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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声响？门外丈远处便有护院守卫，他们尚且不曾听到异响，你如何听到？还特地去瞧？”君兮两问问出，冷冷道，“如此这般，我就不得不怀疑，周道直的死和你有直接关系。”君兮的声音冷冽清晰，字字冷硬。

柳如烟本来静默听着，君兮一语落下，眼睛霍然瞪大，连连摇头，“不……不是的。”

“还不说实话？”君兮冷冷的看着柳如烟。

“妾身所言句句属实啊。”柳如烟一下子伏叩在地，声泪俱下。

“你不说？我来替你说。”君兮看着柳如烟，冷冷道，“周大人书房外有一宽阔大池，池边便是假山，因在书房后，又有池水，平素里鲜有人去，所以，此处乃私会妙地，一来便于隐蔽，二来可随时注意书房的动静。”

“您的话，妾身愈发听不懂了，这夜半三更的，周府护卫森严，怎会有人入得府来？”

“别急，听我把话说完。”君兮看着柳如烟，冷笑一声，“我又没说是府外来的人，那个人，便是在府内之人，或者说是座之人。”

君兮把目光转向坐了一屋子的周府中人，“周大少爷，真觉得可以把自己择得干净吗？”

“你……你……”

“当夜，周大少爷真的出了府去？找了胭脂楼那个姑娘，可敢随在下前去指认？”

“我……我……”

“到底怎么回事！”大夫人手中茶盏重重砸在桌上，大声喝道。

“夫人别急，容在下为您解释。”君兮微微欠了欠身，目光转向柳如烟，“事发前夜，周大人定告知你，近日事务繁忙，明日便不过去了。所以，当夜你换了衣裳，去了假山赴周大少爷之约，期间听到书房响动，你二人以为事迹败露，周大少爷惧怕父亲责罚，连夜躲了出去，由你出面哭诉求情，你哭诉一番，室内无声方入了室去，没想到周大人却遇害了。你一时惧怕跑出府去，本打算一走了之，好歹留条性命。没想到中途被人截下，那人知晓你二人苟且之事，并以此要挟你回府做伪证，将矛头指向穆宗，其实也不算伪证，因为你所言，除去如何发现尸首说了谎，确实句句属实。”君兮慢慢道，“柳夫人，我以上所言，可有偏差？”

“你……你……”柳如烟震惊的看着君兮，似看到鬼一般，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你所做乱伦之事，怕是周府难容。若你说出是谁指使你回府的，尚可活命，你还不说吗？”君兮看着柳如烟，眸中冷冽无情。

看的柳如烟身子一颤，眉目紧蹙，“妾身也不知那人是谁，他……”

柳如烟刚张开口，却听门外罡风阵阵，君兮霍然抬头，只见数十支袖箭，带着劲风，嗖嗖刺透紧闭之门，乱射入内，周氏一族甚至没看清情况，袖箭已入了门来，宫澧喝茶的手一抖，手中茶杯一震，十数滴水滴飞射而出，击落袖箭十数支。

君兮离柳如烟最近，惊变突起，君兮伸手试图拉过柳如烟，两支袖箭却直袭面门，君兮不得已，一个回旋避过，再伸手拉过，然那袖箭竟附了内力，速度非常，君兮一个闪躲，再想拉过柳如烟已是慢了，一支袖箭嗖的一下穿喉而过，带出一串血珠。

突变乍起，片刻已定。

钟离上前去，伸手探上柳如烟脖颈，半晌方抬头看向宫澧，语气平淡道，“死了。”

君兮目光沉沉，看向门外，为官之人，行事多遮掩谨慎，人脉关系更是复杂，周道直之死，从手法之上，根本无法确定行凶之人。然而三日之期已过半，她需要幕后之人更多的动作留给她更多破绽，她今日一早赶来周府本就是为激起昨夜黑衣人再动作。

昨夜黑衣人的行为，让她忽然想到，那黑衣人意图包庇真凶，然而他虽希望她认定凶手是他，却不知她到底掌握了什么什么证据，因此，他必然隐于暗处观察她的一举一动，黑衣人内功深厚，她根本发现不了，但她可以把他引出来。

因此，她一大早便引宫澧赶来国公府问话，如此匆匆，黑衣人必然焦灼她是否发现了什么新线索，担心被他发现真凶线索，黑衣人必然会有所行动。

果然，她才问了个开头，这个失踪的柳如烟便出现了，柳如烟的话，皆为事实，目的便是将她的视线转移至穆宗身上，然柳如烟惧怕事情败露，在发现尸首上撒了谎，露出了破绽，宫澧应也听出了蹊跷，及时出声让钟离掩门，本以为掩门可以问出那黑衣人的身份，最坏也可作为指认人证，却没想到黑衣人竟敢于众人面前当众射杀柳如烟。

“周大少爷，当夜，你二人听看到了什么？现在不说，以后怕是就没机会了。”君兮回头看向周喏，出声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