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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要说服栉田吗。
堀北比我预料的更加意识到了自己的责任。
不对,是想要履行好义务吗。
「我提个意见可以吗?」
「什么意见呢」
「我找到栉田与你和解所需的条件了」
「你指什么」
「一之濑是善人。不论纯粹与否,你也认同她属于平常所说的善人吧?」
「是啊。说的难听些,她毫无疑问属于老好人呢」
「我指的就是借助这位老好人的能力,让她作为你们两人沟通的桥梁这回事,你觉得如何。说实话,你们俩没法实现一对一的对话吧。话虽如此,栉田也绝对不会在d班的任何人面前露出本性的」
「这点对一之濑来说也一样吧。只要是在这个学校上学,任何人都一样的」
「那么,你觉得还有谁能见证你们的对话吗?」
「这个……」
「前提是校内,被要求只能指名一人的话,不是会选择一之濑吗?」
「我不否定这点。但我也不认为这个方法是正确的」
「我没说能解决,再怎么说也只是提供一个通往解决道路的条件,一片拼图罢了。现在你们两人连像样的对话都无法实现。能有一之濑做见证的话,对话也会更有效率吧」
事实上,我也认为一之濑这个存在是问题解决的突破口。
明白这点后,差别只是如何利用而已。
「你说到了我痛处呢。不过我不会执行这个计划的。现在还有些人在等我呢。而且我会解决和栉田同学的问题的」
也就是说,不想将一之濑也扯进来吗。
8
走出走廊,发现了意外人物在那里等着。对方一发现我们就轻轻挥了挥手,一脸笑容地走过来。堀北不但没对对方的行为表示吃惊,而且一发现对方就主动向她搭话。
「久等了,栉田同学」
「没关系,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一小会儿呢。刚才和小帆波谈了些什么呢?」
「只是些无聊的话题而已」
「不管无聊与否,我都很有兴趣呢。还是说,你不会告诉我?」
虽然栉田的语气和笑脸保持不变,但我感觉到了她对堀北施加的重压。
「是呢,话题也不是与你无关,就跟你说说吧」
看来栉田是刻意想提起这个话题,堀北将与一之濑的问答稍加改变后娓娓道来。
「我问她,怎样才能平等对待人们,而不论对方是谁」
「哦……?」
「我说的不是别处的其他人,而是你啊,栉田同学」
「堀北同学,关于这点我有意见呢。虽然你和我也许关系确实不好,但我希望这种话你能在绫小路君不在的时候提起呢」
栉田的真心话大概是不想知晓自己秘密的人数进一步增加吧。
「还是说——绫小路君跟一之濑同学知道了些别的什么吗?」
栉田锐利的视线穿透堀北。堀北将其正面承受下来。
「你说得对。绫小路君,不好意思,你能离开吗?」
「……看来我成了碍事的。我先回去了」
留下站着的两人,我先一步走向玄关,换好鞋子,朝宿舍走去。途中堀北打来电话,于是我拿出手机。
『我和你是同一个初中的学生。因为我知晓你的过去,所以你想让我退学,这个事实正确吧?』
然后,在含混不清的杂音中我听到的是这样的对话。
看来堀北保持着将手机放在口袋中的状态,给我打来了电话。让我听对话的内容,看来这是堀北给我的特别服务。
『话题展开真迅速呢。为什么要突然提起过去呢?我不喜欢这个话题哦』
『我也不喜欢回首过去。但对我们两人而言这是无法回避的话题哦』
『也对。我们两人独处的机会实在不多呢。没错,我确实希望堀北同学离开这个学校哦。因为你和我毕业于同一个初中的同一个学年,你是知道那起事件的人』
『我考虑了很多次。虽然我的确听到过那起事件,但我本来就没有朋友,对那起事件也没兴趣。而且我也只听到传闻这种程度的消息,事实如何我并不了解』
『但你也没法保证自己不了解事实,不对吗?』
『没错。就是由于这点,我与你之间的鸿沟才无法填埋。无论我如何否定,你也无法抛开我在撒谎的可能性。你不仅无法否认,也无法容忍知晓这件事的人留在学校,而希望我离开』
栉田对此没有否认。于是堀北继续开口。
『栉田同学,不和我打个赌吗?』
