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邻桌五人各执一词,听得邻座的祁殊头晕目眩,待祁殊抬起头,发现祁玙正用劲摩挲着茶杯。
“你……”刚想开口缓解一下祁玙的怒气,却发现祁玙眉头展开,悠然自得的喝了口茶。
祁玙瞥向祁殊,看着他欲言又止,“怎么了?”
“我以为你气着了。”祁殊小声道。
“这有什么可气的,我又不是第一天知道。倒是你,不怎么出门,第一次听见如此评价吧。你以为人心所向,其实并非如此。”祁玙温柔道。
祁殊弯眼一笑,边用手比划了一下‘一点点’,边道:“是有那么一点点惊讶吧,所以你之前就是知道了这些?”
搁下杯盏,祁玙道:“嗯,之前和各官员打交道,走过不少地方,听到的言论自然也不少。”
祁殊只手托着下巴道:“失落倒不是很大,因为初衷还真不是为国为民,就是为了让自己在周帝手底下活着,只是后来,有了权力地位,想要再抽身就不可能了。”
“嗯。”
不顾旁人的打扰,祁殊将桌上最后一点饭菜扫荡一空。
临走时,祁玙又打包了一分甜酥。
“你要的什么?”
“甜酥。”
“给我的吗?”
“是啊,不然给谁的。”
祁殊差点就要蹦蹦跳跳的跳到祁玙身上,终于还是止住了动作,只是靠近了祁玙一点,小声道:“你也太好了吧。”
祁玙微微笑着,“我知道。”
两人出了酒家,牵马去投宿,就近找了一家‘凤回楼’住下了。
把马安置到马棚,祁玙才进了客栈门,发现祁殊坐在二楼的阑干上,还晃荡着双腿,旁人一看,便以为是哪家不守规矩的公子哥。
祁玙上了楼梯,等靠近后问道:“你在干嘛呢?怎么不进去。”
“等你啊。”祁殊笑着。
听完,祁玙单手环住祁殊的腰,将祁殊从阑干上抱了下来。
“危险。”
祁殊面上一副无措,墨眸里却涌出了满满的暖意,跟在祁玙身后进了门。
二人将包袱放下,稍作休息,然后出了凤回楼。
祁殊吃着手里的甜酥,环顾四周,然后对祁玙道:“这么大,先从哪儿找起呢?”
祁玙没说话,也是环顾四周,“应该会找我们都熟知的,特殊的地方。”
嚼完嘴里的甜酥,祁殊摸着下巴道:“每座城中一定有的……我们都熟知的……”
想了一会儿,突然灵光乍现,“我知道了!”
说着,祁殊几步冲到街道中央,迎面来的是位女子,看那发髻和年纪,应该是刚为人妻,但是祁殊现在满脑子都是问路问路,根本没有想那么多,开口就是一句,“姑娘,你知道青楼在哪儿吗?”
听到此话,周围的人都诧异的看过来,祁玙立马转过去,背对着祁殊,扶额叹气。
那名女子顿时脸红到了耳朵根,怒骂道:“脑子有病吧!”
被这么一骂,祁殊一愣,心想着:好像问错人了,应该问男人才对。
这么想着,祁殊看了看周围,就近找了一个卖面的摊位,上去问道:“大哥,你知道……”
话还没问玩,就已经感受到了旁边的目光投来的杀气。
“我不知道!不知道!问别人去!”
祁殊顺着透露杀气的方向看去,正是另一个卖饰品的摊主。
那位大哥轰走祁殊后,连忙凑到旁边摊位去,“娘子,你别误会,谁知道他突然来问我。”
“呵,那还不是你看着就像会知道的人。”
“我怎么会知道呢!”
正挠着头,此时祁玙走上来,拍了拍祁殊的肩膀,“走吧,前面第三个路口左拐。”
祁殊瞪大了眼睛,看向祁玙,小声问道:“你怎么问到的?”
“咳咳……”祁玙咳了两声,然后掩面说道:“拉了个人到小巷子里问的。”
“厉害啊!”说着,祁殊投去赞赏的目光。
两人还没走远,后面的非议之声就如潮而来。
“这两人看着体面,实则是个伪君子啊!”
“光天化日之下,问这种伤风败俗的事情!”
……
凉城出乎意料的大,虽然没有玉城的恬静和富足,但这氛围令人舒适。
走了三个路口竟走的腿发酸。
两人还在老远的地方,门口的几位青楼女子就挥着手绢,满脸堆笑的唤着祁殊和祁玙过来。
“温柔乡……好土的名字。”祁殊看着牌匾的名字想笑又不能笑。
待祁殊和祁玙走近,刚想开口,就被几个姑娘推着攘着,一通甜言蜜语,稀里糊涂的进了门。
“公子喜欢什么样儿的?”
