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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归碧云瞧见容卿的当下——
那剑上的血迹都是哪些人的,碧云自然猜得到,他也猜得到人不会是容卿杀的,当世用剑的人乃有两种,有以世寂剑的,说的就是容卿这类人,手里有剑,心里没剑,若非万不得已之境,绝对不会以杀止杀。
还有一类人,以世祭剑,以世间人命当祭品,手里不一定有剑,但心里无时无刻不绷着一把出鞘半寸的剑,以备随时因心里的一丁点不痛快而以收割人命为宣泄方式,恣意杀戮!
“不是,他不是,他没有。”
容卿一开口便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尽管碧云可以找各种理由来掩饰,但看灵霄禾表情便知长短,南疆王跟他这个亲爹一样,已然笃定面前的并非碧嘉谦本人!
令容卿暴露的便是他说的那句听起来没来由,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
旁人不说,在场的就碧云与灵霄禾这两个人,碧云自然晓得容卿说的那个“他”是谁,灵霄禾也是根据这个“他不是,他没有”从而识破容卿并非碧嘉谦。
同样的,灵霄禾也通过那把染血的剑推测出碧嘉谦杀了人,并且人数不会少了去。
令他压住怒意以及初见容卿带来的愕然震惊的缘由,便在于容卿说的那句话。
“报上你的名字。”灵霄禾道:“孤王不杀没名没姓的货色。”
“没名没姓的什么王也没资格问我叫什么。”容卿看着碧云,道:“你瞧见剑上有血你便觉得公子滥杀无辜,你那眼神里的厌恶连我看着都寒心,主公,公子是你生出来的,他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你会不清楚么?”
“别跟我提那个祸害。”碧云挪了一步便被灵霄禾挡了回去,容卿更是恨声道:“他不是祸害,他杀那些人是有缘由的!摆弄计策不是你最擅长的么?如今他学会了你的精髓,你应该开心才对。”
碧云欲言又止的别开视线,就这副模样最能激怒人,灵霄禾拽着碧云就走,这会儿也不惦记着怜香惜玉了,语声更是透着寡淡疏离——
“你跟孤王回南疆去,这里的事我随后过来解决。”
容卿任他的亲亲主公衣衫染血被拖被拽,只道:“尊驾先是杀了邓州布政司随后又杀了都司三百名侍卫以及一名指挥使,不留个名儿就想走么?”
“孤,王,没,杀,人。”灵霄禾从牙缝里崩出这五个字,然而不等他炸毛,只见那个冒牌货慢条斯理从袖中抖出一张通缉令,画像与元凶本尊照模搬样不说,字体也不错,角落还盖着一个不知什么玩意儿拓下来的印。
容卿赶在主公变脸之前将画像收了,慢声对“元凶”道:“我晓得人不是你杀的,但你若还赖着不走,不消几日整个大玄恐怕都会知道你在邓州杀了人,所以,请滚,自个儿滚,把我主公还我,好么?”
灵霄禾气得腮帮子都是抖的,概因天生一副老实人模样,生气的样子显得有些滑稽。
碧云的嘴角是抖的,那画工出自谁手,他再熟悉不过,令他意外乃至震惊的便是通缉令上盖的那个印——
“天官紫印”四个字映入眼底,别人不晓得这印的含义,他却是知道的。
容卿这时道:“陛下来邓州了,言之要以一封手书令主公乖乖就范,如今公子没要那封手书,也是顾忌着与主公的父子之情。祁山鼠患不善,其他的是非就不能暂且放一放么?百姓死伤不计其数,我们却在这里自己人互相制衡,这不是闲的,这是伤天害理,等同草菅人命。”
这话太重,不仅碧云被压得胸口发闷,身为南疆王的灵霄禾也收起了先前的怒意,慢慢松开了碧云。
容卿又道:“陛下私底下传了一个剑谱给公子,名曰沧海腾,并言之六年后要考证公子。”
碧云目光微抬,似有些疑惑,又像是不确定的追问道:“你确定那剑谱名曰沧海腾?”
“确定。”容卿应道:“公子还说要我一起学。”
“那你——”
不等碧云说完,容卿再次应道:“我告诉他了,我会用剑,并且不是野路子。”
好么,碧云总算明白容小卿缘何这身打扮出现在此,一次惹毛俩小孩儿,高智的云相头一次觉得头皮有些发麻——
头皮发麻的同时,还格外心塞!
先不提这会儿脑瓜里乌泱泱涌进来的一堆阴谋论,碧云推了灵霄禾一把,道:“如今我想跟你走也不成了,你这便回罢,其他的……多说无益。”
灵霄禾本没这般容易被打发,容卿更是看出来这位不好应付,遂道:“不管你是哪个,主公与我们分别前分明是活蹦乱跳且能耐得既会翻窗又会淹我家公子,这会儿这人一身是伤,我便不追究你这罪魁祸首了,我再说一遍,滚。”
“也或者——”容卿面色一霎转冷,目光横扫碧云与灵霄禾,道:“我回去一趟,然后换成正牌的来跟你们掰扯。”
灵霄禾道了一句“不必这么客气”,总觉得这小孩儿说什么都太有道理,简直怼得他无话可说,除非翻脸动手,尚有胜算。
“你把大名留
给孤王,咱们来日再叙。”
灵霄禾这般道罢,眼瞅着对方脸上挂了一个狡黠的笑,单手微抬,一缕寒霜凝结而上!