『打赌?这是什么意思呢?』
寂静蔓延于电话那头。
两人站住开始对话。堀北向栉田提出打赌。这个打赌让我觉得,并非是堀北突然灵光一闪想到,而是事先有所考虑的。
『你对我这个存在感到不快。这是无法改变的对吗?』
『对。只要堀北同学在这所学校,我的想法就不会改变』
『但是,我们都是d班的学生。今后不合作的话是不能晋升a班的』
『问题的优先顺序视思考方式而定。我认为,如果堀北同学能退学,就能解决问题了呢』
『你有退学的想法吗?』
『怎么会。该退学的是堀北同学才对哦』
对话的声音朦朦胧胧,含糊的部分很多,但双方的声音都很冷静。
『我也没想过要退学呢』
『那就无可奈何了。我认为我们是没办法好好相处了呢』
『是呢……也许是没办法呢。从那天起,直到今天,我一直都在思考,如何才能实现共存呢』
我也没能想到解决办法,现在也是如此。
『于是我得出了结论,那就是,无论怎着急也没法解决』
『我也这么认为哦,堀北同学。我们两人的其中一方不消失的话,这种状况就无法改变』
『不过我们不是小孩子,只是相互顶撞是无法前进的。但是你并不信任我』
短暂的沉默后,栉田反问。
『那你怎么办?打赌是在说什么?』
『倘若这次期末考试中我取得的分数比你高的话,希望你今后不要再与我敌对,转而和我合作。不……我不奢望你能和我合作。条件只有一点,就是希望你今后别再对我采取妨碍行动』
『这里说的成绩与搭档的总分无关,指的是个人总分吗?』
『没错』
『这场赌局很荒谬哦,堀北同学。在考试中我比不上堀北同学,更不用说个人总分要比堀北同学高了。而且我也没觉得我赢了有什么好处呢』
『是呢。这样打赌的话这个赔率当然是有问题的,所以——』
然后,堀北做出了带有让步意义的发言。
『打赌的分数不取决于总分,而是取决于期末考试会考的8科中的一科。你可以自由选择擅长的科目。然后,倘若你的分数比我高,那时我会主动申请退学。这样的话,赌局能否成立呢?』
没想到,堀北竟然会提出这样的打赌。
她们两人本来成绩就有差距,很难进行比赛。
但是,堀北将自己主动申请退学作为赌注的话,状况就不同了。
况且她还给栉田一个好条件,即由栉田选择擅长的科目。
假如栉田败北了,她也用不着退学,而仅仅只是接受不妨碍堀北的条件。另一方面,栉田赢了的话,碍事的堀北就会退学。
『也可能只是在口头上约定好而已吧。比如堀北同学输掉后,说出‘比赛不算数’这样的话来。当然,我也可能不会遵守约定。相信你说的话,赌局就能成立吗?』
『为了不让情况演变成那样,我安排了可靠的证人哦』
『可靠的证人?』
『能麻烦您吗——哥哥』
『!』
这名人物出现时,栉田似乎真的吃了一惊。我也不例外。
透过电话听见了堀北兄长的发言。
虽说是为了提高自己申请赌局的可靠性,但堀北还真是请了个不得了的证人。
『对不起哥哥。因为我无论如何都希望借助您的力量,所以才让您出面』
没错,出面的证人是堀北学。他既是原学生会长,也是堀北铃音的亲哥哥。
『栉田,好久不见了呢』
『……您还记得我吗?』
『我不会忘记见过一次面的人』
恐怕说的是初中那时候的事吧。堀北兄妹是同一个初中的。但兄长由于毕业了,所以他应该完全不清楚栉田引发的事件。
『哥哥是我在这所学校中最能信赖的人,同时对栉田同学来说,应该是也是某种程度上能够信任的人吧。当然事件的详情我也没有对哥哥说过』
『我只不过是被叫来当证人的。对详细情况没有兴趣』
『堀北前辈,这样好吗,如果令妹在考试中输掉的话——』
『由于提出打赌的是舍妹,因而我没法插嘴』
『我也发誓,即使我输了也不会做出不谨慎的发言。如果作为妹妹的我打破了约定这件事被传开,会有损哥哥的名声。我绝对不想做出这种事情』
这绝对是让人信任的交易,没有比这更让人放心的办法了。
『堀北同学,你是认真的呢』
『我也不能一直停滞不前』
『好,我参与这场比赛。比赛科目为数学。赌注内容和堀北同学刚才说的一样就行。分数相同的情况下,这场比赛算无效可以吗?』
堀北点头。于是,在堀北的兄长面前,赌局成立。两人都没有退路了。
『我来履行证人的义务。万一哪方破坏了约定的话,给我做好受到制裁的觉悟吧』
