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4月11日

亲爱的丑娃，美妞儿今天11点多就赶去陪你，不过等到东仔他们离开，美妞儿才进去。亲爱的丑娃，美妞儿为丑娃斟酌的文字，丑娃可还满意？“文化昆仑精神珠峰惜哉痛哉玉敛芳华”，前三句话取自丑娃朋友圈里的帖子，“玉敛芳华”是美妞儿的切肤之痛。还给我的丑娃准备了爱吃的西红柿和白糖。昨天摆在供桌上的白菊还在，美妞儿很欣慰，今天又为丑娃带来一束美妞儿亲手扎的花束。美妞儿将头发交给丑娃了，这是美妞儿最大的心愿，从此丑娃美妞儿合二为一不可分割，再也不会离别！做完这些事后，美妞儿开始将丑娃自进入icu后，美妞儿为丑娃写的文字读给丑娃听。我亲爱的丑娃，是不是把你吓坏了？美妞儿读了一个多小时后开始盗汗、气息微弱，站立不稳。美妞儿意识到再坚持下去，必定晕倒，毕竟自丑娃离开美妞儿的3天半时间里，美妞儿只吃了两小碗薄粥、一个包子、一小碗米饭、再加一块极小的蛋糕，睡眠不过十个小时。美妞儿匆匆请求丑娃，让美妞儿暂时休息。一步一步蹭到服务柜台，让管理员拿了一瓶最甜的冰糖梨水，请她为我拧开瓶盖，她看出美妞儿的虚弱，连说让美妞儿去一旁的沙发去坐会儿。你知道吗我亲爱的丑娃，美妞儿真的气若游丝了。回到车里挣扎着喝了半瓶饮料，正巧果天来电话，美妞儿的虚弱把他吓坏了。将飞机给的一个小餐包和一小袋膨化食品吃下去，渐渐恢复体力，心跳也缓慢下来。亲爱的丑娃，这种感觉，宝贝平生头一次体验。在车上安静休息时，看到果天走进大厅。又过了一些时候，我想果天是祭奠完了，他从楼里出来东张西望，又掏出手机拨打，我知道他定是找我。美妞儿打开车门，他看到了，上车叮嘱我不可以这样，身体会垮掉的。其实这些道理美妞儿明白的很，可是我的丑娃，你也一定知道，道理与失去丑娃的痛相比，有如石子投进湖泊。近四十分钟的休息后，美妞儿恢复了体力，于是急着让果天走，美妞儿好再去陪丑娃。美妞儿到底写了多少对丑娃的思念爱恋和忧虑彷徨啊，一直读到17:30方才读完。我亲爱的丑娃，美妞儿做完这件事，整个人仿佛被掏空一般。美妞儿将吻盖在丑娃脸上方的玻璃上，我亲爱的丑娃，你感受到了吗？美妞儿吻了一次又一次。美妞儿望着照片上丑娃的笑容，丑娃的眼睛专注的凝视美妞儿，就如丑娃平日里一样，满眼怜惜疼爱！丑娃看到美妞儿在向你微笑吗，丑娃最喜欢美妞儿微笑，你说那是经典。我亲爱的丑娃，美妞儿不得不和你告别了，美妞儿约了见威，她昨天去了你家里，知道丑娃最后的情况，美妞儿太渴望知道了。我的丑娃，亲爱的，再见，明天见，美妞儿永远爱你！

我的爱人，先前我无法再进入你的微信朋友圈，还以为他们关闭了你的朋友圈。直到刚才美妞儿把“至爱所在，心之所在”微信给你，系统告诉我还不是你的朋友，这才醒悟过来，他们竟然把我从你的微信中删除了。我亲爱的丑娃，从2001年你第一次见到我，一见钟情开始，整整16年，从你2013年有微信算起至今4年，我们不在一起时的交流都在微信上啊，我们爱的旅程的四分之一，就这样被消弭无踪了？！心如刀绞！如此，你我的人生都不再完整，我亲爱的丑娃，我相信，你也不会心安的！我亲爱的丑娃，即或对已在天堂的你，都是一种极大的侮辱和不敬！

