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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养期间,祁玙每日都上山采药,迟苏也恢复较快。
三天后,在迟苏再三坚持之下,众人决定次日早晨便上路。
一路上都人烟罕至,好不容易见到个人影,祁殊勒马问道:“老伯,你可知道前方是哪座城池?”
老伯将身上扛着的木柴卸了下来,缓了口气,道:“这已经是南国边缘之地了,再往前走,可真就见不着人了,快马加鞭也要赶个七八日,才能到南北交界的驻守之城,护南城。过了护南城就是北国的地界儿了。”
祁殊了然似的点了点头,想了一会儿,嘀咕道:“这名儿倒是耳熟。”
随后拱手称谢,驾马离去了。
赶路的几日,让原本已经回暖的天气,又变得寒冷起来。
本就没带几件保暖的衣物,途中还损坏弄脏了不少,如今更是没什么可穿的了。
在夜里,祁殊常常是被冷的睡不着,哪怕凑近了火堆,也是寒气绕体。
祁玙将棉袍尽数盖在祁殊的身上,不停地搓热他的手,还将祁殊的脚放进自己的怀里,丝毫不顾自己也是手脚发凉。
往往如此,祁殊才能休憩片刻。
好不容易赶到了护南城,几人下马,接受城门士兵检查。
正当众人环顾四周,感叹着护南城城墙的高大雄伟,突然就被士兵押下了。
迟苏受着伤,元漓一柔弱女子,两人毫无反抗之力就被抓住了。
而祁玙和祁殊两人也是完全放下了戒备,反应过来之时,已经被一棒子敲晕了。
祁殊醒过来的时候,是靠在祁玙的肩上的,而祁玙早已经醒了在观察四周。
周围很嘈杂,有哀怨声,求饶声,哭喊声……
牢房外的两个牢头正搜刮着祁玙一行人的包袱,先拆开的那个包袱,一眼见到是些破衣裳,嘴上‘切’了一声,左右扒拉了两下便丢开了;然后另一个装的是银票,一些碎银还有玉佩扇子,那两个牢头一下子便两眼放光,手疾眼快的将银票塞到自己怀里,还贼眉鼠眼的看了看彼此。
祁玙和祁殊两人同时站起身。
祁殊的脸上又浮现出许久未见的清邪的笑容,抬起手摸了摸下巴朝前走了几步,轻轻靠在铁栏上,道:“喂,你们确定不再翻翻那个包袱。”挑了挑眉,眼神投向装衣裳的包袱,随即笑道:“那里面可装着好东西呢。”
牢头半信半疑,指着祁殊怒斥道:“往里站着去!轮得到你插嘴了!”
祁殊笑着歪了歪头,被走上来的祁玙一下子拉到自己身后。
祁玙眼露肃杀冷峻,盯着刚刚怒吼的那个人。
被祁玙的气势吓得一怔,然后那牢头又提高自己音量吼了三吼,“看什么看!一边儿去!”
说完,那两牢头小声嘀咕了一会儿,其中一人捡起已经掉落在地的包袱,瞥了眼祁殊,然后眯着眼翻了下衣服的夹层,一块金令赫然出现在眼前,因为金令是背面朝上,两个牢头也没在意直接将金令拿起来,用牙咬了咬,抑制不住的欣喜道:“纯金的!!!”
那人正打算揣到怀里,祁殊又问
道:“不再看看?”
他嚷嚷道:“你再说话,小心我把你舌头割下来!”
另一个牢头将目光投向祁玙和祁殊几人,拉过嚷嚷的那人到一边去,小声道:“你还是把那金令拿出来瞧瞧,看他们的衣着也不是普通人,可别得罪了什么贵人。”
那人撇了撇嘴,一脸不愿的从怀里掏出金令,仔细一看,‘祁’字猛地闯入眼帘,还有醒目的蝶骨刻纹。
两人皆是身体一颤,往后踉跄倒去,站稳后,抬起头,小心翼翼的瞧了一眼祁玙,随后立马转过脸,两人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哪怕冷汗从额头流到眼睛里,两人也未敢抬手擦一下。
直到祁殊的一声咳嗽,两人猛地一抖,直朝外面奔,头也没回。
祁殊看了一眼拔腿就跑的两人,看着祁玙笑道:“我这么可怕?”
