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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合王国」的民船──这不是在几年前,遭党痛骂是该唾弃的资产阶级帝国主义走狗的对象吗?
民船从那个国家来到北方的军港?而且莫斯科居然还下令,指名要我们守护那艘船,真难想像这会是实际发生的事。
不对,米克尔就在这时候,注意到一件荒谬的事实。
「你说,莫斯科对我们下达特别命令。」
「上校同志。这是最重要任务。祖国与党对我们的工作,寄予著重大的期待吧……就让我们一起回应党的期待吧。」
露出恶心笑容,伸手过来的政治委员那张可恨的脸。
不论是莫斯科,还是共产党员,这些直到几个月前,恐怕都还对自己等人毫无兴趣的家伙。现在居然会跟这些家伙,带著让人微微发寒的笑容互称同志?命运还真是难以捉摸。要说是超现实,其实也很陈腐。
只不过,除此之外也想不到其他的形容了。事实比小说还要离奇,这话说得还真好。
「这是当然……只不过,到底我们大队,就只要护卫民船就好了吗?」
即使如此,护卫对象是民船是怎么一回事?到底是要我们在这块北方的边荒保护什么?
米克尔自己在获释后,就极力在收集情报。然而,党所发行的报纸上,是不可能刊登未经修改的真实与新闻。推敲字里行间的意思,确认未写出的事情,绝不是件简单的作业。
「倘若并非机密,还请你告诉我。感觉战力有些许以上的过剩,也就是说乘客与货物就是有如此贵重吧。」
在主战线陷入胶著之际,自己等人却被配置到相对平稳的北方。
当莫斯科连中央组莫名惹人厌的政治委员都派过来时,还以为是要闲置我们……但看来,并非这么一回事。
这样一来,就突然很想知道,托付给我们的是什么东西。
「我想是非常贵重的货物吧。」
「是呀,毫无疑问是很贵重呢。不过,跟护卫对象本身的重要度相比,货物也就没这么重要了吧。」
这到底是?朝著对此纳闷的米克尔上校,政治委员自顾自地说得不停。
「还请以等同负责联邦首都防空的心态,在执行防卫任务之际严加戒备。」
「我能理解是要护卫民船,但怎样也搞不清楚状况。说到底,就算要我们守护船只,我们也不得不困惑,究竟该怎么做才好啊。」
既然如此──米克尔上校把话说下去。必须要将做不到的事,明确跟他讲我们做不到。
就算要做好让后颈发寒的觉悟,也不得不说。
「不仅是没受过海上导航的训练,我们大队也完全缺乏反潜战斗的行动准则。我们应该很难成为一批有用的海上护卫部队吧。」
「不,莫斯科的命令不是海上护卫,也不是船团护卫。」
反倒让人混乱的答覆。对米克尔来说,船是在海上行驶的东西。既然下令护卫,就顶多只能想到在船团的上空与航海时的护卫。
毕竟他本来就不熟海军这方面。
「政治委员同志,同志的说词太过暧昧。也可能是我不熟海事的缘故,还想请你帮忙说明一下。我们不是要守护运输船吗?」
「你的理解是对的,上校同志。」
完全看不出事情脉络,歪头不解的米克尔,就在听到下一句话后陷入更深的混乱之中。
「不过,不是船团。我们要守护的,是一艘巨大的联合王国船籍的运输船。」
「咦?」让人忍不住惊疑的通知。就为了区区一艘民船,提供如此森严的警卫?
「你说是独航船?这还真是太胡来了。我听闻帝国舰队的潜艇有在暗中作祟……这么做也太危险了。」
「哈哈哈,如果是普通的船就确实是如此吧。只不过,上校同志。就唯独这艘船是不得不『独航』。倒不如说,这才是最安全的做法。」
「咦?」朝著歪头不解的自己,政治委员就像是难以启齿似的继续说下去。
「就算遭到帝国强力的航空魔导部队追击,也能够成功突围。代号为『海之女王』的rms安茹女王号。是目前世界上最大的邮轮。」
「rms安茹女王号?没听过的名字呢。」
或许该这么说吧,既然是世界最大的船,就算曾听过名字似乎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是在几年前启航的新型邮轮。在联邦内部,说不定意外地没有名气呢。」
「『几年前』?」
「不管怎么说,就是那个啦……关于这个部分,要是你能够别去在意的话,就帮了我一个大忙了。」
啊,原来如此,米克尔上校就在这时,在心里嘲笑起自己的粗心。难怪政治委员会说得这么欲言又止。
几年前启航!