丑娃，我最爱的丑娃，美妞儿来了，来送你！丑娃，别忘了，美妞儿爱你，永远爱你！

我亲爱的丑娃，宝贝终于看到你了，从此对你的思念中，我的丑娃多了一种姿态，亲爱的，不管你是怎样的模样，你都是我的丑娃，我的丑娃，不可替代！

“当我独自一人的时候

我做了个梦

真是难以形容的梦

我梦见地平线上的光辉渐渐在消逝

幽冥侵蚀着大地预示着你将离我而去

我的世界也将昏暗无光

透过每一扇窗

招展我的内心

那早已属于你的心

在我内心深处

保留着当初遇到你时的那一屡曙光

离别的时刻到来了

就让我们共同去经历那些艰难险阻吧

我对你真心一片

就让我将与你同航

在那越洋渡海的船上

我无所畏惧

即使让我付出生命

是该告别的时刻了

当你在遥远他方的时候

我做了一个梦

真实痛苦的梦啊

但我坚信

你会和我永远地在一起

你，夜晚的月亮，伴随与我

你，白天的太阳，伴随与我

就这样永远伴随与我

离别的时刻到来了

就让我们共同去经历

那些艰难险阻吧

我对你真心一片

就让我将与你同航

在那越洋渡海的船上

我无所畏惧

即使让我付出生命

我也要与你同在

我与你永相随

在那越洋渡海的船上

同甘苦

即使走到生命的尽头

我也无怨无悔

要与你永远相随！”

丑娃，亲爱的，听着《告别时刻》，给我以力量，放心吧，我深爱的人啊，我会好好活下去，为你，丑娃，有一天我们会重逢，那时，金色大门将为我们开启，钟声回响！

丑娃，我亲爱的丑娃，从此后，那些盛开着鲜花的玲珑公园、人来人往的柏油路，喧嚣的菜馆，静谧的图书馆，再也没有你陪伴在身侧了吗？地铁、火车、飞机，再也没有你同行了吗？回想丑娃透过门缝第一次看到美妞儿；“御第”唐突捉住美妞儿的手；西西里的金枪鱼沙拉；世纪大饭店血红的双眼；沿着朝阳北路在轰鸣的桥洞下穿行到宾馆；公园里的酸奶；大院里的紫薇、正对88号楼那一小块空地上，丑娃一边等待美妞儿下楼，一边左摇右摆活动四肢；玫瑰园里，丑娃就着昏暗的路灯看分手卡片，然后某一天买了20只蛋挞偷偷放在美妞儿家门口；小区里的几个健身器材，丑娃挨个尝试一遍，做几下就下来，又奔着另一个而去，像极一个好动不安分的孩童啊；美妞儿从家、丑娃从乐府，我们同时出发，在路上的那家摩托车行外会和，再一起回乐府，5号楼908室，美妞儿一点点地打理置办这个临时的小窝，让它到处都有美妞儿的痕迹。东方新天地的大食代、城隍庙的生煎包、我亲爱的丑娃，这所有的一切，所有的地方，再也没有你新的足印了吗？！未来的生活愈加清晰，美妞儿就越发心碎恐惧！我亲爱的丑娃，美妞儿走不出失去你的痛苦怎么办？

“美妞儿，我深夜給你发微信。恢复阶段比想象的要艰难很多，主要呼吸不畅，上气不接下气，天天靠吸氧维持，其实很危险。我昨天痛熬一天，无法微信。以后恢复期也不能多发微信，一是累的慌，心慌。医务人员和家人都干预。你接到我微信后不要再回复啦，因为手机马上就不在我手里了。亲爱的，好爱你，好想你！不用再说此刻心情！保重，保重，做好自己的事，小土豆的事！切记别回复，此刻佳囡就在床下沙发上瞌睡呢！家人和护工一起陪伴我。他们轮班的！”亲爱的丑娃，这是你留给美妞儿最后的话。忽然想到，丑娃是否在闪念间会有所意识，你是在给我留下最后的话呀？丑娃，丑娃，我的丑娃，你让美妞儿怎么保重，你连美妞儿的一句“我爱你”都没听到！

