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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苏萧瑟的这句,若妤想到自己中箭的那日,君无遐曾笑得邪魅地告诉尉千帆,自己被他十万两黄金从浮生亭买来的......
原来君无遐说的浮生亭就是此处。
苏萧瑟却是笑得没心没肺的样子,摇着羽扇说道:“为师所说的是夜里的浮生亭,而白日倒却不是,你且跟我来。”
说罢,苏萧瑟便轻轻的迈开了步子,领着若妤朝浮生亭走去。
浮生亭门内立两女子,皆是浓妆艳抹,其中一杏眼桃腮,身材曼妙的女子刚见苏萧瑟进门,整个人黏了上来,双手搂住苏萧瑟的臂轻摇道:“苏公子,人家等你等得可是好苦哟。”
而另一桃色衣裳的女子瞥见随着苏萧瑟进门的若妤,微微一愣也依上说道:“苏公子,您怎么领着个女子......”
苏萧瑟,苏小色......
自己刚拜的师父跟这两个女子不但熟识,还是眉来眼去的样子。
苏萧瑟的手一勾桃色衣裳的女子的下颚,凑近笑得暧昧说道:“嘘,晚上来找你们。”
缠着的两个女子松开腻着苏萧瑟时,各自的手中皆是握着个成色极好的翡翠镯子。
苏萧瑟领着若妤向二楼走去的过程,答应了一路的女子晚上来找,同样也是塞了一路的各样饰品。
苏萧瑟听若妤这话,敛了几分脸上的笑一边推身前的朱色门一边说道:“晴雯,你原来不懂这些道理,现在也还是不懂。”
还未听懂苏萧瑟话中的意思,却见屋内正坐着一穿着一身白衣的男子。
这个人自己是认得的,跟若晴雯有着无限交集,烽国将军尉千帆。
“千帆,你看为师给谁领来了。”苏萧瑟身子稍稍向着旁边一让,让若妤走在了前面。
尉千帆站起了身,若妤觉得千帆的眸子里总是涌着复杂的情感,就像他现在看向自己,有着欣喜同样也着丝丝忧伤,但正是如此,他身上高贵迷人的气质更是不容忍拒绝。
还不等自己走近,他已是两步上前握上自己的手,轻轻的将自己拥向怀中,他的声音依旧是伴着点点秋雨的感觉,温热的气息扑在自己的耳边喃喃道:“晴雯......”
而苏萧瑟见这样的场面,轻轻一笑便关门退了出去,只留若妤和尉千帆两个人在房中。
看着他这样模样,若妤不忍心去推开他,但却觉不出等同的感觉。
尉千帆感觉到怀中人的僵硬,便也放下了手臂,而手指却是抚上若妤的唇角,语调稍紧道:“昨日晚上我去过君无遐的王府。”
若妤不由想到那道高处闪过的白影,这样说的话......
“当时我凑巧到了凉亭,见到了你......”还有君无遐。
若妤听着尉千帆这句,一时间也是无话对答,淡然一笑道:“不如你跟我说说过去的事,那些我都不记得了。”
尉千帆也不再纠缠凉亭外的那一夜,拉着若妤坐在身边慢慢的讲着以前的事情。
从他的话中,若妤慢慢的理出了事情的头绪。
若晴雯是烽国二皇子若邱鹤唯一的女儿,而尉千帆从小无父无母,被若邱鹤收为义子抚养,同若晴雯一同长大,也一同拜了苏萧瑟这个师父学习武艺,只是现在尉千帆成长为了烽国的大将军,而自己却是落入君无遐的手上......
“晴儿,你同我回烽国吧,我护你平安。”尉千帆抚了抚若妤的发丝说道。
若妤抬眼看他,眉眼均是温柔,如一汪秋水,泛着柔波,原本是想要点头,只是自己要是这样走了,自己的母亲,陪伴自己的麝月又该怎么办......
到底还是摇头,若妤看向尉千帆道:“师父只是说带我出来转转,并未说要带我离开,我留在君无遐的府上,也能帮你打探些消息。”
尉千帆并未答话,沉默了少顷岔开了话题说道:“我昨日见他左臂有伤,晴儿你知道是怎么回事么?”
若妤笑了笑说道:“是府上来了刺客,那人后来还进了我的屋子,躲过了侍卫的追查。”
听着若妤的话,尉千帆微微皱了皱眉头问道:“哦?什么样的人?”
那霸气粗鲁的人,若妤记得清楚便说道:“他用黑布挡着脸,皮肤微黑,身高八尺,手上拎着把大刀,那刀约有五寸宽。”
“那刀没有伤到你吧?”尉千帆连忙问道。
若妤淡淡的一笑,理了理发丝说道:“没有,他虽然很凶的样子,但却未曾伤我。”
听闻那刀宽十指,尉千帆便已知道那人是谁......
嘴角不禁弯起一个笑,抹了皓月帮毒的刀......
