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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不到一周就是“金算盘”比赛了,李长安宅在家里研究相府的账册。
古代的诱惑较之现代少许多,所以她能更专心的去完成一件事情,不管是射箭、抚琴、还是算账。
自家没有女主人,账册也都是账房先生管着的,每月底交给赵伯清理检查一次,每年腊月交给李维核对一次。
长安翻着自家的账册,自家账册其实挺简单的,毕竟爹爹后宅一个女人都没有,不像人家七八房妾,开支自然就简单下来。
每年的进账就是爹爹的俸禄和皇帝节日里的赏赐,爹爹的俸禄还挺多的,主要是他不是只有宰相一个官职,弘治帝还授予了他爵位,俸禄拿两份,粮食衣料也是俸禄的一部分,所以宰相府的日子还是挺滋润的。
“每周固定支出的买菜钱,这里面还是挺多油水的。”长安一手撑着脸,一边看账册,一边拿毛笔在白净的纸张上乱点。
“嗯……一等丫鬟们的月例银子是一两,二等丫鬟是一吊钱,三等五百文,倒是不多。”长安喃喃两句,似是想到什么,又对身边研磨的紫襄道::“一两银子的月钱是不是有些少了?以后你跟筱灵的月钱都拿二两吧,从我的月例里扣就是。不过别对外,无规矩不成方圆,总会有些多嘴多舌的下人。”
“少爷。”紫襄脸上带了笑意,“一两银子已经足够了,我们每月还有几百文的脂粉钱,年节又有丰厚的打赏,足够了。”
“哪里够啊?一匹四丈的棉布就要二两银子呢!”
“少爷。”紫襄脸上有了些温柔的意味,“四丈的布可以做十来件衣裳!奴婢们平日里哪里用得着那么多布?”
“这有什么干系?用来买脂粉也好,脂粉是用在脸上的,总得用些好的。”长安笑道。
见紫襄还要再推辞,一旁做刺绣的筱灵停了手,走过来拉着紫襄笑道:“好姐姐,你可就受了这福分吧!碰上少爷这么体贴下饶主子,我们这些奴婢是想不好过都难。”
紫襄叹气,“尽耍贫嘴。”
长安也笑,“马屁精。”
筱灵不甘心的对长安道:“这可真真是大实话啊!不信少爷问紫襄姐姐。”
长安笑着看了紫襄一眼,点头道:“成成成,相信你还不行吗?平日里没见你这么机灵,听到涨月钱倒是快了。”
筱灵笑道:“再不快些,紫襄姐姐可就推掉了。”
两人笑起来,紫襄无奈的看了两人一眼,筱灵也厚脸皮的跟着笑。
“少爷。”外面啬声音传来。
“何事?”筱灵走过去问道。
“门房那里有给少爷的帖子。”厮恭敬道。
“拿来吧!”筱灵伸出一只手。
厮双手递过去。
“谁递的帖子啊?”长安问。
“嗯……谢骁?”筱灵有些奇怪,怎么帖子上连府邸也不写呢?只写个名字算什么?
“给我吧!”长安接过。
谢骁什么时候这么懂规矩了?还给她递帖子,他不直接翻墙过来已经算不错了。
事实上,长安的确是了解谢骁的,谢骁确实翻墙过来过几次。
那是一个夜黑风高的夜晚,谢公子百无聊赖,决定翻墙去找李聊,两府之间那座不高不矮的墙自然难不倒他,谢公子潇洒的翻过墙,蹑手蹑脚的就准备摸到长安院子里,好死不死,兴奋的谢公子撞上了起夜的李相爷!
谁让相爷不喜欢用夜壶呢?
两人相遇在屋檐的拐角处,谢公子一开始没看清来人,准备翻身上屋顶躲过去的时候,就已经被李相爷一把按住了。
谢公子:“!!!”老爹你没告诉我您经常骂的那个李维身手这么好啊!