即使在退出学生会长职位的如今,堀北兄长的权限应该还是很大的。
至少直到这个兄长毕业为止,栉田也不得不遵守约定。
『哥哥,万分感谢』
堀北道谢后,场面暂时弥漫着寂静。我想她们是在目送离开那里的堀北学。
『我很期待期末考试哦,堀北同学』
『让我们彼此竭尽全力吧』
『是呢,还有,也请绫小路君多多关照了呢』
『……为什么这里会出现他的名字呢』
『我也不是傻瓜。你跟他说起我的过去了吧?』
『那是——』
『嗯,你不回答也行哦。反正我也不信任堀北同学,所以你回答与否对我没什么影响。放心吧,我不会做出让打赌无效化的行为的。由于在这之前,我也被绫小路君看到了糟糕的一面呢,所以没关系的』
接受下这敏锐的指摘,堀北的焦躁透过手机传达到了我这里。
『那我倒反而要回答你这个问题。确实我对绫小路君谈到了关于你的事情』
『我想也是,看着你们我隐隐约约能感觉得到。现在你们也在通着话对吧?因为我试着打电话给堀北同学好几次了,但似乎总是显示通话中呢』
栉田并不仅仅依靠直觉,还用自己的方法找到根据,带有确信地展开攻势。
『绫小路君,你能马上来汇合吗?』
从远处传来了栉田的声音。
我被点名了,这种情况下还是老实回应比较好吧。
9
下楼梯后,我朝堀北她们所在楼层走去,和她们汇合了。
「呀嚯~」
栉田的样子看起来一如既往,我没能窥探到她隐藏起来的真实表情。
「栉田同学,我服了你了。你的洞察力和行动力果然很强啊」
「谢谢夸奖。毕竟我在平时观察了很多人呢」
「那么你为什么把绫小路君叫过来呢?我觉得谈话已经结束了,如果你对我擅自让他听了你的事情感到不满的话,就对我说吧」
「我没有什么不满,只是想和绫小路君面谈。这场赌注能让我添加一个条件吗?」
「条件?」
「如果我考的分数比堀北同学要高的话,我想让绫小路君也退学」
说到赌注时,我就觉得有这个可能性,栉田果然这样提议了。
「这个条件我无法接受呢」
「对我而言,我希望知道我另一面的人都能够消失呢。毕竟即使堀北同学离开,绫小路君仍然留在学校的话,烦恼的种子依旧存在」
「也许确实如此,但这是我以个人名义提出的赌局,不希望牵扯到绫小路君。如果把他也列入条件里的话,不好意思,这个赌局就不成立了」
堀北是本来就准备好了回答吧,她在我回答之前就驳回了栉田的要求。
正是因为堀北以个人名义提出了赌局,所以她才一次也没向我提起打赌这事吧。她避免了将我卷入这件事中。
「是吗,真可惜。能答应的话我赢了就能一石二鸟,省掉很多工夫了」
「我也是要被你退学的对象啊」
虽然我察觉到了这事,但还是感到很可惜。
「啊哈哈哈,你用不着感到可惜。错的不是绫小路君,而是你知道了我的本性,仅此而已」
「你不能简单地接受『我不对外声张』的条件吗」
「如果我能接受的话,堀北同学也不用提出打赌了吧」
「你果然是d班必要的人才呢」
栉田确实很会观察对方,堀北会认可她,把她视为想要的人才也是当然的吧。
「堀北同学,你变了呢。以前的你是不会说出这种话的」
「毕竟,无止境地闹内讧是没法晋升上面的班级的。内讧是永恒的恶性循环」
至今为止,两人有像如今这般饶舌地争论过吗。
由于双方认真地相互敌视,两人的意见终于有了能相互理解的部分,这可真是可悲的命运。
如果没有毕业于同一所中学这个共通点,想必栉田会坦率地帮助堀北吧。如果栉田能帮忙,便能管理到平田和轻井泽都顾及不到的同学,那d班说不定能在更早的阶段凝聚在一起了。
「赌注也算上我吧。当然,我觉得堀北会赢」
「等一下,绫小路君你在说什么啊。这是我跟她的比赛,是和你无关的」
「本来确实跟我无关,但从结果来看,我不是无关的人。毕竟偷听了对话也是事实,这不能算得上没关系吧」
堀北是想避免自己负担过多的责任吧,但这里就让我搭下顺风车吧。即使堀北在考试中分数更高,赢了赌局,从而暂时脱离了栉田的攻击对象范围,也难说栉田不会将攻击的矛头指向我。
倘若事情发展成那样,还不如现在把所有条件都谈妥,以后还比较轻松。
「你愿意加入赌局的话,我会很高兴的」
「但想要将我加入赌注的话,我也有一个条件」
「嗯?」
「我希望你亲自告诉我,让你产生将堀北和我赶走这个想法的『初中时代的事件』的详情」
