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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不再是那个小女孩了。

一个成熟美女的形象跟平常老是卖萌的言行完全不相符合，秦朗觉得她化成人形的时候，整个人气质都不一样了。

“我是雾华灵，”狗子介绍自己连声音都改变了，变得跟成熟更......御姐（？），“不是什么合一门的卧底，也不属于任何帮派。”

“那你跟着我图什么呢？总不能是图我这个小妖怪吧？”秦朗自嘲道。

狗子眼里没有以前的灵动了，仿佛一潭死水，这才是真正的她吗？秦朗心里也没什么波澜，现在的他对狗子本来就没有什么感情。

“不算......或许有一点。”

两只相对而立，彼此沉默了好久，然后几乎是同时开口问道。

狗子：“你要赶我走吗？”

秦朗：“你要离开吗？”

两只又都愣了一下，狗子一下子就又化回原形，变成一只小猫跳到床边蹲着，但是没有像以前一样理所当然的模样踩到秦朗身上来躺着。

外面已经入秋了。

“使者大人，有妖怪找你。”门外，宋齐月敲了敲门，礼貌道。

秦朗不知道会是谁，只能想着会不会是什么不好的事情。不过看起来并不是什么不好的事，确实是一只妖怪，秦朗看不出他的本体，估计道行和自己差不多。

他个子不高，容貌也不是很突出，只能说是清秀。

他站在村子外面，似乎不愿意踏进这沾满血腥的地方。

“你是？”秦朗问他。

他点了点头：“我是君上派来接您的。”

“......君上怎么知道我在这里？”这个问题明显就是在怀疑他的身份，不过这妖怪也不恼，回答：“在下角庆，是君上直属的手下，跟吴萃敏是同事。”

吴萃敏是......嘶——好像认识哈。

看来是怕自己不相信，所以特意提了一下吴萃敏的名字。

“行吧。”

角庆低头笑了一下，然后道：“现在使者的名声可大了，这次回去，请务必趁着这次势头把名声打响。”

“那是当然。”秦朗估计是因为云起的事情，这么多年，从云起里逃出来的妖怪只有他们两个。

他们带上已经开始退烧的玉米跟着角庆走了，秦朗也算是涨了一次见识。

不知道现在他们进行到哪一步了，但是这座驾是真的威风！

角庆带着他们到了山坡的阴面，那里停着一辆六匹大马拉着的大车。

秦朗第一眼只有两个印象“大”和“黑”。

这辆车和人类的马车不一样——虽然该有的要素都有，但是就是马不是一般的马。这是一种妖怪，不过看起来没什么之上，四脚着地，通体呈黑色，身上有着紫色的条纹。而且这些条纹一条一条勾勒出眼睛的形状，乍一眼看上去，这玩意儿好像有五六双眼睛。

它们个子很大，高大概三米，长度也得有五米了吧，长长的尾巴拖在身后。

身上没有毛发，秦朗走近了才看见这黑色的皮肤上面全是褶皱，看起来有点恶心。这东西的头呈椭圆形，有点扁，眼睛长在顶上，金黄色的，看见他们走过来就全都趴下，用两只金黄色眼睛左右转着打量着他们。

