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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黑衣黑墨 第二十八章

作者:黑衣黑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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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来抚海葬玲珑,秋瑟不见雏鸟归,晚来莫寒春不语,一朝惊雷苍穹破,可笑妄图逢旧欢,心收不尽寄桑榆,得下黄泉玉罍赋,之子肩负千金裘。”

词不达意不说,连韵脚都没,蕴含的玄机却极深。

八句诗题在一幅画上,以金箔纸裱之,玉为轴,套在上等蚕丝所制的缃帙中,托在手中,颇有分量。

那八句小诗压在心头,分量几何,赏画的人明白,赠画的人,更是清楚透彻。

“萧冉。”碧嘉谦念出作者落款,抬眼看着面带笑意的年轻男子,对方读懂碧相的眼神意味,遂解释道:“此画出自鄙人座师之手,不知郎君觉得,这八句诗如何?”

碧嘉谦不吝赞道:“很好,意境好,用字很准,表达得也很到位,美中不足的,乃是缺了一阙。”

那年轻男子颇为意外,拢袖道:“愿闻郎君指教。”

碧嘉谦阖上卷轴,轻拍掌心,长眸微眯,慢声道:“紫霄惊雷在冬夜,怒雷落,寻不获,垂髫年岁君子心,情难得,意难得。”

打哑谜打到此处,那年轻男子一霎抬眼,面上没有失态,心里却是略感吃惊的。

碧嘉谦徐徐踱步,不时轻抚画轴,偶有一笑相赠,所谓高深不语,山水有高低,当先耐不住性子的,便是跟随年轻男子一道前来的几名佩刀军汉——

只闻一人道:“通传这般久,不知那位殿下起了吗?!”

短板露在眼底,对方带来的人分明出言不逊,碧嘉谦丝毫不在意这个微乎其微的痛脚,只道:“王爷醒或不醒,你我且等着便是。”

那年轻男子轻抬手掌,制止手下之人再争长短,转身面对碧嘉谦,拢袖道:“俭善治下不严,请郎君莫怪。”

俭善,便是这位的字。

碧嘉谦转眸,哑谜打完,该说一些明面上的事,“我昨日将一个细作挂在城头,本想着以这个诱饵,钓一条鱼,殊料鱼还没钓到,这诱饵便被人一箭射中,萧郎这是几个意思?”

不称全名,也不叫字,叫得却是萧郎,萧敬讶异而笑,讶异的乃是他觉得碧嘉谦叫的这声萧郎,很是动听,笑的意味,乃在于碧相明知故问。

“郎君也说是细作了,家父平素最恨细作,俭善瞧见郎君所写的告帖,怒不可遏,所以才会下令手下将那人射死,若郎君要追究,俭善可随郎君一道赴京面圣,全凭陛下降罪。”

一语落,数道喝声齐发——

“公子!你不能去南朝!”

喝声落,抽刀声四起,好端端的气氛,一霎变得剑拔弩张!

碧嘉谦不怕剑拔弩张,只是眼下这“剑拔弩张”的程度,远远不够。

南朝两个字掠过心头,碧嘉谦看着萧敬,但笑不语,萧敬随之而笑,命手下收起刀锋,年轻的碧相,确实令人动心,当真不虚此行。

言语间,可过招,既然碧相当先选了明人论明事,那他也不必藏拙,萧敬收住笑,道:“来时路上,俭善瞧见一队马蹄印,好巧不巧,泓澜将军打马掌的那家铁匠铺子,乃是家父介绍的,所以我识得那些马蹄印当中,乃有泓澜将军乌骓战马的蹄印。无召而离,俭善不晓得泓澜将军擅离职守来到此地,是为了什么重要的事,若郎君方便,可告诉我一声,免得押解我进京面圣之际,若圣上问起,我不知该如何替泓澜将军圆话。”

这人分明不可能被押解进京问罪,偏就来一招以进为退的佯攻,碧嘉谦两指抵着额角,不知该评价对方“没种”两个字,还是该赠对方一句——

有话就说,有屁憋着,麻溜滚球!

不能明着将这些话糊在萧郎脸上,碧相委实扼腕,所以来说,他只有顶着容小卿的三司大佬身份,处理起麻烦来,方能得心应手。

太傅不能糊人脸,不代表殿下不能打人脸——

“陛下看的乃是结果,不会凭一个人的只字片语便下定论,尤其不会对镇守边关有功的泓澜将军生疑,治理江山不是尔口中的短字儿戏,萧郎君,孤劝你少说少错,不说也不会有人拿你当个哑巴。”

玄星銮话落人至,慢步跨门而入,好整以暇的等着那位过来行礼——

炸肉炸肉,他炸肉吃得太多,一觉睡到现在,若不是口渴得要死,恐怕要睡到明天日上三竿!

碧嘉谦倒了杯茶递给玄星銮,顺便瞥了个颇为哀怨的小眼神,一来就上火,枉费你家太傅跟这人盘旋好半天,我也快渴死了。

銮殿下喝水先管自己饱,连番眨眼,那你盘旋这般久,有收获嘛?

