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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章)醉城时光

作者:四个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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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醉城南家在江湖上以使得一手好刀闻名,当时独孤染染是南家当家南问天的唯一女弟子,据说是故人遗孤,便从小对这个唯一的女徒儿很是宠爱,捧在手里怕飞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恨不得把天上的星星摘下来给她。南问天是不让她习武的,只是传授她一些浅薄的防身功夫,说是女子就应该文文静静的看书做画,江湖纷争都得需要男人去解决,转而严格的要求南笑练功,这也是为什么之后南笑武功青出于蓝他父亲的缘故,都是逼出来的。

独孤染染还在她阿娘腹中的时候怕以后女儿嫁不出去,就和同样在腹中的南笑定了亲的,一枚和田云纹暖玉,一分为二,她的那一半不知道拿来塞哪个有点瘸的桌子腿了。

记得刚来南府的时候,可怜巴巴的坐在南府的看门石狮旁,脏兮兮的小手拿着雕凤和田玉佩,心里还想着这阿娘的故人到底靠不靠谱。谁知不到一会功夫,南问天就甚是隆重的带着一家老小,很是亲切的拉着她的手,很是威严的向众人宣布:“八年前我南家与独孤家有一门亲事,当时我夫人与独孤氏共同产下麟儿,以玉佩为证,结下亲事,所以这独孤染染就我南家的儿媳妇,未来南家的当家祖母,染染啊,以后要和笑儿好好培养感情。”说着南问天深情的看着目瞪口呆的独孤染染。

独孤染染低下头敛眉,心里暗道又是一笔烂帐,这么狗血的剧情,她这不是纯粹找虐吗?刚逃出虎口,又进狼窝,还成了人家的童养媳,原来八年前她阿娘就把她卖了,卖了就卖了吧,好歹可以选择绕道走吧,现在可好,自己送上门了。侧过身,看着南问天旁边的小屁孩,叼一根狗尾巴草,活脱脱的市井流氓样,狠狠地鄙视了一眼。南笑也不甘示弱,对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媳妇儿没什么好感。

自从那年南笑知道她是他未过门的媳妇儿的时候,就经常把那枚定亲的和田玉佩拿来她眼前晃,说“师妹,不要勾引厨房的小林子喔,到时候因为一个鸡腿因小失大,犯了七出之条,小心少侠我休了你。”

把她气得一脚踩在他最爱臭美显摆的锦靴上,留下一个绣花鞋印,然后啃着鸡腿施展轻功迅速逃离,留下暴跳如雷的南笑及见怪不怪的小林子。这也是习武这么多年,为什么她什么都不行,唯独逃命轻功第一的关键所在。

南笑总说:“世人都被你的外表蒙蔽了,觉得南家世家的独孤柒柒,必是大家闺秀,落落大方,温柔可人,但真实的就像出门集市西巷那豆腐货郎的老婆。”这也是为什么南笑会一见钟情看上喜欢霍琳儿的缘故,被压迫了这么久,霍琳儿简直就是他心中的救世女神,觉得这么多年终于看见了真正的女人。然后就开始对霍琳儿穷最猛打,终于这件事闹得满城风雨被南问天知道,说他心术不正,将他绑回南家的时候,他还在霍琳儿家的威武石狮子面前守株待兔,顺便将一个霍家的婢女逗得直笑。

南问天大怒,一顿苦口婆心的教导之后,南问天再怎么教导都是无所谓的,要是动手,那南母就不答应了,最后只得罚他跪祠堂跪到反省的时候再出来。

今年春天刚来,早晨寒意还是尚未消退。

坐在南府后花园的雕花水榭上,吃着刚采摘的樱桃,食盒里面放着一块块精致得点心,不理会前院师兄师弟舞刀霍霍,带着杀猪郎豪气的呼啸声。一下下在槐树下的秋千上荡着,顺便看着天空中低低盘旋的燕子。

“娘子,这点心的味儿可真香”晚莲小女儿姿态的笑着问道。

独孤染染回头,干涩的挤出了一个笑容,道:“晚莲,你是不是在等我说,来,一起吃啊?”