而这辆车就更大了，比一般的正常的车足足大了十几倍，秦朗都怀疑他化成原型都可以刚好窝在里面。

整个车也都是黑紫色相间的，看上去......有点热啊。

旁边拉车的是个黑色的东西，也不能说是生物。要形容的话就是一个长了四肢的篮球，有点诡异。

“这是斧蜥，比较温顺；这个是我的分身，没有危险。”角庆低垂着眼睛道。

秦朗发现他说话的时候不喜欢看着人，喜欢看着地下，感觉上没什么自信？该这么说？但也不排除他是在看什么门道。

秦朗只点了点头，然后跟着他上车。

后面跟着的宋齐月他们也都止步，看着这庞然大物，眼里满是好奇，看使者要离开了，纷纷把头低下，等那斧蜥在角庆的分身的带领下站起来开始跑动才抬头离开了。

这斧蜥跑的时候动静不是一般的大，不过坐在车里倒是什么都感觉不到，挺稳的。

车厢里很大，但是没有分开，看起来完全就是一件移动的小楼。

里面墙上装着很软的靠垫，几乎包满了整个空间，左右两边像普通的车厢那样开了两扇大窗户，不过现在都是关着的。

靠垫和窗户纸上都缝制着精美的花纹。

秦朗很少看到这种花纹，因为上面纹着的是龙，只有皇上才有资格用画有龙的东西。

不过这里的龙看上去没有那么威严，眼里透出一股子邪劲，秦朗却并不觉得害怕。

他们只是坐在最外面这里，秦朗把玉米放在旁边，狗子还是像以前那样，在里面跑来跑去的撒欢，最后累了就又窝回秦朗身边。

“本来是为灰狼使者定制的座驾，现在看来还是有点太小了。”角庆盯着前面微微摇摆的帘子道。

这个帘子从外面看是黑色的啥也看不到，但是从里面看就可以看到外面，非常神奇。

“还有我的份？我被带去云起的时候起，君上就在找新的使者了吧？”秦朗回答道。

旁边装睡的狗子闻言动了动耳朵。

“使者大人对君上有那么些偏见呢，”角庆还是垂着眼睛，他睫毛很长，再配上这长相，要是哭起来估计会非常可爱，“我们没有接道您被逮走的消息，我们只是突然收到了云起被一只妖怪攻破的消息。”

秦朗没什么好脸色，虽然他回忆起了当时的情况，但这一切基本上不算是他的功劳，最大的功劳应该算在玉米和狗子头上。

所以说是一只妖怪攻破的是没有根据的。

“我们现在去哪里？”秦朗不打算说这件事，就算要说也是给君上说，轮不到他。

“去找君上，不过在此之前，我们回去先和飞虫使者会和，”他总算抬眼看了看前面飞快擦肩而过的花草和村庄，“很快就到。”

这里几乎完全是妖怪的领地了，就算是遇上了什么村落，也都是妖怪在其间行走，看起来反倒有点像原住民。

秦朗靠在旁边闭目养神，没有再与角庆交流。

真如角庆所说他们没有走多久就到了，实际上也不是什么大城，也就是一个小村庄，同样规模的一辆大车。

他们之间没有交流，秦朗他们停在那车后面之后，那车就开始往前面移动了，秦朗他们就跟在后面。

飞虫的车跟他们的不一样，是黑金色的，前面拉车的也是另外一种奇怪的生物，看起来有点可怕。就像是一只很瘦很瘦的马，皮包骨那样，但是头部还有背上尖锐的角刺出来，给人一种很尖利的感觉。

它们的嘴看起来很小，但一叫起来，就可以看到直接裂开到耳朵旁边的大嘴，像是把整个脑袋劈开了一样，特别奇形怪状。

路程都不远，估计总共也才走了一个多时辰，他们停在一座城前，城门不能容纳这么大的车，所以他们只能下去步行进去。

这里看起来挺热闹的，周围全是妖怪，大多数都穿着人类的衣服，长着个毛肉肉的头，看起来有点可爱。

秦朗正要去抱玉米，被角庆拦了一下：“我来就好。”

所以秦朗只能抱着狗子下了车，角庆跟在后面。前面车里的飞虫也下来了，他身后跟着两个高大的人形妖怪。

飞虫转头看了秦朗一眼，点了一下头，然后先走一步。

飞虫在秦朗模糊的记忆里是个虽然沉默但是心还挺不错的，是个光做事不怎么吭声的人。

之前他的气息一直是比较柔和的，表情也没有现在这么凌厉。

秦朗想着这人真是变了好多，然后突然想起自己没什么资格说这些，也就没有多想，跟在他们后面。

前面的妖怪纷纷让道，虽然他们现在模仿着人类的方式和人类混居中，但是还是以强者为尊，这点是永远不会变的。

角庆背着玉米跟在他们最后面。

倒是也没有守门的，直接就进去了，街道上除了偶尔会有点血迹之外，清洁做的还是挺不错的，特别是威压这点。

这么多妖怪待在一起，居然没有打架斗殴也没有用威压相互压制争斗。

感觉，还挺和平。

难道妖族进攻人类后要做的事情就是取代人类，模仿他们的生活吗？

秦朗走半天也没看到心里期待着的奴役事件，好像人类还真的就和他们平等了一样，但总归是不太可能的吧？

他们没有走多久，前面一堆马车挤开前面各种生物停在他们面前。

秦朗抱着狗子上了第二辆。

“君上找我们干嘛？”狗子伸个头出去看了一会儿，然后抬头盯着秦朗。她的耳朵尖正好扫到秦朗下巴，秦朗就用力地摸了一下她的脑袋，把两只猫耳朵都给捋下去，不过一松手就又立起来了。

“谁知道呢。”秦朗回答。

狗子这个样子的时候看起来软嘟嘟好欺负，但是化成她真正的原型的时候，可是个禁欲系的大美人。

秦朗不知道她继续这么装下去有什么意义，但是她愿意那自己就配合。

留一只不会不会害自己的妖怪在身边，总比身边空无一人好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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