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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写著阅后烧毁命令的文件表示,国境线上的金丝雀似乎有好几只同时叫起。这样一来,误报的机率就有如天文数字一般的低。要说到对共产主义者的防备,自联邦建国以来,帝国军就一直在东部国境的防卫上费尽心思。会配置包含了多名长期卧底在内的金丝雀,也是基于这份危机意识。
这不只是参谋本部的参谋将校,而是帝国军的全体军官都无时无刻抱持著可能会遭到共产主义者袭击的危机感。
正因为如此──
不论是与协约联合的北方战线,共和国的奇袭与随之而来的莱茵战线,还是与大公国的达基亚战线,帝国军东部方面军都绝对不会离开东部国境线,始终坚守岗位。
正是觉悟到他们可能会与共和国一同夹击的恶梦,帝国军参谋本部才会竭尽人类智慧所能关注联邦军的动向……因为帝国深信,要是联邦从背后攻来,那一瞬间将会是最大的危机。
要说这是当然的警觉,也确实是如此。
毕竟帝国军就是在将大陆军投入北方之际,遭到共和国的战略性奇袭。
为了避免重蹈覆辙,帝国军在莱茵战线发动大规模攻势的同时,东部方面军也依然保持著高度警戒。
虽是如此,然而帝国军主力在自从歼灭共和国军之后就变得颇为松懈。
……毕竟在维持稳定状态的现在,是怎样也想不到联邦会有任何发起行动的理由。所以照道理来看,也是有误报的可能性。
但就算祈求希望联邦军的动向只是一场玩笑,只要看过报告书,就会知道这个愿望恐怕会落空,不得不立即修正计画吧。
问题在于确认。一想到逐渐活化的联邦军状况,就有必要进行确认。上头不惜抵触国际法的意思,也透露出这份决心。
「该说这是超越一切危机的紧急时刻吧。想不到参谋本部会不顾一切地指示我们进行越境作战呢。」
说到这,谭雅语带叹息地接著说出一句。
「虽然觉得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但身为大队指挥官……没能帮各位准备好休假,真是感到过意不去。」
「毕竟是军务。少校,既然是这种情况……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唯有这点,就只能感慨,谁叫我们有军务在身呢。」
究竟还要再叹息多少次呢?谭雅边在心中抱怨,边担心起状况。
在东部国境线上,联邦军出现可疑动向。
光是这点,就足以吹散参谋本部松懈下来的胜利气氛了吧。
回想起来,难怪明明是刚从最前线的战地归来,也没能在雷鲁根上校与乌卡少校等后方勤务组身上感到一丝松懈。要是自己对于非语文沟通的感性有正常运作,应该就会提高警觉了。
大规模攻势的前兆,换句话说就是参谋本部是认真相信联邦会向我们开战吧。要真是如此,就应该只是没有告知,实际上参谋本部早已集结了相当数量的部队作为预备兵力也说不定。
「拜斯上尉,参谋本部对东部方面情势的分析你怎么看?」
「老实说我有点怀疑。在这种状况,下官想不到任何联邦对帝国发动攻势的合理理由。」
「我也是,上尉。不过,『正因为这样才不可思议』。」
「咦?」
「我可不觉得连我们都想得到的疑问,参谋本部会想不到。」
「诚如少校所言,这究竟是……」
哽住话语,稍微思考一会儿后,拜斯上尉就像是理解似的点点头,一脸恍然大悟地喃喃说出一句:
「……啊,原来如此。」
就是这么一回事──谭雅点头继续说道。
「既然如此的话,参谋本部如此确信地断定联邦的威胁……光是这项事实,就让危机的真实性提高不少了。」
