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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方树见笑着启动车子，“以前苏展和也一定是在这些质疑中活着的，但他从不在意，但自从赵安的事情之后，他就突然会被这些声音影响了。”

高婧恍然大悟。

掏出手机给苏展和发信息的时候，高婧忍不住看了方树见一眼：“你确定你只是辅修心理学？”

“国内的心理学体系还不够成熟，我们现在还没什么好多学的。”方树见扫了高婧一眼，“将来有机会，或许可以系统的学习。”

心理学的普遍应用会是将来的大势，对于刑侦方面的帮助很大，能在争分夺秒的时候走捷径，当然最好。

毕竟凶手可不会因为你不会心理学，没能更快推测出他的下一步行动，就为你放水。

高婧唔了声，含笑看他：“听起来挺有趣的。”

可不就是有趣吗，他的人生里，永远会有她的一席之地。

似乎岁月漫长，前路忐忑，也不足为惧，什么都不会让人害怕了。

恰巧这时候，高婧收到了苏展和的回复，他说：“谢谢。”

在这句话之前，是高婧发给他的：苏警官，除了你逝去前写下的自传外，没有人有资格评判你，包括我，也包括赵安。你已经不欠任何人了。

世界上恰到好处的距离就是这两个字，既不显得陌生，也不显得过于亲近，只是会互相帮助，也会互相道谢的关系。

没有别的。

“怎么了？”方树见看了高婧一眼。

“我只是在想，日出的时候，一定很美，比日落美上千百倍。”高婧收起手机看着天边落日的余晖说，“所以黑夜再漫长，都显得并不可怕了。”

因为我们在等的，是更为绚丽、灿烂的美景。

如果没有沉淀，怎么衬托那美丽？

方树见含笑看了高婧一眼，收回视线时温和的说：“听起来，也很有趣，值得有一首与之对称的歌曲。”

“……你记性可真好。”高婧瞥了他一眼，笑着不再说话，眼神里盛满落日的余晖，橙红色盈满眼眶，显得格外温柔。

再没有什么，比这一刻更美好。

所以那些未知的可怕，也就显得单薄起来。

永远都是美好更能占据人的生命，不是吗？

***

此后的漫长一个月里，所有人都奔波在寻找定罪证据的路上，但诡异的是，无论是所谓的孤儿院老师还是所谓的养父母，至今都招不到人，如同人间蒸发一般，唯一清楚踪迹的陈雅，也在此时带着阿满去了瑞士就医，或许没有三五年未必会回国。

“上次去见阿满，不是还说没有排到他做手术吗？”高婧将资料摔在桌上，气恼的说。

侦探社已经暂停营业，退掉租房的时候遭遇了房东的刁难，幸亏梅子来得及时，才阻止了一场混战，正式成立连环案调查组的刑侦局里，多了几位编外人员。

“我查到了，那位瑞典的医生前面几位病人都因为身体原因没办法动手术，只能往后延，提前顺位到阿满了。”阿k第一次光明正大的抱着电脑黑别人的系统，此时除了舒爽没有什么能形容他的心情。

连带着干活都格外的有干劲了。

高婧无奈的揉了揉眉心：“翟青田最近的行踪查得到吗？”

“简单。”阿k没几分钟就调了出来，推给会议桌前的其他人看，“好像是在忙交接工作，还有立遗嘱的事情。”

“……这么有觉悟的嫌疑人，我还真是第一次见。”梅子叹了声。

莫角没有说话，直到一会儿后才说：“会不会是幌子？或许他正在这个假象中做什么手脚——毕竟，他很熟悉刑侦队，也很熟悉侦探社，他知道我们的本事和查案风格。”

阿k耸肩：“真有心眼。”

“……你说谁？”梅子眨巴眼。

“就，有这个念头的人？”阿k疑惑的看了眼莫角，“不过突然聪明起来了，还让人怪不习惯的。”

莫角如梦初醒，不好意思的挠着头笑：“这都跟着老大多久了，再不学到点什么，真要被老大赶出门了。”

“你要是能保持这个水准，侦探社下一位接班人是你我都没意见。”高婧随口调侃了一句，弯下腰去看阿k调出来的路线图，然后突然皱了皱眉说，“这是哪？”

阿k顺着高婧的手指把地图放大：“没有什么标志性建筑，不过我好像记得，这里是……”

还没说出口，秦科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一打断，阿k就记不起来了。

紧接着，秦科挂了电话说：“城区那边有新案子发生，恐怕我跟梅子得去跟进。”

高婧不以为意：“你们忙你们的，这个案子也用不上这么多人耗在这。”

他点头：“需要我们就打电话，局里的人随你用。”

“知道，我不会客气的。”

这么一打岔，谁都把刚刚要问的抛在了脑后，直到散会，方树见才突然记起来，正要折回去问阿k的时候，发现有人比他快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