困境也很罕见吧。还是别想太多会比较好的事,就是指在这种事吧。
于是,对于现在怎么想都得不到结论的命题,谭雅就遵从必须保持沉默的古老格言,中断了思考。
只不过,贴在这份沉默上的微微苦笑,在司令部内部似乎也被当作是从容的表现。
「说得好呢,中校,让我紧张感全消了。」
「哎呀,格兰兹中尉,你闲下来啦?」
突然现身的部下表现得一派轻松,是件好事。
「下官是在参加追击战之前回来补给。同时为了小心起见,就想说来指挥所露个面,同时接受指示。」
「目前,阿伦斯上尉的装甲部队已去展开反击战了。随后,就会轮到步兵上场吧。只不过,炮兵说不定会在那之前,就把工作收拾掉了呢。」
「再怎么说敌人也不会蠢到重新集结起来吧?不过,梅贝特上尉的炮击还真是漂亮。」
「谢列布里亚科夫中尉也有称赞喔。就唯独这次,我必须得承认梅贝特上尉出色的本领,向他谢罪呢。」
一面毫无顾忌地俐落对话,谭雅一面将担任步兵指挥官,发挥出稳健本领的格兰兹中尉的评价,向上修正一个等级。
彻底落实报告、联络、商谈,还能在适当的时机分析状况的格兰兹中尉,他的观察结果值得赞赏吧。就算是某段时期认为派不上用场,几乎要放弃他的部下,也成长到这种水准了。让人觉得,自己果然也有教育的才能。
同时,有关被放弃的部下,谭雅忽然想到,自己没有收到后续报告的事情。
「话说回来。提到步兵,让我想起来了。汤恩上尉差不多该出现了吧?就算再怎么蠢,战斗都打得这么夸张了,总该会察觉到炮声吧。」
「确实是不太对劲呢。」
「格兰兹中尉,贵官知道他在哪吧?」
「咦?」
看格兰兹中尉一脸错愕的样子,谭雅就像是受不了似的问道。
就某种意思上,要是连指挥四周防御线的格兰兹中尉都不知道,还会有谁知道。
「哎呀,你没收到汤恩上尉的目击报告吗?」
「……这么说来,是没有收到报告。不过,中校。下官确实是不知道他的行踪。」
「去向托斯潘中尉确认,我要知道他的所在位置。」
「遵命。有必要的话,要我编成搜索队吗?」
瞬间,差点回答「就这么办」的谭雅,最后还是改变主意。现在仍在战斗当中。这么做就等同是在自己身上,贴上会在这种时候让部分兵力成为游离部队的超无能的标签。
让兵力分散,毫无疑问是迈向败北的一步。恐怕,下场会跟用力迈出共产主义的第一步的共产主义者们一样,跌落漆黑的谷底。
「不用。凡事都会有万一。去防备敌人的反击与抽出部队的攻击吧。」
「是的。也就是要我参加反击战吗?」
「没错,正是如此。我考虑将指挥权交给托斯潘中尉,派贵官出去。汤恩上尉这家伙,到底是上哪摸鱼去啦?」
「确实是让人在意。汤恩上尉就算有点顽固……但我不认为他是会放弃义务的人。」
「在清理战场时,你知道吧。」
不知道是成为尸体了,还是沦为敌方的俘虏了。最坏的情况,要是他犯下敌前逃亡,就把他找出来处以枪决。
不论如何,我的战斗群都绝对不要那个蠢蛋。尽管托斯潘中尉也让人难以忍受,不过汤恩上尉是让我忍无可忍。
「……果然会是这样吗?」
「不,还是不要妄自判断吧。也有梅贝特上尉的例子在。」
「遵命。那么,下官先告辞了。」
就算是礼仪端正地敬礼离开房间的格兰兹中尉,以前也是个派不上用场的年轻人。就谭雅所知,人类是会成长的生物。
问题是,所谓的会成长,也只不过是一种可能性吧。
就谭雅所知,就连拜斯少校也曾在达基亚战线,犯下根据教范规定,回避「步兵」的「对空射击」的失态。
我不否认人类是会失败的生物。就连谭雅自己,也不吝于承认自己曾经失败过吧。
挺起胸膛,宣称自己至今的所作所为中,完全没有会遭人指责的部分?
我不想愚昧到这种地步。
不过,正因为如此。
只能够承认错误,对无法改过的废物,开出枪决的处方笺。要是容许这种废物待在组织里头,最后将会害整个组织遭到侵蚀。
「阿伦斯上尉的部队已成功突围,开始扫荡敌兵了。他要求步兵部队支援。」
「好,我知道了。」
思虑、思索就在此中断。
新域名 https://wap.sunsilu.com xs小说 silu丝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