那时候,我们可还在集中营里,以一个人的身分渐渐坏去,怎么可能知道集中营外头的事态,这让我重新体会到了这件事。
弥漫起些许尴尬的沉默……然而,对米克尔上校来说,这也不全是坏消息。因为这同时也让他确信,风向终于吹到自己这边了。
「感谢党能跨越不幸的误会,给予我们居所。」
米克尔也很拚命。只要成功,就能飞黄腾达的状况。这也不能不说是一个机会。只不过,这个机会也不是平白获得的。如果搞砸莫斯科的特别命令的话,别说是他自己,就连家人也不会平安无事。
另一方面,只要干得顺利……只要干得顺利,也能获准取回盼望不已的事物吧。就算待遇变好了,家人们如今也仍在收容所里。
只要能确保让他们过著正常人的生活……
「我想赶快听取任务的详细内容,还请务必告知我详情。」
「不愧是上校同志,这话还真是可靠。」
要听庆幸地露出微笑的政治委员摆布,并非我所愿。然而,米克尔基于经验法则,不会无端地制造敌人。
就算暧昧地回以微笑,如有必要就彼此握手,也不至于玷污心灵吧。只要没有与恶魔言和,一同对酌伏特加,距离主的往日就相当久远。
「虽说有受到损伤……不过总之还能够航行。也就是说,会航行到我们的军港这里。」
「虽说──」政治委员就在这时,压抑著苦涩的语调说下去。
「只不过,也不能无视途中遭到帝国军袭击的影响。特别是针对甲板与引擎室的攻击,似乎是造成了重大损害。根据港口的诸位同志说法,就算连夜赶工修复,也绝对需要花上好几天的时间呢。」
「我有个问题。也就是说,联合王国的rms安茹女王号,今后也会继续运来我们需要的物资吗?」
「嗯,是这样没错。」
作为掩护激战不断的主战线的一环,会由所谓西边的家伙们送来军需品、工业组件,以及大量医药品的谣言,看来是真的吧。
小道消息也意外地不能小觑呢。
「因此,『我们必须要提供完全的护卫才行』。这就是党高层对上校同志与诸位同志下达的特别命令。」
「能背负党的期待,是我的无上荣幸。可是,政治委员同志。何谓完全的护卫?」
特别指定单一舰艇,投入魔导大队的异常性。不论是谁都知道这背后有鬼。对米克尔来说,是能理解要守护西边家伙们送来的rms安茹女王号这艘船的必要性。
然而,却搞不懂他们不断特别强调完美的意图。这就某种意思上……对米克尔上校这名军人来说是正当的疑问。
看在政治委员眼中,必须要完美的理由相当清楚。不过让他懊悔的是,没办法做出更进一步的说明。
「因为海上补给路线是关键。上校同志,希望你无论如何都要守下来。」
以政治委员的立场,他就只能这么回答。就这层意思上,这甚至还算是有良心的回答。
只不过,身为内务人民委员部的一员,他是知道的。
……罗利亚同志会让失败者面临到怎样的处置。
毫不忌讳让人类变成人类的过去式,内务人民委员部的所作所为。
还有在战时状态下,中枢部会残酷到何种地步。
因此,必须得要完美。
「也就是不问手段。不论要用怎样的方式都行。所以要让船,不再受到任何一点伤害的返回联合王国吗?」
「没错,上校同志。莫斯科的内务人民委员部与约瑟夫总书记同志,皆衷心期盼来自外国的美好友人们,能够平安归国。」
就像是碎碎念似的不断重复,政治委员阴气逼人的话语。就算无法将真正的意图传达给米克尔上校知道……也足以让他在感到危机的同时,理解到任务的重大性。
就某种意思上,可以说双方首次在一件事上有了相同的意见。
「原来如此,我很清楚莫斯科的意思了。」
都说到这种地步了,在联邦,这除了欣然答应之外,还会有其他选择吗?在党之中,没有事情会比莫斯科的、约瑟夫总书记同志的意思还要优先。至少,没有明确要人去死,所以应该是没办法拒绝吧。
于是。
那一天。
米克尔上校在部队面前大喊。
「诸位军官同志,就如你们所听到的。我们的职责是看门狗。要护卫船只,直到客人平安归国为止!」
「「「遵命。」」」
同日 联邦领域近海 帝国军遣北洋潜水战队旗舰u-152
「提古雷查夫中校,这么问是有点失礼……但你是认真的吗?」
突然遭到询问时,谭雅·冯·提古雷查夫中校是很意外。
狭窄的u-152舰内,虽说是魔导部队,却也挤了三个中队的人员。还以为他们会因为变得太挤而不太愿意,结果却意外地爽快答应而大意了。
想说潜水舰他们也很合作吧。
「我难以理解询问的意图。施拉夫特舰长,你这么问是什么意思?」
没有比不断地询问觉悟,还要让人厌烦的事了。
对谭雅·冯·提古雷查夫中校来说,决定就是决定。只要是一度做出的决定,即使是鬼神想要阻挡在前,就算不惜爆破也必须要向前迈进。
不对,自问自答到最后,谭雅果断地修正错误。
如果是鬼神阻挡在前,我会十分乐意地爆破吧。
