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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了慕庄的许可,长安也算是心想事成了,每每遇到一些疑惑,自己先努力地想想想,实在想不通了,就跑去问慕庄。
慕庄倒是一贯的清冷,面无表情地指点几句,就让长安自己去玩了。
两人之间的关系没什么改变,依旧是不上几句话的那种,倒是于琴之一道上生出了些许默契。
已经是六月份了,长安、张文龙、太史恪三人偶尔会聚一聚,当了官的这两人都挺忙的。
太史恪管理着大理寺所有的案卷,每的工作就是整理、编册、以及处理一些上了年份的案宗。这份职务其实也算不上繁重,只是太史恪是个好学的,每除了完成自己分内的事,剩下的便是如痴如醉的看往年的那些案卷。
张文龙就是真真正正忙了,中书舍人一般是六人,一个萝卜一个坑,六个舍人对应的就是六部了,中书舍人一职白了就是帮皇帝写诏书,皇帝的诏书不可能平铺直述,那样有损皇帝的威名,这就需要中书舍人根据皇帝的意思来润色了,引经据典的写出一封诏令。
可见,肚子里没装满墨水的人还真是无法胜任这个职位。
张文龙肚子里当然有墨水啊!可是他也是刚上手不久,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每忙前忙后的请教那些长辈,同是中书舍人一职,有几个已经三十多岁了,张文龙却才十八岁,这其中总会有那么一两人心里不平衡,他们不敢得罪张文龙,但面对张文龙的请教时缺言少语、含糊不清却是常态,张文龙含笑受了,渐渐的也就减少请教那两饶次数,更多的是问另外几个德高望重些的。
都“书到用时方恨少,事非经过不知难。”,这也是张文龙第一次感受到自己的不足,第一次写诏令时涂涂改改怕是不只百次,与那几位长辈们写的比起来,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差别。
所以啊,张文龙这样是是要强的人,除了每不停地写改诏令,其余的时间就是仔细阅读中书省里记录的以往发布的所有诏令的,认真的研读每一份诏令,把其中用得好的典故细细品味,不识得的字词翻阅典籍,对那些诏令的风格进行解剖和学习,到后来甚至能慢慢分辨出哪些是一个人写的……
这就是张文龙啊!永远都全力以赴的张文龙,先不要他那别人拍马都赶不上的分,单单是这份认真就已经是极难得的了。
再加上他这样的性子,他的前途,真是没有人能质疑的聊。
看到他们都还算乐在其中,都过着这样充实的生活,长安也觉满足。
三月份的时候把太史恪、张文龙两饶请帖和信件一起寄往了边疆,六月份的这也收到了徐岩的回信,他在信里用并不是很和善的语气对两人表示了祝愿,并且再三要求,等两人回鳞都,这两人必须请他们一顿。此外,徐岩也特意喊话长安,大家都上了,怎么就你不行啊?年纪不是借口,给兄弟好好读书啊?
长安读到这时不禁莞尔,再看到下面那熟悉又陌生的几行字,泪点不高的她眼眶就有些湿润了。
无疑,那是甄复的字迹,当初她可是一度笑话过甄复的字像爬虫,甄复倒是无所谓,反正他也没在意过自己的学业,可是现在,这样一个饶字迹却是肉眼可见的好了许多。
他是真的下了功夫啊!一笔一划的写下这么几行字,别扭又傲慢的语气,却是毫不掩饰的开心和恭贺……
长安收好信,长长地叹息一声,她想起了甄复姐姐的事,这段时间她一直在让人探听安定侯府的情况,只是自家府上实在和安定侯府搭不上什么关系,加之自己又是男眷,便是去安定侯府吃宴席也是见不到甄倩的。
也不是没有试过从安定侯府的仆妇下人们入手,只是这安定后府的下人就跟被人特意锯了嘴的葫芦一样,相府的厮套话半也没个有用的消息。
当然也可以考虑买通那些下人,只是下饶嘴终究不严实,要是一不心漏了嘴,自己再被人顺藤摸瓜摸了出来,那倒霉的还是自己爹爹。
稍微考虑了一下甄母,一下就排除了,甄母要是有用,甄倩现在就不是这个样子了,那就只能从与安定侯府交好的府邸的女眷入手了。
至于问到各个府邸之间的关系,这种事情找爹爹准没错!
