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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妤仰脸轻轻的一笑,偏了偏了头说道:“我在想,你这次来为什么不再带一串梨花。”
尉千帆却好像是有点没有听懂事的,略微的一愣并没有答话。
而若妤也不介意,记起刚才尉千帆跟自己说不能待得时间太长,便弯了弯唇角说道:“你快点走吧,呆在这里时间太久不是很安全,别忘了替我给师父带个好。”
尉千帆听言轻轻的点了点头,揉了揉若妤的长发说道:“好好照顾自己,我先走了。”
说完了也并不耽搁的走回到了门边,脚刚踏出门槛便一个纵身跃至屋顶,消失于砖瓦之上......
下榻的时候,若妤虽然觉得额角不是很痛,但是身上却是说不出的乏力,本来屋中还有个婉儿,现在连她都不知去向,只能勉强的撑着身子站稳走到了桌边,可是无奈于桌上出了一壶茶,几只杯,并无吃的东西。
若妤看着那壶茶,倒是来了点情致,将茶壶盖翻放在一边,把榻上的花一枝枝插了进去,自己在学工的时候曾经选过插花,虽然现在已经记不太清,但还隐约有几分的印象。
“你醒了?”
声音没有多少温度,听不出悲喜。
若妤握着茶壶的手不由一紧......他来看自己做什么......
若妤转头却是回了君无遐一个明朗的笑,温婉着声音回了一句:“是啊,让王爷您失望了。”
明白自己现在还是不够强大,不能直接跟君无遐抗衡,只能在言语上回敬几句,看着他皱起的眉,若妤更是一笑,看来是被自己说中了。
君无遐背手而立,并不像是他一贯的邪魅的笑着,虽看上去有些不近人情,却是给人一种更重的压迫式的君王之气。
若妤见他并不话说,又捻起一枝梨花放入茶壶中说道:“王爷您是来问我那刺客的名字吧,我还是不知道,喏,又是让您失望了。”
说完若妤笑眯眯的看着君无遐,看着他好看的脸越来越的沉,更觉得心中漾气丝丝得意,跟他的对话,自己总算是赢了一局。
君无遐眯了眯眼看着若妤,又看着那枝枝梨花淡淡的说道:“本王不是来问你刺客的名字的,只是来看看你。”
说到了后面声音越发的轻,可是室内安静也是异常的清晰,君无遐的耳后也是晕上一层浅红。
若妤却是扑哧一下笑出了声,好不容易才平复下了气息,眨着明澈的双眸向前了两步问道:“王爷,这您这话说的可真是煽情,这次又是谁在一边呢?”
若妤问这句话的时候,还侧脸左右的看看,似乎要找找那个并不存在的旁观者。
看着若妤如此,君无遐背握着的手攥的更紧,狭长的凤眸又是褪去些温度,多了点冷意道:“若晴雯,本王在你看来就是那样的一个人?”
而若妤还是弯着眉眼轻轻的笑着说道:“自然是如此。”
君无遐朝着自己伸出右手,高高的扬起,若妤以为下一秒君无遐的手便会重重的落下打在自己的颊上,却是没有想到那手落得轻柔,而自己却是退后了一步,让那宽厚的手掌落了空的半悬在空中。
不知道为何,看着如此的君无遐,若妤觉得自己的心底倒是涌起了几丝说不出的酸味,如此的表现实在是太不像他了。
“简单收拾一下,跟本王去铭琥厅。”过了少许,君无遐冷言命令道。
“我可以拒绝么?”若妤轻轻的一笑看向了君无遐问道。
君无遐虽未说话,可是看着他越发沉的表情,若妤心里也是明白自己要是在继续的用言语挑衅下去,他定会重重的回击过来,而他的手段自己是懂得,便坐至镜前随意的拢了拢头发,而自己的身上的衣服好像是有几日没有换过了,虽不脏,可是在这夏日里还是有些许的黏,便从衣柜中抽出一件。
可是这君无遐还是自己屋中,并没有要回避的意思......
若妤微微的低头想了想,便将那衣裳放在一边,本来自己在他眼中就是脏的,何须再这样的麻烦呢.....可是转而想到自己跟着君无遐还不知道要走几日,尉千帆或许回来寻自己,便用手一挡,指尖蘸着点胭脂在镜上写了一个铭字儿,淡淡的映在镜的右上角的位置。
看了一圈室内觉得都还是比较的妥当,便起身走至君无遐身边微微的一欠身说道:“王爷,已经收拾好了。”
君无遐倒也不再多说什么,迈步走在了前面,若妤则是跟在其后,不过刚走到门槛的时候却被脚下的一物绊得有些不稳,低头才见得是一串梨枝,不过硬硬的细小的枝条已经被掰成尚算连着的几截,上面的花更是被揉搓的不成样子......
真不知是哪个人这样的狠心,连花都是这样的折磨......
