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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黑衣黑墨 第十九章

作者:黑衣黑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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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楼四四方方,共有两层,二层还有一扇硕果仅存的简陋木窗,夜风一吹,摇摇欲坠,风啸隐似鬼哭。

郑闲守在仅有巴掌宽的楼外边缘,四下正留意着动静,冷不丁后脖颈被只手提住,旋即便被由窗户拎了进来,只闻哐当一声,那扇木窗坠落而下,寿终正寝。

“瞭望塔那处有莫山石守着,你去歇着。”

碧嘉谦语声淡淡,郑卫使无端就觉得这个版本的主上略冷,恰逢那双长眸移过来,郑闲抱拳道:“尊上,属下不倦。”

头顶落下碧嘉谦的手掌,轻轻揉了两下,郑闲低下头去,统领青龙卫这般久,除了付不嫌之外,没人将他当个瓷器般的物件儿照顾着,他没这般易碎!

玄星銮拨亮烛火,瘦削的小身板投映在斑驳墙壁上,显得高大几分。

銮殿下转身看着太傅,道:“让小闲留着也罢,听些热闹杂语,总好过他彻夜辗转,睡也睡不得踏实。”

碧嘉谦看着郑闲,留意对方每一路表情,以他的观察,郑闲已不适合再留在青龙卫,处在最危险的第一线,心有杂念,乃是大忌。

“阿闲。”一句轻唤,碧嘉谦对视蓦然下跪的郑闲,轻轻按住这人肩头,道:“路是不嫌自己选的,千金难买他的心甘情愿,你若想选同样的路,无妨,但有我在前,你且放心大胆的走下去便是。”

郑闲瞪大了眼,他方才以为主上要撵他走,直到被拉起,这才回过神来,连忙抱拳道:“属下誓死追随尊上!”

碧嘉谦微微一叹,伸手指了指房中唯一座椅,道:“誓言我领了,别说那个死字,你当你家主上是死的?坐那儿去,闭目养神。”

座椅先前被唐庆霸占,这人换了个姿势,继续翘着二郎腿,浑然不惧玄王殿下与“容掌司”这两座大神。

郑闲瞥眼看着那位,走了过去,什么话都没说,直接坐在了唐庆的腿上,所谓人肉坐垫正好,看这货还能嚣张到几时。

唐庆不知是被压中了哪处,嗷了好几声,吼道:“唐元!你就看着外人欺负你的叔父嘛!”

唐元腮帮子抖了两下,看风景般得看向窗外,直接屏蔽掉了亲叔父的求救。

郑闲好整以暇的两手搭在扶手,肩膀往后这么一靠,身后叫唤的人顿时老实了,郑卫使扭脸,呲牙道:“阁下肉挺厚,当真是一副好皮囊。”

唐庆一脸卧了个槽的表情,这位咋就给他一种想要吃他肉的感觉嘞!

碧嘉谦压住上扬的嘴角,眼中隐有笑意,容小卿养的小狼崽,真是有趣。

房门被轻敲,玄星銮上前开门,门外除了面色尴尬的水泉,还有挂了一脸土渣的蓝逸昆,碧嘉谦道:“水师兄来得正好,进来。”

水泉嘴角一动,对方叫的乃是水师兄,这便是不给他其他言语的机会,对玄星銮拢袖见了个礼,水泉跨门而入,想了想,还是抱拳叫了声,“属下见过容……”

就观碧嘉谦回望过来的眼神略冷,水泉语声转低,改口道:“属下见过碧相。”

唐庆瞪大了眼,碧什么相?!这哪儿有碧相!

碧嘉谦慢手摘了遮面玄纱,忽略掉唐庆的皲裂表情,走上前,为面色僵硬的水泉整了一番衣裳,道:“权宜之计,水师兄莫怪我瞒了你这般久。”

是近来为了方便行事这才挂了玄纱,顶了容掌司身份,还是往年也是如此?!

水泉后退两步,很想扭头就走,碧嘉谦扣住其肩头,补了一句话,“瞒了你这么多年,我并非出自本心。”

水泉深吸一口气,用力甩开碧嘉谦,细长眉眼浮过一缕痛色,颤声道:“我宁可……我宁可你永远都瞒着我!那我便不会后悔对裴子言做的所有事!我便不会后悔憎恨容卿!容卿乃是邪——我们才是正!”

碧嘉谦捏住水泉手腕,两指探脉,蓝逸昆直言道:“谦,不必探了,我方才探罢的,大师兄的功法……废了。”

水泉神色惊恐的看向蓝逸昆,失声道:“你说我……你说我的功法怎么了?!”

