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诺虽然已经和午夜领主一起战斗了几年，但他从没发现午夜领主的作风这么奇妙。在他进入战略室的时候的时候，关于下一场讨论已经进入战术层面讨论的时候了。所以他坐下听的时候只是以为这长战斗只是如同曾经的无数次平定叛乱一样。只是又是一次规模比较大的普通的叛乱。——直到他听到夜蝠议会对战术达成了共识：“我们这样就能轻松突破纳斯特罗姆的防线”

嗯，看起来午夜领主们很有信心……好像有什么不对……

康诺猛的抬起头，正对上了赛维塔那满是笑意的眼睛和忍着笑的表情。

“别惊讶，兄弟……等会儿我会给你解释怎么回事……”赛维塔好像早就猜到了康诺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不必了。”

这不是康诺的回答，而是康诺背后突然传出了这样一个声音，这样一个苍白而飘渺的声音。如同幽灵在金属上摩擦出的嗓音。如同他本人的一样的声音。

在他出现之后整个战略大厅都安静了下来。桀骜不驯的午夜领主们都垂下头等待着那个人的话语。

因为他是午夜游魂，因为他是康拉德·科兹。

“塞，你们已经准备好回归我们家园的计划了?”

“我主。”赛维塔将手成爪。手指放在心脏的位置。这是来自纳斯特罗姆的一个传统。在那颗充满罪恶的星球里。这种礼仪象征着要献出心脏，如同字面意思一样献出心脏，如果有谁做不到他所宣誓的忠诚，那么他的心脏将会被取走。

“叛军们认为自己已经控制了星球，但是第八军团在家乡的力量。从来没有消失过。”

康拉德·科兹庞大的同怪物的身影从阴影中走出来，或者说如同他就是阴影本身活了过来。他的步伐完全没有声音，既是万众瞩目，又像是随时都会消失。他就这样来到了自己的王座之上面对着夜蝠议会还有康诺。

“ 接下来就按你们的计划去做吧。我们接下来的行动将会告诉那些敢于作恶的人，他们的所作所为都会让他们有什么样的下场。”

“是，父亲!”

在场的夜蝠议会都做出了如同赛维塔一样的手势。这场会议已经结束了，他们将按照这场会得出的结论去收复他们的家乡。

一些战术资料也同样被送到了康诺手上。这在这几年中是他们合作的一种常态模式。午夜领主讨论出大致的作战计划而康诺的打击群作为计划其中的一部分参战。

康诺正打算去问问赛维塔是怎么一回事的时候，但他却被留在了战略大厅里。和康拉德·科兹一起。

“您有什么命令 ，大人?”

那坐在他王座上的康拉德科兹没有正面回答，反而问康诺：你对第八军团的看法怎么样？

如果是一个第八军团的战士或者其他人问这个问题康诺会尽可能用一个得体的话来回答。如果是和赛维塔之类的朋友谈论这类问题，康诺可以用很轻的松语和各种不太雅观的词汇来概括自己这几年的生活。

但他现在要回答一个原体，一个军团之主这样的问题。 他思考了一下，然后回答：

“您的军团是潜伏渗透和破坏敌人防御的大师，除了攻坚能力不足以外没有明显的弱点。”

“单从军事角度回答这个问题吗？你你的父亲可坦诚——或者说直截了当多了。”康拉德科兹笑了一声。康诺感觉到这苍白的笑容和声音实际是一种苦笑。

“我清楚我的军团在别人眼中是什么样子的。”

科兹在他的王座上，用他的利爪一般的手拖住了下巴，如同在思考一样。

“我自己也明白，我的部下们全是群人渣和鼠辈——你对于纳斯特罗姆了解多少？”

“科兹大人……”

康诺小心的组织着语言，虽然他知道整个第八军团对灰色之翼善意的来源就是面前的这位原体。但他仍然不确定如果激怒他会有什么后果。

“那里被称为秩序的典范，一个完全臣服的世界。这使您得到帝皇的称赞和您兄弟的钦佩。”

“但在几年内就崩塌一空。”康拉德·科兹对于他的家乡用没有任何感情的冰冷语气评价。

“短短几年内，我所消灭的一切就重新回来占领了整个世界。而他们给我军团带来的是群杀人狂，窃贼，黑帮，药贩子和各种人渣。

他们被药剂师植入我的基因，变成了超人。他们是我军团的腐化。一整代人被打造成以我为蓝本的杀人魔。 康诺，这些人成为了杀手，根本不是因为必须承担责任，而只是因为他们想杀!”

康诺没办法回答，一位原体的愤怒，那从心底迸发出的、半神的愤怒使他动弹不得。

康拉德·科兹沉默了一会儿，他说：

“恐惧是一种最终的手段，但是在我的军团，恐惧本身就是目的。如果没有我的约束。他们将会肆无忌惮的焚烧城市，屠杀，把人皮剥下来然后挂在每一座城市的中心。”

“或者用你的父亲的话说，一开始这就是场错误。他可比你坦诚的多。我第一次见到他时候，那个蛮荒的领主就说我干的只不过是用恐惧强行塑造的表象而已。”

康诺想不到领主和科兹的见面其实并不像现在的两个军团军团之间一样愉快。

“不愉快?其实我当时想杀了他。事实上我真的动手了”科兹一眼就看出了康诺的想法。

听到这里康诺直接把手放在了动力斧的把手上。没有一个星际战士会允许对他们原体的威胁。

“然后我被他用那块水晶砸在地上，在医疗仓躺了一天”科兹像是没看到一样继续说。

“额?”康到现在都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了。刚才那么严肃的氛围然后画风突然变成“崽啊，我和你爹打架……“

他有点儿理解，为什么塞维塔每天都那么累了。

“不过我躺下的时候不是因为伤，那点儿伤不到几小时我就好了。但他说的话让我在医疗舱中思考了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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