抬眼看着君无遐已经走出了一段的距离,若妤便努力的加快步子跟了上去,那铭琥堂是君无遐的屋子,他要带自己去那,看来自己又是得受到他给的摧残了......
等到了铭琥堂,倒是跟君无遐的贴身侍卫擦肩而过,那一身黑衣的侍卫看向自己的时候表情极为不善,甚至还有一点的狠意,若妤认出那是帮着麝月出主意跪求到君无遐这的人,只是自己并未曾招惹他,怎么换来他一个如此阴冷的表情......
直到跟着君无遐进了铭琥堂的正厅,君无遐也未再说一句话便进了里屋,而若妤则是被留在了厅堂。
铭琥堂的正厅比彩霞轩大出四五倍,格局大气,木质的器物更是雕工细腻,若妤那日来的时候并没有仔细去看,而现在得了一点的悠闲,这王爷的府邸果然就是华丽。
若妤本来还想着君无遐会以什么刁钻的手段来招待自己,可是却不曾想迈着碎步的走过来的丫鬟们却是将玉盘珍馐端上了桌,自己已经是饿了多日,现在嗅着如此好闻的饭香,好不容易压下去的饥饿的分外的清晰了起来。
立在最前的丫鬟微低着头跟自己说道:“小姐,这是王爷吩咐做的饭菜,还望您喜欢。”
君无遐吩咐做的饭菜......本想要下筷,可是听到了这句,握着筷子的手却是又停了下来。
而这时却是有人拉开自己身边的椅子,悠闲的坐下了身子。
坐于自己身边的尹枫泽简单的束着发,着一身青衫,而膝上放着药箱,表情清冷,依旧是不近人情的模样。
若妤明白自己能从昏迷中醒了过来,一定是少不了尹枫泽的功劳,刚想要开口道谢,却是尹枫泽先开口说道:“今日是朔月。”
突来的这一句让若妤稍稍的觉得有点摸不清头脑,便看向尹枫泽问道:“是什么节日么?”
尹枫泽端起桌上的一只杯,轻轻的转着并不看向若妤说道:“有一种毒药叫做朔月嗜心散,中毒者每逢朔月的晚上会承受万蚁噬心,痛不欲生之苦......而这毒只有使施毒者才能解。”
万蚁噬心......虽然只是听这四字,若妤便是觉得手心有一种虫噬的感觉,尹枫泽说这话该不是要给自己灌上一杯吧......
尹枫泽的手还是握着茶杯,轻轻的吹着里面的微浮的茶叶说道:“那刺客刺中王爷的刀上便是抹了嗜心散。”
茶杯放下,尹枫泽朝着自己转过了身,挨近了一些问道:“你真的不知那刺客的名字?”
若妤不禁想到了那把带着血的宽刀,自己当时虽是料到上面淌着君无遐的血,可是却没有想到上面抹着嗜心的毒,听到君无遐今晚便是要承受那般难耐的痛苦,本以为自己会高兴的笑出来,可是自己却不但不想笑,心还沉了好多分......
现在已是申时,估计用不了多久夜幕便会降下来,若妤看了看君无遐紧闭的房门,又看了看尹枫泽,因为尹枫泽的话而攥紧的手又紧了好多分。
紧紧地颦着眉头,手心都漫出了汗来才耐不过心中的挣扎说道:“他身高八尺,刀身五寸宽,刀把上印有蟒的图案。”
若妤也不知自己为何要将自己所知的尽数说了出来,比上次跟尉千帆的说起时还要详细一些。而尹枫泽听了自己话,眸中闪过一抹亮光,便起身要走,但只走了两步便又退了回来,手贴着倾身扶在自己耳边说道:“一会儿我会让下人都退出铭琥堂外,门禁处会多加侍卫防守。”
略微的停顿了一下尹枫泽又说道:“要是我不能及时的赶回来,发作的时候你将此药擦在王爷的胸口,能缓解一些疼痛。”
看着自己手中被塞进的圆盒,若妤看着尹枫泽远去的背影问道:“你信得过我?”
尹枫泽也不回头的继续朝外走着说道:“信。”
如尹枫泽所说的,他刚刚离去没有多久,方才还立在正堂的丫鬟侍卫都退了出去,只留还握着圆药盒的自己。
透过雕得精细木窗向外看去,天边慢慢的浮现出了一弯窄窄的月。
朔月的夜晚马上就要来了吧,可君无遐的房门还是紧闭着。
稍稍的犹豫了一下,若妤握紧了手小心的走到了门边,轻轻的推开了房门......
却是并没有见到君无遐,只是听到压得很低的粗重的喘息声。
若妤顺着声音向屋内又走了两步才看到了那一向不可一世的君无遐。
床很宽大,他坐在内侧,覆着蓝缎的胳膊咬自己于口中,衣料上的褶皱微微的颤抖着,每一次的颤动都是撕心裂肺的痛牵扯而来的......