「你是真的想攻打军港吗?」
「我打从一开始就是这么说的。」
u-152的冯·施拉夫特舰长要怀疑我的精神状态是没问题,就尊重他的自由意志吧。
尽管也能大声反驳这是误会,不过谭雅不打算干预同阶级的海军军人的思想与信念。
这就是所谓的自由主义。
然而,谭雅得要承认,是还有几件该基于职务上的必要性提出反驳的事情。该说的事情就必须得说。
「要我说的话,舰长。这是本国最高统帅会议以及参谋本部的希望。我不认为我们有选择的余地。」
「听你这么讲,让我差点忍不住同意你说得没错呢。」
「只不过──」施拉夫特舰长空出潜望镜前的位置,露出苦笑。u-152潇洒的水兵们,还顺便若无其事地将木箱放到潜望镜前面。等战争结束后,他们还是转职去做服务业吧。
是注意到小孩子的身高,难以使用潜望镜的事实吧。潇洒接受这种事的海军风格。
「看吧,中校。」
「……失礼了。」
优秀的镜片与望远机能。帝国的光学技术即使在北洋外海,也维持值得赞赏的信赖性。
话虽如此,但终究是潜艇的潜望镜。
「有看到吗?这么说是有点失礼,但应该『看不到』吧。」
当然,u-152的潜望镜有经过妥善保养,机能并没有问题。根本的原因,在于性能的极限。实际上只看得到一片迷雾,视野恶劣至极。
「就如你所说的。不过,这只是因为我是踮著脚尖,勉强自己在看的不是吗?」
谭雅一面从该死的木箱上,尽可能神态自如地走下来,一面提出反问。
我可不打算轻视专家这种存在的知识,不听施拉夫特舰长等水手们的见解,就自己擅自做出判断。
「我期待各位经验丰富的潜艇乘员,就算是相同的景色,也能有著不同的看法。」
「抱歉,无法回应你的期待。」
「……那么?」
「是的,即使能确认海之公主入港,但之后的事就不得而知了。」
「看来是被甩了呢。」耸起肩来的施拉夫特舰长,还真是会装模作样。
尽管如此,他做起来却非常自然。不对,该说是很适合他也说不定。还以为帝国海军尽是些严肃的军人。不对,如果是潜艇部队,或许到哪都是这种个性。
所谓的潜艇乘员,不论是好是坏,都是一群不拘泥形式的人。
不过只要能把工作做好,这也没什么不好。只要有遵守必要的最低限度规则,外人就不该多说什么。
「只不过,没办法掌握敌情。我们潜艇乘员,在这种时候会选择伺机而动。具体来讲,就是会慎重行事吧。」
「……你这么说,确实也有道理。不过,航空舰队取得的情报,可远比本国陆海军联合情报部的工作水准要来得杰出许多了。如今,可说是该积极地果敢进攻的好机会吧。」
「这是无法否定的事实。尽管如此,戒备也很森严吧。」
「他们应该是作梦也想不到,魔导师会经由潜艇偷偷靠近。奇袭虽是古典的战术,但也正因为如此才有效。」
就算是珍珠港,在理论上也是完全不可能成功的孤注一掷。或是说到,对斯卡帕湾的潜艇侵入作战。【珍珠港:即是指珍珠港事件。经由长距离航海,去袭击美国太平洋舰队的根据地吧!这说来容易,做来可难了。/斯卡帕湾:斯卡帕湾是天然的优秀港口,也是皇家海军的根据地,在第二次世界大战当中,德国海军的君特·普里恩,就指挥著u47入侵这座固若金汤的军港。突破警备,击沉停泊中的皇家橡树号战舰。此外,君特·普里恩舰长最大的敌人,并不是皇家海军的警戒网,而是自舰的鱼雷。朝停泊战舰发射的鱼雷高达七枚。当中有五枚因为「鱼雷的缺陷」无法发挥机能……让他气得大骂这是「木枪」。】
如要公平起见,在纳粹德国空军还健在时,突破赌上纳粹面子的防空网,对柏林进行骚扰轰炸的英国轰炸部队,他们的技术与勇气也值得赞赏吧。【纳粹德国空军:指第二次世界大战的德国空军。】
然后,也不吝于承认共产主义者的勇敢。
只不过……就结构上,谭雅肯定他们一定会犯错。光是红色广场国际机场事件,就是过于充分的例子了。经由前往莫斯科的袭击让我确信,他们尽管擅长阴谋,但正经事就未必能做到十全十美。这还可举出,他们没有防卫仁川这个坚决需要防卫的交通要冲作为例子吧。
「攻敌不备。虽是古典的战术,却也经过长年的使用,让可用性获得了证明,就用传统的做法挑战也不坏吧?」
对谭雅来说,要在这里补上一句话。老方法就是最好的方法。
「当然,我这并不是在瞧不起正攻法。」
「你说得没错吧。『如果能采用』,就没有比正攻法更好的做法了。」
每一句话都说得很有道理。不过,有件事谭雅不得不问。
「我有个直率的疑问。」
是什么事呢,施拉夫特舰长用眼神催促她说下去,谭雅随即提出一个有点失礼的询问。
就算三十节的巡航速度,快得再怎么超乎常规,只要知道出口,就连不熟海军作战的谭雅,也能想到好几个对应策略。为什么潜艇部队与海军会没有动作?