我亲爱的丑娃，昨晚和威约见，急于知道丑娃离开时到底怎样：丑娃离开前一天是昏迷的，在此之前的每一天，家里的几个人轮流去见丑娃，丑娃见到每个人来都微笑，从来没流露出软弱的样子。后来丑娃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了，要来笔纸，闭着眼，左手执笔写字。我亲爱的丑娃啊，你先写了一个“保”，他们问，你是要自己保重吗？丑娃摇头，家人又问，是让我保重吗？丑娃使劲点头。我亲爱的丑娃又写了一个“八”，他们明白了，问，是要出版《逝者如斯》吗？丑娃又是使劲点头。我亲爱的丑娃，你的宝贝心碎的疼痛，你能感受到吗？我亲爱的丑娃，我想撕咬，瞪着血红的眼睛用最残忍的方式撕咬一切让你遭受如此折磨的魔鬼，我要指甲里嘴角上沾满魔鬼的血、塞满魔鬼的皮肉！！！

出入六合，游乎九州，独往独来，是谓独有。独有之人，是谓至贵。

2017年4月12日

我亲爱的丑娃，早安啊，昨夜睡的好吗？美妞儿睡的还好，从22:30一直睡到4点，这是这些日子以来头一次睡了这么长时间。以前丑娃总是观察美妞儿的眼睛，只要有红丝，丑娃就说美妞儿没睡好。在乐府吃罢午饭，丑娃就让美妞儿睡一会，丑娃在一旁写作。美妞儿睡醒了，我的丑娃首先看美妞儿的眼睛，看有没有红丝。丑娃说美妞儿睡好了真漂亮。我亲爱的丑娃，这张小像你笑的好开心，这样的笑容现在的美妞儿看不够，美妞儿还珍藏了一些丑娃的声音，美妞儿也听不够。亲爱的丑娃，你爱我吗？哈哈，你又该说我“净问废话！”这哪里是废话啊，你看，现在不管美妞儿如何追问，都得不到你声音的回答了啊！我最最爱的丑娃，这些回答可是你欠我的，终有一天，我们重逢的时候，你要偿还给美妞儿，怕是到那时丑娃除了整天对美妞儿说“我爱你”、“我爱你”……别的什么话都没有时间说了！我亲爱的丑娃，你要保重，饮食起居不可以再马马虎虎，替美妞儿照顾好自己，等我们重逢的时候，你不许胖也不许瘦，不许丑不许漂亮，就要你是美妞儿熟悉的这个样子。我的好丑娃，你说将来科技更为进步普及以后，能不能用你的头发再复制出一个一模一样的你来？丑娃，美妞儿把你当儿子养好不好？让我的丑娃享尽母爱。哈哈，估计丑娃不大会同意，我想丑娃还是愿意让美妞儿当你的爱人，在丑娃说那些原始的充满欲望的糙话时，被美妞儿骂上一句“臭流氓”“老色狼”！亲爱的，听美妞儿啰嗦这好半天，丑娃又倦了吧？那就按你的习惯再去睡个回笼觉吧！吻你，我的大丑娃！

好多次，你谈论《魂断蓝桥》舞会上熄灭蜡烛的镜头，不只为艺术，更是情怀！

我亲爱的丑娃，喜欢吗？这是美妞儿刚刚种好的小肉肉，为我的大丑娃种的，去福州之前在淘宝下的单。本来想着下半年丑娃回到北京，摆在丑娃案头，现在摆在卧室，我俩一起看好不好？旁边的小袋子里是丑娃的头发，前天的清晨，美妞儿仔仔细细地在你睡过的枕上、床单被头找寻到的，一根根拈起来收集在一起，又用了一个小时的时间，用红丝线将它们扎成孱弱的一束，从此后，这孱弱的一小束发束是美妞儿的顶级头号宝贝！

