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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刘付安排的住所的路上,迟苏问道:“祁殊你怎么突然心慈手软了?”
闻声,祁殊一脸疑惑,反问道:“有吗?”
迟苏眨了眨他的桃花眼,“没有吗?你往常遇到这种事可是二话不说就取了他人性命的。”
祁殊耸了耸肩,笑道:“刘付也是情况所迫,危急之下,谁都可能做出这样的决定。况且,他也没有伤人性命不是?”
正疑惑着祁殊突然的温柔从何处蹦出来的,迟苏还没再次发问,祁殊又道:“我也有点怕麻烦了,省的有些人又着急。”
说完,祁殊准备转过头看向祁玙,此时竟发现祁玙也转过头看着自己,两人对视一眼,了然似的笑了一下。
只剩迟苏一人拧着眉头。
安顿下来后,祁玙把自己屋内的暖炉搬至祁殊屋中,多拿了几床棉被,轻轻盖在已经睡下的祁殊身上。
“嗯?祁玙?”浅睡的祁殊一下便醒了,睁着惺忪的眼睛,迷糊迷糊问道。
祁玙轻拍祁殊的肩膀,柔声道:“是我,放心睡下吧。”
听到回答,祁殊闭了眼便熟睡了。
半夜,桌椅倒地的声音从祁殊房间传来,祁玙顾不上披件棉袍,直接奔到祁殊房间。
淡淡月光洒进屋子,看见了祁殊笑着站在那里,脚边倒着一张凳子。
“怎么了?”
祁殊回道:“屋子里太黑了,我就是想起身喝杯水。”然后笑笑又道:“吵醒你了?你赶紧回去吧。”说着,推着祁玙往外走,把门一关。
听到祁殊躺到床上的声音,祁玙才回到自己房中。
心里依旧放心不下,躺了半个时辰后祁玙起身走到祁殊房间里查看。
替祁殊掖好被角时,才发现他的呼吸十分困难,手还没凑上去,就已经感受到滚烫的温度。
祁玙立马探了探祁殊额头,才发现烧的烫手,被子里明明能热的出汗,祁殊的手脚还是冰凉的。
赶这么多天路,身体疲乏,而且护南城天气寒冷,还被关在地牢那种阴冷潮湿的地方,祁殊本就体弱,这么一来二去,就病倒了。
祁玙出门找到厨房,烧了点热水。将毛巾浸湿再拧干,然后裹着祁殊的手脚,反复如此。
再用冷毛巾敷在祁殊的额头。
期间,祁殊已经烧得意识模糊,嘴里不清不楚的说着胡话。
“救……救……”
祁玙附耳过去,想听清祁殊在说什么,然而祁殊的声音又变小了。
陡然,祁殊身体剧烈一颤,大喊了句:“放我出去!”然后额头直冒冷汗。
祁玙握住祁殊那双拼命挥动的手,“有我在,没人敢关住你,你别怕。”
话音刚落,祁殊的眼角几不可察的湿润了一点。
以为安抚好了,谁知祁殊又大叫起来,“别抓我!”
祁玙只得再次抓牢祁殊的手,谁知祁殊忽的睁开眼,将祁玙往怀里一扯,祁玙立马伸出手撑在了两侧。
祁殊得意的笑着松开手,“吓到了?”
祁玙轻敲了下祁殊的脑门,问道:“你什么时候醒的?”
祁殊挑了下眉,道:“早就醒了。”
“所以……”祁玙的身体慢慢俯下,道:“你说那么胡话,就是为了引我上钩?”
祁殊‘噗嗤’笑了出来,随后点了点头,一副‘你拿我没办法’的模样。
祁玙轻轻一笑,站直了身。
其实,祁玙知道,他没有醒,他是真的在害怕。
“又在乱逞强。”
“好了!你闭嘴吧。”说着,祁殊还隔着被子踹了一下祁玙。
祁玙按下祁殊的腿,道:“别乱动,会进冷风。”
说完,祁玙微微前倾,摸了摸祁殊的额头,道:“还有些烫。”停顿了一下,随后怪道:“你是打算烧死,也不说是吗?”
