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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章 万事屋

作者:苦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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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说要结婚, 其实就是去领个证,但问题就出在这上面,夏的身份证明有问题,基本上她用过的身份都被通缉了,现在用的身份也有些微妙的政治问题,并且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再次上通缉令,夏自己可以洒脱地逃跑, 但银时在歌舞伎町有家, 逃不走。不只是她,甚至连神乐和新八都有可能被牵连入狱。最稳妥的方法就是再搞个假身份来领证。

夏刚说出口,就收到了银时阴霾的注视。

“和阿银结婚还要用假身份吗……”

这明明是出于实际考虑后最稳妥的方?夏撸起袖子想要辩论一番,迎着银时看负心汉的的目光又坐了回去。

咦, 莫名心虚。

但真实身份这种东西夏还真的没有, 攘夷战争后她东奔西逃, 既躲幕府、天人,也躲着高杉和过去攘夷志士的伙伴,幕府发放身份证明她当然不能去领。后来, 去了宇宙,更领不着, 回地球也没领过。他们只好放弃那张纸,改为婚礼。说是婚礼, 但夏只打算跟银时神乐新八一起吃一顿饭就算是完成了。

新八和神乐对她的决定很不赞同, 拳头上下挥动, 激烈程度表示他们的反对的程度。

“银桑!源桑!这也太草率了!”

“是呀, 不能这样阿鲁!婚礼要穿婚纱,要有伴郎伴娘,要走红毯,还有有蛋糕!大蛋糕阿鲁!”

神乐和新八越说越起劲,他们为神社还是教堂,婚纱还是白无垢,要不要伴郎伴娘,戒指要怎么换,吵个不停。夏光是在一边听着都觉得累,想起玛莎婚礼那天的排场。那时她只觉得韦恩家真有钱,举行过几次宴会后,现在她一回想就记得脑袋疼,宾客名单该请谁不能请谁,谁和谁有仇,谁对什么东西过敏,邀请的顺序,音乐的选择,餐巾摆起来的形状,随便一想,就有那么多让人脑袋发胀的问题。

银时本来在听新八和神乐说话,目光扫了夏一眼就发现她脸上满是忍下来的疲倦和暴躁,垂下眼睛想了一会,便出声阻止两个人继续讨论下去,但此时新八和神乐都已经把宴会选址,邀请的宾客,蛋糕的口味和层数都订下来了,怎肯善罢甘休。

被两人左右跺脚围着,银时掏了掏耳朵,不耐烦地说“喂喂,阿银可你们想给看见漂亮的新娘子好不好,但大后天新娘就要离开地球了,你们说的这些怎么可能嘛。”

“那大后天不走就行了吧。”一个声音插进来。辰马和陆奥突然出现在门口,笑嘻嘻地朝他们打招呼。

夏看到辰马就像好像在微博首页看到特朗普一样,总觉得他一出现就会带来一条荒诞的大新闻,果然,他大声宣布,等到婚礼结束之前,快援队不走了。

夏要窒息了,这事是说不走就不走的吗?已经和别的星球谈好的生意的,约好的天人商人呢?都不管了?

辰马爽朗地表示“哈哈,你和银时的婚礼更重要嘛。”

“违约金——”

“陆奥和他们谈过了,陆奥。”

“那边愿意等到下个月。”陆奥接上话,解释过后又歉意地对夏表示,劝过,没用,她也参加婚礼,记得把捧花朝她这边扔。

陆奥正和夏说着话,辰马就跑到了新八和神乐那边,参与进婚礼策划,他的出现不仅把夏的计划搞得一团糟,还把新八和神乐想要的婚礼也搞得一团糟。作为婚礼现场的神庙架起大炮,神父负责点炮,左边坐着攘夷志士,右边坐着警察,银时和夏还得和他们喝酒。

夏的脑袋开始痛了,她看向银时,让他赶紧阻止辰马。可这一看,发现晚了,银时怎么也参与进讨论了。他把婚礼现场的甜点全都换成了草莓,到现场每个人都要交一个大红包,还要搞个红包排行榜,最后一名要被当众嘲笑。

“这样不好。”陆奥听不下去了,“只是倒数第一吗,倒数三名都要被嘲笑才合适吧。”

银时觉得陆奥说的有道理。

夏揉着脑袋离开了万事屋,里面讨论红包排行榜讨论得热火朝天,没注意到她偷偷跑了。她也没走远,到楼下登势婆婆那里喝了一杯。

登势一听她的抱怨就笑了起来,她能笑,夏一想到婚礼会被那群人搞成什么乱七八糟的模样就笑不出来。

“不是挺好吗,结婚啊,高兴一点吧。”登势劝她。

“我可不想举行什么仪式,麻烦得要命。”

“别说傻话了。”登势轻笑,“这可是最重要的一天啊。”

“不过是结婚而已,有什么重要的。”夏划着酒杯嘟囔。结了婚也不会和以前有什么不一样,他们也没有必要给别人看,费劲非要搞一场仪式也太傻了。

登势瞥了她一眼,说“以后聚会提起来,别人说起婚礼,抱怨也好炫耀也罢,都可以讲得滔滔不绝,只有一个人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笑着不说话,假装不羡慕别人的婚礼,被问起来就说‘没有必要就没有办’,是不是太可怜了?”