侵犯国境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做出的事。因为这无疑会送给对手一个把柄。就算辩称这是演习失误导致的越境,也还是让第二〇三航空魔导大队组成的战斗部队越境了。一旦形成外交问题,要是在平时,帝国就将会蒙受极为庞大的损害吧。
参谋本部会吞下这种风险,实际做出越过东部国境潜入联邦领地的决定……应该是握有某种确切的证据。
半吊子的情报,应该是不会采取这么果断的确认方法。也就是说在上头心里,这是最后的确认,而不是带有迟疑的侦察。
是为了预防最坏的状况,事先调动数个部队,以开战作为前提的行动。
「要开战了。」
「恕我失礼,少校。一切都还只在推测的阶段。是考虑到列举的事实,认为可能性很大的假设。这并不是确定联邦参战的确切情报。首先,不是找不到理由吗!」
就像是听到谭雅的低语做出回应的拜斯上尉板著脸所指出的一样,理由确实成谜……不对,就唯有谭雅也不是没有稍微想到一点「该不会……」的理由就是了。
「要是联邦有攻击的意图,说到底应该会联合『共和国』发动攻势才对。特意选在帝国军主力返回本国的状况下开战的理由,我是怎样也想不出来。难道不是某种示威或是外交恫吓的可能性吗?」
恫吓吗?一考虑起拜斯上尉说出的词汇,谭雅就苦笑起来。是可以指责拜斯上尉自己也一脸半信半疑的表情,但还是善意地认为,这是因为自己的副队长是个优秀的常识人,才会提出这种意见。
……人类至今所经历过的大小战争,是怎样开战的?只要翻开史书看一下前因后果就好。战争开始的理由与原委,几乎全都基于惰性与无聊的理由导致理性败北所致的愚昧之举。
「要设想最坏的情况,就以实战为前提降落。」
「少校!」
谭雅伴随著叹息,拍拍以压抑的声音,灵巧地要求她重新考虑的部下肩膀,接著说:只能这么办了。
「这是彻底的敌地渗透任务。在确认开战的同时就要开始攻击。就本国的意图,在命令上这是敌地渗透侦察。不过考虑到我们的配置,也不得不带有实质上的攻击准备命令的性质。不论如何,一旦开战上头就会要求我们按照独自的判断行动。最好要有觉悟。」
在苦涩低语后,谭雅想到:还得向部下说明才行。补充道:
「好啦,拜斯上尉。倘若没有异议,我想请你向部队说明任务。」
「要我说明吗?」
副队长一脸错愕,看样子是想不透谭雅拜托他做这种事的理由。虽说要是他的话,应该是会对谭雅所感到的自卑感,或是说羞愧感毫无感觉吧。
……声音够大还真是教人羡慕。
「很遗憾呢,上尉。我的声音不怎么大。在这吵杂的机舱内,我讲话可没人听得到。」
作为令人懊恼的事实,就算我扯开喉咙大喊,声音也很可能会被引擎声盖过。正因为如此,与以讲悄悄话的形式叫来的拜斯上尉说话,才会有必要像这样拚命地扯开喉咙大喊。
不对,这并不是自己特别有问题。就算是成年男性,想要让声音传到机舱尾端都会很辛苦了,像自己这样的小孩子音量,就只会落得弄伤喉咙的下场,这是冷静的判断。
很可悲的,就算想根据空战的战术教本用术式扩大音量,现在也处于魔导静默。这是前往敌地的潜入作战。要是用上扩音术式,就等同是在高空散布魔导反应。这样一来,就等于是在特意通知敌人的警戒网有侵入者喔。
……至少,在越境之前不能让对方侦测到我们的存在。
「啊,那个……是我失礼了,少校。」
「别太在意。拜斯上尉,给你添麻烦了,但最好还是拜托你了。」
「当然。这本来应该是我要主动提出的才对,还请少校宽谅。」
或许是谭雅在无意中露出懊恼表情吧,欣然允诺的部下那一脸愧疚的表情,让谭雅回想起关怀部下的必要性。一副真没办法的态度,谭雅再度拍起拜斯上尉的肩膀。
就拜托你喽────在补上这句话后,谭雅就催促拜斯上尉开始说明。
