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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念初瞳就把柯芷柃送到了三生阁。

意外的是镜小姐并不在店里，好在立花崎替镜小姐表了态，念初瞳这才安心了些，安顿好了柯芷柃以后，赶回去上课了。

正午的太阳刺得念初瞳有些睁不开眼，刚踏入学校的大门，还隔着十多米的距离，她就一眼认出了肖恩那一头灿烂耀眼的金发。

仔细算了算时间，似乎就要到能力回到原主身上的时候了。

想起交换能力时的流程，念初瞳还是有些不忍直视肖恩，于是微微低着头，只当作没有看见他的样子，快步走着。

他似乎也看出了她的刻意，于是也没有同她打招呼，径直走着自己的路，与她迎面走着，即将走过。

本以为只是擦肩而过，但在经过了他的身边后，她听见了他的一声低哼，紧接着，就是一阵嘲讽：“看见恩人，招呼都不打一个就走，真不愧是你啊……小白眼狼。”

他刚刚喊她什么来着？

念初瞳一下就停住了脚步。

小……白眼狼？

她没有记错的话，这似乎是肖恩在小矮子以后，给她起的第三个外号了。

“原来是肖恩会长。”

都已经被点了名，不说话表态确实有点过意不去了，念初瞳只好转了身来，故作惊讶地望着他，礼貌道：“我刚刚在想事情呢，不是故意看不见你的。”

肖恩也停下了脚步来，转过身，很不留情面地给了她一对白眼，“也是，我们的视线不在同一条水平线上，这不能怪你。”

他这是在变相嘲笑她的身高？

念初瞳气得当场转身。

“喂，你还好吗？”

看到她跨步就走，肖恩冷不丁地冒出一句话来：“昨晚对付金孝恩，你还没伤太重吧？”

念初瞳再次停下了脚步，扭过头，诧异地望着他——

他是怎么知道的？

想起昨晚那种力不从心的感觉，还有后来吐出来的鲜血，念初瞳还是觉得一阵胆战心惊。

“你别那样看着我，你用的是我的能力，你的情况，我怎么可能不清楚？”

肖恩双手插在口袋里，慢悠悠地朝她走近，神色有些严肃：“我看你那个时候那么坚决的样子，跑得又快，我是来不及说，不是故意要瞒着你的——使用别人的能力，多少是会遭到反噬的……尤其是超出本人身体承受范围内的能力。”

“什么意思？”

念初瞳猛地一愣：“可是我按你说的，找人什么的……根本就没有问题啊！”

“但你要知道，让亡灵消失，是灵媒的杀手锏。”

没等她把话说完，肖恩就打断了她的话，望向她的眼神里多了几分傲慢：“如果那是谁都能随随便便就上手的话，我们灵媒的存在，有什么意义？”

念初瞳的身体又是一僵，抬眸望着肖恩，眸子里的情绪却已消退了大半。

“谢谢提醒，但我不后悔。”

念初瞳浅浅一笑，依旧是那么理所当然的模样，对着肖恩又道了一声谢后，她转身离开了。

用她的两口鲜血来换了金孝恩的消失，给柯芷柃报了仇，这笔交易，不要太划算了。

“念初瞳，你尽管不把我的话当回事，以后吃苦的只会是你自己！”

见她还是一副不撞破南墙不回头的样子，肖恩咬了咬牙，冲她的背影大声喊道：“以后你会接触更多的能力，你要是还这么胡来，下一次要的可就不是你的血，而是你的命了！”

许是她已经走远了，肖恩的喊话传进她的耳朵里，却是没有多明显的怒意，她本人也似乎是不上心的模样，只抬起手来，轻轻摆了摆，当是道谢，也当是道别，头也不回地继续往前走。

以后的事，那就以后再说好了。

这一次是为了柯芷柃，下一次是为了谁，她不想知道，也不敢去知道。

不过在这种暗流汹涌的学校里，一命换一命，似乎已经是常事了。

强大的，便是全身而退；弱小的，便是同归于尽……

说到底，还是她太弱了。

弱到连自己都保护不了，更别说是保护他人了。

念初瞳无奈一笑，又走出了好几步，这才敢回头去看，身后早已没有了肖恩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