祁殊也从被子里伸出手,摸了摸额头,笑道:“我以前都是睡一觉就好了。”
“是。你睡完这一觉,还真是好了,后半辈子都不用愁了。”
听这责怪的语气,祁殊笑出声,“你这是盼着我早点归天呢。”
“这你就别想了。”祁玙起身,道:“我去给你煎药。”
祁殊拉住祁玙,扭头看了眼窗户透过来的早晨的光,道:“你都在这照顾我一夜了,赶紧去歇息吧,我已经退烧了,再睡一会儿就没事了。”
祁玙拍了拍祁殊的手,道:“你喝完药睡下,我才能放心。”
“那你让别人煎药就行了。”
“不放心他们。”说完,祁玙不容祁殊再说话,就出门了。
过了好些时候不见祁玙来,祁殊便起身,披上棉袍,寻问了厨房就走过去。
远远地从厨房窗户就看见了正在煎药的祁玙。
祁殊就那么静静站着,看着祁玙的背影。
还没煎好药,厨房门就被轻轻推开了,祁玙一转头,看到了祁殊站在门口,立马站起来,将祁殊拉进来,关好门。
边暖着祁殊的手,边道:“你出来干什么,多冷啊。”
祁殊面色苍白,却温柔的笑着,“二公子给我煎药可是难得的画面。”
听了这话,祁玙也发不起火来,拉着祁殊坐下来,道:“你找个人知会我一声,我把这些都搬你房里煎药去。”
祁殊又被祁玙这话给逗笑了。
此时头还有些沉,身子也没什么力气,随后问道:“我可以靠一下吗?”
祁玙坐了点过去,肩膀一送。
两人依偎在一起,你一句我一句,有说有笑。
此刻,元漓站在窗外看到这么温暖的一幕,嘴角也露出笑容来。
迟苏远远喊道:“元漓!你看到那两人了吗?”
元漓赶紧转身,拉着迟苏走开了,“那边没看到。”
一路走着,元漓看向迟苏问道:“你觉得他们两人看对方的眼神有什么不同吗?”
迟苏道:“你说祁殊和祁玙?他两眼神能有什么不同,不就是看兄弟的眼神吗。”
元漓轻轻一笑,“嗯。”
迟苏和元漓吃着早膳,抬起头就看见了祁玙和祁殊二人正走过来。
“你两干什么去了?找你们半天。”迟苏道。
祁玙回道:“祁殊受了寒。”
迟苏上下打量了一下祁殊,祁殊脸色苍白,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迟苏抿了抿嘴,道:“远行之前,我就知道你这病恹恹的身子肯定要倒下。”说着,迟苏站起身,嘴上还说着:“我还特意问了补身体的药方,等我去找个药铺……”
迟苏还没说完,祁殊笑着走过去,按着迟苏的肩膀让他坐下,然后道:“祁玙一早便熬药给我服下了,你快坐下吧。”
咽了下口水,迟苏欲言又止,然后喝了口粥咽下了肚,嘴角一撇,故作不在意的样子,道:“那敢情好啊,祁玙,元漓两个人在,省的我麻烦了。”
祁殊看了一眼祁玙,笑了笑坐在迟苏身侧,轻声道:“多谢挂心。”
迟苏赶忙伸手挡住,示意别再说下去,“你可别自作多情啊,平时家里那些阿猫阿狗我都要关心一下的,何况你还称得上是我兄弟。”
“嗯,我当你没说。”祁殊又拍了下迟苏的肩膀,然后坐下了。
吃完早膳,祁玙让祁殊回屋躺着,自己去刘付那里要些衣物和马匹。
迟苏和元漓去街上走了几圈,买了些干粮和点心。
走在回去的路上,迟苏道:“你先回去吧,我再转转。”
元漓点了点头,不再过多追问,只说了句,“你早点回来。”便离开了。
迟苏回头,进了一家沿路的药铺。
“公子要些什么?”
