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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高挂,暮色已深。
应国公府内,隐之解开身上的衣衫,检查伤口,心想过几日,就能翻墙而逃。
“隐之姑娘,晚膳备好了。”
芳香的热酒,滋补的羊羹,火炙的鹿肉,还有刚出蒸笼的大猪蹄子。
隐之走出内室,两人对坐用膳。
裴靖道:“我想入宫,告知母亲,给一位女子名分。”
隐之道:“我的奴籍还在道馆中,应国公能拿到吗?”
裴靖笑道:“他们我下收,他们不给,我也有办法。”
酱油,陈醋,蒜蓉混成的酱汁,倾倒在热猪蹄上,裴靖戳着肉吃。
隐之无多大胃口,伤口未好的她,却喝起了酒。
裴靖嘴中吃着肉,还未下咽,劝道:“你还是少折腾你的身体。”。
这时,冯安来禀告:“元恂公子突然来访。”
“要找阿靖您,和”冯安的眼神看向隐之。
裴靖站起,准备出门,心想,元家真是心急,一日都等不住,连夜赶过来要人。
隐之紧随其后,道:“我的事,需我处理。”
行至半路,裴靖对冯安道:“将顾轩公子请来,我想文斗。”
月光莹莹,朔风寥寥。
元恂一人前来,私闯应国公,罪名也是不小。
石子路,裴靖停下脚步,搂着隐之,她是我的人,不管是元二公子,还是元三公子,我的人,任何人拿不走的。
顾轩匆匆赶至,原本今夜他正出门,还未上马车,就被冯安拦着,想观中,裴靖同元家起争执,他立马前往应国公,对另一人失约了。
“元恂公子好。”
顾轩性子温和,对任何人都是以礼相待。
元恂未回礼,他可对读书人无好感,请了皇后弟弟,应国公是有何居心?
微风冷冷,轻抚众人的脸颊。
裴靖等着一刻许久,他就想告诉这人,隐之是他的人了,需要一位见证之人,母亲的哥哥然是最好的人选。
裴靖道:“元恂公子好,是我无礼夺走了你的侍女。我能将元家所送的礼悉数退还,外加高礼聘隐之姑娘。”
元恂道:“钱,元家不缺,我能给应国公想要的数目,只要隐之姑娘归元家。”
裴靖笑道:“元家一门三爵,你父亲侯爵,你二哥伯爵,你的四弟弟也刚被封了伯爵。”
“我能为你求一爵位如何?”
元恂道:“我是为了寻人而来。”
裴靖道:“我就是不给呢?”
两人对持,谁也不愿多退一步。
隐之道:“比剑吧,你们谁赢了,我就和谁走?”。与谁走她都无所谓,当下她只想让两人冷静下来,好把观中不便说的话对元恂道。
“好。”
两人同意了。
元恂佩剑前来,裴靖顺手拔出了冯安的剑。
古树下。
两痴情男儿,剑刃相持。
顾轩望向隐之,一位高冷貌美的少女,道:“姑娘为何,让两人打架,可万一他们有人受伤该怎么办?”
隐之目光盯着比剑的二人,道:“放心,我看着,不打一架,他两是不会冷静下来。”
剑光闪烁。
两人的剑法并不精湛,一招一式全掌握在隐之眼中,可他们都在以命相搏。
“差不多”
隐之一伸手,从冯安手中拿走剑鞘,上前三步。
裴靖与元恂正剑刃相持,牟足了劲。
隐之一侧身,用剑鞘打在裴靖的手腕上,叮铛一声,裴靖的剑掉落,鞘顶住元恂的剑,一个转身,把剑鞘架在他两的脖子上,道:“你两都输了。”
两人沉默,隐之附耳元恂,把她受伤的来龙去脉告知他,并让元恽小心玄青女冠。
四目相对,隐之看向裴靖道:“承蒙应国公替我疗伤,有一事需告知应国公。”
“我的早有心爱之人,只是那人四年前就死于北方了。所以,我是和元公子离开此处,还是继续留于应国公府我都无所谓。”
元恂他早知道答案,却仍想拼力一搏,只是徒劳无功。
裴靖呢,年少轻狂,桀骜不驯,他是不会放弃,笑道:“除非元恂公子拿隐之的契约文书前来,否则元恂府中的人,是不会离开元恂的府邸的。”
元恂心想,玄青女冠为何要伤隐之,现贸然带她离开,怕她也有遇见威胁,只好道:“今夜是我失礼了,待我把隐之的契约文书带来,再带隐之走。”便离去了。
凄冷空气,裴靖即是开心,又是难过,元恂公子没有得到隐之的心,可世上有人拿走她的心,哪怕那人不在着世上。
顾轩对裴靖道:“如果你真行喜欢这位女子,你该尊重她,非占有她。”言毕,他也回离去。
裴靖开始思考对隐之做的对不对,确实他除了想占有隐之外,并未想过其他,甚至于隐之倒是喜欢不喜欢他,更是没考虑过。
三日,裴靖都未再去打扰隐之。
第四日,元家的人又来了,不是元恂,而是元恽,慌慌张张地下车,踉跄地走到厅中。
“应国公,应国公在哪里?”元恂在裴靖家东窜西张。
裴靖姗姗来迟道:“元恽公子先定一定,是为了何事来我府上?”
“咕咕。”
喝一大杯茶后,元恽定在神后,道:“四日前,玄青女冠的观中死了一位侍女。”
“侍女身旁有一把匕首是我的。”
裴靖不屑道:“该不会元家连这小事都搞不定吗?”
元恽眼珠子一转道“那得看谁主审这件案件了?”。
“如果是刑部主审,那元家还是有法子的,可案件落入大理寺手中怕凶多吉少。”
裴靖反问道:“那此事到底是不是元家所为?”
元恽小声道:“那日晚上在下弟弟来应国公府,与应国公争辩。”
“在下去见了一个人,只是那人的身份不方便透露。”
裴靖道:“按流程是先大理寺主审,后在交由刑部复审,流程上没错。”
“只要元家盯着刑部问题也不大。”
元恽摇首道:“可我那傻弟弟却承认是他所为,被大理寺的人带走。”
裴靖道:“死的女仆是何身份?”
元恽咬着牙气愤道:“是我送给玄青女冠那个死贱人的高余侍女。”
裴靖道:“我可以出面帮忙,但事成后,把隐之姑娘的契约文书给我。”
元恽露微吃惊,笑道:“好说,好说,应国公喜欢多少个女仆,元家都送。”
“送人,必将契约文书一并送来。”
“敢问应国公何日去大理寺。”
裴靖道:“今日来不及了,明日一定去。”
元恽道:“我听说案子是在一位女司直手中,是崔家的女公子。”
裴靖暗想得来全不费工夫,这事元恂定是无辜,元恽这怂样,是一个不敢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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