“尔乃御风鬼手的传人!”
话音变了,灵霄禾的脸也变了,一层细细密密的诡异鳞片俄顷顺着额角蔓延到鼻翼部位,紧接着这张异变的脸便挨了碧云一巴掌——
有道是打人不打脸,咱们云相偏就爱打人的脸。
容卿看得牙疼,灵霄禾则是当真牙疼,这一巴掌的劲儿不算小,加之他没防备,不仅牙疼,脑瓜还有些晕……
碧云捂着肋下呼哧呼哧喘着气,压低声线喝道:“你对着个孩子居然动了杀心——你是糊涂了吗?!他不是谁的传人,没人教过他,是我将他从鬼手山捡回来养大的,我就是他的爹——亲爹!你敢动他一下……我——我就——”
就啥?
灵霄禾捂着腮帮子就这么一瞥眼,转瞬就吼了声“小云”,吼也没用,连气带伤又纠缠这般久,他那小云唇角挂血两眼一闭,直接栽入了那个破小孩儿怀里!
容卿沉默着将碧云轻轻放下,查看罢主公伤势,说不心疼乃是假的,尤其听见碧云说什么把他捡回去养大以及是他亲爹这一类的话,更是觉得心口发沉!
灵霄禾跟着蹲了下来,将一干瓶瓶罐罐一股脑都塞给容卿,随即提醒道:“他服了催心散又不知道灌了多少春酒,还不确定他那牙关里头还有没其他祸害身子的药物,你且告诉阿谦一声,好生照顾他这个糟心的爹。”
“你预备告诉我你到底是谁么?”容卿抬眼看着对方,道:“我就问这一次,对于我主公来说,你到底是敌是友?”
“自然是友,友到不能再友的那种友。”灵霄禾很想扯一句就那种睡过一个窝的友,但又怕碧云被气醒继而气死,这便将话咽了下去。
容卿又道:“对于我公子呢,你是敌是友?”
这个……
这个不能回答,灵霄禾也不想回答,憋了半晌就摆了个欲言又止且憋屈的表情给对方看,本身他是没想着面前这破小孩儿能看懂的,殊料紧接着便听见对方来了句——
“我那公子让你觉得憋屈?憋屈的缘由是敌还是友?”
灵霄禾下意识的诶了一声,他突然发觉这少年不仅能看懂他的表情,居然还能从中品出精髓,继而问出两个只有他才能听懂的问。
“咱俩素不相识,孤王也不追究你乃是鬼手山来的,现在我就想知道你叫啥名?”
这话算是问得相对郑重又齐整,容卿也就没再端着架子,直言答道:“容卿。”
“姓容?”灵霄禾摸着下巴思索片刻,道:“据我所知,大玄境内好像没哪个姓容的大户人家。”
容卿挑眉道:“尊驾似乎挺了解大玄,我不姓容,我叫容卿,容卿只是一个名,我师父取的。”
身为南疆王,那便不能在小孩儿面前丢了面子,灵霄禾随口道:“可容天下可容卿的意思?”
“对。”容卿答罢,好似没瞧见对方撇嘴不屑表情,道:“虽然我现在还不晓得恩师到底让我容哪个‘卿’,但我认的这位主公心里却是有天下的,所以我愿意跟在他们父子身边,也请尊驾留下名号,咱们来日再叙。”
“你听好了,孤王乃南疆灵氏一脉,灵霄禾。”
这话听罢,容卿暗道果然,不由想起碧嘉谦六岁那年刘泓澜说的有关南疆王功法有异的话,但现在不是追问其他的时候,碧云的伤势不算轻,他在想该如何对碧嘉谦解释。
“小云的伤,若是阿谦问起来……”
“你只管走你的,这伤又不是你造成的,看入刀角度以及你的身高便能看得出来,这伤口是我这糟心主公自己弄的,我家公子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你赶紧走罢,免得夜长梦多。”
灵霄禾心底又咦了一个惊奇的,这容卿倒是个有意思的,既不像鬼手山走出来的,更不像碧云教的,身上似乎多了一股别的味道。
“你从哪儿来的?”灵霄禾临走前不由奇道:“我指的是你去鬼手山之前。”
“我不知道。”容卿本在打理碧云伤口,闻言抬眼道:“我真的不知道,恩师带我去鬼手山之前的那些记忆,我半点没有。”
这回灵霄禾没变脸,看了容卿片刻,忽而招手道:“你过来让我摸一摸脸,成不?”
容卿本想变脸外加喷一句不成,心底没来由一动,这便起身走了过去,殊料这时碧云冷不丁吼道:“不成!不给他摸——让他滚!”
嗓音都吼劈了,显然是真的急了,容卿顾忌着不能再惹毛主公,这便对灵霄禾打了个手势让人赶紧走,耽误的工夫不短,他也着实担心碧嘉谦会沉不住气的赶过来。
好在蘑菇了大半天的南疆王没再多事,有些留恋的看了碧云一眼,接着对容卿似模似样的抱了个拳,转身便走了,不消片刻便瞧不见踪影,隐约传来几声鸟类振翅动静,听着那鸟不会小了。
容卿转身看着碧云,亲亲主公那一身狼狈几乎不能看了,形象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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