迟苏先左右看了下,然后问道:“拿点暖身体的来,最好方便点,不要花几个时辰熬。”
掌柜从背后的抽屉里挑了三样,“这是晒干的紫苏叶,还有红枣干,生姜片。平时热水冲泡,一天喝个两三次。”
“那就这个吧。”
在门打开的时候,祁殊就醒了。虽然他极力小心,轻声把东西放好再退出去。
待门被轻轻关上,祁殊才睁开眼,看了眼桌子上放的三包药材,笑了下然后继续睡了。
休整了一个时辰,四人就上路了。
前途天气寒冷,祁玙让祁殊坐进马车内,自己来赶马车。
赶路赶到天黑才看见北国的瞭望塔和哨兵。
元漓拿出了通行令,几人便进了越北城。
歇了一晚,早起时,听到街上已经热闹不已,伸出头去,就看到了熙熙攘攘的人群。
晚间落了一些雪,薄薄的一层覆盖在地上和屋顶上。
祁殊下楼,和他们围坐在一起吃早茶,手里捧着一碗热粥暖手,眼睛不时地往外看,朝元漓问道:“这儿做什么呢?这么热闹。”
元漓放下碗,也看出去,随即道:“应该是斗舞吧。”
听完祁殊一脸疑惑,“斗武?这么多姑娘去干什么?”
元漓轻轻一笑,道:“是舞蹈的舞。”
“哦——”祁殊了然的拉长了尾音。
耐不住好奇的性子,祁殊吃完早茶就朝外面走,祁玙只能跟随其后。
入了北国境内后,迟苏腹部的伤口在寒日里更加疼痛,只能回屋歇息,虽然迟苏说了好些次不用元漓照顾,元漓依旧留了下来照看。
往人流涌动的地方走过去,从缝隙中看到搭的一个简易的台子,不少男男女女在捧场,令祁殊惊讶的是,无论老少,都兴致勃勃的上去斗一番。
看着他们各式各样的舞姿,有些轻巧,有些苍劲有力;再听着他们此起彼伏的笑声,祁殊也跟着他们一起笑出来。
祁玙从后面走上来,将披风披在祁殊身上,然后同祁殊一起站着。
也不知何时,祁玙和祁殊二人站在人群里都被注意到了。
突然两个雪球直挺挺的砸过来,一个砸中了祁玙,一个砸中了祁殊。
祁玙先是帮祁殊拍了拍毛领上的雪,再掸去自己身上的。
周围的人都起着哄。
“哇!”
“两位清秀的公子快上台来!!!”
“不要怕啊!一起来啊!”
祁殊倒还是平常那副无所谓的样子,祁玙脸色有些尴尬的朝众人解释,“我们未习过……”
“没事没事,大男人害什么臊啊!”
“就是啊,姑娘家都没这么扭捏的!”
起哄声越来越大,祁玙拉着祁殊就往人堆外走。
祁殊嬉笑着道:“你跑什么?”
祁玙的胸膛清晰可见的起伏了一下,没说话。
到客栈的时候,元漓正好下楼,看到两人便走了过来,伸出手指了指祁玙衣服上残留的雪,并问道:“你们怎么这么快回来了?”
祁殊倚着门边笑道:“被人砸雪球砸回来了。”
元漓捂嘴轻笑,随后道:“我去南国途中也经过此地,听说砸雪球是代表姑娘中意你。从你们衣服来看,被砸的还不算太狠,若是你前些日子来,雪球会更大些呢。”
听完,祁殊也乐了起来。
见祁玙还是黑着一张脸,祁殊站直了身子,回过头在地上抓了一把雪,揉成球,砸向祁玙的背,完全不顾周围人惊讶的神色。
祁玙扭过头看着祁殊正乐呵着弯腰捏雪球,脸上的表情变得柔和了起来。
扔了两回,祁殊便罢了手,看向元漓问道:“迟苏呢?”
元漓答道:“已经歇下了,我正准备出门买些药材。”
“没什么大事吧?”
“没事的。那我先出门了。”说完,元漓行了礼就出门了。
祁殊叉着腰看着祁玙,笑道:“二公子?这才待了一会儿,不如再出去溜达溜达?”
虽然祁玙叹了口气,但是脸上带着笑容,拍了下祁殊的脑袋,道:“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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