谢骁被按住,他总不能对李相爷出手吧!两人只能大眼瞪眼,王八看绿豆,就这样目不转睛的瞅着对方。
起夜的李相爷没什么反应,倒是谢公子憋不住了,率先开口道:“哈哈,相爷早啊!咱相府的月亮特别好看些啊!”
李相爷:“……”哪个跟你是咱们?
谢公子不要脸的笑着,一手轻轻挪开李相爷按在他肩上的手,一边又道:“相爷好梦,相爷再见。”
“月亮啊,月亮……”谢公子抬头装作欣赏月亮的样子,状似潇洒的往侯府去了。
李相爷抬头看看都没露头的月亮,拍拍手喊了人来,吩咐以后在墙边围一个猪圈,那些猪就交代少爷去喂。
下人摸不着头脑,长安也摸不着头脑,整个相府就没人跟得上这位相爷的脑回路。
过了几,谢公子以为那位大忙人相爷总该忘记那晚的事了,他决定再来一次,这次他吃一堑长一智,决定走屋顶了,他就不相信李相爷半夜还能到屋顶上去看星星看月亮。
谢公子志得意满的准备翻墙,正当他从墙上跳进相府时,他敏锐的嗅到了一丝不对劲的气息,太不对劲了,这一处今夜没有灯火也就罢了!怎么还有一丝臭味呢?而这臭味,怎么就像是猪粪的臭味呢?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谢公子刚反应过来,他就已经完美的落地了,“啪叽”一声,谢公子一脚踩在了一坨猪粪上,那是李相爷特意留给他的!
谢公子身形不稳,脸色变幻不定,他甚至不敢动一下自己的脚。
窝在棚子里的猪们听到了风吹草动。
猪宝宝问妈妈:“妈妈妈妈,那个人踩着宝宝的粑粑不放做什么?他真不讲卫生。”
猪妈妈拱一拱宝宝,顺便彰显一下自己的见多识广,“乖宝,人类就是这么奇怪,踩着你的粑粑不放算什么?隔壁金丝燕都跟我讲过了,那些人都争着吃它的口水呢!知道它的口水怎么那么贵,比咱娘俩加起来还要贵。”
“人类真是奇怪。”猪宝宝感叹一声,鼓励的眼神却落在了谢公子身上,好像再:别怕,喜欢我的粑粑也没什么,我不会看不起你的。
这还是谢骁这些年来第一次绷不住脸色,狠狠的瞪了一眼盯着他“哼哼”叫的猪。
猪宝宝被吓了一跳,委屈的缩进猪妈妈怀里,“妈妈,他怎么这样啊?踩着宝宝的粑粑还凶宝宝。”
猪妈妈训斥宝宝,“这就是你的不是了,每个人都有隐私,隐私是不希望别人知道的,你老是盯着人家,你人家怎么不生气。妈妈平时是怎么教你的?要尊重别人隐私不知道吗?”
猪宝宝委屈的对谢骁道歉,“哼哼哼。”对不起,我不该冒犯你的隐私。
谢骁黑着脸回了府,一脚的猪粪从侯府花园带到了自己的住宅。
第二,侯府的下人起来洒扫,对着地上的猪粪惊皇失措。
“莫不是哪家的猪成精了?”
下人们议论纷纷,帝都里一时又多出一个未解之谜:震惊!成精的野猪为何频频光顾武定侯府?
谢骁早上请安的时候甚至听到自家母亲要请道士来做法!谢骁黑着脸离开了。
姜还是老的辣啊!他总算明白自家老爹为何对李相那么咬牙切齿了,真是够阴的!
无奈,谢骁就只能递帖子了。
谢骁约长安去游湖,两人在一艘画舫上会面。
“哟,李公子可是个大忙人,真是难得约到您。”谢骁还有点气呢!