“我才不会羡慕这种东西!”

“我是说银时。”

“银时也不会在乎这种东西。”夏赌气说完,又迟疑起来,银时应该是不会在意的吧?她惊讶地发现自己居然不确定,银时要是特别想要婚礼也完全说的过去。而且按照他的性格,是不会主动说的。

他该不会真的很想要婚礼吧?

夏愁眉苦脸地想,杯中的酒都变得不好喝了。登势不再招呼她,夏一人抿完酒水,又慢吞吞地走回楼上。新八、神乐和辰马,陆奥聊到兴头上就去找神庙预约场地,他们下楼的声音夏在酒吧里就听到,因此屋里只有银时一人。

他开了电视,在看综艺节目。夏从冰箱里拿了酒,坐到银时身边一起看起来。

看了一会,她好似随意提起“他们真的要给我们举办婚礼啊。”

“是啊。”

“可我不想弄什么婚礼,你想吗银时?”

“我?”他好似没听清一般反问一声,才回答“啊,我随便吧。光是听他们说就觉得超级麻烦。”

“是吧。”

“但是能收红包,可以趁机宰别人一顿也不错嘛。”

夏向后仰头躺下,叹了口气,道“果然,你想要婚礼。”

银时敏锐地抬头,问她“谁跟你说什么了吗?”

“登势婆婆。”

“那个老太婆……”银时咕囔几句,抱怨登势多话。

“或许……”夏一边说一边选择措辞,“还是举办婚礼得好吧。”

“不用勉强你自己,我会跟辰马说,让他们不要瞎胡闹了。”

“不是勉强。”

“你不是不想要婚礼吗?”

“但你想啊。”她这样说了一句。

银时仔细看她的表情,没找到半分勉强,半信半疑地说“那可就定了,我可不许你反悔。”

“定吧。”夏叹息着说,“不过说好,你想要婚礼一切你来定,我只管到时间套上衣服挽着你的胳膊走仪式。”

银时对做主这件事没概念,只觉得能一切顺他的心,丝毫不知道一个聚会,哪怕不大,主持起来都是多费心的事情,因此痛快地答应下来。

夏说完,又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

“等会……”她犹豫下来,不知道这件事该怎么和银时说。

“银时,有件事……”

银时耐心得等着夏找到合适的话说出下面的句子。

“松阳,不能来。不只是不能来,他不能知道这件事,绝不能——你听到了银时,不能!——不行,没得商量!绝对,绝对不能让他知道。”

松阳身后有个巨大的阴影,藏匿在笑脸之后,窥探着她。

她在这个世界的开始,不是松下私塾,不是吉田松阳,而是天照院和虚。

天照院的屋子很高,层层叠叠故意盖得复杂无比,但有个地方是明朗的。宽敞的中庭种着一颗毛榉树,这棵树是虚当年亲手种下的,现如今已经比他还要高的多,挺拔地站在院落中央,叶繁叶茂,浓密的叶子盖住阳光,形成一个阴凉的空间。

天照院的杀手几乎不到中庭去,静待了几百年,毛榉树才等到第一位客人——被虚捡回天照院的夏。

她讨厌这里,讨厌虚,就算当初没能留下来让她有那么点愧疚感也早就被天照院和虚身上的黑暗磨灭干净,她没有理由陪一个恶人,更别提他一靠近夏浑身就痛得要命。

虚尊重夏,他并没有逼她加入天照院,也不允许奈落的杀手去打扰夏,在夏表示过强烈的厌恶后,他本人有不再出现在她面前。但夏还是不高兴,天照院的空气里都是血腥气,每个人脸上都是麻木的戾气,她迫切地想离开这里,但是不行。

夏出现在虚面前两次,这是第三次,他不会再允许她离开。

她想干什么都可以,她不喜欢武器,就不会再看见武器;她喜欢杜鹃,便每天都能收到新鲜带着露水的杜鹃;她厌恶血味,第二日不知道他们用了什么方法,血腥气就不见了;她喜欢在中庭待着,那里便不再允许其他人的靠近。

她像要什么就有什么,她不喜欢什么就不会再见到什么,只有一点,她不可以离开。虚明面上并不禁止夏的走动,也没说过不许她走出天照院,可每当她离开他的视线哪怕一会,他都会早过去,确定她在哪,在干嘛,见过什么人,是不是想要逃跑。夏最初试探过几次,后来就变得乖巧,似乎是安于在天照院的生活。

