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奇啊，奥格尔格斯·公。”

夜辉城某处酒馆在打烊之际，就只剩酒保在收拾柜台，即将打样。

奥格尔格斯·公不知什么时候在吧台坐下了。

“你来晚了，我们要打烊了。”

“不妨碍，不妨碍。”他自顾自的拿了柜台上的一瓶威士忌，“我喝一杯就走。”

“慢着。”

酒保递过来一只杯子，杯中旋转着一颗冰球，酒液倒进去，杯壁蒙上一层水汽。

“为什么你总是在这个时间出现，你让我平白加班你知道吗？”

“照顾好你生意不好吗？”奥格尔格斯笑道：“太阳才刚下山，你打什么烊。”

“太阳？”酒保楞了一下，而后好像想起什么似的。

说：“啊，太阳。我看你还是少去地面吧，你中人类的毒太深了。”

奥格尔格斯举着酒杯，摇晃酒杯，看着冰块在杯中旋转，越发的透明。

“人类很有趣的。”

说到这叹了口气，又把酒杯放下了。

“就是有点玩累了。”

“哼。”酒保轻笑了一声，就好像再说，看，我早说过。

“也没人逼着你。”

他抬头看着酒保，在他嘴里说得这么无足轻重。

酒保说：“要不要给你做一道，吃了就痛快了，你想解脱也随便你。”

奥格尔格斯看着他。

心想，确实不一样，这里的人和人类真的不一样，也许真像他说的一样，我真的是中人类的毒太深了。

这时，那个水面以上的人类从他脑海中一闪而过，他脑子里就好像一根什么东西被挑断了一样，他啪的一声扶住了脑袋，脑子里生疼。

“奥格尔格斯·公！”菲特·公冲进了酒馆，看见酒馆还有别人，菲特变得更加恭敬，“祭司大人，有件事······”

奥格尔格斯扶着刺痛的脑袋。

“交给检察官去处理。”

“不是的！祭司大人！是您新抓的人······”

话还没说完，脑袋立刻不疼，腾地站了起来，震得吧台上的酒杯都在摇晃，酒保赶紧护着。

“哈罗德！他怎么了？”

他在心里祈祷，千万别被夺舍了，千万别被夺舍了。

“他藏在送货的汽船里，逃掉了······”

“怎么可能？”他并不愤怒，反而是掩盖不住脸上的激动和兴奋，几乎是笑着说：“水路汽船要经过一部分海域的，还要经过半小时的地下水道。”

菲特·公所说的汽船就是哈罗德一开始看见

的小河上的运货船，现在知道了，那河里流淌的是海水，只是作为水车动力；每日以河面上的铁索为牵引，来往很多的送货船，贾布里茨送出的红茶、哈罗德磨坊磨得面粉和送来的小麦都是通过汽船运输的。

有时候一部分装卸货物的牛人会坐在上面，但是人类是不可能的，就像奥格尔格斯所说，那个汽船要经过一部分海域，半截还会下潜一部分深海，再进入夜辉城的货运水道。

这些地方到处都栖息着巴迪，巴迪不会攻击牛人，但是人类就不同了，巴迪有一百种办法感知到人类，如果人类坐在上面，对它们来说，那就是移动的自助餐厅。

也许哈罗德和普通人类不一样，他早就习惯了巴迪，也学会了很多应对巴迪的技巧，但是这次不一样，也许海域里那些巨大巴迪还好应对，但是水道里的那些······他不可能不被分食

这里提一句，一般的巴迪数量再多也会有一个主体，就像黑树一样，树干夺舍那些被害者的灵魂，将他们永远囚禁在那棵树里，血肉被乌鸦吃掉。

如果没有主体，被很多的巴迪分食的人类会怎样？那么他的灵魂也会被分食，破碎残缺地灵魂被多个巴迪共同夺舍，灵魂便会囚禁在巴迪们血腥的生命中，囚禁在他们破碎的画面和记忆里。

“他还没有被夺舍，至少是咒鸦以外的。”

“通向那里的汽船？”

“是······”菲特咽了口唾沫，“是通向您宅邸的汽船，您的管家已经被刺伤，不过您的官邸已经被封锁，他应该还躲在里面。”

“走！”

奥格尔格斯夺门而出，他没有意识到，但是一旁的菲特却看得清清楚楚，他脸上扭曲的笑容，透着股变态般的喜悦。

游戏继续。

回到自己的宅邸，大门缩着，附近已经被黑袍修士围住了，几个白袍修士在处理管家的伤势，母·凯瑟琳在一旁和管家说话，握着他的手。

“夫人，我宁可忍着疼痛，受点药物也不愿意叫那个无礼地疯子来处理我的伤势。”

“是的，莱茵，就快上完药了，你忍着点。”凯瑟琳说。

这时，奥格尔格斯不知从哪冒出来的，他的特使菲特·公气喘吁吁得才跟上来。

“没事吧，莱茵。”

管家立刻就站

了起来。

“老爷，我很好。”

他微微笑了笑，又对凯瑟琳说：“你怎么跑出来？”

女牛人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你如果在里面，游戏就更精彩了。”

“你要干什么？”

只见奥格尔格斯脱下来上衣，和在自由地一样赤裸了上身。

“游戏继续。”

“慢着，奥格尔格斯。”一只戴着皮手套的手拍在了他的肩膀上，一回头，几个红袍人突然出现了，“奉教皇大人命，剩下的交给我们吧。”

打头的这个全身金边红袍，头上围着头巾，脸上一水的戴着防毒面具，背上背着两把长剑，每个人的手套和靴子都是皮做的，油光发亮。

在他的名字后面没有加公，这让他很不爽。

“教皇的打手，红袍修士。”

“谢谢您的介绍，剩下的就是我们的工作了。”

“把你的手拿开。”

红袍楞了一下，把手从他肩膀上拿下来，说道：“我知道这碍于你的颜面，但是这也关系到夜辉城的安全，甚至是教皇大人的安危。”

“叫你的人快点滚，我只是在玩一个游戏。”

“如果是一切都在掌握，那你的管家为什么会负伤？”

“他出局了。”

奥格尔格斯皮肤上慢慢长出千千万万根细小而尖锐的铁针，上面沾着红绣和血渍，他径直走向紧闭的大门，直接穿过了大门，门没有被破坏，只是在触碰的一瞬间，门上的金属和奥格尔格斯的身体合为了一体。

身后的红袍见阻止不了他，后面传来声音，远远地说：“我们会等到您的狩猎结束，等您确实安全了，我们再离开。”

奥格尔格斯摆摆手。

这一切全部被某扇窗户后面的哈罗德尽收眼底，这些听起来再平常不过的对话，却在其中感觉到了不一样的东西。

果然，他们知道什么，某些他不知道的东西。他心想，奥格尔格斯对于人类的冷漠和轻视应该是牛头人最合理的状态，但是在维舍斯和这些牛人身上，他看见了不一样的东西。

他在尽全力在思考，究竟是什么？有什么不一样的东西，可是他怎么也想不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