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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同时,谭雅也姑且否定了谢列布里亚科夫中尉的说法。就算不是谭雅亲自询问,但帝国军也有问过俘虏相同的事情。
帝国军的野战宪兵们,是不会忽略掉这部分的。
「我很感谢贵官的建言,不过已经在做了。目前正在让野战宪兵队调查的阶段。」
「那么,他们是为了什么而战呢?」
「好问题,谢列布里亚科夫中尉。我也有同样的疑问,所以大略看过一遍提交上来的报告书……但完全搞不懂啊。」
「野战宪兵队的报告书?不好意思,中校。也能让我看一下吗?」
「没问题。」把文件交给她后,谢列布里亚科夫中尉迅速地看完内容,随即不发一语地仰望天空。
还很灵巧地长叹一声呢。
「……谢列布里亚科夫中尉?」
「中校,请看这个。」
「唔。」拿过一看,是一张手写的笔记。从文件格式看来,似乎是要转交给宪兵队,写著简易侦讯结果的笔记,只不过……
「这是不久前,我从战斗群拘禁的俘虏那边,询问到的简易侦讯的结果。」
「嗯?啊,是在提交给宪兵队之前的简易侦讯调查啊……唔?」
凝视数次,揉揉眼睛后,谭雅喃喃说「真奇怪呢」,忍不住非常想要滴一下眼药水。
纸条上写著的,是士兵们未经过任何修饰的普通话语。
据实来讲,是谭雅在这之前都「未曾看过」的内容。
谭雅看过宪兵队堆积如山的报告,但是像这种「普通士兵」说话的报告书,她是一篇也没有看过的印象。
……无意识之间,认为这毕竟是审问共产主义者的结果,所以对此毫不怀疑,是我错了啊。尽管将意识形态、共产主义者等偏见放在心上思考,但谢列布里亚科夫中尉汇整的笔记上,却暗示著完全相反的事实。
在看到的文件上,有著「普通士兵」淡淡回答问题的模样。这里没有「共产主义者」。
而是单纯的人。
单纯的,活生生的士兵。
也就是说,单纯的一名人类。
在这之前所看到的报告书上,有著就像是受过反审问训练一样,俘虏们统一的回答。然而,他们与谢列布里亚科夫中尉之间的对话,令人不敢置信!
……变化之大,就像是听取对象从机器人换成人类一样!
「谢列布里亚科夫中尉,稍等一下。我不是在怀疑贵官,但这是贵官自己亲自向俘虏问出来的吗?」
「是的,我以拘禁的士官为主,听取了几个人的所属与阶级。虽然有少数人保持缄默,不过整体来讲是表现出非常合作的态度,让我感到有希望,就在审问时,想说或许能用简单的闲谈获取情报。」
美好的积极性与创意巧思。军官就该如此。满意地点头后,谭雅接著说道。
「然后呢。你说除了政治委员外,全员都对『共产主义』表示隔阂?」
「严格来讲,是对『现共产党』表示不支持。」
「嗯,用这种定义也没问题。总之,应该是作为共产主义狂热分子抵抗的家伙们,说他们讨厌共产党?会是惩戒大队吗?」
就从表示反抗态度的将兵所属来看,恐怕是遭到冷遇的旧体制派系统吧?──谭雅做出这种臆测。
然而,在听到自己的发言后,副官的答覆却让人完全出乎意料。
「根据徽章判断,我想是正规军,而且还是能在东部方面军的谍报资料中找到的部队。」
「确定无误吗?」
「是的。」答覆的语气毫无动摇。那里存在著对自己的话语充满自信的专家自尊。
……我的天呀,谭雅在心中确信,这当中有著某种不安稳的存在。
是我看漏了什么事。
这一点,毫无疑问是不能忽视的矿脉。
「立刻收集资料,安排将校会议。对了,谢列布里亚科夫中尉,有空吧。」
谭雅询问起谢列布里亚科夫中尉。
「这倘若是事实,就无法说明联邦军为何还尚未瓦解。在对国家体制的信赖已经动摇之下,为什么还能如此顽强的继续抵抗。」
「这种事有可能吗?」准备把话说下去的谭雅,就在这里摇摇头,站起身来。
「百闻不如一见,只能亲自走一趟了。」
「咦?」部下们一脸茫然。
就像是在想「你们有什么意见吗?」、「没听到我说话吗?」似的,谭雅叹了一声,仔细地重新说出她的意图。
「……拜斯少校,你也一起来。谢列布里亚科夫中尉,能口译吧?我要你跟我同行。」
于是,战斗群的首脑集团,就这样出现在遭到拘禁的敌兵面前。
遭到拘禁的敌士官,态度虽然有点紧张,不过并没有那么的充满敌意。硬要说的话,是在分心思考今后的事吧。