我踏入了堀北绝对不会踏入的领域。
「这——」
我不会对栉田客气,她动摇与否与我无关。
我是被卷入赌局的被害者,做出主张权利的举动能确保优势。
「我本来就该有这样的权利才对。我可是明明不知详情,就被敌视,被要求退学了。我无法接受你也能理解吧?栉田是以堀北知道事件的详情为前提行动的吧?这样的话,你在这里说一遍事件也没什么区别吧。如果你考得比堀北好,堀北和我都退学了,你也不用担心事情会传出去了」
「我对她的过去没有兴趣」
「就算你没兴趣,我也有。我可不想自己的学校生活被人要挟」
我打断了堀北想要阻止我进一步深入的话头。
「绫小路君确实是完全被牵扯进来的,这点无法否认呢。如果堀北没有和你提到详情的话,你抱有不满是可以理解的。但你知道了之后,就完全无法回头了哦?」
「我现在已经无法回头了吧。还是说,如果我表示我不知道事件也没听说过,你就会原谅我吗?你能保证绝对不把我看做敌人吗?」
我已经被栉田内心划入敌人的范畴,成了要处理的对象了。
不用等她回答,我也很清楚她的回复。
「不可能吧」
「那你就把想要让我们退学的理由告诉我吧」
堀北大概在疑惑,为何我会不惜背负退学的风险也要特地加入赌注吧,她觉得我没必要参与。虽然由于栉田就在眼前,她没说出口,但堀北的视线是如此倾诉的。不好意思,这回我不听你的。毕竟难得能拿到这样一个机会,能让我能完全看清栉田桔梗的过去。
「绫小路君,你拥有不输给任何人的长处吗?」
「不巧我是个再平常不过的没有长处的人。硬要说的话,算是跑得比较快吧」
「那你应该能懂吧。感受到别人没有而只有自己拥有的价值,不觉得那个瞬间最棒了吗?考试取得最好成绩时,抓人游戏取得第一时,会受到大家的关注,会有大家向你投出好厉害、好帅气、好可爱这样的目光的时候,不是吗?」
当然可以理解。人是希望得到夸奖的生物,没有人会讨厌被朋友亲人夸奖和尊敬。为了被夸奖而努力,这种想法会成为很好的动力。这也就是俗话所说的『尊重需求』。这点作为社会组成的根本成分,是不可或缺的。(小b:『承認欲求』应该对应馬斯洛的需求層次理論中的『尊重需求』)
「我认为自己在这方面有比别人更强的依存性,渴望展示自己渴望到无法自拔,想变得显眼想得无法自拔,想被夸奖想得无法自拔。实现这些目标的瞬间,我感受到了自己价值的高度,感觉到活着真是太棒了。但是我知道自己的上限,无论我多努力地学习、运动,也没办法取得第一。而第二第三是没办法让我满足的。所以我想到,我来做些别人没办法模仿的事情吧。我发现,自己能做到比任何人都更温柔待人,能比任何人都更亲近他人」
这就是栉田温柔的根源吗。虽然不纯粹,但比起以表里一体为自豪的善人,她更让我抱有好感。比起无论身在何处都行善的骗子,还是正直的她更好些。
当然,栉田的实践不像嘴上说的这么简单。想要待人温柔,也是没办法对所有人都能做到的。
「多亏了这个,我成了受欢迎的人。男生女生都喜欢我,我感受到了被依赖、被信赖的快乐。小学和初中都过得很开心呢……」
「对你来说,持续做不想做的事情不痛苦吗?如果是我,大概会因为承受不住而崩溃吧」
这个疑问也有道理。一般来说无法做到这种事情,而栉田将其坚持了下来。
「痛苦哦,当然很痛苦啊。每天堆积太多压力,感觉自己都快要秃了,有时候烦躁难耐,会撕扯着自己头发或者呕吐。但是为了维持『温柔的我』的形象,我的这种姿态不能让任何人看见。所以我忍耐,忍耐,死死地忍耐了下来。终于还是迎来了心灵所能承受的极限,想要继续堆积也不可能了」
我能推测到每天承受巨大压力的栉田的辛苦。
不过,她是怎么持续维持到现在的呢。
「这时,支撑我心灵的是博客。为了将隐藏起来不能向任何人倾吐的压力全部发泄出来,我只能这么做。我在博客上把平常堆积的压力全部倾吐出来,将所有事实如实记录在那里。当然全部都是匿名记录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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