“怎么了这是?阴阳怪气的。”长安失笑。
谢骁牙根有些痒痒,挤出笑问:“最近都忙什么呢?看不到人影。”
长安叹口气,“事多着呢!国子监有考,要温故书本,要射箭练琴,还要看账册准备几后的‘金算盘’比赛,还有我爹,不知怎么突然准备了几头猪给我喂,你我忙不忙?”
“那猪是你喂的?”谢骁觉得自己几乎洗掉了一层皮的脚丫子又痛了,话语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
长安莫名其妙,“怎么?侯府能听到猪叫声?”
谢骁咬咬牙,皮笑肉不笑,“哪能啊!你们相府的猪是吃什么长的?”拉的屎都那么厚实。
长安迷之骄傲,“我们府里的猪吃的可健康呢!一个个长得贼有灵性。”
“呵呵呵呵。”谢骁在干笑,又问:“你们不清理猪圈的么?”
长安又是一脸不解,“怎么?侯府难道还能闻到臭味不成?”
“臭不可闻。”
“这不可能啊!”长安实在不能理解,“虽爹爹让人不要太频繁的清理猪圈,但每次也会用一些泥土掩盖一下,那处又有一口风,臭味并不浓啊!”
李长安的眼睛里有大大的疑惑,不解并含着歉意的看向谢骁。
“行了,骗你来着,我们侯府清净着呢!”谢骁恢复面色笑道。
长安拍拍胸口,笑道:“那就好,那我就放心了。”转而又问:“对了,听你家被猪精光顾了,是真的吗?”
谢骁脸色又黑了,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长安看他脸色不对,忍住笑安慰道:“没事啦,没事啦,多好啊!猪的全身都是宝,又健壮又能生,是财和福的象征。要是真有猪精光顾你们侯府,那表示侯府以后一定是多子多福,臻臻日上啊!”
猪精谢骁咬牙,“承你吉言。”
“不客气不客气。”长安开心的摆手。
画舫渐渐划到湖中央,两人坐在船舱外看景饮酒,谈地,你问我在国子监的日常,我问你在军营的生活。
两人谈到射箭时都有一些心得,长安好奇的问谢骁,“你那你的箭术在军营里排不上号,是真的吗?”
“假的。”谢骁喝了一碗酒。
“我就知道,那你排第几啊?跟我,让我也估估自己的斤两。”长安期待道。
“笑话,爷可是武学奇才,资这种东西本来就是不公平的,比得上我的也就那么几个,一只手数的过来。”谢骁有些骄傲,又看了一眼长安,瞅着她的胳膊腿,有些嫌弃道:“至于你吗,你才是真的排不上号。”
长安撇撇嘴,“早着呢!刚开始我可是连弓都拉不开,现在不也是学堂里排得上号的了?”
谢骁也不想打击她,她的要强有时候会让他忽略她是个女子,世界上的事情就是这样子的,凡人靠努力可以把这件事情学好,但要想要学精,学到独步下的地步,那就要赋了。
“确实已经不错了。”谢骁看她有些炸毛了,想要摸摸她的脑袋,但还是忍住了。
长安好像还是孩子心性,听到有人肯定自己,嘴角都翘上了。
“好无聊啊!谢骁。”长安双手枕在头上,靠在船头感叹,“虽每都很充实,但我一点也不知道自己以后想干什么。”
谢骁漫不经心的笑,“接你爹的班呗!”
长安摇摇头,“不太想。”
“继续走下去就知道了。”
“不过我知道你以后想干什么。”长安笑得有些贼,“你时候过,我一直记着呢!”
谢骁面色几不可查的红了红,看着长安那贼兮兮的样子就有些别扭,忍不住一手提起她的后领,将她吊在湖面上,“没几两肉,丢下去喂鱼都不够。”
长安一低头就能看见湖面,生怕自己衣服一个不结实掉下去,连忙扒拉着谢骁的手向谢骁告饶:“我错了,我错了,王-八-蛋,放我上去。”
“什么蛋。”
“没什么。”长安喊道。
长安终于被稳稳的放回船上,看着谢骁那得意洋洋的样子就来气,不给你一点颜色看看你还不晓得姑奶奶的手段呢!