运气便见真章,水泉面色一白又一红,丹田不仅绞痛难忍,竟然感觉不到一丝内息……

碧嘉谦沉默片刻,道:“你的心脉是被我震断的,水师兄,你不能再回昆仑了。”

水泉心中一片浑噩,突然想起那时莫山石说的话,拉着碧嘉谦急道:“那你总要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莫山石缘何说我害你!我从未害过你!我哪里舍得害你!”

可怜之人,乃有可恨之处,水泉的可恨之处,却又是这般可怜。

这人明显被师尊当成弃子,从最初便被当成了弃子。

蓝逸昆稍显意外,碧嘉谦明确告知水泉心脉是被哪个震断的,水泉居然一个字都没追究,心脉断了,对习武的人来说意味着什么,尤其是水泉这样的人,素日里高高在上,能接受自己变成废人?

刘觯端了两壶酒进来,蓝逸霜手里拎着不知哪里打的山鸡,前者将酒搁下,道:“小狐狸,你那百花园里的各类草药长势良好,待你回去,且有好收成。”

蓝妹妹捂嘴偷笑,伸手一指水泉,道:“多亏大师兄日夜施肥捉虫,亲自照料。”

碧嘉谦笑着点头,道:“大师兄照顾人,是有一套的。”

说这话时,碧嘉谦特意看向郑闲,郑卫使不能再干坐着,起身抱拳道:“有劳水左卫不眠不休照料,郑闲记下这份情了!”

所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水泉神情恹恹,摆了摆手,低声道:“我不耽误诸位议事。”

就观水泉眼中情绪,一直沉默的玄星銮道了句“水左卫留步”,走到唐庆面前站定,比划出一根手指,道:“孤给你一句话的机会,展现出你的价值,否则,孤便砍了你这肉挺厚的身板炖了,给孤的太傅以及水左卫补身。”

唐庆看唐元,唐元看天,叔父拿亲子侄半点办法都没有,戚声哀气的总算叹了个够,站起身,抚平衣裳各处皱痕,摆出那副气度不凡的姿态,道:“所谓心脉断了,又不是断绝,断是断,绝是绝,这是不同的。办法是人想出来的,只要人还活着,总归会有法子。”

玄星銮没这么容易被忽悠,道:“你有法子治?”

碧嘉谦瞥眼道:“纵观大玄,只怕没几个人的医术能够高于妙手书生商景馥。”

唐庆闻及妙手书生四个字,眼中掠过一丝不明意味,道:“那是自然高不过那位,我也不会给人治病。”

玄王殿下瞄碧相,这人不会治病,那便砍了炖汤给你喝?

碧相嫌恶的啧了一声,砍了便罢,我才不喝人肉汤。

殿下与殿下的太傅一左一右以眼神罩住唐庆,这位丝毫不惧,道:“我虽不会治,但我晓得谁会治。”

这回不用再追问,唐庆自行揭秘道:“就是你!”

碧嘉谦低睨几乎戳到他脸颊的那根手指,长眸眯成了一道线,唐元不能再充当背景板,一把将浑似找死的叔父拉到一边,告诫道:“说话就好好说话,别动手动脚的成嘛?”

这句话不知哪个字触及到碧嘉谦底线,只闻其冷笑一声,不咸不淡道:“又不是第一次对我动手动脚的,唐门主,今日怎不见你手下那些围攻我,又对我放出暴雨梨花针的唐门弟子呢?”

唐庆的身份被一语道破,这不是最惊心的,惊心的乃是玄星銮眼底,一霎迸发的杀意!

广袖浮飞,碧嘉谦侧身切住玄星銮夺剑的手,两人手腕来往两个横切,玄星銮眉眼倒竖,喝道:“这儿没有灵霄禾——没人敢叫孤孽障!更没人有胆子杀孤——你给孤让开!”

“我的事我自己做,我的命数,我自己掌控,不用陛下挂念,亦不用殿下挂念。”

碧嘉谦以简语道毕,玄星銮先不管这话的内涵是几个意思,一把切住碧嘉谦紧握龙泉剑的手,嘴角抿住那缕悲意,沉声道:“也就是说,你晓得唐庆来此用意,不仅晓得他乃是奉旨而来,你还要再次抗旨么?你不仅要抗旨,你连孤的太傅,也不想做了?”

心头悲意难抑,玄星銮索性用这缕悲意,迎头痛击他的太傅:“碧嘉谦——你这是要弃我吗?!”

“我——”

玄星銮纵身而起,上回这么扑击,銮殿下咬掉了容掌司的遮面玄纱,此番这么扑击,只见碧嘉谦并未似容卿那般目瞪口呆,长眸微倾,以浓睫盖住那丝难以道与人知的委屈情绪,拳风擦耳而至,脸颊挨了一拳,狼狈的流了一管子鼻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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