「既然知道船已经入港了,那潜艇只需要在这里埋伏不就好了吗?毕竟就连入港地点都确认了吧?」
「当然,我们是有检讨过。不论是埋伏案、狼群战术,然后就连在预期航路上铺设水雷的水雷战术,都有检讨过了。」
「虽是外行人的看法,不过这些都是不错的主意吧。」
这正是所谓的正攻法。是充分活用潜艇特性的做法吧。以u-152为首,如果是帝国军潜艇部队,应该就有能力办到才对。
「没错,『只要办得到的话』,确实是不错的主意。」
「只要办得到的话?」
还真是话中有话的说法。这些方法,全是潜艇在执行通商破坏作战时的基本选项吧。是极为正常的潜艇使用方式。坦白说,甚至让人不由得怀疑,为什么会办不到。
说到底,潜艇就是预期要这样运用的吧。
「是……有什么问题吗?倘若不介意的话,还请你说明一下。」
「这是当然。那么,首先是运用潜艇构筑水雷网的计画……在执行过后,这项计画就在差点全舰沉没的一个潜舰战队的强烈抗议之下,决定中断了。」
「这究竟是?」
一艘还另当别论,一整个潜舰战队差点全舰沉没?
是构筑了防止潜艇入侵的水雷原吗?不对,可是……应该没有势力能在这种北洋地区,构筑能够完全封锁潜艇航路的水雷原吧,谭雅疑惑地反问。
「虽然这是根据所提出的事前情报判断,但我听说联邦军的水雷战能力应该相当薄弱。难道是联合王国海军将势力扩张到这里来了?可是,就我在本国听到的消息,还以为他们固守在本土近海。」
「是呀,这都是正确的情报喔,中校。」
冯·施拉夫特舰长扬起略为讽刺的微笑。不过,样子却不像是在嘲笑我的情报。那么,到底是为什么没办法实行水雷战啊?
「就我所知,在北洋方面尝试水雷战的势力,就只有我们。而正是因为如此,所以问题也很单纯。」
面对寻求疑问解答的视线,潜艇乘员摆出嘲笑的态度,感慨起来。
「新型磁性水雷的磁性引信,存在著严重的缺陷。在高纬度地区,特别是矿物资源丰富的地区,会带有特别强烈的磁性。不是能期待那个垃圾般的引信会正常运作的水准喔。」
「所以说,不会爆炸?」
「不,是相反。」
「很厉害喔。」微笑表情上浮现出僵硬的乾枯感情。竟会让夸口不知恐惧为何物的潜艇舰长,表情僵硬到这种地步?
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不由得在意起来。
「只要会爆炸,就比未爆要好吧。即使是早爆,也比不爆来得没有问题不是吗?」
「如果不是在让人笑不出来的时机爆炸,确实是这样吧。」
……嗯,这好像曾在那里听过。回想起来,向协约联合舰队进行鱼雷攻击的友军潜艇,他们也对「鱼雷的早爆」伤透脑筋。
「是水雷在距离敌船很远的地方早爆吗?」
「nein、nein、nein(注:德文的否定),那才不是这么可爱的东西。或许是引信太过敏感……很令人傻眼,会对潜艇产生反应喔。」
「咦?你是说……对潜艇?」
「没错,就是差点被自己准备铺设的水雷炸沉的惨状。这实在是无法进行水雷战啊。」
霎时间,无法理解施拉夫特舰长在说什么。
错愕地,不由得怀疑起听到的话语。
这样根本没办法奇袭吧。
「……啊?」
「就连对我们u-152的磁性,都会敏感地产生反应的优秀规格。甚至让人真心怀疑起,联合王国的情报部人员,该不会意外地潜入我们的水雷开发部门了吧。」
磁性水雷有著会对磁性产生反应的构造。就理论上,潜艇也带有磁性。
所以为了避免爆炸,不是应该会装设安全装置吗?说到底,要是会对自舰产生反应,就算想铺设也没有办法吧。
「顺道一提,鱼雷的引信也根本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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