“呵呵”晚莲依旧在笑,不否认,不承认。

“想得美,你知道这点心多贵吗?把你卖了都不够换一块的”这点心从长安十八里加急的一个个驿站送过来时,其中人力物力觉得费的不是一点半点,打开锦盒里面精致得点心还泛着清香的花香味儿。

“就点心呗”

独孤染染取出一块,笑道:“这点心用磨坊里磨得精细的白面合面而成,加上特制的各式精细作料,让擅长手艺的厨子凭手捏出一模一样的样式,随后让最会掌火的小厮,放在火上烤,不能烤太糊,又不可烤不熟,一般十个点心才能烤好一个。而且会这手艺的还只有富锦斋一家所掌握,一天只供应一百个,大清早就有人排队等着买,普通人根本吃不起,所以这一般都是长安王爷公主,贵胄嫡女最爱的吃食。”

“那奴婢不吃了,太贵了”晚莲这下不敢吃了。

独孤染染看着晚莲娇憨的样子,好笑的说道:“傻丫头,帮我去书房拿文房四宝过来。”

“好”晚莲笑笑,摸了摸头,脸红的去书房拿笔墨纸砚了。

笔杆是最好的暖玉,通体晶莹,用最好的狼尾做笔芯,砚台也是最好的龟陶形砚,就是宣纸不是贡品,还有些瑕疵,不过没有关系。铺开在石板桌心情大好的道:“晚莲,磨墨”

“是”

折好衣袖,手持玉笔,蘸了墨汁,笔尖在纸上的行走,一共两张写下来,晾干折好之后,放在匣子上甚是满意的对晚莲道:“这封你去送给何伦,请他照着做。这两个匣子里面有几块点心,不多,够你阿娘和阿弟吃了,另一个给何伦。”

“娘子这么贵重,奴婢不敢收”晚莲推辞道,确实太过于贵重了。

“无妨,这么多我一个人也吃不完,夫子不是不是说的吗,独乐不如众乐,放心吃吧”她笑笑的安慰道。

“谢谢娘子,不过干嘛送书信给何伦啊?不会娘子喜爱何伦?我知道,虽然何伦子温文尔雅,气度不凡啦,但是他就只是个行医的,还喜欢摆个摊子到处替人乱算命,十足的江湖骗子,没咱们郎君有前途的,咱们郎君是要当武林盟主的啊”晚莲甚是着急的辩解道。

“呵”独孤染染莞尔一笑,暗道这情形有点不对啊,什么时候连何伦摆摊那次都被这丫头知道了,不禁打趣道:“小丫头思春了喔,什么时候对何伦了解得这么透彻了,不简单啊!”

“娘子尽胡说,奴婢去送信了”晚莲红着脸,不好意思的拿过食盒与书信,飞快的转身离去。

第二日,十八里外的清镇出了个怪事儿。听闻一个小乞儿在清镇的集市里卖一把秦朝古匕,说那把是荆轲刺秦王的那把短匕。刚开始路人以为是那小乞儿闹着玩的,就随口喊了个高价,谁知道那小乞儿却一直不卖,路人兴致更高,出价一个比一个高,已有波斯的商人出到一万两黄金那都小乞儿都坚定的摇摇头“不卖”。

听说了这个消息的清镇首富梁大勇马上从府邸出发了,收藏古剑可是他的爱好,虽然拳脚功夫不怎么样,但剑术倒是学得有模有样的,又有点小钱,就喜欢到处收收古剑,摆在家里,成天侍弄,比对后院的小妾还上心。

梁大勇在小厮的帮助下,奋力将肥硕的身子挤进去,看着坐在地上的小乞儿,怀里抱着一把有些时候样子的古剑,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但看这样子,年代怕是有些久远了。一看人群邻镇的夏老头也来了,夏老头据说是阳夏谢氏的分支,在邻镇也是颇具威望,平时也爱捣鼓些稀奇玩意儿。此时正有些不满道:“小儿,你说要卖多少金子?”

