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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书阁内。
三人无话。蓝湛一直誊抄着东西,魏婴不耐烦地抄着《上义篇》和《礼则篇》,唯有君澜最是悠闲。
本来蓝启仁只打算让蓝湛监督魏婴,但又希望蓝湛能将君澜洗白,便让蓝湛带他两个了。
蓝湛是在重新誊抄蓝家藏书阁里年代久远、又不便为外人所观的古籍,落笔沉缓,字迹端正而有清骨。
魏婴忍不住脱口由衷赞道:“上上品。”
蓝湛不为所动。
看到魏婴的搭讪落空,君澜不厚道的笑出了声。
“好啊,阿澜,你竟然笑话我!”魏婴作势要打他。
君澜也不躲闪,正色道:“哥,你还是快些抄吧!不然你无聊的时间会更多。”
句句扎心,魏婴捂着胸口,做心痛状,委屈的看着君澜:“阿澜,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有新欢,就不要我这个旧爱了。”
君澜甚是无奈:“哥,你别闹。”
“我不我不我就不,你肯定……呜呜呜!”魏婴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只能干瞪着君澜和蓝湛,肯定是他们其中一人给他禁的言。
君澜耸了耸肩,一脸无辜:“不是我。”
那么罪魁祸首就是蓝湛了。
但蓝湛的神色依旧淡淡,置若罔闻地誊抄着古籍。
魏婴早听过蓝家禁言术的可恨,心中偏不信这个邪。可捣腾半晌,嘴角都挠红了,无论如何都张不开。
“哥,你还是省点心吧!”君澜翻着书籍,未曾抬眸。
魏婴瞪了君澜一眼,随后笔走如飞,将纸拍到君澜面前:“给我解开!”
君澜只是看了一眼,揉作一团,扔了。
魏婴未曾想到会是这个结果,蓝湛用余光瞥到这一幕,也甚是诧异。
魏婴气得瘫在席子上打了个滚,爬起来又重新写了一张,拍到蓝湛面前,却被蓝湛揉作一团,扔了。
魏婴内心抓狂:好好好!你们就这样吧!!气死我了!!!阿澜你这个臭小子,胳膊肘往外拐是吧?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
这禁言术直到他抄完才解开。第二天来藏书阁,前天被扔得满地的纸团都被人收走了。
魏婴向来好了伤疤忘了疼,头天刚吃了禁言的亏,坐得两刻又嘴痒难耐。不知死活地刚开口说了两句,再次被禁言。不能开口他就在纸上胡乱涂鸦,塞到蓝湛和君澜那边,再被揉成一团扔到地上。第三天依旧如此。屡屡被禁言的后果,便是魏婴没空闲扯摸鱼,原本要抄一个月的分量,竟然七天就快抄完了。
第七天,便是面壁思过的最后一天。今日的魏婴却有些异样。他来姑苏这一阵,佩剑天天东扔西落,从不见他正经背过,这天却拿来了,啪的一下压在书案旁。
更是一反百折不饶、百般骚扰蓝湛和君澜的常态,一语不发,坐下就动笔,听话得近乎诡异。
蓝湛和君澜对视一眼,都表示不敢置信,而蓝湛也没有理由给他施禁言术,反而多看了他两眼,仿佛不相信他忽然老实了。
果然,坐得不久,魏婴故病重犯,送了两张纸过来,示意他看。
蓝湛本以为又是些乱七八糟的无聊字句,可鬼使神差地一扫,竟是两副人像。正襟危坐,倚窗静读,眉目神态惟妙惟肖,正是自己。白衣如画,俊美绝伦,轻倚书架闭眸歇息,正是君澜。
魏婴见他目光没有立刻移开,嘴角勾起,冲他挑了挑眉,一眨眼。不必言语,意思显而易见:像不像?好不好?
蓝湛缓缓道:“有此闲暇,不去抄书,却去乱画。我看你永远也别想解禁了。”
魏婴吹了吹未干的墨痕,无所谓地道:“我已经抄完了,明天就不来了!阿澜也不用待在这,无聊地翻看这些书了。”
蓝湛拂在微黄书卷上的修长手指似乎滞了一下,这才翻开下一页,竟也没有禁他的言。眼神若有似无地看了一眼书架旁歇息的君澜。
魏婴见耍不起来,把两张画轻放放在书案上,道:“送你了。”
蓝湛却没有要拿的意思。
这些天魏婴写来骂他、讨好他、向他认错、信笔涂鸦的纸张全都是如此待遇,魏婴习惯了,也不在意。
“阿澜很少对人笑,你还是第一个接触不久、便让他笑的人。”
蓝湛并不是很明白魏婴为何突然谈起这个,神色也不同以往嬉笑的模样,而是很认真很严肃。
看出蓝湛的疑惑,魏婴笑而不语。这些天,君澜对蓝湛是怎样的态度,他都看在眼里,能让阿澜接受的人不多,他希望这个人能对阿澜好……
蓝湛收回目光,拿起方才搁在案上的书,重新翻开。只看了一眼,便如被火舌舐到一般扔了出去。
他原本看的是一本古籍,可刚才翻开那一扫,入眼的竟全都是赤条条的交缠人影,不堪入目。他原先看的那一册竟被人掉包成了一册书皮伪装成正经书的春宫图。
不用脑子想也知道是谁干的好事,一定是某人趁给他看画移开注意力时下的手。
何况魏婴还在那里拍桌狂笑。
蓝湛如避蛇蝎,刹那退到了藏书阁的角落,怒极而啸:“魏婴——!”
