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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哈罗德这一辈子看见很多不可思议的东西了,但是他还是做梦都想不到,有一天自己会被一只猫叼在嘴里,穿街过巷。
大猫衔着他,步伐迅速而轻盈,走在路上,脚步没有一点声音。
眼前的街景宛如回到了中世纪。
头顶的太阳似乎小了很多,不像是自由地那样的金日,这里的太阳柔和多,也温暖很多。
出了牢房的院子,对面是教堂和铁匠铺。
教堂上的标志是一只绿金色的甲虫,附近的设施一应俱全,面包铺和磨坊盖在水车的后面,虽然这个角度看不见,但显然后面应该是有一条小河。
水车还在运转,铁匠铺里的炉子还在烧,烟从烟囱里飘出,铁砧上还放着烧红的铁剑。
但是,却不见打铁人和学徒。
不论是人类还是牛人,或者巴迪,都不见一个。面包店门口的桌子上还放着吃了一半的面包,和温咖啡,沿途尽是松软而香甜的味道。就好像上一秒这里还是人群熙攘的小城小镇。
猫咪沿着一条笔直的石砖路,向着第三阶梯的城堡走去。
道路逐渐上升,到了第二阶梯,哈罗德才发现这个小城被一环高墙围着,高墙的高度看不出来,但是一定短不了百米。
因为从墙里往外看,依旧是只能看见蓝天白云,外面的一切都看不到。
当然,第二阶梯的设施就更加卫生和干净,金属制的门牌和门窗更多了,但是依然是死寂一般,空无一人。
“你可以控制一下吗?”
猫咪的口水大把大把地掉到哈罗德的身上,粘稠的像油一样的口水滴在衣服上,留下了大片的黄渍。
看得出它在极力地克制,时不时地吸口水。
猫没有理他,任凭口水滴落。
到达第三阶梯,一间庞大的教堂高耸在最高处,在最低处的牢房门口就能看见这间教堂,想不到到跟前,这座教堂可以大到这样的程度。
和经典的教堂差别不大,彩色琉璃做窗,画着半鹰头人太阳神拉和死神阿努比斯的形象,三尖两座的尖塔样式,不同的是,塔尖的标志是绿色的甲虫。
进入教堂,终于看见活物了,一水的灰色牛人全部穿着白色的修道服,粗麻纯白的修道服,光着脚在地上走来走去。
他们没有理会猫和哈罗德,继续搬书颂道。
一个牛头人很自然地走在猫的前面给他带路,猫很乖地跟在他后面。
每个人都井井有条地工作着,穿过他们的猫就好像是他们其中的一员。
“吐。”
哈罗德被吐到
一个白色的房间里。
不同于之前黑的砖石,这里的墙和地板乃至天花板都是纯白,就像瓷砖,砖和砖只见几乎感觉不到缝隙。
他被摔在地上,摸了摸地板,地板很凉,也很光滑,就像大理石。
“我以为你是来带我治疗的。”哈罗德说。
“以后不要随便在外面和我说话。”在外面一直沉默的红猫终于说话了,“要是让其他人知道我会说人话,我以后还怎么混。”
门被关上,连门的背后都是乳白色,此刻,哈罗德被这干净的颜色完全包围了。
这是要干什么?如果是治疗的房间,不可能连一点血迹都没有吧。
哈罗德还是无法动弹,眼前的视野也只是能分辨颜色的程度。
恍惚间,白砖之间的细密的缝隙好像在慢慢消失,哈罗德以为自已又要失去意识,连眨几下眼。
缝隙是真的消失了,砖石就像是融化了一样,把缝隙填补了。
忽然,一根针从墙里钻出,在墙上缝了一根线后又钻了回去。
哈罗德艰难地抬头,盯着墙上的线圈。
十几秒后,又是重复的动作,在上一个线圈下面又是一圈。
每过十几秒,那个小针就会钻出来,一直反复,直到墙上被缝上十几个线圈,在墙上整齐地排着一竖。
歌声?在最后一个缝完后,墙上无声地裂开了一道口,完美地贯穿每一个线圈。
在开口缓缓撕裂的过程中,哈罗德听见了歌声。
和来这里时候的歌声是完全不同的,但是能听得出,这是一个人唱的。
裂隙在石头墙上缓缓张开,却发出的是丝绸撕裂一样的声音。
“你好!你好!你好!”