但如果是这样的话,感觉说不定能听到有趣的事。
基于这点,谭雅非常谨慎。
负责审问的,是最能摆出凶恶表情的拜斯少校。
既是校官,还是魔导将校,最后只要再挂上整排的勋章,就是完美的审问官了。紧急在驻扎中的房屋里,设置一间审问室,将敌兵关在里头,然后对话就在幕后观看审问的谭雅面前,揭开序幕。
「啊,是军官大人呀。请问能赏我一根菸吗?手边的早就抽完了。」
「抱歉,我的所属是航空魔导大队。」
「航空魔导大队?如果是帝国的魔导大队,补给应该也会受到相当的优待吧。」
「是无法否认这点呢。不过香菸会把肺给弄坏,所以军规禁止我们抽菸。把这种东西带在身上,可是不被允许的事呢。」
拜斯少校耸耸肩,边接著说声不好意思,边把手伸进怀中,拿出一包白色无图案的纸盒,若无其事地放在桌面上。
边说著「很抱歉无法配合你的希望」边迅速将纸盒推到俘虏面前的手法,还真熟练……在战争中,将兵爱抽菸的习惯虽然叫人没辙,但可也是个事实。没办法对个人的意向多说什么。
只不过,或许该这么说吧。不只是第二〇三航空魔导大队,在航空魔导大队之中,吸菸者非常罕见。理由只需要在高空因为缺氧喘上一次,就很充足了。正因为如此,拜斯少校弄来一包香菸作为小道具使用的手法之好,值得赞赏。
「啊,那就没办法了。可以只借我火吗?」
「什么,你没有自己的打火机啊。真没办法,拿去点火吧。」
虽是不正经的对话,却是为了拉近审问者与审问对象之间距离的技巧。尽管菸味让人不爽,但这种时候,就先不管喜好,以实际利益优先吧。
「那么,我有点事情想问你。各位,啊,不对,你是为了什么而战?是为了联邦吗?」
「继续观察。」在观看审问的谭雅面前,拜斯少校开口发出询问,谢列布里亚科夫中尉负责翻译。
「不论是我还是我们,都是为了我们自己。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吗?……是为了更好的未来而战。」
「更好的未来?」
「只要能打赢你们,我们的社会也会变得稍微好一点吧。」
敌方果然有散布这种政治宣传吧。虽然不是新消息,却是重要的情报呢,就在我想点头接受这点时……
「……让我换个问题吧。你是说,你是为了让社会变好,而与我们战斗的?那你相信共产主义吗?」
拜斯少校无意间提出的问题,在经由谢列布里亚科夫中尉翻译完的瞬间,出现了一阵奇妙的停顿。
「……哈,就跟你们一样相信啊!」
……等等。
这家伙……刚刚……说了什么?
「还真是相当幽默的回答呢。这样一来,就让人愈来愈搞不懂了。」
「你到底是在说什么东西搞不懂啊?」
「这还用说吗?」带著苦笑,拜斯少校说出心中的疑问。
「你不是说,你是为了共产主义者而战的吗?」
没错,就是这个。为什么能为了恐怕连自己都不相信的意识形态,激起战意啊?不论是拜斯少校,观看审问的谭雅,还是陪席口译的谢列布里亚科夫中尉,大家都抱持著相同的疑问吧。
谭雅尽管自己并不信奉帝国的历史、传统与规范,不过也妥协,认为现有体制还算不错,并打算保卫这个体制。
正因如此才无法理解。为什么他们要为了这种毫无价值的国家体制,持续战斗下去啊。
「我说,少校大人啊。你该不会是笨蛋吧?」
「嗯?」
姑且不论愣住的拜斯少校,联邦兵说出的话语,让谭雅感到背上窜起一阵恶寒。
「有谁不爱祖国啊?这应该不是想不想的问题吧。不对吗?不,肯定没错吧。」
……不是为了党。
不是为了党,而是为了祖国。
「我再确认一次,也就是说,你是为了『祖国』而战吗?」
「我听说帝国军人的脑袋都很好,不过谣言似乎是不可信呢。意外地,就跟政治委员他们差不多水准吧。」
「说得还真过分呢。」
不论是遭到讽刺,显得一脸困惑的拜斯少校,还是拚命翻译的谢列布里亚科夫中尉,如今都已不在谭雅眼中。
不要小觑话语的逻各斯。(注:哲学用语,意指支配世界万物的规律性或原理)
当中隐藏著改变世界的力量。名为典范的框架,只要所依附的理论遭到破坏,就不得不进行变迁。
「为了自己的故乡而战,哪里还需要理由啊?而且,只要我们立下战功,党那些该死的家伙,应该也会不得不稍微听从我们的意见喔。」
「也就是说,只要打败帝国,生活的状况也会变好?」
「不就是这样吗?毕竟,党为了防备你们,可是干得非常嚣张。如果不需要再跟你们战斗,日子也会过得稍微好一点吧。」