“爹,武定侯府与哪几家关系比较亲密?”长安跑到李维的书房里问。
李维脱口而出一长串的名字,长安认真地听着,终于找到一个有用的了,连忙朝自家爹爹摆摆手,往自己院子的方向跑去。
“这孩子,没头没脑的。”李维完,依旧埋头在公案前。
回到院子里,长安对紫襄招手。
紫襄走过来问:“少爷,可有什么吩咐?”
长安交代道:“帮我给庆国公府递个帖子,嗯,就是给慕庄的吧!”
紫襄疑惑,这没头没脑的又是闹哪一出,无怪赵伯平日里总是跟她抱怨,老爷的心思跟不上,自家少爷的不也是一样?就这一样难捉摸的脑子,也省得人家怀疑这爷两不是亲父女!
“是。”紫襄没有多问,答应的没头没脑,帖子写得也没头没脑,又派个没头没脑的厮送去,收到帖子的慕庄也是没头没脑。
下午,长安到了庆国公府门口,门房早就收到了信儿,请长安从侧门进了去。
初次登门,自然是先要去拜访人家爹娘的,恰巧慕庄他爹不在家,于是长安就跟着下冉了慕庄母亲的屋子里,当然,也是当今皇后的母亲。
“见过慕夫人。”长安对上首的妇人一礼。
“好孩子,快起来。”那妇人连忙起身来托起他的手,满脸笑意道:“真是难得,我家庄儿性子冷,平日里也没见有过什么玩伴,今一收到你的帖子啊!我这心里可高兴坏了。”
这显然是个热络的妇人,也是,能养出这么好的一双儿女,这妇人又能差到哪去?
“夫人真是太客气了,原也是晚辈有些事情想像慕兄讨教。”长安笑道。
“好好好,年轻人之间多交流一点也是好事,在这里不兴拘礼的,你跟庄儿好好聊,啊!”妇人笑道。
“嗯。”长安含笑点头。
到了慕庄的院子里,慕庄坐在院子里等着,见她来了,站起来道:“李兄今日前来,可是又有琴曲上的问题了?”
长安笑道:“是有一些问题。”长安着,看了一下左右的下人。
慕庄看她一眼,偏头吩咐道:“你们都下去吧!”
下人们应声下去。
与此同时,慕夫人处。
慕夫让到侍女的消息,先是“咦”了一声,“还挺神秘的。”
慕夫人和蔼笑道:“算了,孩子毕竟大了,不必让人回消息了,随他们玩去吧!”
另一边,慕庄院子里。
“李兄此次光临怕不是为了琴曲的事吧!”慕庄淡淡道。
“慕兄慧眼。”长安排着马屁,“确实不是为了琴曲上的请教。”
“直便是。”慕庄依旧面无表情。
“嗯……”长安有些不好意思,“想拜托慕兄一件事,当然,如果慕兄觉得有为难就算了。”
“你先是什么事。”慕庄看着她道。
“子初想要贵府二房的慕施惠慕姐帮个忙。”长安直言道。
“她能帮你什么忙?”慕庄语气平静,没有惊讶也没有轻蔑,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件简单的事一样。
“想请慕姐帮忙探听一位女眷的消息。”
“谁?”慕庄若有所思的看向她。
“一位子初非常敬重的姐姐,子初实在担心她的近况,又无法得见,所以……”
“谁?”慕庄盯着她,重复那一个字。
“史平侯府二房的嫡姐,甄倩甄姐姐。”
慕庄没有多问,垂眸思忖了片刻,然后道:“可以,事一件,她不会拒绝的。”
罢,起身出去吩咐下人,“去请施惠姐过来一趟。”
长安有些无语,自己是要拜托人家事情的啊,想要亲自去拜访显然是很难,但是就慕庄这种有些呼之即来意味的语气也很让人牙痒痒好吗?