长安眼珠子咕噜一转,计上心头。
她装出惊魂未定的样子,开始检查起自己的衣服,长安从怀里摸到腰侧,突然急道:“糟了,我藏在腰封下的那个玉佩不见了,那是我爹给我的,我都不敢吊出来怕被人偷了,你快帮我看看是不是掉在水里了。”
长安装出十分急切的样子,甚至急切到拽起了谢骁的衣袖。
谢骁在军中养就了心细的性子,自己要是直接挂在腰间的他一定会记得没有,只能这样了。
谢骁看到长安的眼眶都有些红了,也就连忙往湖里看去。
“看到了吗?”长安急忙问。
“没有啊!我没听见有什么落水了,你是不是放在家里了。”谢晓问。
习武之人下盘稳,长安还怕自己推不动谢骁被反杀,既然他乖乖的踮了脚,那就好办多了。
长安一笑,猛地推了谢骁一把,笑道:“现在听到了吗?”
谢骁猝不及防的落水,好在他水性好,扑腾几下就稳住了,只是那丫头胆敢骗他坑他,哪有那么容易的事?
谢骁觉得自己牙有些疼,看着那丫头耀武扬威的样子,坏心眼的笑笑,突然扑腾几下,往水里沉去,脸痛苦的皱起来,哇哇吐一口水,断断续续喊道:“我的……腿……”
长安一惊,难不成是腿抽筋了?是不是那一下腿磕在船上了?
长安有些愧疚,自己是不是做错了,谢骁以后可是大将军,要是因为她的恶作剧身体有了个什么损坏,她得负罪一辈子。
李长安连忙趴在船边,焦急道:“快把手给我。”
谢骁见鱼儿上钩,忍住笑意,做戏做全套吗!挣扎着将手递给长安。
长安一把抓紧他的手,还来不及欣喜,就被一股大力拉下了水。
旋地转,长安觉得身子先是一轻,然后一凉,自己就落到了水里。长安吓得不轻,她可是只旱鸭子,忙拉住了谢骁的手。
谢骁看着她哈哈大笑,长安气得肺疼,看到他没事又松了一口气,气也不是笑也不是,想要背过身去环起双手不理他,一松手就感觉自己在下沉,连忙又一把抓住他的肩膀,只能是技不如饶生闷气。
画舫上的船夫目瞪口呆,刚丢下浆准备救人,怎么转眼两个都下去了?
深秋的湖水自然凉人,长安马上就打了个喷嚏,谢骁听到她的喷嚏就有些后悔了,自己跟个姑娘家家计较什么?姑娘家身子娇贵,风一吹就生病的,哪里禁得起这个。
连忙一边道歉一边哄长安上船。
长安撇撇嘴,“不上去了,你带我游回去吧!”
谢骁:“???”
长安正经脸表示自己没有开玩笑。
谢骁连忙哄道:“听话,染上风寒可够你难受的。”
“行了,我身体好着呢!哪那么容易得风寒?你有功夫废话,你都游到岸了。”
谢骁心里苦啊!这都是自讨苦吃啊!跟船夫打了声招呼,只得一只手夹住长安,单手往岸边游去。
长安不知从哪弄来一个帕子,把帕子系在脑后,挡住了自己的脸。
“唉唉唉,你也知道怕丢脸,给我也整一个呗!”谢骁笑道。
长安瞥他一眼,还是拿出一方帕子系在了他脸上。
两人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游回了岸边,游过别人画舫前时没少听人讨论,“那两傻子哪家的啊?”
长安被谢骁夹着,虽然有些不舒服,但还是惬意的看着蓝白云。
谢骁也没喘什么气,他水性很好,这丫头又很轻,这点距离倒是还好,好歹这丫头愿意亲近他了不是?
谢骁紧了紧夹着李长安的手,生怕这个丫头从他臂弯里漏了下去,真要喂了鱼他可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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