小乞儿依旧摇摇头,路人都心里暗道,莫非这孩子是哑儿,随便要价都不会。但看到梁大勇时,狡黠的眼睛一亮,爬了起来,将护在身上的短必递给还在围观的梁大勇,道:“郎君是有缘人,送你了。”随后仗着小巧的身子,穿出人群撒了腿子的跑向远处,留下一脸茫然的路人以及手里握着短匕的梁大勇。

“梁郎君好福气啊”夏老头看没戏了,敷衍了几句就在小厮的搀扶下转身离去。路人看夏老头走了,也看确实没什么看头了,也都一哄而散。梁大勇心里暗爽着呢,没想到白得了一把匕首,喜滋滋的带着一帮护卫回府了。

街角处,刚才那乞儿与平时酷爱摆摊的何伦,看着梁大勇笑成褶子的脸,掏了掏钱袋,将仅剩的两个碎银子递给小乞儿,不舍道:“你可要省着点花啊”。那是他骗了一个富商看字算命,帮一个庄子夫人驱魔得来的钱啊。

“嗯,醒得”小乞儿领了钱,又飞快的跑进了街角深处,仿佛怕他反悔一样。

“独孤染染,能帮你的都帮了啊,到底什么时候才可以放过我啊”何伦仰天长吼。

六年前,独孤染染刚到醉城时,脸上有个刀疤,不爱说话,还是一个斯斯文文的小姑娘。他和南笑交好,听闻是南笑指腹为婚的娘子,当场喝的水就喷了南笑一脸,道:“南兄,你有福了。”南笑脸当时就僵了,立下豪言壮志要将独孤染染赶出南府,随后就鲁莽的冲进了独孤染染的闺房,对还在读女戒的独孤染染带着命令的语气道:“我们一起去玩儿”

那时候的独孤染染俨然一副大家风范,笑着回道:“好”随后就想进内室换衣服。南笑手疾,一把抓住独孤染染往门外拖,还义正言辞道:“不用换了,就这身挺好。”

那时独孤染染着一身翠绿的罗笼裙,梳着包子鬓,稚嫩的小脸上虽然有一条难看的刀疤,却并不会觉得这小女童难看,只是让人叹息是什么样恶毒的人才会对这样的小女童下手。

先去郊外的山上摘果子,那种酸酸甜甜的小野果,还顺带看看有没有什么药材。山上路挺难走的,更何况穿着珍珠绣花鞋的独孤染染,连自己玩自己的南笑,都好几次看到她被树枝划出血痕的胳膊。南笑虽然嘴上说的厉害,却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只有她吭一声,南笑就会立马背她下山的,但那时候倔强的过分的独孤染染却一声都没有吭,还一直一路的问他这是什么草药,有什么作用,看着南笑爬树掏鸟的时候,一脸掩不住的羡慕。

随后去郊外的一个小池塘捉鱼,这是他和南笑可以说是圈养的鱼,尤其的肥美。南笑穿着亵衣在池里捉鱼,独孤染染就坐在一旁的石头上看着,眼睛笑得跟狸猫一样,甜甜道:“师兄,今晚吃鱼吗?”

南笑从水里出来,看着已经破了衣衫的独孤染染,想着她被划破的胳膊,不忍的语气柔了几分道:“恩,吃鱼”。

“那师兄你一定要抓条最肥的”独孤染染听到吃鱼,眼睛笑得都没了,还谄媚的笑着,十足的狡黠样儿。

南笑果然抓了条最肥的鱼,用蒲苇最有韧性的地方穿过鱼鳃给提着独孤染染提着,独孤染染似乎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接触鱼,黝黑的眼珠直直的看着还在挣扎的鱼,顺带脸上还被溅了一脸的水,却并不恼怒咯吱咯吱的笑着。

南笑随后看了看快要落山的太阳,对何伦说了声“有空玩”就麻利的穿好衣服,接过独孤染染提着的大鱼,就带着独孤染染回家去了。

独孤染染跟在南笑身后,好奇的问道:“师兄,府里谁烧的鱼最好吃啊?”

南笑年少,脾气是出了名的暴躁,转头对怒吼道:“你怎么就知道吃啊?”