丑娃，我亲爱的丑娃，美妞儿太思念你了，渴望亲近你留在这个世界上的一切，东仔、佳囡、大妹妹、小妹妹。渴望融入他们的生活，哪怕他们身上有一丝丑娃的信息，美妞儿也会当宝贝一样接受。我亲爱的丑娃，你会怪我吗，早上美妞儿给东仔去了信息，把想说的话告诉他，“亲爱的东仔您好，首先，恳请您不惊动其他家人的情况下，能耐心将信息读完。可是我又该怎样一番自我介绍呢！东仔，就在刚才，手机备忘提示我，今天起该为丑娃生日做筹备，瞬间击垮了连日来我一直努力坚持的不打扰您的想法。7号以来，我经历了此生从未有过的痛苦和绝望，一遍遍背诵丑娃长篇小说里最后一段话语“一切暂聚之形，只是一团虚影，有所欠缺之象，于此已变充盈，不可捉摸之事，于此已经完成，女性长存之德，引领我们上升……”由此安慰自己，其实对于生死，丑娃早已通达，可对资质平庸的我来讲，在娑婆世界中感受真实的他，才是幸福和完满！固然夫人之相与，俯仰一世，然而丑娃并未给我足够的心理准备时间，这才尤显残酷！这几天，听见你谦和有礼的声音，望见佳囡悲伤的身影，你们是丑娃的生命在人世间的延续，我真的热爱你们！自丑娃进icu，我开始尝试给你信息，均石沉大海，就在六号我还给你信息，直到前天才知，你尾号3854的手机停机。命运之神为何如此狰狞！我知道你们父子感情深厚，你曾对丑娃说‘只要你快乐！’这让他感动和欣慰。亲爱的东仔，你可能无法理解我对你和佳囡的感情，虽然素未谋面，但于我而言，你们是丑娃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接纳并喜爱是本能！我心里最痛的是丑娃的《逝者如斯》没有创作完成，这是他近二十年的心血，是他的文学梦想，也必将是奠定他在中国文学界地位的作品！本来我已决心一定为他将《逝者如斯》续写完整、编纂出版，因为除了我，再没有别人清楚丑娃的创作构想和脉络。现在得知省里就按残篇为他出版，心里多少松下一口气来。东仔，一定要保护好丑娃的版权，不要让人随意篡改，保证作品的原汁原味，出版界太复杂，大多缺乏诚信和契约精神，切切！亲爱的东仔，请包容我的唐突，对也罢错也罢，我们这些人构成丑娃完整的人生，无法消弭归零！于我来说，丑娃并未离开，至爱所在，心之所在！！！”亲爱的丑娃，你会庇佑美妞儿吧？

我亲爱的丑娃，你知道美妞儿有多想你吗？什么叫痛彻心扉，什么叫撕心裂肺，什么叫追悔莫及，美妞儿现在正体验着。我亲爱的丑娃，有时美妞儿想，幸亏走的是你，若走的是我，我的丑娃，怕是你更会挺不过去！丑娃，你离去时，对美妞儿会有多深的割舍不下？每每重读3月29日深夜丑娃发来的微信，美妞儿深深自责当时怎么就没读出字里行间不祥的味道。我强迫自己乐观，虽然在心灵的最底里也知道可能有极端情况发生，但是我固执、偏执地拒绝往那个方向去想。我亲爱的丑娃啊，你总说人生就是个平衡数，你先前给美妞儿的爱太多太多，而今留下的情感黑洞太深太深！