君无遐,这下有你受的了。
若妤不明白尉千帆为何突然这样的笑了起来,也不多问的静坐在一边,而苏萧瑟却是再一次的走了进来,看了看竹窗外说道:“天色不早了,晴雯是要回王府还是跟着千帆?”
若妤起身站好说道:“回王府。”
苏萧瑟让尉千帆前走,尉千帆跳窗而去前拉着若妤的手小声的说一句:“晴儿,处处小心。”
尉千帆离去的没有半点犹豫,像是一道流星划过,消失在渐渐降下的夜色中。
见尉千帆离去,若妤看向身边的苏萧瑟问道:“还是要再送一路的镯子带我回去?”
果然是又送了一路的饰物,苏萧瑟刚将若妤送至彩霞轩门外,人便又是脚不点地的离开。
彩霞轩的门口背跪着一人,翠色的衣裳,是婉儿。
而婉儿见到若妤一把死死抱住若妤的腿儿,呼吸急促的冲着屋内喊着:“王爷,王爷......晴雯小姐回来了。”
若妤其实还想过,过了那晚他会是什么样的态度对自己,看他此时的模样,倒也跟自己想得一样。
若妤立在门边并未走进,仰着脸嫣然一笑道:“我会了谁跟您何干,难不成王爷您在乎?”
“在乎?”君无遐修长的手指滑过前额,将自己的发丝轻轻向后一拢,好看的侧脸勾勒的如画一般,俊美得甚至有些许的不真实。
君无遐放下手中的茶碗起了身,走向若妤的面前慢慢的的俯下身,细腻的手背轻轻的拂过若妤的颊轻笑道:“本王会在乎你?你这样的轻浮女子,本王碰一下都觉得脏。”
言罢,君无遐便抽回自己的右手,笑看着若妤甩着手,似乎手上真的沾满了晦气和不净一般。
看着君无遐的表现,若妤还是笑得娇美,明白君无遐越是想要激怒自己,自己便是越要不在乎,更何况他对于自己的感受,自己又是何须放在心上。
若妤侧身倚在墙上慵懒的模样说道:“那王爷昨夜岂不是在我这脏了嘴?”
“君无遐,你有什么怒气冲我来,要是麝月有个三长两短,我不会放过你的。”若妤攥紧掌心的指尖压得更深,而脑子更是混乱着,看着麝月令人心碎的模样,自己想要强装出来的镇定顿时垮了下去。
若妤向后退了两步,侧身扶着墙,直直的看着君无遐说道:“君无遐,要是你救活麝月的话,我就撞死在这里。”
性命是自己唯一的赌注。
君无遐看着额头对着墙壁的若妤,凤眸微微一眯。
虽然面色如常,但心中却是泛起一种莫名的感觉......
为了那个要杀了自己的男人,她宁愿搭上性命也不肯说出他的名字,甚至连个像样的理由都不愿意编,她跟着纠缠的男人还真是不少......
“你以为本王会怕?”君无遐脸上的轻笑已经变了感觉,勾起的嘴角也显得有些许的僵硬。
若妤偏了偏头看向依旧是没有生气的麝月,淡淡的笑了一下,朝前走了两步跟墙体分开了一小段的距离。
见若妤跟墙面隔开了距离,君无遐僵住的嘴角又是好看的扬起,开口想要笑她终究是这样的胆小。
但话却是被卡在喉中......
“砰——”
君无遐没有料到,若妤跟墙刚刚分开了一段距离之后竟是快速的重重撞向了墙面。
而若妤的身子慢慢的沿着墙面滑下,额头撞过的地方拉出了一道长长的血痕,凄惨,悲情。
“还没有醒?”冷冷的声音响了起来。
尹枫泽将刚拔出的银针一根根的收好,并不抬头也知道问话的人是君无遐,简短的答了一句:“没有。”
躺在大床上的若妤微闭着双眼,额上缠一白布,如玉的脸颊白得虚弱,唇上也是没有多少血色,病态的容颜却浮着惊心的美。
听到了尹枫泽的答话,君无遐的眉微微一皱,到了今日若妤已是昏迷了五日。
针,灸,汤,推......样样方法都试过,但却是迟迟见不到半点的起色,鼻息间的气息也是越来越弱。
尹枫泽将药箱理好,起身立在一边说道:“是她自己不想活下去了。”
在生与死的之间横着一道坎,不论自己使出多少的手段想要把她拉过来,但她却是死死地守在原地不愿意迈过去,见过形形色色病人的尹枫泽明白,只有对生活完全没有了信心的人才会是像若妤这般。
君无遐皱着的眉头皱得更紧,走向了床边低头看向那搭在丝绸被外的小手,自己记得那日这只手攥的那么紧,可是现在却是无力的勾着,而曾怒看向自己的眸子也轻轻的合着。
君无遐坐上尹枫泽方才的位置,依旧看着若妤说道:“你出去吧。”
得了君无遐的话,尹枫泽退向了门边,但推门的时候却忽然道了一句:“快到朔月了。”
朔月是每月的初一,而离今日只差两天。
君无遐背对着尹枫泽的身子似乎微震了一下,但声音亦如平常般的又说了一句:“嗯,出去吧。”
待到房门被推上,屋内陷入一片的寂静。
“若晴雯,你欠本王那么多,别想要就这样简单的死。”君无遐覆着若妤的手清冷着声音说道。
晕迷中的人好像听见了似的,微不可查的颦了颦眉.....