然后,拜斯上尉就在催促下确实地开始工作。在狭窄的机舱内,体格还算不错的拜斯上尉尽管看似不太方便,但也还是开始简报了。
「全员注意!」
就在他大声喊出命令的瞬间,谢列布里亚科夫中尉与格兰兹中尉就像是按下开关的机械一样,反应机敏地复诵起注意命令。直到刚刚都还在匡匡当当弄著装备的将兵们反应也很完美。在命令的同时,中断所有作业。
无人发出半句私语,一丝不乱看向谭雅与拜斯的整齐步调,只能用出色来形容。
真可说是军纪教练的模范。
「各位,大队长已公布各位的任务概要了。」
承受著不敢漏听半句的将兵们的视线,也依旧毫无动摇的拜斯上尉坦然说出这句话。
「即刻起,我们将因为演习中的偶发事故,被运往联邦境内执行越境侦察。」
虽是矛盾至极的话语,但在默默聆听的部下之中,并没有会提出疑问打断拜斯说明的无能之辈。不只是耐不住性子的小鬼头,搞不清楚状况的人在这方面上意外地会捅娄子。
已经摸熟脾气的将兵,在这方面上就很能进入状况,非常好。
「这全是参谋本部的指示。任务是我们的看家本领长距离侦察任务,不过roe(注:交战规则)非常特殊……各位战友,我们第二〇三航空魔导大队所分配到的任务相当重大。」
拜斯上尉带著前所未有的紧张表情,不过尽管如此,也依旧展现出让声音响彻整座机舱的宏亮嗓音。真让人羡慕呢,甚至让谭雅这么想。
不过,这也只是他拥有著自己未拥有的东西罢了。
委外也要视运用方法而定,毕竟也并不全是便宜没好货的低劣委托。专业的事交给专家这句格言,是跟李嘉图的比较优势同等的真理。对谭雅来说,这也是将声音太小的烦恼外包给他人的适当藉口。【李嘉图的比较优势:又称为比较生产费说。是贸易理论的基本。极为简单地来讲,就是说各人制作各人擅长的物品,然后再互相交换是最有效率的喔。】
「在任务前,我先大致说明东部方面的一般状况。数天前起,帝国军参谋本部突然陆续收到复数情报源传来东部方面出现可疑情势的报告。」
大概是理解到简洁说明起幕后情况的拜斯上尉话中带有的意思。很快地,感觉敏锐的将兵们就朝联邦的方向偷偷看了一眼。
一如众人所知,部署在东部国境的东部方面军,长久以来就只将联邦军视为假想敌做传统性的重点配置。
「……终于来了吗?」
「这种状况下,也没有其他……」
部下会罕见地露出动摇的视线,叽叽喳喳地窃窃私语起来,也是无可奈何的事吧。
东部军近年来尽管受到在北方、西方、南方日以继夜地进行激烈战斗的各方面批评是游离部队,最高统帅府也依旧不理会这些涌上的批判,站在东部军这一边。这是因为以威胁程度来看,联邦就是如此地不容小觑。在帝国军之中,诉求对联邦军保持警戒的看法绝非少数派。
毕竟只要是帝国军人,就怎样都没办法忽略联邦这名外敌。要说到东部的不稳情势,任谁都会联想到他们。
「本来的话,我们应该会作为确认调查此事的部队受到动员吧。然而情况骤变。本日清晨,帝国军参谋本部收到东部方面军第四三七战术特种侦察小队发出的紧急报告。」
拜斯上尉的一句话,让机内的气氛为之冻结。「该不会」的疑问,如今已转变成「果然没错」的确信吧。
朝著脸色僵硬的部下们,谭雅一副「就如同你们所推测」的态度点点头。
状况很单纯。
东部的对联邦警戒人员传来警告。而除了这件事外,战术特种侦察小队(简而言之,就是非法越境执行渗透侦察的违法分子)都无需发出警告。
会特意伪装成平民与外交官侵入他国,拥有极高隐密性的一批部队──东部方面军第四三七战术特种侦察小队。除了是受到「参谋本部作战局战略侦察部」管辖之外,一切情报成谜。
「在对联邦第一警戒线快速反应待命下的该部队发出警告。同时,他们还经由加密无线电报告有规模不明的联邦军部队开始活动。」