「嗯──相当有意思呢。那么,关于你的所属部队,有些问题希望你能回答……」
拜斯与谢列布里亚科夫,继续与敌兵对话。
不过对谭雅来说,这已经怎样都好了。重要的是,所得知的事实。
敌人并不是……「联邦兵并不是共产主义者」。
就这一句话。
这一句话,正是关键。
同时就算再不愿意,也目睹到自己等人究竟是犯下了多么难以挽回的错误。
审问结束后,在将敌兵赶出去的房间里,谭雅就只能像是恍惚似的瞪著天花板。
「中校?」
他是在担心自己的状况吧,倘若是平时,应该能够理解这点。
然而,就唯有现在,没办法。
「……混帐东西!」
口中发出的咒骂,是针对自己与本国的粗心大意。
「居然是拋弃意识形态的伟大卫国战争啊!难怪战意会『太高』了!啊,真是该死!居然会是这样!」
拜斯少校一脸茫然。战斗中能理解我的意思,快速做出反应的副指挥官,理解力差劲到让人焦急难耐。
为什么就是无法理解这件事的严重性。
「不懂吗!我们以为是在跟共产主义者作战,却一直在跟民族主义者战斗啊!」
亲口说出的这句话的意思。「与民族主义者的战争」。愈是去想,谭雅就愈是想抱著头蹲在地上。
完全是失策。
是会在史书上留名的典型蠢行。
一旁深思起来的拜斯少校,应该很快就能理解吧。谭雅非常清楚他的脑袋本来就很聪明。
但是,已经没时间等他慢慢想出正确解答了。
「我们……我们帝国,就像是在跟错误的敌人战斗!这样别说是打倒敌人,简直就是在赠盐予敌。」
「我们的行动,会对联邦有利……?这种事情,有可能吗?」
「拜斯少校。照现在的做法,我们愈是战胜敌人,就会让敌人愈加团结。只要我们胜利,就能削减敌方抗战意欲的预期,是完全落空了!这不会促使敌方瓦解!是相反!会刺激起他们的连带感,让抵抗变得更加强硬!」
如果要与意识形态战斗,只要攻击意识形态的有效性与正当性就好。就这点来讲,共产主义的缺陷已受到证明。至少是q.e.d.(注:证明完毕)了,谭雅个人对此深信不疑。要展示共产主义有多么的没效率,应该不是个难题。
但是,不能与「民族主义」战斗。
「……『有谁不爱祖国』吗?」
「是的,俘虏确实是这样说的。」
「祖国」面临了危机。不能说联邦的民众,没有对共产党抱持著不满、怀疑与愤怒。但是,比起这些情绪,联邦的诸位市民,决定为了「祖国的危机」奋起。我们以为是在与共产主义者战斗的行为,点燃了民族主义者的爱国心。
民族主义是没有道理的。那是一种感情、一种情绪。
即使攻击共产主义,对民族主义者来说,也像是在火上加油。这样一来,就算民族主义者讨厌共产党,也会为了与帝国这个「共同的敌人」战斗,与他们团结一致吧。
赠盐予敌就是在指这一回事。
「这是何等失态啊。应该要更早注意到的。」
帮忙口译的谢列布里亚科夫中尉的语言能力,似乎比野战宪兵们还要格外确实。就连那些细微的,往往会在直译时省略的言外之意,她都会确实拾起,适当地意译。
适当的口译与适当的翻译员,是在掌握特别核心的本质时,所不可欠缺的存在。魔鬼就藏在细节里,就连对话也是如此吧。
联邦兵并没有隐瞒,打从最初就这么说了。
表示「我们是为了祖国而战」。
「我头痛起来了。为什么都没有人注意到?」&8233;忍不住想发起牢骚,就是在指这一回事吧。
不知道是发了什么差错,让野战宪兵队那些家伙,把这解读为「是为了意识形态而战」。大概是因为,他们没有深入思考,俘虏口中的「为了保护联邦而战」的意思。即使有经过口译,语言能力也不如谢列布里亚科夫中尉优秀也说不定。
啊,不对,谭雅想到这,就订正起一个误解。
「宪兵队他们一直都在追著共产主义者的屁股跑。假如他们对在本国的经验印象深刻,就难怪他们会有这种刻板印象了。」
宪兵队一年到头,都在与国内信奉共产主义的共产主义细胞进行治安战,让他们的思考逻辑在无意识之间,将联邦与共产主义融合在一起。
「也就是说,野战宪兵队他们遭到制约了,只要是与联邦有关的事物,就会毫不质疑地与共产主义连接在一起。」
「你是说,制约吗?」
「换句话说,跟只要摇起铃铛,就会误以为要给饲料的习惯一样。」
那群看门狗,看来是养成了相当奇特的习惯。还真是给人找麻烦。拜这所赐,让自己这样的现场相关人员,像这样面临这种辛苦的窘境。
「听到联邦,就联想到共产主义……是宪兵队平时进行的业务,引发了他们的误解吗?」
