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质世界的杀戮让亚空间深处的东西也被吸引,那些存在把注意力从皇宫区，那个决定泰拉战局，人类乃至银河命运的战场上稍稍移开。转移到了它边缘的，那么不起眼的战场上。从现实战略价值上，这不值得它亲自出现在物质世界。

它们是一切战争与杀戮的化身，这意味着它们战略战术和一切战争的技艺都是它们的一部分，这样冲动的行动，不，如果它们是银河中任何一个种族的军队，那么在它在开始这么做的时候就已经是一个可耻的巨大错误。

但正是因为它们是一切战争与杀戮的化身，这种行为才会这样的顺理成章，因为战争的本质并不是理性，哪怕所谓的理性可以宣布它可以理解战争，大言不惭的宣告战争存在所谓的规律——偶尔还用它们所玷污的胜利来证明自己的正确。

战争并不是理性的产物，战争的全部意义就是战争本身。它是纯粹暴力的释放，是生长，绽放，毁灭，并且在无尽的时间与凡人的思维理解不了的空间永续的循环。

战争本身就是对理性最大的嘲讽，当凡人以他们的理性与意志宣告自己结束战争的成就时，他们所做的不过是准备下一场战争的开始。战争，战争从不改变，而它也注定永存。

战争本身在看着这一切，灰翼之子们证明了他们是真正的战士，这让它十分快乐——真正的战争来了。

火焰，难以想象的火焰。

它是血与战争的意志，它以席卷战场的火焰宣告自己的到来。它让金属扭曲，肉体重塑，无法被恒星的毁灭所动摇的物理规律在它面前只不过是出现就被扭曲的无用之物。

灰翼的战士，这些人从他们的亿万凡人同胞中被选择，被锻造，被重铸，在整个银河对人类的无尽恶意中磨砺，崩断并重铸成更锋利的利刃。

但现在他们面对的是至高天中，血与杀戮最纯粹的化身。

这是一场挑战人类理性的战争，康诺看到血色的火焰席卷战场，幸存的吞世者们有很多被直接杀死——康诺相信如果他们还能有哪怕一丁点的救赎的话，那就是死在刚才亚空间的火焰之中。因为它们剩下来的同胞正在飞快的失去一个人类最后的外表。

它们的身体被直接拔高，由它们那疯狂的基因原体所带来血脉所造就的超凡躯体再一次被拔高，但和上一次那基因技术和生化实验所造就的精密改造不同，至高天的意志以实体的形态以最狂暴的手段把力量强行灌入了它们的身体。它的铠甲被膨胀变异的躯体所破环，然后融合。康诺看到叛徒们血红的目镜变成了真正的，淌着血的眼睛，它们的臂甲被破坏急速生长的肢体与武器融合为一体，有些更是直接变成了种种可以用来夺人性命的形态。

它们的呼吸器从中间裂开，漏出了已经变成非人尖牙的的嘴。

已经彻底不再是人了。

这些能让一个勇敢的帝国军战士疯狂的东西不能真正让康诺动摇，但他还是停下了，他不认为那是恐惧，真正让康诺停下战斗的视线尽头的那个存在。就是它释放出了火焰的风暴，它比泰拉上的高塔更加宏伟，手持可以一击切断帝国骑士的巨斧，另一只手上是缠绕着火焰的锁链。遮蔽云层的双翼是难以计数的，燃烧的头颅，它们只剩骷髅，但康诺感到它们还在哀嚎。

它在咆哮，这咆哮让整个战场都停止。

康诺拼劲全力也只是让自己不至于在他直面这怪物的时候跪下。他用战斧在吞世者的尸体上支撑着自己不会倒下。他需要这宝贵的力量和瞬间让他.....

——继续战斗。

康诺咬破了自己的舌头，刺痛和弥漫在口腔的血腥味让他的意识从亚空间洪流的冲击中重回现实，这一切，都不足以动摇他的忠诚与意志。

他的战斧重新充能，他夺回了自己的身体，他以一个星际战士少见的缓慢动作站了起来。这是战争，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亚空间的怪物没有趁着刚才那几个瞬间杀死他们——他知道这些怪物有这个能力。但这种事情想不明白那就不要去想——这就是灰翼的生活态度。

他有点想笑，不知道为什么，无论是理智还是直觉，都只会给他同一个答案，那就是他们这些敢于直面毁灭本身的战士，其命运将是注定的死亡，但就是在这个时候，他有一点想笑。或许这真的很不合时宜但是他任然小小的放纵了一下自己，在头盔之下露出了一个短暂而难看的笑容。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所有！还活着的人！——继续战斗！！！”

他对着毁灭的化身举起了战斧。

丝路文学网提醒您，本章节正在手打中，请稍等或者跳转到后面最新章节阅读。感谢您的理解和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