而即使如此,他抬脸看向自己的眸子虽泛着痛但却依旧不羁。
君无遐眯了眯狭长的眸子,松开自己的胳膊,声音微颤的吐出一字:“滚。”
他张口的时候能看到牙尖上似乎沾着一点点的红,再看那皱成了一团的蓝衣才见那衣料已破染着血色......
这样的疼,为了挡住齿间的嗜心般的痛甚至甚至都咬碎了衣裳。
月凉,夜暗,时间每一点的流逝都无比的磨人,而床上君无遐的颤抖也是越发的剧烈了起来,本是红润的薄唇也慢慢的淡去了颜色,和那俊颜一同煞白了起来。
他抖着,床抖着,似乎整个屋子都在抖着......
而若妤握着圆药盒的手也是一同的抖着......
难耐的痛一波波的卷来,而君无遐也总就是没有敌过那翻涌而来的痛松开了口:“咝......”
疼,就好像万千的白蚁嗜咬在心口一般,这果然不是一般的毒......
若妤连忙上前两步,迟疑着伸手一推君无遐,却是没有想到自己轻轻的一用力,君无遐却是顺着自己手推的方向偏了身子,一副没有力气的样子。
若妤这才明白为何尹枫泽要命所有的下人退下,并封锁着这个消息,这样的君无遐谁很轻易就能杀。
很轻易就能杀......
“哐——”
手中的剑落了地,若妤扭开圆瓶的药抹了一大块于指上,爬上了大床。
扯起君无遐胸前的衣裳的时候,若妤想着,自己不过是不想要趁人之危而已。
若妤刚刚睁开双眼,最先看到的是君无遐凑近的俊颜。
还睡着的他微微的皱着眉,薄薄的唇瓣有了点血色,面上虽仍是苍白可却依旧有着君王般的不羁气焰,而昨夜里......
自己原本只是想要帮着他分散些注意,可是却不曾想他后来那么大的力气,完全没有办法推开。
梦悠蝶穿着件大红色长衣,并不没有施妆,散着发丝颦着眉说了句:“贱人。”
声音不大,却是很是很绝,若妤本不想听,可那两字还是砸在心中.....
自己本来是可以举剑杀了他,可却软了心肠,最后竟落得这样的结果,这两字说的还真的是精辟......
而自己正想着这些的时候,梦悠蝶已经急忙的绕开若妤走到君无遐的床边,却是没有看到地上横着的剑,直接一脚踩了上去,尖锐的响声顿时响了起来。
声音脆而响,吵得躺在床上的君无遐睁开了眸子。
梦悠蝶踩着剑身的时候,便是心惊,这时却又见到君无遐醒了过来赶忙低头施礼道:“王爷,您醒了。”
君无遐眯着眼,先看了看剑,又看了看梦悠蝶,视线转到了最后才看到站在门边的若妤。
腿上挡着薄单,君无遐赤着身子坐了起来,声音有些沙哑,却是愈有磁性的看着若妤问了句:“你怎么在这?”
听着这句话,若妤的身子不由一颤,昨天晚上的事他已经不记得了么。
明明是该巴不得他不记得,可却还是挡不住从心底涌起的涩意,但自己无论如何也不会说是自己在这里陪了他一夜,便淡淡的一笑说道:“走错了地方。”
这样的话连自己都不信,君无遐更是皱了皱眉头,随手将皱了的长衣披在身上接着问道:“这把剑是你从墙上取下来的?”
听到这里,若妤稍稍的一僵,但依旧点了点头说道:“是。”
君无遐听了若妤的这句,眉头皱得更紧,系好腰间的衣带下床拾起横躺在地上的剑,指肚抚着刀锋说道:“想要杀我?”
若妤则还是微微的笑着说道:“是。”
自己回答的诚实,当时确实是这样想的。
而换来的则是君无遐薄唇微启的一句:“滚。”
推门出去的时候,若妤不禁苦笑了一下,昨日自己进门的时候听着的是他的一句滚,而今天自己出门的的时候得到了还是这样的一句......
而梦悠蝶一开始还有点不明白所以,可是后来慢慢的明白了一些,便走到了君无遐的身边手缠君无遐的背说道:“王爷,王爷您别跟她一般见识,免得气坏了身子。”
君无遐松开手中的剑,手转到了自己心口的位置,虽然昨日里记忆模糊,可却还记得有只温柔的小手一次次的拂过这里,带走了大半的疼痛,若不是她的自己甚至不自己能不能挺过那一番番钻心的疼......
看向衣着有些凌乱的梦悠蝶,君无遐修长的指尖挑起梦悠蝶的下颌问道:“昨日是你在这里陪的本王?”
梦悠蝶低着头,手攥着自己的衣角,心中一阵的失了节奏的跳动......
抬头看着君无遐俊朗的脸,点头答了一句:“是臣妾陪的王爷。”
正在屋外关着房门的若妤觉得指下的门板似乎颤了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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