一个全身都是彩色的补丁的人从裂隙中迈出来。
他穿着两双不一样颜色的彩色靴子,腰上别着针线包,满身的彩色的补丁却不显邋遢,反倒有一种诡异的美感,他带着高礼帽,上面插满了别针和大头针,还有两个大大的糖果样式别针。
他刚想踏出来,就被墙上的线给拦住了,他从针线包里拿出剪刀,一把把线全部剪断。
他蹲在地上,脸几乎都要贴到哈罗德得脸上。
“我到了,我到了,我是裁缝。”
哈罗德的双眼被他紧紧盯着,
他有两个不同颜色的瞳孔,整张脸都是诡异的白色,薄薄的嘴唇异常的鲜红。
看不出他是男人还是女人,但从声音上来看,应该是个男的。
他看着哈罗德的眼睛,红嘴唇微笑,诡异而神秘的笑容。
这时,哈
罗德像是被什么东西提了起来,他没法转动他的脑袋,不知道他是如何做到的。
就像提线木偶一样,直到两只脚离开地面。
这个男人饶有兴趣的看着哈罗德的全身。
“你好像很严重。”
“还用你说?”裁缝没有理会他,哈罗德又问:“你是奥格尔格斯的医生?”
听到这,这个怪异的人忽然停下了,两只眼睛紧盯着哈罗德的双眼,脸上的表情凝固了。
下一秒,他疯狂地笑了起来,他从口袋里拿出手,他的手就像布娃娃的手,捂着脸哈哈大笑,他的笑声非常尖锐,张开的嘴里满排着洁白整齐的牙齿。
他笑了许久后,抹了抹眼泪。
“哈哈哈,不,不是。”他笑着说:“我谁都不是,我就是裁缝。”
“我是全,我也是无,我是最开始的东西,也是现在的真实的东西。我在自由地存在之初就存在,我是最自由之物,也是永远被囚禁在生命中的可怜之人。”
“你好,我叫哈罗德·金。”
“你就是哈罗德!我知道你!你是那个未死的开门人,你是怎么开门的?”
“胡夫金字塔。”哈罗德轻松而微笑道:“你是神?”
裁缝掏着针线包,想找个合适的工具。
“神?我怎么可能是那些不存在的东西呢,我是裁缝。”
“你没有名字吗?”
“名字?我们不用那些,我就是裁缝,就只是裁缝。”裁缝翻出一根两寸长的粗针,“头骨骨折,腰椎断了,除了这些其他都是些小问题,看来你是从自由地逃出来的。”
只见裁缝拿出剪刀,哈罗德眼睁睁看着他剪开了自己的腹部。
没有一丝的疼痛,剪开的瞬间听见的分明是布料剪开的声音。
拨开内脏,腰椎已经碎的不成样子了。
裁缝瞥了一下嘴,拉开他的西服,内衬里满是补丁和布条,展示给哈罗德看。
“你选一个吧,挑个你喜欢的颜色。”
“我喜欢的?拿来干什么?”
“挑个你喜欢的布料给你缝上你的腰和脖子。”
哈罗德一阵恶心。
“如果可以,我想用原装的,你办得到吗?”
裁缝又愣住了,从始至终,裁缝的双眼都紧紧盯着他的双眼,死死盯着。
他惨白的脸微微一笑,鲜红的嘴唇里满是整齐的牙齿。
“当然可以。”他诡异地笑着,“那你得给我点东西。”
“你要什么?”
他嘿嘿一笑,“红茶。”
“红茶?你只
要这个?”
“这么说你有?”
“我没有,你可以管奥格尔格斯·公要,他应该有很多。”
“对不起,货到付款,一手交货一手治人。”
哈罗德冷哼一声。
“所以你是收钱救人的神?这就是你的使命?”
“你搞错了。”他呆滞的盯着哈罗德,“我可不是在做好事。”
“如果这个世界上有任何真正有价值的东西,我收下它后,我能做的,应该
是帮他死,这需要更高的价钱,而不是为了点红茶让他们苟延残喘。”
裁缝知道,一般来说,是不可能从这个第一次见他的人手里拿到红茶的。
“没人敢这么和我说话。”裁缝说:“看起来你被困在这里了,你知道奥格尔
格斯是干什么的吗?”
哈罗德摇摇头。
“没所谓的。”哈罗德笑着,“因为有你在,我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他笑得豪爽而自信。
“听着,裁缝,你怎么对我我无所谓,但是,这几天你也许会遇见一个白头发的女孩,她是我的朋友,我要你完美的修复她。”
“怎么?她的红茶你来出?”
“不,总有一天我会回去,我要带她一起回去。如果让我再见她时,满身破布,我会撕烂你的嘴!”
裁缝愣住了,嘴角在微微颤抖,好像在愤怒,实则不然。
一种强烈的喜悦在被强压着。
裁缝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活了多久,时间的流逝在他身上已是最无足轻重的东西,他曾记得被要求工作,他曾记得自己被要求等待。
直到今天,他已经忘记自己是什么工作,已经忘记自己在等待什么。
但他内心深处,最原始最本能的喜悦重新复燃了,就是因为这普通的未死者。
“看来,你还中了巴迪。”
哈罗德才想起要除了他的右手。
“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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