“楚楚可怜的,性感妩媚的,清纯可人的,只要公子说,我们刘妈妈都能给你找到。”
“是啊,是啊,公子若是喜欢我这样的,我也可以为公子效劳。”
……
祁玙一时间被弄得七荤八素,断断续续的道:“那个……你们……那个……”
不似祁玙的无措,祁殊倒是应付自如,摸一摸左边人的头发,闻一闻右边人的香气,看到祁玙说话被打断的样子,不禁乐出了声,笑完后大声道:“可有人留信?把你们口中说的刘妈妈叫来。”
说完,趁人不注意一把将祁玙从一群姑娘中拉到自己身边。
众位姑娘一脸没被选中失落的表情,其中一位刚想去请,刘妈妈便已经闻声而来。
“哟哟哟,我来瞧瞧是哪家公子啊?闹出这么大动静。”
“刘妈妈,是来问信的。”
刘妈妈点了点头,“这样啊,两位公子随我来吧。”
到了后院,刘妈妈将两人引进一间房中。
刚进了房门,祁殊就是一愣,面前的桌子上摆满了画作。
“这什么意思?”
刘妈妈笑道:“公子们可别多想了,还请仔细看看这些画作,挑选出哪个是阁下好友所作。”
祁殊和祁玙走近了,一幅一幅的拿起来看,乍一看,所有画作都很相似,仔细看,又能看出些许不同。
许是站着看累了,于是又坐着看。
最后看花了眼,祁殊埋怨道:“迟苏这个臭小子,确定不是来捉弄我们的吗,弄这么多画。”
身侧的祁玙喃喃道:“你该想的是迟苏是因为谁选的青楼。”
祁殊立马瘪着嘴,泄了气。
又看了一刻钟,祁玙拿起一幅画,道:“这幅。”
祁殊凑过去看,画上的蝶骨图案隐藏在花朵中,极其隐蔽。
刘妈妈问道:“确定了吗?”
“嗯。”祁玙应道。
这时,刘妈妈在内室床下的木盒里拿出了一封信,走出来递给了祁玙。
祁殊随口问道:“迟苏那小子给了您多少钱啊?”
刘妈妈偷笑道:“五十两,还是这么轻松的活儿。”
这随口一问,差点让祁殊背过气去,“这臭小子。”
刘妈妈问道:“你们看起来都气度不凡,不知是哪儿人啊?”
祁殊没犹豫就答道:“北国的。对了,刘妈妈,他们走了多少日了?”
“大约三日了。”
“谢谢了。”
“两位公子,不留下来玩一会儿吗?!”
“不了不了,来日方长,有空再来。”
回到凤回楼后,两人一同进了祁玙的房间。
祁玙将信拿了出来同看。
信上如此道:
你二人能看到这封信,说明还活得好好的。本想在凉城停留几日等你们,谁知元漓收到来信,说北国境内病情恶化,我们不得已上路,毕竟元漓还能控制的了病情一时。
我们打听后知道朝了西北方向走会快些,前面都是些小村庄,赶三天路大概就能到行北城,所以我们沿路的小村庄便不留什么消息了,一路平安。
对了,祁殊,你可别在青楼逗留,浪费时间。
祁殊打了个哈欠,斜托着下巴道:“这个迟苏,怎么说话呢,总把我往坏处想。”
看完后,取了火折子燃上灯,信纸一角刚凑近,便被烛火吞噬殆尽。
祁玙道:“快去洗漱,然后回房中歇息吧,明日还要早起。”
祁殊点了点头,失了魂似的往自己的房中走去。
知道北国情况恶化,祁殊和祁玙二人每天只用两个时辰吃饭睡觉,其余时间都在赶路,于是没用的了三天,在第三日一早便抵达了行北城。
一进城,祁殊看到客栈就双眼发光,走着路整个人都蔫蔫儿的。
找到一家稍宽敞些的客栈,祁玙道:“就这家吧。”
说着,拿出了些银子给祁殊,道:“你要两间房,就去休息吧,我将马牵到马棚去。”
祁殊一股脑的往客栈里钻,付完了银子又风一般的往房间里窜,刚躺下,就连连哀嚎:“我的腰,我的腿,我的屁股终于回来了……”
话音刚落,祁殊就入睡了。
祁玙上了楼,先瞧了一眼祁殊,看到已经熟睡了,然后又离了客栈,片刻不停去找迟苏留下的消息。
寻到了青楼,问了一番,却意外的什么也没问出来。
祁玙走出青楼,绕着周围转了转。
转到一条幽闭的巷子深处,发现了地上和墙上的血迹。
蹲下身子,轻拂开地上的尘土,看到用血迹写的一个‘祁’字,学的是祁殊那种潦草的写法,一笔成字,而且写的匆忙慌乱,从血迹的颜色以及覆盖的尘土也看得出来已经过了好几日了。
想看看血迹一直延伸到哪儿,但仅仅只留下了这一块地方的血迹。
墙上呈喷溅状的血迹,让祁玙不禁有些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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