「拜斯少校,恐怕就是这样吧。」
假如不是在部下面前,真想抱头长叹一声。只不过,光是现在就才刚刚唉声叹气,暴露出情绪。身为军官,身为指挥官,不能再继续丢人现眼了。
将五味杂陈的心情吞下去,谭雅接著说道:「总之先去调查。」
「谢列布里亚科夫中尉,抱歉,我想拜托贵官和格兰兹中尉,重新审问俘虏。我想对敌兵进行重点性的心理分析。」
本来的话──谭雅语带苦笑地说下去。
「我是想亲自去问,不过联邦官方语言,我就只有在军官学校的短期集中速成班里稍微接触过一点。可没办法自以为是地认为,自己的语言能力,就连感情的细微部分都能捕捉到。」
我想帝国军野战宪兵队应该很自傲吧。
偶尔会有这种人呢──由于谭雅看过一堆因为语言学习与实践的差异,让自己丑态百出的笨蛋,所以能够确信这点。这虽是人事相关业务,不过自己以前也因此累得半死。要是不会说英文,就没办法工作。而分数明明就没多高,却夸口自己「擅长」外语的人,实在是太多了。然后因为那个「擅长的语言」,导致沟通不良的笨蛋也从来没少过。让人真想抱怨一句,给我搞清楚自己的能力啊。
「就这层意思上,维夏还真是令人感激的人才呢。」
「没错。」谭雅对拜斯少校的话,深深点头。与当地居民几乎相差无几的语言能力,在要掌握无法从型录资料上看出的暧昧却重要的要素时,能发挥相当大的作用。
真没想到,就连在战争时,都还要烦恼语言的问题。意图盖巴别塔的家伙,还有把塔摧毁掉的神,统统都给我去吃屎吧。害沟通成本大幅提升的家伙,就只会是社会弊病。
只不过,谢列布里亚科夫中尉提出的询问,吹散了谭雅的义愤。
「不过,中校。可以询问让格兰兹中尉担任审问官的理由吗?」
「什么?」
「感情的细微部分,也会显现在语言以外的地方。如果要捕捉细微部分,虽说中校事务繁忙,但还是中校亲自出席会比较好吧?」
如果要捕捉显露而出的感情,就这层意思上来讲,由中校亲自担任审问官不是比较好吗?这是谢列布里亚科夫中尉的提案。通常来讲,确实是这样没错吧。
联邦兵的战意,是个重大问题。
在全战线上,不断展开单调拙劣但相当激烈的反抗的联邦军。只要掌握住他们的战斗心理,就算要折断他们的心灵支柱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想必就连参谋本部,都会感到食指大动吧。
帝国军极度渴望著正确的情报。
可是呀,谭雅就在这吐出这句话来。
「听好,谢列布里亚科夫中尉。你看看我这样子。」
「咦?」
部下们茫然的困惑表情。
「各位,看看我这样子。」
看来是不懂吧,正当谭雅准备说下去时,她发现到这是在浪费时间。全员看起来都像是完全想不到自己想说什么的样子。他们的理解力之差,让谭雅忍不住叹了口气。
当然,自己是选拔出「战斗狂」,网罗到第二〇三航空魔导大队之中。不是根据考虑、理解他人感情的能力选人。所以……既然选拔时只有考虑战斗能力,就没办法因为「部下不熟『感情的细微之处』」责骂他们吧。
尽管让人困扰。
「听好,各位。我看起来,可是个小孩子喔。」
「……喔。」
理解能力似乎差到极点的格兰兹中尉,还有一脸混乱的谢列布里亚科夫中尉。既然两名中尉不行,就朝副队长看去……啧,这家伙也不行啊。
以前也曾跟他仔细讲过,但看来已经忘了一乾二净了。大概是因为跟战斗无关,所以踢到记忆的角落去了吧。就是因为这样,战斗狂才让人困扰。
「拜斯少校,我是个小孩子。很可能会因为外表而被瞧不起。这种程度的事,真希望你们能在我开口之前注意到呢。」
「是的?啊!失……失礼了,中校!」
同日 沙罗曼达战斗群基地 战斗群长公室
于是,谭雅独自一人待在作为个人房间使用的空间里,陷入沉思。手上拿著咖啡。
战斗群长公室里,微微飘著与战场不相衬的香气。是有著乌卡中校赠送的阿拉比卡豆的芳醇香气,加上口感也毫无杂味的完美咖啡。
是在平时,会将豆子冷藏,一口一口就像是舍不得似的细细品尝,谭雅珍藏的极品。不过就唯有今天完全喝不出味道,就像是公发的泥巴水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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