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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十五章 怎么可能还活着

作者:喝奶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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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救护车比警车来得快一步,随车来的医生护士看见那个男人时脚步纷纷停滞,惊恐地盯着看了许久,直到唐颂看过来才回过神来,将人抬上担架。http://m.gudengge.com/1786880/

    雪白的布与男人甫一接触,上头便晕开一片褚红的水渍,他们不敢再停顿,抬着人慌慌张张地上了救护车。

    周遭围观的人随着救护车启动渐渐散开,三三两两地讨论着。

    唐颂的车停在离戏台不远的地方,莫北倚着车门看着驶出去的救护车,又扭头等着唐颂走近,两人默默地对望了眼,转身上车。

    “有什么想法?”

    “不知道。”莫北摇摇头,她把手从口袋里拿出来,手上还带着橡胶手套,一条肥硕的蚂蟥随着她拳头松开而伸长了躯体,她用两个指头捏着,对着窗外的光看。

    蚂蟥始终是蠕虫的外形,捏开了也只有莫北能看见里面的线。

    她搓起一团火将它随着手套一起烧掉,男人的腹腔里全是这玩意儿,虽然一并烧掉了,可还无法确定脏器是否有损。

    “他还有的救吗?”

    “不知道。”唐颂甚至不知道这个人怎么可能撑住到现在还能活着的。

    他像只兔子一样被剥得干干净净,挑断声带除去舌头,没有面部信息,没有能证明身份的物品。

    莫北靠着椅背长长地呼了口气:“为什么?”

    “为什么什么?”

    “线本来应该绑在脖子上,可是从植合村开始,线就在人们肚子里,林南鹤尝试困住灵魂是为了控制鬼的数量,他最终是为了避免出现更多的鬼域……”

    她停了下来,手指无意识地搓了两下。

    林南鹤为了控制鬼域,拿自己未来的命来做实验,而窃取了这项技术的人同时在创造鬼域,创造鬼域和线有什么必然联系?

    他们跟在救护车后头来到医院,男人一下车就被推进了抢救室,两人坐在走廊外的椅子上等着。

    然而莫北还没来得及想通是怎么回事,唐颂的电话就响了,他接通后,那头的人语气慌张地连说了一通,莫北没有听清,只是看见唐颂面色凝重地嗯了几声,挂了电话。

    很快一张图片发到了他的手机里。

    “怎么了?”莫北凑过去,看见一个黑糊糊半人高物品,一时难以分辨。

    他语调凝涩:“江滨公园的雕像群里发现了一个……人。”

    莫北愣了愣,拿过手机,角度转换端正以后她才真正看明白,那是个焦红跪地的人形。

    “你要过去吗?”

    “不用,”他哑着嗓子摇摇头,“救护车已经过去了。”

    “她还活着。”

    莫北看着手机上的人,她怎么可能还活着?

    从江滨公园到市医院不过四公里,从接到电话到看到人,间隔只有十分钟。

    几个护士飞快地推着推车经过,尾随的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血液组织的腥臭与烤肉焦甜的油脂味。

    她怎么可能还活着?

    莫北第二次疑惑地想。

    唐颂握着莫北的手不断收紧,捏得她有些疼,但她只是平静地回握过去。

    徐明朗差着一步走进来,他跟着救护车一起来的,身上同样沾染了浓重的焦味,莫北忍不住偏了下头,往嘴里塞了颗糖。

    徐明朗没了往常话痨,直接开口向唐颂解释情况:“你们也看见了,受害人身体被大面积烧伤,但是因为还有生命体征,老陆没有直接检查,先送到医院来了,赵琪还在那边查附近的监控,但你也知道江滨公园那边的情况,雕塑林立遮蔽物又多,颜色还都是铁红铁红的,她放在里面根本没被人发现,是清洁工进去捡垃圾看见的。”

    徐明朗闭了闭眼,脑子里又重复闪回看到现场时的情景,女人被摆成了跪地状,上身笔直笔直的挺着,浑身的皮肤原本应该是烤得焦黄皲裂,露出一条条血红的交错的脉络,她两手托举着抬到脸前,微仰着头,做出一副虔诚的奉献出了什么的姿态。

    她的双唇黏在一起,只有一双眼睛绝望地大睁着,用目光哀嚎着。

    徐明朗见过惨案,可这样活生生的永远极其叫人恶心。

    他不断地想着,她在那里跪了多久。

    一分钟?一个小时?一天?

    空气中的焦味浓得发苦。

    她在想什么?

    为什么还不死?为什么还活着?

    活着又有什么用?

    “徐明朗……”

    徐明朗听见了自己的名字,他浑浑噩噩地抬起头,看见了一双圆滚滚的眼珠子,瞳仁充血,眼眶龇裂。

    巴掌声响亮地在大厅里传开,行走的人忍不住驻足观看,看那边两男一女拉手偏头的姿态,脑补出一波女子另寻他爱渣男回心转意的戏码。

    徐明朗这次看清了眼前的人,恍惚地眨了眨眼:“我……”

    “你先出去。”莫北说完,想了想,拉起唐颂也往外走。

    三人走出医院大门外,那股焦味才真正闻不到,随着散去的还有雷云一样堆积厚重的压抑感。

    莫北甚至无法分清究竟是哪一样情绪造就了这样的压抑。

    她回头看了一眼,唐颂同样看见里面的情形,过人们有条不紊地忙碌着,更多的是虚幻飘动的人影。

    在烧伤的女人被送来之前,它们的状态还没有这么焦躁不安。

    鬼更容易被极端情绪所影响。

    他攥着莫北的手,心中的不安越发强烈,脑子里不断地回荡着余洐说的话。

    你马上就要死了。

    徐明朗不是一无所知,可他很难从两人脸上分析出什么,索性问:“发生了什么?”