碧相轻扬手中画轴,长眸一弯,殿下的亲太傅出马,收获自然颇丰。

两人一来二去,显然将其他人都晾在一边,被晾着的萧郎君并不着急,悄然打量罢玄星銮,眼底不屑之意,一卷而过,跟着拢袖低眉道:“萧敬,字俭善,家父乃是陕西行都司总指挥使萧尚,俭善见过玄王殿下。”

不能再好生盯着美人太傅看,銮殿下侧目道:“嗯。”

简直一个字都嫌多。

萧敬倒也不觉得被

轻视,自行直起腰,复而拢袖道:“我来,只是为了将座师交代的画轴赠与碧相,既然礼已送到,这便告辞了。”

话说得简短,萧敬一把拉了碧嘉谦的手转身往外走,期间不忘对眼神微寒的銮殿下笑道:“俭善劳碧相携手走一程,不敢劳王爷相送。”

碧嘉谦被拉着往外走,突觉掌心先麻后疼,一尾毛乎乎的物事极快晃过眼前,转瞬无踪。

这一幕变故发生得太快,待隐藏在四周的人与玄星銮发觉不对之际,已然晚矣——

流出的血是深紫色的,可见咬人的那物有毒!

碧嘉谦道:“别慌,我无碍。”

容卿跃下树梢,脚步一顿,眼尾微凝,视线锁定墙头一处,扬手弹出一枚银针,只闻吱吱两声,一团极小的身影从墙头掉落,抽搐两下,便不动了。

“是我养的貂……它平时不伤人的!”

萧敬表情剧变,尤其看到碧嘉谦掌中的深紫色血迹,更是慌了神般的道:“你快将手掌斩下!不然毒气攻心便不成了——我带你回去找座师调配解药!”

碧嘉谦低头看着手掌中的血迹,抬起手,凑近又看了看,继而微微一嗅,将那些血迹舔了。

出舌动作极慢,本该猥琐或邋遢的动作,偏就显得格外勾人,血迹吃罢,碧郎君浅勾唇角,玩味道:“当世,我还真是没遇见过比我还要毒的活物。”

侧目看着满面震惊的萧敬,碧嘉谦挑眉道:“下次再养这些东西,且记得看好了,免得萧郎养了那般久,一朝被我毒死,徒增心伤。”

萧敬晓得自己此刻什么表情,索性也懒得再装,他托起碧嘉谦的手掌细看。

也不晓得瞧见了什么,这位萧郎君的脸色再次乍变,简直好似见了鬼,又似瞧见了最凶恶,最令他倒胃口的东西一般,将上一刻还奉若珍宝,这一刻如触虫蛇的那只手用力甩开,仓皇后退好几步,过了好一会儿,这才定住呼吸。

碧嘉谦看着对方的脸色,十分大度的挥了挥手,道:“萧郎君,恕不远送。”

不知是否错觉,萧敬总觉得碧嘉谦的眼膜发绿,隐有青光,他头也不回的快步而去,临了,还被小楼外垣的门槛绊了一下,可见狼狈不堪,匆匆忙忙!

主子逃离,一群崽子连忙跟上。

碍眼碍事的都滚球,容卿快步过来将碧嘉谦的手捧起,除了一个不怎么明显的 齿痕之外,什么都没,若说有的话,便是公子的手真好看,是他的宝!

碧嘉谦笑眯眯道:“若早知道这样就能吓破萧敬的胆子,我就不跟他费那么多唇舌功夫,真是渴死我了。”

容卿半点笑不出来,冷道:“若换成本座招待那个乌龟王八蛋,且比你更加容易,一招便拧了他的脑袋,一了百了。”

碧嘉谦收起笑容,凝眸望空,道:“杀人不过头点地,像萧敬这样的人,杀他很容易,杀他的父亲,也并非难事,但陕西行都司乃是大玄的一道屏障,你悄然杀了他们父子,陛下不会拍手称快,番邦王都倒是会弹冠相庆。”

容卿气得凝眉,“我知道!我就是……我就是说说罢了。”

碧相扬了扬手中画轴,又瞄了瞄墙角的那个死貂,抿唇笑道:“你怄个什么劲的,有人送礼给我,你还宰了别人养了不少时日的貂,我们又没损失什么,损失的乃是对方。”

便在此时,家仆君被担架抬了进来,一耳朵刚好听见这些,好险没背过气去,纳兰轻飘飘的摆了一下手,气若游丝道:“碧相,谁说我们没损失?敢情损失的是我自己,你没将我当自己人,乃至没将我当个人……么?”

蓝逸昆抬着担架,不耽误呲牙笑,道:“若不是将你当成自己人,我就不给你塞石块,合该好整以暇的看着你被一箭射死呦!”

纳兰“噗”的吐了一口血,两眼一翻,九条命去了八条,消停歇菜。

碧嘉谦看向郑闲,道:“两日后,你带十名青龙卫先一步将他送回帝都,寻景馥给他医治,途中,务必好生照料他。”

转身对玄星銮招了招手,待人走到身前,碧嘉谦揉了一把銮殿下脑瓜,笑道:“殿下想陛下么?”

玄星銮用力点头,将手中茶杯往太傅手里一塞,“先解你的渴。”

碧嘉谦端着茶杯不急着喝,伸手将玄星銮搂住,亲昵的以下颚压在殿下脑瓜上,道:“回帝都后,待我给銮儿演几场精彩的戏,我们便要辞别陛下,去封地凉州了,銮儿会后悔么?”

玄星銮抱住碧嘉谦的腰,沉默良久,道:“你跟容卿只有两个人,群英会上那么多人,更别说还有幽魂,我想……”

容掌司伸手将小殿下拐走,弯腰对视,道:“不,你不想。”

銮殿下一把捉住容太傅的手,哼了一声,张嘴咬住,“总之你俩别想甩开孤!若有个好歹——孤给你俩殉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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