我亲爱的丑娃，美妞儿用上了你的水杯，美妞儿极力捕捉带有丑娃任何信息的事物，极力让丑娃还在美妞儿的生活中真切存在。亲爱的丑娃，每次美妞儿去乐府，丑娃都会打好纯净水，将水杯清洗干净，丑娃知道美妞儿挑剔，一看到丑娃刷的不干净的杯碗就不开心。我的丑娃有时爱美妞儿爱的小心翼翼，可是不管美妞儿怎样任性怎样挑剔，丑娃都爱的痴狂爱的无怨无悔。我亲爱的丑娃，如今美妞儿极力在杯上寻找你的唇痕，却是一片洁净！亲爱的丑娃，你知道吗？北京现在随处可见可以租用的自行车，方便的很，在手机上安装系统以后，一扫车屁股上的二维码，骑上就走。我们还曾商量给丑娃买自行车，一为丑娃近距离出行方便，二为丑娃锻炼身体，丑娃特别爱骑自行车，和东仔去南方旅游时，丑娃和东仔骑车行走，开心的像个孩子。我的好丑娃，北京现在蓝天的时候也很多呢，若是你在，我们一人一辆自行车在大街小巷中穿行，会有多么惬意！想象你在天堂里骑着自行车，身后跟着我们的孩子，我亲爱的丑娃，你一定很幸福，整个天堂都会被你的笑声感染！

2017年4月13日

亲爱的丑娃，今天是你的头七，请原谅美妞儿不能为我的丑娃准备得更充分，丑娃知道美妞儿的不便。我亲爱的丑娃，你要永远记得，我爱你，永远永远！

我亲爱的丑娃，美妞儿要睡了哦，亲爱的丑娃，如果头七真有魂魄回来托梦一说，就让美妞儿梦到你好吗？宝贝儿想你！！！亲爱的丑娃晚安！

亲爱的丑娃，你知道美妞儿思念你的感觉吗？撕心裂肺肝肠寸断，不止是心理上的，也是生理上的，美妞儿能感觉到胸腔里，确实有什么东西在一点一点死掉。

我亲爱的丑娃，你没有到美妞儿的梦里来。有人说，当你过于思念某人的时候，你反而梦不到他。我亲爱的丑娃，美妞儿什么时候能梦见你？美妞儿渴望能天天梦见你，若如此，美妞儿希望从此无白昼！

按照头七习俗，一早美妞儿将水泼在门前，又将五谷（花生红豆大豆黑豆大米）装进袋子里，里面还放了丑娃平素爱吃的枣子和核桃，带到昆玉河边，这是我们走过的路，我亲爱的丑娃，你一定记得！愿我的丑娃安好！

我亲爱的丑娃，今天是头七，美妞儿是这个样子的，特意照给我的丑娃看，觉得美妞儿憔悴了吗？记得这条珍珠项链吧？是丑娃送给美妞儿的第一个礼物。那时美妞儿和小土豆还在那座城，一个周六，美妞儿陪小土豆去学围棋，丑娃从苏州创作回来，从机场打车直接来到培训学校，送给美妞儿一盒大闸蟹和这串珍珠。丑娃当时穿了一件赭黄色的呢子夹克，美妞儿不喜欢，此后丑娃再也没穿过。亲爱的丑娃，回来忍不住又给东仔信息，“东仔，今天是头期，按照习俗包了五谷包，除了五谷又多放了平素丑娃爱吃的枣子和核桃，早上投进河流中，亲爱的东仔，你能理解吗？做这些事的时候，心情特别矛盾，做了好像就承认丑娃真的离开，不做又心痛丑娃路上会困窘，看着河水缓缓而逝，心里空荡荡的一片茫然，屡屡仰望蓝天，不知丑娃是否在俯视我们，他固然会庇佑我们安好，可是这世上又会有几人真正怜他痛他。写这个信息的时候，又想起他未完成的作品，起初的书名叫《逝者如斯》，很是不祥。”给东仔信息，已是美妞儿宣泄对丑娃过度思念的一个出口！在去昆玉河的路上，美妞儿还将去年夏天丑娃写给美妞儿的信息转给大妹妹，让她了解我们的爱！美妞儿不能让我们的爱消逝的无影无踪！

