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怒不可遏的黎渊直接赏了炎凤一拳，揍得他鼻血直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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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渊！住手！”

青觋的话拦下了黎渊的第二拳。青觋看着坐在地上的炎凤毫不在乎得擦去嘴边的血迹皱眉道。“炎凤，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我希望你能将知道的一切公布与众。”

“我曾经隐约听尊主提起过，是我们的贪婪才会导致灾难的降临，而他不过是替天行道，想要将一切恢复原样。”

“是人本就贪婪，这是本性，也是本能。但要说是我们人类的贪婪导致灾难的降临，恐怕白觋是睁眼说瞎话吧。难道不正是他的贪婪，才引得天道降下无数的灾难？”一直默默坐在边上听着的宿者们缓缓开口道。

“孰是孰非，如今又怎么说的明白。”炎凤才不会傻到回答这样的问题，更何况他也的确并不清楚白觋想要得到灵蕴的初衷。“我只知道，尊主曾经说过，灵蕴本就是白虎族的东西，是你们三族行小人之事将其分裂夺走的。”

“笑话！谁都知道，灵符本就是天道赐予我们四族的东西，什么时候成了你们白虎族的！？”有宿者越听越气，顾不得自己已经年老体迈，气得翘胡子骂道。

“就是！”

“没错！”

对于义愤填膺的宿者们，炎凤只能无奈得耸耸肩。倒是青觋眉头紧锁，认真思考炎凤透露出来的消息。

“青觋尊主，您在想什么？”

“我在想，或许炎凤说的的确就是事实，或者说起码有一部分是事实。”见所有人都因为自己的话安静下来，青觋没有任何停顿，将刚才的所思所想一一道来。

“有一点我们可以肯定，白觋一定知道有什么办法可以利用灵蕴平息灾难，那么灵蕴本是白虎族的东西这一点应该是极有可能的事实，或者说曾经白虎族的巫觋得到过完整的灵蕴过，只是不知为何变成了现在的四族各自拥有灵符的情况而已。”

“可是那又如何？我们现在需要的是不伤害黎璇的性命利用灵蕴平息灾难，而不是分析过去的历史！”黎渊暴躁得吼道。听了这么多，他想要的东西还是没有人知道。

“黎渊，先听本尊把话说完。”青觋没有任何的不满，平静道。“这也就意味着必须要是完整的灵蕴，灾难才会停止。现在灾难还在继续扩大，难不成黎璇体内的依旧不是完整的灵蕴？”

“如今黎璇君少体内的灵蕴是完整的这一点，我想应该是毋庸置疑的。”炎凤出人意料得反驳了青觋的分析。“因为尊主说过，完整的灵蕴可以让宿主挥手间救人无数，很显然，他做到了。”

“那么就是灵蕴存在的状态妨碍了它对灾难的影响。”

“说来说去，你们就是想要放弃黎璇！”

“这倒是一个不错的办法。”看到黎渊居然为了黎璇跟青觋他们起了争执，炎凤顿时乐了。原来真的是任何人都有着自己的私心。

“其实你们可以考虑一下，唤醒尊主，也许尊主可以告诉你们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这才是你真正的目的吧！”如果说黎渊生气青觋他们的选择，那么他更恨始作俑者的白觋和他的帮凶炎凤。一听炎凤赤裸裸的提议，他恨不得再给他一拳。

“尊主已经失去了灵蕴，就算醒来，也不能对黎璇有任何威胁，你们有什么可畏惧的？”

“恐怕你要失望了，不是我们不肯唤醒他，而是我们根本唤不醒他。之前我们就试图让他醒来，但无论使用哪种办法，他都一直这样沉睡着。”青觋倒是不像黎渊那么激动，对于炎凤的提议，他语气平缓。

“连黎璇都不行吗？”

“试过了，同样没用。”

青觋的话让炎凤一下皱起眉头。良久他才耸耸肩无奈道：“既然如此，那我也没有办法了，毕竟我知道的只有这些。”

“怎么会这样！”

一切再次回到原点，所有人都沉默不语。空旷的地下洞穴中，唯有缓缓流过的湖水发出阵阵回响。

“该说的我已经说完了。”炎凤似乎忍受不了静谧的气氛，突然开口道。“我想把尊主带回白虎宫。”

“哼！白虎宫？”黎渊冷笑一声。“山体坍塌，白虎宫早就没了。”

“什么？！”吃惊过后，炎凤很快便冷静下来。“你说的是真的？”

“没事骗你干什么。”黎渊瞥了一眼炎凤，嗤之以鼻。“当时跟我一起去白虎宫的弟子不少，你要不相信，就去随便问，看看我有没有骗你！”