祁玙轻轻拍着祁殊的背,“别说话了,你都受寒了。”
又咳嗽了几声,突然从外面涌进来一帮子人,个个手里都拿着刀枪剑戟的。
祁殊笑道:“怎的?还玩起杂耍了?”
压根没理会祁殊的戏谑之语,带头之人直接打开牢门,冲进来刚准备舞刀弄枪一番,祁玙便瞬间近身,撂倒了上前的几人,后面的人一见情势不妙便仓皇而逃。
祁玙追上前,又打落了数十人。
打斗声响惊醒了迟苏和元漓二人,醒来见到满地都是抱着肚子、捂着胳膊喊着‘哎哟’的人,清了清嗓子,朝祁殊问道:“祁殊,怎么回事啊?”
祁殊闻声回首看他,露出清邪的笑道:“现在没什么事了。”
几人走出牢房才看到周围的牢房里关着许多人,朝他们叫道:“几位公子行行好吧,救救我们!”
当祁殊看向祁玙时,祁玙一反常态的径直走开,准备到外面看看情况。
反而是迟苏和元漓低下身子,在倒地的士兵身上搜罗着钥匙。
祁殊跟上祁玙,轻声道:“你怎么不管啊?”
闻声,祁玙扭过头看着祁殊,微微皱着眉回答道:“什么?”
“你以前可不会这样坐视不理。”
知道祁殊是在问什么事情,祁玙低声笑了一下,道:“我以前是什么样子?多管闲事吗?”
“也不……”
打断了祁殊的话,祁玙继续道:“以前若不是为了你,我才不会这么做。”
祁殊笑道:“你看你,又来这套说辞。你明明就是心存善意,非要装作为了我的样子。”
随即,祁玙道:“那可不是吗。有些人心里在意的不得了,还是甩脸走开,我不想让你日后想起来满是悔恨,才替你做了。”
祁殊低下头,嘴角含笑,问道:“那现在呢?”
静了一会儿,祁玙答道:“每个人都有自己重视的事情。”深深看了一眼祁殊后接着道:“我现在不想被任何事绊住脚,谁知道插手管了之后又惹上什么麻烦。”
“嗯……终于有点像我了。”祁殊笑着。
二人刚走到大堂就被眼前之景吓了一大跳。
祁殊靠在墙上,想再抬脚都无处可放。
从大堂一直到门外,可能甚至到街上,挤得满满是人,皆跪在地上,身子还颤抖着,嘴里一直说着请罪。
“嚯,你们这儿的接待之礼真够奇特的。先是敲晕下狱,刀锋相对,然后搞这么大阵势跪地求饶。”祁殊说完这句话,都没人敢出声。
祁玙低下头,对靠自己最近的人道:“别挡路。”
听这冷漠的语气便知其不耐烦的表情,那人扶着官帽,踉跄着站起来,唯唯诺诺的屈身道:“二公子和殊公稍等,我……我立马给您清理干净……”
都不用等待下令,一瞬间,乌泱泱一群人就这样消失在视野了。
脚还没踏出大门,外面又是一群人堵住了去路。
祁殊看着那些官兵道:“拦着作甚。”
一名官兵道:“这些粗俗草民,恐是会伤到二位。”
百姓之中开始叫嚣起来,“你胡说!你是怕我们把你们做的坏事都出来吧!”
“求殊公,二公子给我们主持公道!!!”
“就是啊!别一口一个说辞!有本事当堂对峙!!!”
……
众说纷纭,官兵如何恐吓都不能控制场面。
祁玙道:“慢慢说。”
只一句话,众人都安静了下来,官兵放下了手,但是百姓却没有一股脑涌上去,还是站在两米之外,略带紧张的道:“我们有这里面有途经此地的商客,还有十里之外的村子里的人。这座城里的人就是□□裸的土匪!每隔几天就要外出搜刮财物粮食,不仅如此,连人也要抓来当奴隶!我们手无寸铁,根本反抗不得!”