我亲爱的丑娃，终于和小妹妹联系上，她对你的爱于我是一种安慰，觉得终于还有一个人是那么热爱丑娃！我的丑娃，对你啮骨的思念似乎通过小妹妹得到些许释放！

亲爱的丑娃，从昆玉河回来后，去刘一手买了些丑娃爱吃的猪爪肘子鹌鹑蛋香肠还有小烧鸡，亲爱的丑娃，都给头七准备的。回来后困倦难当便睡了会。早上去昆玉河的路上将去年丑娃给我的信息转给大妹妹，她没回一字。想是也受够了我的悲伤和骚扰！中午醒来，强迫自己给小土豆准备清华领军和北大博雅材料，可是动辄就想起我的丑娃，觉得饿就是没食欲，渐渐手变得冰凉。原来想一个人真的可以把人想死。美妞儿像溺水之人，拼命挣扎，终于通过一番努力得到小妹妹电话，毫不犹豫拨打过去。我亲爱的丑娃，小妹妹对你这个哥哥的怀念和爱溢于言表，美妞儿总算得到些许安慰，也感激我的丑娃有这样一个好妹妹！亲爱的丑娃，许是你不愿妹妹看到你脆弱的样子，她去病房看你，你只让她见了你一面就示意医护人员将帘子拉上，遮挡住你孱弱的病躯。我最最爱的丑娃啊，你让美妞痛你的心究竟要碎成怎样啊。下午蕴菲连着来了两个问候信息，美妞儿又抓到救命稻草，迫不及待将电话打过去，我对她讲美妞儿对你的爱对你的思念，这是她深感意外的，她没想到美妞对我的丑娃会爱的如此深沉，亲爱的丑娃啊，我们以往在她面前呈现出的总是丑娃的用力和美妞儿的漫不经心，她说11号的送别美妞儿的形销骨立近于崩溃的样子让她深感意外，我亲爱的丑娃啊，恐怕你都没想到美妞儿是如此的爱你，即或美妞儿自己，先前也未必清醒地意识到对你的爱是如此攫住整个心房！亲爱的丑娃，你在作品里说“女性长存之德，引领我们上升。”而今，丑娃的长存之德将引领美妞儿永远同你在一起，那些我们曾经历的，未知的，未来所有的一切，丑娃将陪伴美妞儿一起度过！

我最爱的大丑娃，美妞儿准备的都是你平素爱吃的，用丑娃最喜欢的盘子盛放，还有丑娃爱喝的蜂蜜咖啡美酒。亲爱的丑娃，宝贝在想，为什么在送别你的时候，我怎么都看不清你的面庞，是否冥冥之中，丑娃有意不让美妞儿看清？你担心美妞儿看了你受尽折磨的样子会崩溃，我亲爱的丑娃，你永远为别人想，正如小妹妹所说，你心里唯独没有自己。想你平素在家里受了多少委屈，愤懑又无处无法发泄，硬生生把自己憋出病来！我最令人心痛的丑娃，美妞儿这几日出出进进，每次都要把目光停留在门栋外那块健身区，几架健身器材都承接过丑娃的身体，丑娃就像多动症的孩子，这个器材上蹬两下、那个器材上拽两下，没有安安静静老实的时候，丑娃健康活泼乐观，摆弄那些器械的时候，就像探索未知世界的好奇的孩子，和疾病衰弱无论如何都挂不上钩。我亲爱的丑娃，正因为最后时刻美妞儿看不清你的面庞，所以现在满心里都是丑娃健康的模样。我亲爱的丑娃，蕴菲说你把美妞儿宠爱成公主，此生我不会再遇到什么感情能够超越你的爱！而我，终将枯萎在你如水般注视的目光里！

2017年4月14日

亲爱的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