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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走开……”
功法聚之不得,御风鬼手散落的发丝盖住大半面容,零星视线捉到愈发凑近的碧云,只闻对方轻道:“我方才说,谦儿娘亲的尸骨留在南疆了,你莫非不懂?”
距离过近,御风鬼手视线下移,突尔凝滞在碧云肩头一点异样印记,看起来既像是被咬的旧痕,又像是被什么利器戳刺留下的——
“那是什么!小云!你身上的疤痕……”
话未尽,皆被碧云以唇舌而堵,细致的亲吻,舌尖缠绕,御风鬼手此刻方才真正领教到碧云问他那种痒,到底是怎么个痒法!
先是发麻,这会儿更是从内而外的痒,似在渴望着什么,这种渴望几欲席卷他的所有神识,赤红眼仁儿盯着碧云,紧抿的唇稍绷得更紧,牙关紧接着又被碧云长驱直入顶开,他的气息俄顷乱了……
碧云气息跟着转急,他等这个机会等得太久了,似从初见御风鬼手之际便在等着这个机会,将这人压在身下,逼这人对他低头,逼御风鬼手叫出声,叫他的名字,逼这人向他求饶!
南疆初见,彼时站在屋檐一角迎风而立的少年郎只叫御风这个名字,还没有鬼手这个称号,那一头及膝长发恣意飞舞,不仅嚣张的看着他,居然还敢出言调戏他!
方才在山脚下,这人也敢当着众人的面,叫嚣着要尝他这大玄首辅的一身皮肉是个什么滋味——
如今,他便如君所愿!
腰侧一点玉色不时浮掠眼底,碧云手指围着扎在御风鬼手气门那处的玉笄慢慢划动,跟着捏了一把对方腰肉,忽觉手底下捏着的薄薄肌肉俄顷一跳,碧云抬眼而笑:“这里最敏感?”
不是敏感,而是怕痒。
一代邪门宗师不怕疼,最怕的就是痒,尤以腰侧这处,碰一下就要忍不住的扭三下。
碧云捏上了瘾般的就专门选这处来回捏揉,眼瞅着御风鬼手的眼神跟着不对劲了,这便凑过去轻笑道:“痒,也是敏感的一种,看来对你这身子,反倒是我这个外人比较了解,往后你这身子,怕是要认我当主人了。”
“你——你别捏了——痒呢——住手!”
住手是不可能的了,碧云多年不开荤,基本一顿就吃了个饱的。
撤身站起,收整好衣衫,碧云沉默良久,方道:“我已经将一切都安排好了,待我杀了你的那个徒儿,你便跟我回帝都去。”
“不……不成!卿儿是无辜的!”
嘶吼之间,御风鬼手跌下床铺,用力捉着碧云衣摆,以一个卑微至极的姿态央求道:“你放过卿儿……小云……你只要见到卿儿你必然舍不得杀他的!他和你长得——”
吼声止于寒芒之间,御风鬼手看着碧云将匕首架在自身脖颈形同以自尽威胁他,唇角微张,慢慢闭上了眼,“不要伤害自己,除了卿儿的事之外,其他的,我都依你。”
碧云目光低垂,道:“我说的话你爱信不信,至于你的那个徒儿,不论他长得到底像哪个,我必杀他!”
哀戚断去,御风鬼手突尔一笑,笑中有泪,道:“张嘴闭嘴喊打喊杀,你真的杀过人么?总这般嘴硬心软,你不累么?”
碧云深汲一缕长息,俯身恶狠狠地将划破的手掌再次覆在御风鬼手嘴上,逼着对方汲取他的鲜血——
只有他晓得,对方虽号鬼手,却有本名御风在前,能御风者,当绝世而独立,清清白白的人,这个人往后是他的,是他碧云一个人的!
甜腥入喉,心底撕裂般的疼,御风鬼手的视线重又梭巡于碧云肩头蔓延而下的斑斑疤痕,美玉生瑕,格外碍眼。
“这些……都是怎么落下的?南疆王打的?”
碧云浑不在意道:“灵霄禾可没那般狠心放毒物咬我,这些……嗯……皆是碧嘉谦的娘留给我的纪念,不然你觉得这个祸害是如何生出来的?”
耳闻碧云对亲生孩儿直呼名讳言之祸害,御风鬼手没再问别的,抬手摸上碧云后颈,碧云则停下动作,两人皆以淡漠凝望——
“不信?要杀我?那你来。”
闻碧云之语,御风鬼手眸中痛色更浓,按着对方后颈将人拉入怀中,轻道:“你要的,我都给你,你尽管来拿便是。”
抚之又揉,御风鬼手道:“你算计我,无非是要护着我,我懂,我都懂,陛下……紫君他……他不会饶了你与你那孩儿的,不若杀了我,也好成就你大玄首辅清名。我耗费这般久将一些祸害大玄的魑魅魍魉收归门下,为的便是方便玄紫君来日派兵围剿,只是没想到,他会派你来……他已登基为帝,终究不会信我,更不会容我。”
拂开那只手,碧云微微喘息道:“我的事不需你插手,更不许你置喙陛下胡乱揣测陛下的心!”
“小云!”御风鬼手心急喝道:“你莫胡来!紫君已顺利登基更容不得他再胡来!你俩——”末尾语声,皆被碧云以唇堵了回去。
时间有限,碧云看了一眼满身狼藉的御风鬼手,冷道:“你只有一条路可以选,跟我回帝都,待我在帝都城外的山庄
建好,你便好生待在那里!”