见祁玙面无表情,众人皆是忧心忡忡。
靠在门上的祁殊见状便推了推祁玙,祁玙才道:“知道了。”
没明白祁玙的意思,没一个人敢动。
祁殊笑了一声,打破了僵局,众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过去,看到一个站姿丝毫不规矩的人,与祁玙形成明显的对比。
祁殊道:“你们可以离城了。”
众人先是愣了好一会儿,然后高兴地惊叫,跳起来,然后跑开了。
那些官兵面容透着为难,却又不能阻止。
此时从牢里又涌出一大批人,边向四人道谢,边往城门逃去。
祁殊看向迟苏道:“哟,我还跟着你沾了个‘谢’字。”
迟苏叉着腰大笑了一声,然后立马弯曲了一点腰,咳了两声。
元漓拍了拍迟苏的背,“你的伤还没好,不宜大笑。”
这一说,倒是惹得祁殊笑出声。
在两人嬉闹之中,祁玙的视线落在传来马蹄声的不远处。
待马停在身前,祁殊才转移视线。
“末将刘付拜见殊公,二公子!”
刘付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声音还带着颤抖。
祁殊站直了身子,打量了一下刘付,然后道:“你还记得我?”
“当……当然!殊公和二公子那日在大殿上举荐我之事,末将永不敢忘!”
祁殊摸着下巴点了点头,“我还想着护南城这名字有点熟悉,被你们这儿的人敲了一棒子后,我倒是想起你来了。”
刘付立马磕了个头,伏在地上道:“末将惶恐!竟让殊公和二公子一行人遭到如此不敬之举!”
“不敬?”祁玙的一句反问,透着冷冷的杀气。
祁玙继续道:“你这是死罪,一句不敬就想带过?”
刘付伏在地上,不敢抬头。
一边迟苏走上前问道:“你作为一城之主,怎允许下属大肆抢夺他人钱财?”
刘付声音带着恐慌道:“护南城是南北两国交界之处了,地处偏僻,天气寒冷,而且送到这儿来的粮食棉衣又是极少。这么多将士们,我不能让他们受寒饿肚子啊!”
“那你抓那么多人干什么?”
“巩固城墙,锻造兵器……哪儿没活做啊……”
“老弱妇孺呢?”
“为了让那些壮汉能定下心来……”
迟苏忍不了了,走上前一脚踹了过去,“你简直是畜生!”
刘付歪着身子倒了下去,立马又爬起来,乖乖伏在地上。
迟苏回过头看向祁殊,道:“你两当时怎么举荐这么个人?”
没等祁殊开口,祁玙道:“举荐谈不上,就是把他发配边疆而已。”
一听,迟苏就知道祁玙那时得逞的阴险样子。
祁殊把手搭在祁玙肩上,笑道:“怎么样,后悔了吧?当时就应该永绝后患,留他一条命,现在反而报应到我们身上来了。”
“嗯,后悔了。”
被对话吓到的刘付猛地磕头求饶,“求殊公和二公子高抬贵手!给我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吧!”
祁玙只眼神下瞟了一下,随后道:“将钱财悉数还给他人,然后安然送离。不论是城墙还是兵器,接下来所有的事情都由你亲自参与并监督完成,给我带上这些闲的没事做的下属。”
“一切听从二公子吩咐……”
见刘付支支吾吾了一会儿,迟苏道:“有话快说。”
“钱财大都被用的不剩下多少了……”
“你!”迟苏气急败坏的走上前,刚准备动脚,祁殊拦了下来,歪头一笑,对迟苏道:“不必计较。”
祁玙继续冷静回道:“写一封信,道明需要多少粮食衣物钱财,待我印章后,你快马送去皇城。”
刘付这才敢稍稍抬起头看了一眼祁玙,眼神充满感激,道:“多谢二公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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