在拜斯上尉的状况说明再加上飞行航线之下,还推测不到任务内容的士兵,肯定是个菜到不行的菜兵。
「此外,还有个坏消息。发出第一报的第四三七部队,在报告之后就音讯全无。不妙的是,复数的战术特种侦察小队也同时断绝音讯。这就像是矿山的金丝雀在叫了一声后就不再叫一样,意义重大。」
目前的东部情势,一言以蔽之就是「不稳」。危机即将爆发。逐一整理累积起来的状况证据所导出的推论是误解的可能性,再怎么乐观看待也有如天文数字一般极为渺茫。
联邦的共匪们有了某种动作,我方的监视人员在发出警告后就音讯不通。所以现在,自己这批人才要前去确认。姑且是侵犯了中立国的领空。
重新思考到这里后,谭雅就在部下的将兵们大概也理解状况时,带著叹息下定决心想:该要做好觉悟了。
具体来说,就是绝对不能沦为共匪的俘虏。【大战末期的德军俘虏: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末期,德军的将兵们一齐朝西方移动……因为他们很清楚,要是向苏维埃军投降,下场将不得而知。】
这要是相当于美国那样注重人权的国家的话……姑且不论前线部队,是还能选择在后方地区投降。
就算对方是血气方刚的洋基家伙,倒也还是文明国家。要是有宪兵看管,就不用太过担心会遭到当场处决了。
然而,对方是共匪。
就算投降也只有悲惨的未来,大战末期德军俘虏的命运,已无庸置疑地证明了这件事。谭雅可没那个自我牺牲精神,会为了对军事心理学做出贡献,而拿自己做重现实验。
这也就是说,想要活著回来,最起码也必须要对抗共匪的威胁。尽管没有比这还要痛苦的事,但这是为了生存所不容拒绝的生存竞争。
要说到唯一幸运的就是──谭雅能向她一点也不信的神,傲慢地自豪自己的手牌并不坏。
「因此,任务就跟各位推测的几乎一样吧。」
暗示这会是一场战争的拜斯上尉,就连说话方式也莫名地保留。
眼前保持从容态度的拜斯上尉、谢列布里亚科夫中尉、格兰兹中尉等各中队指挥官与旗下的部队成员们。
他们是精锐。就连在帝国军当中,恐怕也是名列前五的最精锐。
「我们将越境防备最坏的状况。监视联邦军的动向,在必要时发出警报。当然,在发出宣战布告之前,我们的越境作战就形式上是侵犯中立,行动时要小心谨慎。」
始终淡淡说明实情的拜斯上尉是名专家,但也正因为是专家,才会整理不好心情,乃至于不压抑情绪就无法保持语调吧。
不过,虽只有在表面上,但他所展现的完美控制内心的资质,让人不得不看得入迷。不仅非常有人味,而且还带有身为专家的自制心,真是完美。
一道紧急命令,就被迫接下这种不可能任务的拜斯上尉,应该也想跟上头抱怨几句。不说别人,就连谭雅自己也不是对参谋本部的秘密主义毫无意见。
不是想争论保密的重要性,但还是希望能将保密与是否该给予必要情报,严格分成两件事来看待。
更别说第二〇三航空魔导大队里不可能有共匪了……一想到这,谭雅就懊悔起来。以人工情报的观点来看……对手可是在能从任何地方获得支持者的渗透力上备受公认的共匪。【人工情报的观点:人工情报(human intelligence)简单来说,就是透过人员对话与媒体情报进行情报收集的行为。共产主义也曾有过魅力四射的「时代」,在那个时代,到处都有「共产主义者」在晃来晃去。吸收人员还真是简单呢!此外,カルロ&8231;ゼン希望吸收人员成为「共产爱好者」。请注意!】
这反过来说,就是除了熟知脾气的大队外,谁都无法彻底信赖的严峻状况。
尽管疑心暗鬼是迈向妄想症的出色里程碑,但完全无法保证能阅览大队运用时程表的家伙之中,没有共匪存在。唯独这件事,就相当于是阴险的老狐狸玩的尔虞我诈的把戏。