“你可叛逃南疆回归大玄,多得紫君照拂,眼下你有违皇命,就算玄紫君顾念昔日情分放过你,但我师兄幽魂,他寻我不得不会善罢甘休的,多半会寻你麻烦!还有紫君的那个兄长,他更不会放过你!小云——”
“闭嘴。”推开房门,对迎冲天飞雪,碧云深吸一口冷意,压下内心所有情绪,回望御风鬼手,所道仍是那句,“我的事不用你理会,待我杀了你的徒弟将其首级带回去领命,你且好生待在山庄养伤。”
“你不能杀卿儿——他是无辜的!”
观其要走,御风鬼手急道:“小云!”
挣扎而起顾不上衣衫凌乱脚步虚浮上前,御风鬼手一把将碧云紧紧抱住,“小云,你心中有我的是么?拿卿儿性命要挟我,只因你心中有我,是么?将来……将来你若逢难……”
被碧云回身一脚踢中胸口,御风鬼手跌跌撞撞后退,口中仍道:“你心中……有我的。”
扶门的手一顿,碧云急急前行,冷道:“有你如何,没有你又如何?能够给你的仅此一番相护,我已无憾,你也不应有憾。”
重又衫帽覆首,只余一枚曲线玲珑下颚,碧云的讥诮笑意浮薄唇,冷而削,淡而疏,寒过漫天飞雪。
光影稍纵,莫山石回来复命道:“禀主公,整个山门除鬼手门主以外,其余门下弟子皆已伏诛,另,他那嫡传弟子容卿,未寻到。”
雪落得急了,碧云道:“务必寻到容卿,杀无赦。再者,那个祸害何时归来?”
莫山石早已习惯主公话语调调,遂道:“少郎君的归期约莫就在今明两日,若少郎君得知主公亲自来剿鬼手山,怕是不会回帝都而会心急赶来此处,不如仆先去迎少郎君可好?”
扬首望天,碧云道:“我们下山去,你于近处搜寻,若中途生变不必回来请命,一切以大局为重,务必将那容卿就地绞杀,任何人不得阻拦,否则,一并绞杀。”
心头“咯噔”一下,莫山石低头应诺,当下不敢再留,匆忙而去。
仿若为了印证不祥预感,待莫山石下山先带一队人沿着鬼手山周围四下搜寻之际,果然发现了一辆侧翻的马车,观之死于枭首的马儿脖颈断裂处更像徒手所为,他不由心惊!
便在此时,悉悉索索动静传来,莫山石弯弓搭箭转身,一系动作快若春燕拂檐!
所谓怕什么来什么,心心念念的少郎君,到底还是被人挟持了。
“不想我撕碎他,放下你的箭,将丑师父还我!”
尚未变声的童音透着决绝与一股与生俱来的狠戾,道罢这句,让开些许身形,挟持者现出真容。
莫山石一霎瞪大了眼,传闻御风鬼手因散功之祸所以遍寻天下要找到一名资质奇佳之人收为关门弟子,凡习武之人无不动心——
那些所谓的正道中人一直将鬼手视为邪门歪道心腹大患却几番联手都无法将之绞杀,可见鬼手功法自有独到之处!
这一消息传于江湖不久,有人说鬼手已找到属意之人,亦有人传鬼手已被正道高人所杀,众多传闻,莫衷一是。
以上皆属江湖之事,莫山石不可思议的看着挟持自家少郎君的那名少年,观其年龄怕是连束发之岁都未到,但这一身令人恶寒的煞气,实在不容小觑!
弓箭未撤,他谨慎的斟酌片刻,这才道:“吾等并未拿到你师父,何妨先放开吾家少郎君,一切皆可商量。”
两方一时成僵持之势,脖颈受制被挟持的碧色儒衫孩童,自始至终未发一言,本来的马车里燃有炭炉甚为温暖,现下只穿一件单薄衣衫也不见他有何不适。
尚未长开的五官已有细微其父碧云的影子,长眸淡淡,仿若凝视着虚无,偶有细碎锋芒掠过眼底,捉而不得。
怒雪扫眉,令在场人的视线皆有所阻,巨变,忽由此而生!
破空声骤来的那一瞬,无人可观被挟持的碧衫孩童不顾后颈受制硬是向前跨了一步,一支箭羽当胸袭来穿透他的胸口,直刺入后方之人胸口,却因先前他拼死迈出的那一步阻了箭羽劲力,后方那人虽被射中,却仍有余力将他撕成碎片!
只是后方却没见有动静,光景仿佛停滞了——
鲜血顺着碧色儒衫滴入白皑雪地,红,白,碧三色交替映入容卿眼眸,鬼使神差之下,他将身前失去意识的人往怀里扯了扯,嵌在身子里的箭身与胸骨相互碾压,难言的痛楚令碧衫孩童恢复一时清醒,微启双唇,轻道:“莫扯我了……好疼的。”
顿了顿,深提一口气护住那丝清醒,碧衫孩童道:“你信我了么?我会保你与你师,但不论谁与你说话,你都不许应答,什么都不要说……尤其是……对我父亲……”
站在原地的莫山石早已呆住,射出箭羽的人不是旁人,正是他的主公——碧云!
看清两人脚下距离便明了眼前一幕,与先前两名少年间的拉扯力度不同,碧云一把将亲儿扯了过来,箭羽离身,鲜血飞溅,箭头上甚至还挂着几缕皮肉,好不残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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