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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时分,海上骄阳似火,船上香公敬神毕,众舵工水手司碇控帆各据其位,随着响彻云宵的号子,星虹号商队热热闹闹地纷纷起航。
闪电号亦收起五爪铁锚,击鼓传令,张帆前行。
梁保带着几个帮众在船上各处巡查,瞧见怕热的献玉猫在船头阴凉处,悠然地靠在竹椅上歇凉吹风。
自荔枝岛靠岸,她随龙七入了山,便未见其踪影。在荔枝岛这几日忙得紧,承蒙郑堂主器重,指派他领了兄弟们装载一艘巨船的军器,征安南时曾在火器营打下手,也算长了些见识,很明白这趟活的份量,领了兄弟们玩命儿干,活儿做得极为妥当。
郑堂主看在眼里记在心上,爱他从过军打过战,擢升为斗手长。又在七爷面前如实褒奖,七爷将他拨至闪电号押船。
如此,他益发勤勉。此番乍见献玉,喜不自禁。一喜自身争气,未给引荐人丢脸。二喜,终于找到人打听打听寿宴上的秘闻。传闻,郑文龙未在宴席上露面,且已有中意之人。如此,郑帮主与阮大将军联姻不成,反生嫌隙,其女阮紫薇更觉被羞辱而大发雷霆。
这些日子,荔枝岛上人人都在猜测,郑文龙有无赴宴?中意的女子是谁?他为此与人下注了两个铜板。
他挥挥钩镰大刀遣走部下,蹑手蹑脚地走到竹椅后面,大喊一声,“海匪来了!”
惊得献玉从椅子上跳起,左右看去,他正咧嘴大笑,火得她一巴掌甩过去。
梁保退后两步认怂赔笑,“姑奶奶,小弟错了。”
明明长她几岁,偏生要称小弟,说是救命恩人为大。献玉好气又好笑,轻斥道,“少在那儿乌鸦嘴。”见他衣鲜靴亮,意气丰发,打趣道,“不成想,你在青竹帮混得风生水起。”
梁保整整衣裳,将钩镰大刀扛在肩上,大言不惭,“那是当然。”说罢上前一步,压低声量,“你跟着七爷去赴宴,七爷跟郑帮主关系真的不一般?”
“当然……”提起此事献玉便来气,话到嘴边龙七的警告在眼前浮现,生生咽了下去,摸棱两可地道,“不一般。”
“见到他弟弟郑文龙了?”梁保追问。
“没有。”她只得撒谎,“问这个干嘛?”
梁保懊恼地抓抓头,“我操,老子的两个铜板,没了。”
“又赌?!”献玉白了他一眼。
“小弟也没别的爱好。”梁保嬉皮笑脸地,接着打听,“人没见到,有没听说郑文龙中意的姑娘?”要是打听出这个,两个铜板铁定能赌回来。
没完没了!她不想接着撒谎,一指弹在梁保额间,“整日里八卦鸡毛狗碎之事,能当饭吃能做衣穿?”
梁保唉哟一声,“姑奶奶你下手轻点。”搓了搓着额头,吐露担忧,“话说回来,郑堂主器重我,升我当斗手长,七爷也器重我,调我来押大船。这趟海活走完,我跟谁混?”
“跟谁都行。”反正没差,献玉一屁股躺回竹椅,想早点结束这个别扭的话题,“赶紧干活去,尽耽误姑奶奶睡觉。”
“也是,郑堂主也听七爷的。”梁保赞同,见献玉已闭上眼睛,便起玩笑之意,“昨晚侍候七爷没睡?”
“赶紧走。”
梁保没听见似地,拄着钩镰大刀接着唠,“可惜了,你要是个男的,七爷必定中意……”
“滚!”手按在剑柄上。
梁保二话不说拖着钩镰大刀颠颠地儿跑开,她极不耐烦地吐出一口气,双手枕在脑后,睁开眼,一大片白云悠然而起,在天际间自由自在地舒卷。回到广州,她就自由了,半宿未曾合眼,困。迷迷登登间,甜黑一觉。
咚咚咚!咚咚咚!
急促的击鼓声震天响起,献玉闻声惊起,在军中此番击鼓便是敌军来范,警戒备战。想来是梁保的手笔。海上没有敌军,只有海匪,死乌鸦嘴,她忍不住低声咒骂。
天色已近薄暮,船头桅杆的横桁上,斗手在高声叫喊,“前方五六里有夷国大船拦截!”
“后方七八里,不明船舰尾随。”船尾斗手也在挥旗呐喊。
“前方大船是何旗面?”从议事舱闻声而出的龙七沉声问道。
斗手举千里镜看了又看,看了又看,半晌才谨慎地回道,“瞧着像个米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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