「因此,我们要进行敌地渗透,为开战做好准备。万一因为某种幸运让战争得以避免时,就会需要立即脱离。不过,我们实战部队要做好最坏的打算。也就是说,我相信各位也会怀著与联邦开战的觉悟展开行动。我的话到此结束!」
「辛苦了,拜斯上尉。」
拜斯上尉口头说明完状况。就在他转过来做结束报告时,谭雅也切换思考。将动辄就要飞向与即将到来的作战无关,有点不切实际的领域之中的思考暂且搁下。如今就先做好前线指挥官所该做的事吧。
看清未来是很重要,但要是无法迎接明天,深谋远虑也不过是画饼充饥。
「各位大队战友,就如各位所听到的!该说我们的参谋本部有在莱茵战线学到教训吧!果然是会想做好提防,免得再次遭到奇袭呢!不过将保密视为最优先,直到紧要关头才告知我们任务可就让人不敢恭维了。只好说参谋本部还真是慎重呢,苦笑带过了。」
大概是回想起被共和国摆了一道的帝国军高层的失态,莱茵战线的过来人们各个一副「那还真是过分呢」的态度深深点头。一旁的资深队员们,则是「格兰兹中尉也独当一面了呢」开始在同伴之间调侃起来。当中谢列布里亚科夫中尉摆起前辈架子的模样,真是让人感慨万千。
就这样,谭雅算好紧张感适度放松的时机,把话继续说下去。
「不过,这次有能的高层可是替我们使了个坏主意。既然有能,就让人想不去在意这些琐事地感谢恶魔或上帝。就各自去感谢自己信仰的对象吧。就个人来说,我推荐居住在参谋本部里,那些叫作参谋军官的撒旦。」
「少校,听说少校也长著恶魔的尾巴,请问是真的吗?」
「这是个好问题,同时也是无意义的问题。我的尾巴早就因为共和国军的炮击还有战壕的恶劣环境断掉了。要是仰躺在安乐椅上,说不定还有留下一小截呢,真是教人遗憾。」
用玩笑回以玩笑,视时间与场合,像个蠢蛋一样大笑也会带来帮助。毕竟笑话不仅能纾解紧张,还是能发挥人类的高水准能力──批判、脏话等语言才能的工具。
「好啦,就如拜斯上尉所说……对手是共匪,应该是没有过度警戒这回事吧。」
就算竭尽全力大喊,也不及拜斯上尉的音量。放眼望去,部下们露出有点听不太清楚,想集中精神倾听的表情。为了尽量提高音量,谭雅一面特意去努力,一面为了保全身为上司的颜面,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好不容易才达成这种高难度的行为。
「……我们搭乘的这架第二二运输飞行中队所属的机体,目前正全速飞往作战地区。为了保存隐匿魔导师的存在,魔导静默在降落后也要彻底执行。不用说,一切皆以隐密性为重。」
名目上,这是参与演习的运输机,因为导航机材故障而不小心侵犯联邦领空,由于相关人员都没能注意到导航机材的故障,故将这里误认为演习空域而投下部队。
当然,这种鬼话就连当事人都没半个人相信。连要假装相信都很难。不过,上头应该是想避免帝国军先发动攻击这种麻烦的外交悬案吧。政治啊──一想到这,谭雅就再补上一句。
「唉,这种超麻烦的指示,全是所谓的政治要求。我没有尾巴,所以不太清楚呢。」
后方会爆出一阵轻笑,应该是自己的玩笑没有输给引擎声传达出去的证据。不过反过来说,要是毫无反应,也就证实自己的音量太小,让部下们感到不便了。
「离预定降落地区约还有三十分钟。降落后的集结也要在魔导静默环境下进行。总归来讲,就是跟往常一样。我期待会有跟往常一样的结果。」
这是为了将能见度降到极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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