虚以为这样就讨好了夏,她不会再离开了。但他完全想岔了,她不是不喜欢兵器,她只是不喜欢握着兵器的人,她喜欢杜鹃但不喜欢他送的杜鹃,空气中的血腥味容易除去但人身上的血腥味难,她不是喜欢中庭,她只是想要远离他而已。

趁他不注意,夏跑了,但没能跑远就被抓了回来。她拔了刀,用了一切手段,虚仍由她攻击,抓着她后襟的胳膊一动不动,像拎着一只挣扎的猫将她拎回了天照院。

之后,夏再没能找到逃跑的机会。

太久了,她都快忘了受制于人是什么感受,虚让她又想起这种憋屈的滋味。她躲在树下,一面磨刀在胳膊上刻字,一面磨牙,决心一定要逃离虚的监视。

毛榉树的第二位客人是个叫胧的银发小孩,那个小孩有一双单纯的眼睛,干净的面庞在天照院格格不入,连天天躲在树上的夏都比他像天照院的杀手。

他在树下吃着午饭,一抬头发现在树上睨着他的夏差点被饭团噎死,咳嗽了半天米饭都从鼻子里咳出来。

他问她是谁,她笑着让他快滚。

之后胧就经常能看到夏在院落中躺着,闭目养神,而虚站在窗边,目光总往院子中飘。注意到胧微妙的目光,虚瞧了他几眼,拜托他去做一件事。被仰慕的人拜托,胧甚至还没听虚要他做什么就挺起瘦弱的胸脯答应下来。

就这样,他领了一个超级困难的大任务,成了虚和夏的传话筒。

胧和夏的对话经常是这样的

“啊,那个,我上次路过长谷寺,发现那的紫阳花开了,遍山野一片,着实好看。”

“滚。”

“东边的村子开了一家新的团子店,很多女人都很喜欢。虚——咳咳,我是说我,我最近会路过那里。”

“滚。”

“城里在准备花火大会,难得的聚会,十年一次呢。”

“滚。”

“最近出了一出很受欢迎的歌舞伎剧……”

“滚。”

“……”

“你自己滚,还是我来?”

“至少让我说完吧。”

“滚。”

胧已经记不清自己小小年纪就滚过几次了,虽然是传话筒,但他是不敢对虚说这个字的,只能自己消化这些滚字,而真正该滚的人还是不动如山。

虽然每次都只有只言片语,大多时候都是一个字,但胧确实是夏在天照院最熟悉的人了,而胧又显得天真无邪得很,不像是做杀手的料。她偶然想劝他赶紧逃离地狱,一问他是怎么来的,这小孩就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起虚多帅,多好,多惨,眼睛亮晶晶的,活像是个被男人蒙住眼的大姑娘。

得,不是他瞎,就是夏瞎。夏绝不相信是自己,她翻了个白眼,不说了。

她日夜琢磨着怎么逃离,没想到机会来的这么快,虚叛逃了。

没带她,也没带胧。

辛福来的太突然,夏第一反应就是有鬼,但天照院都乱成了一团,还有人要来抓她回去盘问,胧也着急地来找过她,不像是设局。且不管有没有阴谋,这确实是难得的机会,夏带着自己唯一的财产,自己的刀跑了。跑之前她招呼过胧,但那小孩犹犹豫豫,磨叽一番又说自己又想去的地方了,邀请她一起跑。夏一听就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回事,霎时间消失在他面前。

逃离了天照院的日子也不好多,古代的日本一贫如洗,阶级固化,但好在这不是她第一次到古代了,她真的讨厌古代,她真的没多喜欢往自己胳膊上刻字,魔法都是有代价的,能服药她更喜欢服药。也只能靠想至少不是原始社会来安慰自己了。

她四处流浪,虽然穷苦,但脱离了别人的监视至少舒心。

踩着一双破草鞋,夏躲在废战壕里躲着天人的炮弹,武士在她面前倒了一地,连天人的面都没见到就死在了几百米外。她搓热了手,捂在一具尸体上,等着他闭上眼,然后翻开他的衣服,没找到什么值钱的东西,到底看到了胸口一个枪孔。

冷兵器和□□的差距。天人都用上激光炮了,地球人还是□□呢,这么打嘛。

夏叹了口气,却响了两个人的叹息音。

她猛地扭头看去,虚带着笑容趴在战壕里朝她笑。

夏快吓死了,整个人蹿起来,拔出刀往后退。见状虚露出一个苦恼的表情,眼巴巴地看着她。

虚什么时候学会做这种表情了?

夏犹疑地望着他问“虚?”

“唔……我现在更愿意被称为松阳,吉田松阳。”他笑着说,眼睛里的阴翳和渴望全部消失不见,化成一滩汪汪的池水,平静地瞧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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