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域名 https://wap.sunsilu.com xs小说 silu丝路
:
一登小飞剪,献玉便笑颜大展,阿晋这小子脑袋灵光,果然在船头加装了两门小火炮,小火炮放置的方位及形制,比她在战船安置得更为妥当。船尾加盖的尾楼子,除却门窗齐备,窗棂上雕的木棉花亦是精工细作。当日她在花甸的随口一句,他倒记得牢。
梁保今日心情奇佳,自打上船便笑得合不拢嘴,直催着水手飞桨,“给胖爷加把劲儿。”
小飞剪在灰蓝的海面上划出一道泛着白沫子的水痕,快如飞鱼。
“就叫超鱼号。”献玉倚着舷墙拿了主意。出发前,她问关半仙要不要一同前去,靠岸消遣消遣也好,关半仙眼皮子都未抬,一本正经地道蝎尾湾还须他看守门户。
献玉笑出声来,手无缚鸡之力还敢嫌铁卫军不中用。
芳信所在的柳湾村距落沙岛八十余里,依超鱼号船速,或许还能赶上她家的晚饭。眼前浮现着芳信明亮可爱的脸庞,梁保兴奋地在船头吼起渔号子。
献玉松月二人对视一笑,松月低声道,“芳信若无婚配,姑娘可得保了这媒。”
献玉笑着点头,梁保行事看似粗枝大叶,实则粗中有细,又重情重义,是个值得托付之人。
超鱼号终于到了柳湾村的小码头,水手将缆绳系在一方柳树桩子上。
跳下船,顿觉眼目清朗,柳湾村依山靠水,浓密的柳林环绕其间,村头一排笔直的银杏树道宁静和美,蓬蒿小径直抵浅溪,溪边层层田丘金黄熟透,正值收获之季。
“晚饭烧得还挺早。”献玉道,不过申时,村中已然饮烟袅袅。
梁保几步登上岸,仿佛闻到了酒肉香,一直咧嘴笑,“快走快走,赶个晚饭。”
三人沿浅溪而行,不多时入了村头。
村里一片死寂,未见人迹,渔网烂在泥泞里,丢弃在檐下的镰刀上长着黄褐色的锈。献玉皱着眉头,行经一户升有饮烟的人家时,敲了敲虚掩的门,提起嗓门,“有人在吗?”
无人回应,献玉推开门走了进去,阴暗的屋内一股血腥味扑鼻而来。
血,满地的血。
血泊里躺着两具血淋淋的尸身,看得出来是一对中年夫妻,丈夫眼睛鼻子已被砍烂,妻子被剁去了双手。
松月捂住口鼻跑出门外呕吐不止,献玉眉头紧皱扫了眼屋内,狼籍一片,桌椅物什被翻倒在地。
梁保从后门折回,“伙房烧起来了,像是有人故意放的火。”
“啊!!”门外传来松月惊恐的叫声。
献玉连忙跑至门外,松月在一棵歪脖子柳树下抱住一双腿,费用地向上托举。献玉网刀一送,削断了绳子。松月搂着衣衫不整的少妇,焦急地喊道,“大姐,醒醒!”
献玉伸手探过鼻息,沮丧地摇了摇头,“她走了。”
“女儿!女儿!”一个衣衫褴褛阿婆小跑着寻了过来,见到松月抱着的少妇,冲过来抢入怀中,不住地摇晃她的身体,哀哀哭道,“你不能死呀,女儿,你死了我可怎么活。”
“阿婆,出了什么事?”献玉蹲下身子。
阿婆木偶似地盯着她们,眼睛浑红,干瘦如柴的枯手紧紧地抱着少妇。待看到梁保从屋内出来时,阿婆不禁浑身颤抖,眼瞳里闪现着怒火,撕哑地吼道,“畜生!连大肚婆都不放过!妈祖娘娘开眼哪,快收了这些杀千刀的海贼!”
“阿婆,您误会了,我们是芳信的朋友。”献玉表明身份。
“芳信?”阿婆仔细地上下打量她们三人,眼睛里怒意散去,颓然地望着火势渐大的房子,“你们来晚了,她被抢走了,家里也没人了,都死光了……”
“谁干的?!”梁保又急又怒,双手无法克制地颤抖着。
“小刀疤。”阿婆凄凉又木然地道,“秋粮才收一半,他们就来了,杀人抢粮,能抢的都抢走了。”阿婆奋力抱起少妇,步履蹒跚地往家走去,嘴里喃喃念着,“走吧,娘和你一起走……”
献玉忽然记起,在栖彩楼时芳信说过,她们村子闹海盗,她爹爹出海被不但被海盗所抢,还打成重伤。如今,这些人越发肆无忌惮,竟已入村抢掠。从血迹来看,他们刚走不久。
梁保猛地转身朝码头跑去,他要追上小刀疤,亲手宰了他。他太清楚小船帮的凶恶作派,不敢想象芳信当下的处境。他只想立该马上将她救出来,看她安安稳稳地在身边。人还未至码头,便朝歇息的水手大吼,“开船,快开船!”
水手们忙着升帆启碇,梁保已跳上船,气喘如牛地冲向船舵。
“且慢!”献玉追上来喝止,他已失去理智。
“都是你的错,前怕狼后怕虎。要是听胖爷的一个月前拿下小刀疤,芳信就不会遭劫。”梁保激动得两眼发红,脖子上青筋暴起,“她不能有事,胖爷不会让她有事,老子不能……”
松月见梁保越说越离谱,欲上前相劝,献玉扬手制止了她,静静地待梁保说完,情绪平复了些,才道,“芳信与我情同姐妹,她的事就是我的事。此刻贸然杀过去,胜算几何?能否保全芳信性命?”
“那要怎么办?”梁保痛苦地嘶吼,“胖爷等不了。”
“即刻返航。”献玉果断下令,调集铁卫军,一同杀向庙湾,“杀小刀疤一人不足震摄,要动手,就将庙湾连窝端掉,叫他们再也不能作恶。”
新域名 https://wap.sunsilu.com xs小说 silu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