似乎也感觉出自己声音的冷意,君无遐又说了一句:“活下去。”
极为平淡的三个字,却是带上了君无遐的点点温度,但与其说是劝说,倒却还是像是命令。
两刻的时间被拖得很长,出门的时候君无遐手微湿着,也不知上面的细细的汗丝是哪只手留下的。
曾经有一个穿着火红的衣裳的人挡住自己的去路,伸出一只手硬是要自己握住,自己当时笑得不屑,直接将她推倒在一边,却换来了自己父王的一记耳光。
而今日看着她憔悴的模样却是主动伸出手去握住她的,明明是觉得脏的,可是......
“王爷,净手么?”见君无遐回了自己的庭院,穿着黄褂的丫鬟马上端着水低头走向君无遐的身边。
君无遐看着自己拉过她的右手,随意一挥,意思道......不必。
若妤觉得似乎有人在跟自己说话,不时的扰着,却听不清这个人在跟自己说着什么。
伸手想要推开那人,却是觉得整个人没有半分的气力,而手也是被那人牵住,他的手很大,很细腻,也很温暖......
满目的漆黑中是这只手牵住了自己,逼迫着睁开双眼。
“咝——”
乍一睁开眼,若妤觉得眼前的眼前的光晃得眼微微的有些不适应,伸手挡了一下顺着窗透进的日光,自己却是不禁苦笑了一下......
看来自己命不该死,也不知是过去了多久,自己居然还又醒了过来。
撑着身子想要起身,而手没有触碰上床面,而是覆上了一条咯手的硬物,捏起移至眼前,才见到那是一条梨枝,上面小小的白花已经皱成了一团,看来摘下来已有了一段的时日,花虽枯萎,可是香气却是异常的沁人。
目光转向了身侧的时候,若妤不禁一怔。
自己的身边居然摆了不止一串的梨花,而是七串,看上去有的是放了些时日的,有的则还是比较的新鲜,而最为新鲜的一串上面还带着点点的水珠,应该是才采下没有多久的样子.......
自己喜欢梨花,可是在这让自己饱受侮辱的宅中,又会是谁这样的关心自己的感受呢,在自己昏迷的时候来送上一串花,应该就是总唤着自己的人吧。
正想着,门被从外面推开,人还没有进屋便先见翩翩飘起的白缎衣角。
“晴儿。”尉千帆走了过来,摸了摸自己的发顶笑看着自己。
刚看到了白白的梨花的时候,若妤便先是想到了尉千帆,他给自己的感觉一直都是这种一尘不染的白,只是觉得他在府外,应该是很难自由出入,可此时看着与自己近在咫尺的他,若妤的心中一阵的柔软。
“谢谢你。”若妤对着尉千帆弯着眸子,轻轻的一笑。
而尉千帆听着若妤的这一句稍稍的一愣,俊雅的脸上少顷便是又浮起一个好看暖人的笑,将半躺着的若妤扶了起来,将单被轻轻的卷好搁在若妤身后调出一个舒适的角度说道:“晴儿,我只能在这儿待一会儿。”
见若妤唇上干干的,便走到了圆桌边端起一杯水,扶着若妤的背看着她慢慢的喝下。
而若妤将手中的茶杯递还给了尉千帆的时候,看着他关切的样子,觉得自己好像迎上了他的一簇火,将自己的心融得更加的软了......除了麝月之外,还有像尉千帆一般关心自己的人。
麝月......
想到了这里,若妤的想起她那无力的小身子,皱了皱眉头看向尉千帆说道:“我有个丫鬟叫麝月,为了逼我说出那晚刺客的名字而抓走了她,我担心她会出事......”
温暖的手又一次的抚上了若妤的发,尉千帆给了若妤一个安心的笑说道:“师父和我已经知道了,她的事情晴儿就不必担心了。”
白皙的指尖缓缓地滑上若妤的小脸儿,尉千帆又说道:“倒是晴儿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尉千帆对着若妤说话的时候,俊雅的脸上一直浮着迷人的笑,顺着窗口有点点的日光撒了进来,整个人绕着一圈的银光,衬得他干净,优雅,并不像是君无遐......
想到了这里,若妤微微的颦了颦眉,摇了摇头好像要将那影子从自己的脑海里赶走,尉千帆见状倾身扶着若妤的背问道:“哪里不舒服么?”
语调中是里满满的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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