虽然心中已经知道黎渊没有说谎，但炎凤还是心有期翼：“那……里面的弟子……”

“没全部死在里面，但是活着的也不剩几个了。”黎渊没好气道。

“是吗？”炎凤叹了一口气，莫名得想到了当年在先代白觋的带领下攻破朱雀宫。当时他们何等意气奋发，可是不过十几年，便风水轮流转，白虎宫也遭到了几乎同样的打击。

炽凰，这就是你一直担心的事吗？炎凤不由想到了曾经和自己并肩作战的炽凰，心中却并没有太多的悔意，只是尘埃落定后的轻松。

“现在，你们准备怎么处理我？”没有了一切负担与责任，只剩下自己的炎凤开始考虑接下来的事情。

“怎么处理？”所有人都没有料到炎凤会主动提出这件事，不由面面相觑。

若是正常情况下，面对敌人，青觋和灏玥他们一定会为死去的弟子和族民报仇。但如今的情况，又让他们有些迟疑。小声交流了几句，礁峦出面道：“如今情况特殊，你现在暂且在这里住下，我们会派人跟在你身边，希望你好自为之。”

“那就有劳了。”炎凤还真不怕他们会把自己怎么样，毕竟如今白虎族唯有自己算是比较了解内幕的人了。不过得到两族高层的保证，他还是轻轻舒了一口气。既然得到了灏玥他们的保证，那么现在他要考虑的是与众人一样的担忧——来自天道的惩罚。

“等一下。”刚才基本没怎么说话的灏玥突然喊住了准备离开的众人。“有件事……刚才我们忘记问了。”

疑惑得看了一圈，炎凤挑挑眉。他不知道还有什么是自己还没有交代的。倒是青觋似乎想到了什么，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这具身体里的究竟是谁？”灏玥指着地上沉睡不醒的人问道。“应铭？上一代白觋？还是不知道是第几代的白虎族巫觋？”

“……”炎凤一愣，没想到灏玥问的竟然是这个问题。“为什么这么问？尊主不就是尊主吗？”

“海之沙时，你们白虎族里发生了内乱吧？当时我们救下了炽凰，是她临死前告诉我们的。”青觋回答道。

“原来是她。”炎凤闻言沉默。良久才开口道。“既然知道了，又何必还要问我？”

“因为她并没有说清楚，更多的只是我们的猜测。”炎凤的反应印证了之前的猜想，青觋和灏玥对视一眼，静静等待着他的答复。

“告诉你们也无所谓了。”炎凤在看了一眼沉睡中的应铭，露齿一笑。“白虎宫中流传着一个阵法，每当上一代白觋决定赴死的时候，会与继承人同时进入该阵法。当继承人出来后，便直接成为新一代白觋，一个继承先代白觋记忆、喜好和性格的人。”

“如果是这样的话，应该有人察觉才对。或许你们白虎宫的人会对此隐瞒，但之前各族巫觋之间并不是不曾见面交流，不可能没有人发现才对。”礁峦并不认同炎凤的说法，觉得他完全是在误导众人。

“不，有人察觉到过，为此还留下了记录。”灏玥摇摇头。

“没错。”炎凤点点头，继续道。“不过这些记忆、喜好还有性格并不是直接体现出来的，而是不知不觉、慢慢改变着下一代的白觋，所以很少会有人发现。”

“那么之前他体内的人的确是……”所有人的目光落在了应铭的身上。

“上一代的尊主，或者说也许是不知道第几代的先代白虎族巫觋，我知道的也就这些了。”炎凤的话像是一颗重磅炸弹在众人之间引爆。

“没想到世间真的有夺舍之术！”

“可是，白虎族哪来如此诡异的阵法？”

“难不成白虎族真的拥有过灵蕴？”

“不过知道这些又有何用？白虎宫已经毁了，阵法也已经彻底消失，而且就算依旧保持完好，对我们眼下的情况也没有任何意义！”

信息的缺失让所有人都非常得焦虑，而明显炎凤也不知道更多的事情。本就陷入僵局的事情更加显得迷雾重重。

“好了，就暂时先这样吧。当务之急还是要先处理灾后事宜。”灏玥头疼万分，所有的一切在他看来几乎难以下手。原以为炎凤知道一些什么事情，结果和预料的完全不一样。

“若是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就按照原先的计划布置吧。”青觋叹了一口气。

“父亲！”

“好了，本尊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不管是哪个方法，前期准备工作都差不多。至于最后如何，等我们具体商议后再说吧。”

本以为青觋会再次拒绝自己的提议，黎渊没料到他竟然会松口，顿时一喜。他暗暗握拳，觉得只要再努力一下，一定可以改变青觋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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