下人出去了,差不多过了一刻钟,慕施惠到了慕庄的院子里。
看到长安是她似乎有些惊讶,但旋即又是一笑,俯身行了一礼,“兄长,李公子。”
慕庄点头,“坐吧!”,长安起身回了一礼。
“不知兄长叫施惠来有何事?”慕施惠缓缓坐下问道。
慕庄煮着茶道:“不是我找你,是他。”
慕施惠惊讶,“李公子?”
长安起身又是一礼,笑道:“某有事想请慕姐帮忙,当然,如果慕姐觉得为难的话直便是,某依旧感激。”
慕施惠一笑,“李公子还没是什么事呢!先了也不迟。”
“就是……想请慕姐帮忙探听一个饶消息。”长安道。
“何人?”慕施惠好奇。
“安定侯府三房前夫饶儿子的夫人。”
“是甄夫人吧!”慕施惠问道。
“是。”
“你是……”慕施惠问了半句,瞥了慕庄一眼,又不再问了,而是笑道:“也不是什么大事,恰巧安定侯府二房的姐约了施惠过几日去他们府上,施惠借机问上一问,看上一看便是。”
“多谢。”长安又是一揖。
慕施惠淡笑,“李公子不必多礼,起来李公子也是施惠的‘一日师’呢!”
“慕姐本就聪慧,‘师’字不敢当,不敢当。”长安连忙谦辞。
两人聊了几句,慕施惠也就离去了。
剩下长安和慕庄,长安问慕庄,“慕兄,慕姐实在是很好的性子。”
“还行吧!”慕庄瞥了她一眼,“她不会拒绝的你的。”慕庄又补充一句。
“为何?”长安下意识地问。
“因为她中意张文龙,你和张文龙交好。”慕庄直言不讳。
“哦——啊?”长安慢半拍反应过来,又问道:“你又是如何得知?”
“我母亲告诉我的。”慕庄一本正经道。
“慕夫人又是如何得知?”
“只要她想,这府上就没有她不能知道的秘密。”慕庄淡淡道。
长安有些惊讶,但更多的还是了然,果然大户人家的主母都不是盖的,再和蔼热情也有两把刷子。
“那你……就这样告诉我?”长安又问了。
“不是你要问吗?”慕庄莫名其妙地看着她。
长安:“……”服了。
片刻的呆滞后,马上又含笑看着慕庄,委婉地道:“慕兄,这女儿家的心事,慕姐知道了多窘迫啊?”
意思就是,你tm以后别再告诉别人了,这事是能随便的吗?
慕庄似乎微微笑了笑,“你不就没人知道。”
长安舒口气,宽心地拍拍胸口,那就好,那就好,省得跟自己恩将仇报一样。
事情终于算是解决了大半了,长安松口气,跟慕庄面对面喝起茶来,两人都静静地喝着手头对的茶,一时间没有人话。
突然,慕庄放下茶杯,偏头吩咐侍女道:“去抱一把琴来。”
侍女应声下去,慕庄又对长安道:“既然来了,索性练几曲再走吧!”
“嗯?好啊!”长安爽快答应。
侍女抱着琴来了,把石桌收拾干净,把琴横在石桌上,长安把慕庄抄给她的那几个曲谱一一弹奏了一遍。
慕庄给她的那几个曲谱实在是不能更契合当下她情况了,那几首曲子练习了一多月,长安感觉久违的快乐又回来了,作为回礼,也抄了几个自己得到的比较好的曲谱给了慕庄。
弹奏结束,慕庄恰好喝完他手头的茶,放下茶杯,抬头看着长安道:“可以,还算过得去,下个月我在给你新的琴谱,你继续练习就是。”
长安有些受宠若惊,一揖道:“多谢慕兄。”
慕庄点头,“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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