“要不让师娘烧吧,师娘的排骨烧得好吃”

“···”

回到南府,南问天看着早上还好好的独孤染染,此时一身被划破的衣衫,脏兮兮的小脸,再看着一旁南笑拿也同样好不到哪里去,怒不可遏的大声咆哮道:“逆子,又出去疯了,天天功课不好好做,成天疯玩,还带染染出去,皮痒了是不?成临,给我拿鞭子,我抽死这个逆子。”

成临是大师兄,跟南问天脾气简直一模一样,若不是年龄摆在那儿,连独孤染染都怀疑,莫不是当时两人抱错了?成临机灵的跑进内堂,当然是不会去拿鞭子的,到时候师娘生气就不好了。南母生气了,这厨房众人就也跟闹脾气了一样,吃的那简直惨不忍睹,只有在长身体的南笑和独孤染染还能开但小灶,其余的大老爷们都得熬着,熬到南母转阴为晴。

“师父,是我要吃鱼让师兄帮我抓的”随后湿漉漉的眼睛望着南问天,看的南问天顿时柔软无比。

像他们这样臭烘烘的武夫,谁不想要一个香香软软的女儿啊?只是他福薄,只有南笑一个臭小子“好,染染要吃鱼,师父带染染去找你师娘,让她帮染染换衣服,然后我们吃鱼可好?”

独孤染染笑笑,拉着南问天的手,点点头讨喜道:“好,谢谢师傅”。

“还磨蹭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换衣服”南问天咆哮的对呆愣的南笑,随后喜滋滋的牵着独孤染染往府里走。

“喔”南笑明了的对回头眨眼睛的独孤染染一笑,心情大好的回去换衣服了。晚上,果然是南夫人烧的鱼,烧得恰到好处,色香味俱全。

从此之后,南笑也不好故意刁难独孤染染了,但这也无法阻止独孤染染老是缠着他去什么集市领县啊,采什么花啊,买什么小布偶啊。两人总是偷偷出府,在大街上游荡,或者去找何伦直接进山里面帮何伦采药或者在河边捕鱼啊什么的。刚开始独孤染染有些扭捏,穿着小马靴不敢爬树,但之后爬得比南笑还快,在浅水捕鱼,总是她第一个先抓到,玩得比他们还疯,还野。

让南笑和何伦大吃惊,暗暗惋惜当时那么柔柔弱弱的小女童去哪儿了。之后就是独孤染染说哪里好玩,就去哪儿。还尽做些让人哭笑不得的事,比如今天去偷村里面赵村夫的西瓜,害得他们三个被狗追着直跑;听说秦寡妇生性浪荡,作为报复还去偷秦寡妇肚兜,虽然没有被抓到,但她却把那肚兜放在了势力的当铺老板床上,第二天就传出了当铺老板与当铺老板娘激烈大战的后话;就因为被街上地痞的妹妹翠柳抢了簪子,又打不过人家,就抓花了别人脸,回南府哭着说自己被欺负了,哭得南笑和何伦冲了出去,仗着一身武功,将那地痞头子揍了个鼻孔朝天···

醉城的地痞,经过几次战斗,都说他们二人不能惹,大老远都绕着他们走了。而独孤染染呢,最后和地痞头子的妹妹翠柳成了好姐妹,两人还老是抱怨他们两人太过粗鲁,听得南笑一脸怒意,还不好发作。南笑和何伦都差不多沦为她的小尾巴了,成天在后面不是干苦力就是冲前锋。

何伦更倒霉,有一天南笑和独孤染染悄悄的去何家,打算吓吓何伦,偶然听到了何母在念叨什么何伦屁股有胎记啊,七岁还尿床什么的。碍于何母在这儿,南笑和独孤染染第一个反应就是捂住对方的嘴巴,然后神情僵硬的憋着,直到何母走了之后,才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何伦觉得奇怪,开了窗,看着他们两个一脸猥琐,脸上表情瞬间僵住了,冷声道:“听到了什么?”

独孤染染眨着眼睛,憋着笑,一脸淡定的说:“都听到了”。

随后何伦猛的关窗,一个月没有跟他们玩儿,之后就成了南笑与独孤染染威胁何伦的把柄,屡试不爽。

之后他们就这样互相争吵和前院的师兄师弟出去疯玩啊什么的,相安无事的过了六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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