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古圣和道祖的思维形式完全不同，以至于古圣和道祖完全就是两条路上的陌生人一样，但是古圣和道祖有一点是共通的，那就是他们的根本在于大道本源。

先天道祖先有道祖位格，其后在意识海深处自然萌发智慧。后天道祖先有智慧，其后依靠智慧获取道祖位格。

而古圣先有古圣位格，其后受后天生灵智慧侵染诞生自我意识。

三者的关键点，便是所谓的位格。

在系统的推演中，正常的修炼者，比如说芯片中记载的修炼者，是无所谓“位格”的。

炼虚境就是炼虚境，没有道祖和古圣的那么多玄虚。

可以说，位格这种东西，属于这个以百万太阳系构成的赛场中的特殊产物，或者更加直白一点说明，它是大道本源的衍生物。

大道本源的本质是半活性化的退转仙力碎片，同意识海中的其他任何力量都在层次上有着天壤之别。

因此只是大道本源的衍生物，也有着超越意识海中任何力量的威能。

这种威能体现在很多方面，而最重要的就是万劫不磨，其他任何力量都无法伤害到道祖古圣的根基。

古毅虽然撕碎了九位古圣拼凑在一起的大道真身，如果古圣仅仅是单纯的炼虚境修炼者，那么古毅就算没有彻底毁灭古圣，也将古圣打灭了一半。

可是古圣的根基，根本不是看似强横无比的大道真身，而是存在于大道本源中的意念。

按照古圣的理解，大道本源每时每刻都在向外流出力量，但是外界的力量，也在无时不刻的向着大道本源汇聚。

这种流出和汇聚维持着动态平衡，大道本源既不会因为流出力量而衰灭，也不会因为吸纳力量而彻底毁灭意识海。

大道真身被毁灭，让古圣对于外界的干涉力量下降到接近于无的程度，但是只要大道本源在不断流出力量，古圣们就能够借助这部分力量，重新构造大道真身。

对于古毅来说，这个时间很长，长到古毅可以忽略掉古圣。

对于动辄以纪元来衡量时光的古圣来说，这个时间很短，短到可以忽略不计。

古毅认为自己已经获胜了，古圣虽然龟缩在大道本源之中，可是等到古毅灵仙仙力恢复圆满，立刻就能把大道本源炼成仙力，彻底毁灭这些古圣。

古圣觉得自己只是输了第一场，而且也不是毫无收获，他们已经亲身感受到了仙力的过人之处，等到大道真身重构，古圣们自然会全力搜寻古毅。

而对于九圣天界中的其他生灵来说，大道真身的毁灭，让很大一部分修炼者失去了人生的意义，却也让更多的修炼者，猛然发现了前方更加辽阔的进步空间。

那些大道真身碎片落入天陆，虽然立刻退转，不再具备超越炼虚境的威能，但是却保持了古圣的特性，那就是能够吸纳其他个体的思维意识形成全新的思维意识。

换句话说，以前九圣天界的合道对象只有头顶的九位古圣，但是现在，有多少大道真身碎片，就有多少合道对象。

更为关键的是，这些大道真身碎片彼此分离，又失去了古圣位格，合道者再也不用达到钻石级才能尝试合道，即便是凡人，也能成功融合这些碎片，而在提升修炼境界上，这些碎片就比任何神丹妙药更加强大。

一时间，天陆上不知道多少幸运儿成为了强大的修炼者，而这就让天陆变得格外热闹。

古毅的意念扫过天陆，发现这些新晋的合道者，力量最差也有着道人境水准，道君境为数众多，道祖种子层次也颇有不少。

之所以不存在道人境以下的合道者，是因为大道真身的碎片存在一个最低下限，如果低于这个下限，大道真身碎片不会成形，而是会直接化作异种元气。

另一方面，古毅在撕碎大道真身的时候，爆发出的力量，居然让原本互不相容的九位古圣的力量混杂到了一起。由此产生了许多奇奇怪怪的大道真身碎片。

这些碎片中往往同时蕴含着多位古圣对于大道的残缺领悟，这就让合道者们拥有了和此前九圣天界修炼者完全不同的力量体系。

虽然这些奇奇怪怪的力量体系，不一定如何强横又或是如何玄妙，但对于合道者来说一定是最适合的。

“咦，居然这么快就有合道者意识到了增强力量的最佳途径。”古毅有些惊讶，“看起来，这个九圣天界要完全乱起来了。”

合道者的力量来自于大道真身碎片，碎片能够让合道者从彻底的凡人，变成一位道祖种子，或者说炼神境圆满。

但是这种过于迅速的力量提升，也让合道者失去了依靠修炼提升境界的可能，除非合道者愿意放弃碎片带来的一切力量，他才有可能像正常修炼者一样提升自我。

合道者们很快意识到了这一点，而思维尤其敏锐的合道者，就思考的更加深入。

既然合道者的力量全部系于大道真身碎片之上，那么只需要拥有更多的大道真身碎片，自然就能够拥有更强的力量。

如果是换在天界之中，合道者们会立刻交攻不休，依靠彻底摧毁融入大道碎片之中的其他思维意识，做到夺取大道碎片。

但是在九圣天界之中，个体与其他个体融合重新组成一个全新的个体，是拥有神圣的正确性的。

更不用说大道真身碎片便是来自于古圣，在心理上就让合道者们更加倾向于融合其他合道者，重新恢复大道真身。

因此就在古毅的注视中，距离接近的合道者们，非常自然的尝试起了融合。

只是，坠入天陆的大道真身碎片，已经在古毅的力量下变得不那么纯粹。

两个合道者之间的融合，不像是合道者融入古圣那么轻松，反倒是要把两种完全不同材质的杯子变成一个新杯子一样困难。

这个时候，就有合道者发现，如果在融合之前，先将另一位合道者尽可能的削弱，就可以有效的降低融合难度。

很多合道者并没有意识到，这已经不是平等的融合，而是强者对于弱者的吞噬。

如果合道者能够彼此和平的融合，那么天陆很快就会恢复平静；但是依靠吞噬进行的融合，却只会让战斗不断爆发。

“有趣，说不定合道者这么一弄，九圣天界的合道传统都要被彻底扭曲毁灭了。”古毅饶有兴致的这样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