    莫北说不上来,她也有些不安,但更多是源于对迷雾将知而又未知的难以掌控。

    唐颂最后看了眼里面一锅乱蚁的场景,对徐明朗说:“你去帮赵琪一起查监控的事情,这里有我们。”

    “好。”

    徐明朗走了,而他们即将重新迈入那阴云密布的负面情绪里。

    唐颂压抑不了心里焦灼浮躁的恐惧,转身抱住了她。

    “别离开我。”

    莫北想也不想地张口,却在要答应的瞬间被突然加速的心跳打断得顿了两秒,才慢慢地把头埋在他肩上:“好。”

    他们回到急救室门外,安静地坐着等。

    医院大而空旷,进出的人数不胜数,堆积的鬼走来走去,却统一缄默着。

    偶尔有护士在急救室里进出,可门上的指示灯没有变化的意思,就像这一场等待根本没有尽头。

    莫北被空气中压抑的情绪扰得气闷,靠着唐颂睡了一会儿,醒来时天已经快黑了。

    唐颂察觉她醒来,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饿不饿?先去吃饭?”

    她想了想,捻了团黑雾弹到门顶上监视着,和唐颂离开了医院。

    一出门,冷风刺骨直往脖子里钻,莫北吸了口凉,紧紧挽着唐颂的胳膊。

    门诊楼前有一片花坛,被绿油油地灯照得有些渗人,夜晚人少了些,三三两两地走着。

    “想吃什么?”

    “都行。”

    忽然前方传来几声狗叫,很激烈,抢食打架那样的激烈,随着声音拉进,四五条狗拥在一起跑了过去,钻进了另一边的灌木丛里,莫北被吓了一跳,抬头却见唐颂皱着眉看着摇晃的灌木丛不知道在想什么。

    “怎么了?”

    唐颂没有回答,拉着她往狗去的方向走,这时天色已经很暗了,她眯着眼有些看不清,只能看见地上有一条断断续续拖拽的痕迹,在微微发白的水泥地上特别明显。他们跟着那条黑线,跨过灌木丛走到一片草坡上。

    狗没有跑得很远,四五只流浪狗围在一起,狼吞虎咽地吞食着什么东西,唇齿间咀嚼着一样十分有韧性的东西,不时发出护食的低吼。

    他从旁边的树上折了一根树枝,稍微靠近了一些,厉声喝了一声,狗受了惊,又被他挥着树枝吓跑了。

    草地上的东西还在,因为光线昏暗显得黑漆漆的,又细又长像是一截蜿蜒曲折的枯枝。

    莫北打开了手机灯照着,随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他们看清了那节东西。

    是一条手臂,皮肤已经几乎没有了,被狗啃食得七零八落露出森白的骨头。

    唐颂用树枝拨动着,那是一条左臂,通体翻着红肉,有被狗啃的齿痕,更多的是鱼鳞似的伤痕,甚至不能说伤痕,是刀口。手臂上都已没什么肉了,就像是技术高超的厨师片烤鸭片过一样。

    他脱下外套,把手臂包进衣服里,湿润的血水与组织液迅速渗出衣服,断肢的手感很奇怪,兼具着死物的僵硬与肉类的柔软。

    他拎着包好的手臂又跨出灌木丛,莫北紧跟着,两人巡着地上的血迹试图寻找源头。

    流浪狗追逐的路线弯弯绕绕,地上的血迹也是断断续续。

    糊里糊涂乱转了一通,最后在医院侧面的草地上发现了相对深厚也更连贯的血迹。

    再往前是一片密密实实的竹林,因为后方正在扩建,周围没路,一般不会有人往这边。

    血腥味儿越发浓重,莫北眯着眼往远处看,发现竹林的另一边好像挂着一只大约是方形的大包,地上也歪倒着两根不同寻常十分粗的东西。

    “那里,”唐颂眼睛比她好用,先看见了,“小心点。”

    竹子间缝狭窄,无法从中穿过,两人观察了一旦,贴着医院围墙绕过去,走近时,唐颂的脚步顿了一下,莫北抬起手机往那里照去,借着手机电筒的光,她看到了那个大包的全貌。

    那哪是包?那根本是一副鲜血淋漓的躯体,只有躯干,绳子捆着她的头发吊在竹子上,吊了又一人多高。

    她的腿一倒一立,放在地上。

    技艺高超的厨师,会把烤鸭酥脆的皮肉片下,刀艺精湛,分毫不差。

    凌迟大致于此。

    血腥味浓得几乎呛人,莫北站得很近,看着那副躯干流着血,滴滴答答的声音都清晰得很。

    唐颂把断肢放在地上,几步跨了过去,把耳朵贴到那张脸前。

    微微的痒。

    微弱得几乎无法察觉,但她在呼吸。

    唐颂往后退了一步,看向莫北,第三次对着她说出那四个音节:“她还活着。”

    为什么?

    莫北头痛欲裂,却始终抓不到呼之欲出的答案,只能看着轻轻解下了女人脸上的布,猝不及防四目相对,她的眼里顿时涌出两行眼泪,嘴巴也轻轻翕动起来。莫北这时才真正注意到她的脸,嘴唇几乎都咬烂了,一团血肉颤颤巍巍地抖动着,只能发出蚊吟一样微弱的声音。

    那是一张很年轻的脸,年轻得会让人自责她竟有如此遭遇。

    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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