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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小兵小将或许不知那侍卫口中国师大人是谁，可是在座的官员有哪个没收到风声，楚王的王妃，如今是南帝国的国师，包括一直关注蓦染动向的夕凤。

传言楚王十分看中他的王妃，不知是怎样的佳人，能得楚王倾宠。

女官走到蓦染面前欠了欠身。

“何事？”蓦染问。

那女官环视一周，走到蓦染身旁，小声道：“国师大人从府衙回来一整日了，水米未进，将军让属下过来告知一声，希望王爷能回去劝劝。”

“莫公子不在？”蓦染问，除了那次顾倾不舒服不肯吃药莫天河来找过他一次，平日莫天河那张嘴能把顾倾哄得死死的。

“莫公子说小王妃不舒服，让您回去。”女官浅声道。

蓦染闻言，暗叹一口气，道：“知道了。”

不禁感慨女人有时候就是矫情。

“黄大人，本王还有事，先行一步。”蓦染站起身，与府尹黄大人打了个招呼，便走了。

夕凤看着那健步而去的身影，心中几分失落，还以为楚王今日会留下的，终究是她奢望了。

“黄大人，听说楚王此次来，是追随楚王妃来的，此事当真？”待楚王远走，有位同僚开口询问。

“梁大人，还望谨言慎行的好。”黄府尹扳了扳面色，冷道，这梁大嘴巴子，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场合，说话都不过脑子，楚王妃是要去南帝国当国师的，说楚王追随王妃，不是要说楚王叛变通敌吗？

“传言楚王对王妃用情至深，不知是否？”但是话题一聊开了，总有几个不识趣的接话。

“依我看无风不起浪，若非如此，如何来此传言。”某位官者怀中依着一位无骨美人。

“就是不知那位楚王妃生的如何？能得楚王如此青睐？”

“能入楚王眼的女子，自然容貌倾城。”

……

夕凤独坐一旁，听众人谈笑风生，捏着丝绢的手暗自生劲儿。

……

“王爷，我真的没胃口。”顾倾第N遍跟蓦染重申，可某人完全没听到一般，直接就让人摆了膳食。

“张嘴。”蓦染端起碗筷，给顾倾夹了一根豆角，十分强势递的过去。

顾倾别过脸，一想到自己的大徒弟被人害死还被暴尸城墙，心里就堵得慌，哪有心思吃吃喝喝。

都被人踩到头上了，她竟然还能如此安逸的在客栈里休息，她不禁感慨一句：“我觉得我变了。”

“嗯，变漂亮了。”相比顾倾的茶饭不思，莫天河倒是吃的欢快，却也不忘接话。

众人对莫天河的狗腿已经免疫。

“我以前不是这样的。”顾倾没理会莫天河，自言自语道。

“我知道，现在可爱多了。”莫天河又接话。

“以前要是有人敢欺负我，我就直接干他。”顾倾说这话时还若有似无的瞪了蓦染一眼。

“只能说明你更懂事了。”莫天河继续狗腿道。

“噗……”顾倾彻底被他给逗笑了。

“好了，我吃饭还不成嘛。”顾倾终于开金口要吃饭。

蓦染……

好人都让他们当了，让他来做恶人？

“王爷你还要喂我吗？”顾倾托着腮帮子，一脸憧憬的看向蓦染。

蓦染看了看手中的碗筷，又看了看顾倾，无奈道：“张嘴。”

饭都端起来了，总不能放下吧。

“莫天河你少吃些，免得一会吐了浪费。”顾倾好心提醒，她觉得还是要去看看林夏生是怎么死的，趁着他的尸体还没腐坏。

“你少诅咒我。”莫天河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亏他好心好意哄她一番，还贴心的将她相公找回来陪她。

“话说那个大盗林夏生跟你是什么关系啊？”莫天河认真道，嗨，他纠结这个问题很久了，问了顾倾也不回答。

“哦，跟你一样都是我徒弟啊，怎么你和他有仇啊？”顾倾顿了顿，最终还是应道，死都死了，也不怕人知道了吧。

顾倾此言一出，空气瞬间安静。

“干嘛都这样看着我，是我徒弟很奇怪吗？”顾倾觉得挺无语，林夏生是她徒弟很奇怪吗？莫天河不也是。

蓦染给她夹菜的动作一顿，看来平时真是对她管教太过松散，连朝廷通缉的重犯她都不顾忌。

“张嘴。”蓦染虽不悦，却也没打算直接质问她，来日方长，待将来回了京都城，再着人好好调教她一番。

“王爷，都说白州城富庶，这地儿也有夜明珠吗？”顾倾笑问。

蓦染冷不丁往顾倾嘴里塞一口饭，浅道：“有。”

“我想要。”顾倾嘴里含着饭，含糊不清道。

“好，先吃饭。”蓦染点头，白州城富庶，奇珍异宝与京都城比之只多不少，区区夜明珠，白州城还是有的。

顾倾忙点头，别说楚王除了有些专断霸道，对她还是挺好的。

莫天河吃饭的动作一噎，顾倾什么性子他最清楚了，此时她要什么夜明珠，肯定没好事。

“她看不到我，看不到我，看不到我，看不到我……”莫天河心中疯狂默念。

“莫天河你一会儿跟我出去一趟吧。”

莫天河……我能不能拒绝。

“楚王比我能干，你找楚王陪你可好？”莫天河开口。

“不行，王爷要去给我找夜明珠，只能你陪我。”顾倾摇头。

“小泉泉也成啊，为什么偏偏是我？”莫天河不服。

“黄泉有别的事要做，只能你陪我。”顾倾再度摇头。

如果莫天河知道顾倾要去的地方是义庄，就是打死他也不会妥协的。

白州城东城门外三里有一处大庄子，庄子大门上挂着义庄二字，约摸四亩来地，好似是为了炫耀白州城富庶之威名，连义庄都建的比别处的义庄大。

庄子外围没有墙，只简单糊了一圈篱笆，屋子倒是建了许多。除了守庄人住的两间屋子外墙漆了红漆，其他屋子都是原木的灰棕色，瞧着倒是拾掇得十分干净。

还未靠近，顾倾等人便闻到空气中弥漫着硫磺梵香交织相缠的气味，有些刺鼻的难受。

“小瑞页啊，这三更半夜的来这儿有些渗人啊，不若我们明日再来可好？”莫天河虽然不怕鬼，可是大半夜的来这种阴森恐怖的地方，到底是有些骇人。

“怕什么，又不止是咱俩在。”顾倾往身后那七八个女侍女官看了一眼，她难得下了决心要给林夏生验尸，不趁着兴头过来，说不定明日一觉醒来就泛懒了呢。

“你是国师，来这样晦气的地方难免招人话柄。”莫天河说的也并非不无道理，验尸这样下贱的活，她堂堂国师身份，怎可沾手？还是一个罪犯尸首。

“你也知道我是国师啊，谁敢编排我试试。”顾倾冷哼一声，从前她是王妃，大家都道她要仰仗蓦染的权势才能做人上人，如今她自己都当官儿了，谁还有什么话要说。

“好，没人，但林夏生的尸体你不可沾手。”莫天河提醒她，莫天河现在最怕她百无禁忌不知深浅。

怎么说他也在北漠王族混了好几年，各国风情礼俗不一，在尊卑贵贱上却迷之神似，贵胄血统若自贱身份去做那些卑贱的事，总归是会让人诟病的。

守义庄的小老头规规矩矩的拉开掩住林夏生的草席。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暴露出来，尸体淌出的血水浸湿了身下的草席，一股腐败的味道扑鼻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