被那本书砸中的君澜幽幽转醒,看着怀中的书,疑惑道:“这是什么?”作势要翻开。
蓝湛:“君澜不许看!”
君澜的动作微滞。
“蓝湛,你这人也太不厚道了,自己看了还不让阿澜看,这可是好东西啊!”
君澜更加疑惑了,在两人的注视下翻开了书。
“!!!”耳尖通红,却淡定地合上了书。
蓝湛倏地拔出避尘剑。自见面以来,魏婴还从没见过他这么失态的模样,忙一把抓过自己的佩剑,剑锋亮出鞘三分,提醒道:“仪态!注意仪态!我今天也是带了剑的,你家藏书阁还要不要啦!”
魏婴早料到蓝湛会恼羞成怒,特地背了剑来自卫,避免被蓝湛一怒之下失手捅死。
蓝湛剑锋对准他,那双淡色的眼睛里几乎要喷出火来:“你是个什么人!”
魏婴道:“我还能是个什么人。男人!”
蓝湛痛斥:“不知羞耻!”
魏婴道:“这事也要羞一羞?你别告诉我你从来没看过这种东西。我不信。而且你看看阿澜,多淡定啊。”
君澜听着两人的对话,不语,双手却慢慢收紧,手中的那本书被攥出了褶子。
“君澜,将书给我。”蓝湛伸手索要那本书。
魏婴心中一转,猜到他要拿这证据去告发他,故意道:“我还以为你不看了。又要看了?要看也不用抢,本来就是借给你看的。”
蓝湛整张脸都白了,一字一句道:“我、不、看。”
魏婴继续扭曲是非:“你不看那你抢它干什么?私藏?这可不行,我找人家借的,你看完了要还回去的……哎哎哎别过来,有话好说。你不会是想上交吧?交给谁?交给老……交给你叔父?蓝二公子,这种东西能交给族中长辈看吗?他肯定会怀疑你自己先看过了,那才是羞耻!对了,阿澜,你也要看是吧?把书攥那么紧,都出褶子了。”
君澜知道这是激将法,想要让他毁尸灭迹,但仍忍不住咬牙切齿地怒斥道:“哥哥、真是、越来、越、皮了!”
随后,在魏婴的注视下,君澜将灵力灌入右手,书册裂为千万片碎末,纷纷扬扬,自空中落下。
魏婴见已成功激得君澜毁尸灭迹,安了心,故作惋惜:“暴殄天物!”又拈了一片落在头发上的碎纸,举给蓝湛看:“嘿,你们怎么都这么喜欢乱扔东西呢。你说说,这些天你们扔了多少纸团在地上了?今天扔纸团都不过瘾了,玩儿撕纸。谁撕的,谁自己收拾。我可不管。”当然,他也从没管过。
君澜的脸不由得黑了一度,低声道:“滚。”
“什么?”魏婴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向君澜。
君澜眼眸低垂,看不出他的神情。
忍了又忍,终于忍无可忍,蓝湛和君澜一齐怒喝道:“滚!”
魏婴道:“好你个蓝湛,都说你是皎皎君子泽世明珠,最明仪知礼不过,原来也不过如此。云深不知处禁止喧哗你不知道吗?还有你竟然叫我‘滚’。你是不是第一次对人用这种词……还有阿澜……”
蓝湛拔剑朝他刺去。魏婴忙跳上窗台:“滚就滚。我最会滚了。不用送我!”
他跳下藏书阁,疯子一般横冲直撞。蹿入树林,早有一群人在里面等着他。聂怀桑道:“怎么样。他看了没有?什么表情?”
魏婴道:“什么表情?嘿!他刚才吼那么大声,你们没听到吗?”
有人一脸崇敬之情:“听到啦,他让你滚!魏兄,我第一次听到蓝忘机叫人‘滚’!你怎么做到的?”
魏婴满面春风得意:“可喜可贺,我今天就帮他破了这个禁。看见了吧,蓝二公子为人所称道颂扬的涵养与家教,在本人面前统统不堪一击。”
江澄黑着脸骂道:“你得意个屁!这有什么好得意的!被人喊滚是很光彩的事情吗?真丢咱们家的脸!”
魏婴道:“我有心要跟他认错的,他又不睬我。禁我这么多天的言,我逗逗他怎么了?可惜了怀桑兄你那一本珍品春|宫。我还没看完,好精彩!蓝湛此人真是不解风情,给他看他还不高兴,白瞎那张脸。”
聂怀桑道:“不可惜!要多少有多少。”
江澄冷笑:“把蓝忘机和蓝启仁都得罪透了,你明天等死吧!没谁给你收尸。”
魏婴摆摆手,去勾江澄的肩:“管那么多。先逗了再说。你都给我收尸这么多回了,也不差这一次。”
江澄一脚踹过去:“滚滚滚!下次干这种事情,不要让我知道!也不要叫我来看!”
“如今你还是想想,如何将阿澜哄好吧!”江澄冷哼道。
想到君澜,魏婴不由得有些苦恼,得罪阿澜的日子可是不好过的啊!!而且阿澜从未如此发过脾气,看来这次真的是气急了……
藏书阁。
君澜深呼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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