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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当赫连娜娜被无情地挤出战圈,冯素弗因事离开后,麻将桌旁换上的便是冯跋与慕容云这两个暴烈男。幸而两人都是绝顶聪明之人,不消多时便已掌握了个中要领,随着骰子的翻转,正式开始。
“北风。”为庄的三哥哥丢出一张牌。
“碰!”慕容云把他的牌纳入面前,丢出一张白板。
“杠。”冯跋三张白板落地,随手摸来一张牌,之后扔出一张东风。
冯曦摸了一张牌,想了想,随手丢开:“九万。”
“杠。”冯跋又摆出三张九万,摸牌,脱手:“南风。”
“碰。”慕容云捡过,随手在排上扫过,扔出一张九筒。
三爷擦了擦汗,摸牌,出牌:“一筒。”
“胡。”
“胡。”
三爷与冯曦互视一眼,唇角微微抽搐。
慕容云是对对胡,八番,冯跋混一色加两杠,八番。
运气真好!新手第一把就获胜。三爷抽了抽嘴角,冷笑道:“开头彩莫要抢,当心中了回马枪。”
没人理会他。搓牌堆牌,由吃了“富贵庄”的三爷摇骰子。各人拿好手上的牌后,三爷理了理牌,丢出一张。“白板。”
“碰。”
“碰。”
冯跋与慕容云互瞪一眼,各自摆出两张白板。冯曦与三爷唇角僵硬,无力感油然而生。怪不得没出几张牌就都吃胡,这两个男人!
冯曦动了动唇,无奈道:“跋,你刚才杠的白板有几张是自己弄的?”
冯跋抿了抿薄唇,一脸倨傲,“只有一张。”
“你呢?”冯曦看着慕容云,不自觉地揉上额角,“刚才都弄了什么?”
“南风,北风,一筒。”慕容云瞥了冯跋一眼,不屑道:“你有两张九万都是自己揉出来的,还想抵赖。”
“是又如何?”冯跋回以清冷的眼神,“你还不是隐瞒了两张三筒?”
慕容云冷冷一哼,别过脸不再看他。
冯曦把牌一丢,沉声道:“谁弄了哪张,谁把它弄回来,若有一张不对你们今晚就别用膳了,直接把这副麻将吃了得了。”
天知道她找人雕刻这副麻将费了多少心思?他们倒好,一搓就把她的牌全搓乱了!
冯跋与慕容云互哼了一声,神色虽都倨傲无比,手下的动作却丝毫不敢怠慢。须知以他们出神入化的内功,搓出来的牌自然与其他的几乎分毫不差,要分辨出哪张被动过手脚还真的不容易。最后,两人互视一眼,各怀鬼胎。
随意便可,你说呢?
正合我意。
于是,在都不揭穿的情况下,他们各自凭记忆在多出来的张牌里搓回几张正确牌面。三爷或许也看出了点端倪,但慑于两人的利眼下,他一个字也不敢多说。
冯曦对他们那点小心思也不谓不知,不过,看在他们难得的默契上,她也不多做为难。
好不容易,一副牌总算恢复了正常,冯曦拿着骰子,冷眼扫视了桌旁一圈,“这次再有谁敢作弊,回头自己收拾包袱走人。”
冯跋与慕容云虽然都一脸冷清,却也能明显看出他们的折服与妥协。三爷不由得心底无声叹息。这两个神勇盖世气吞山河的国君,面对冯曦时竟都能掩去一身铁骨傲气,虽有点别扭,却也唯命是从,简直是奇迹。
也唯有面对冯曦时会如此......私下里,他可是吃过不少他们的苦头。伴君如伴虎,委实恐怖。
忽然,慕容云温润的声音响起:“光是赌钱有什么意思,加点赌注如何?”
“正合我意。”冯跋冷清的声音回应道。
钱财身外物,他们有的是,冯曦若喜欢,他们回头让人拖上几车奇珍异宝来给她玩玩。如此赌注,自然吸引不了这二个人。
冯曦与三爷互睇一眼,三爷道:“那两位爷想赌些什么?”
“赌她的夜晚。”冯跋深深看着冯曦,动情道:“谁赢了,这个月她便属于谁。”
“甚好。”难得意见统一。慕容云瞪了。的三爷一眼,粗声道:“这里没你的事,滚!”
“呃?”三爷咽了口口水,闷声道:“我滚了,你们三缺一怎么赌?”
“要你多事。”冯跋冷颜未变,手微微扬起,三爷的身子如落叶般轻飘飘被甩飞到不知名的某处。
三爷消失后,后院似乎“干净”了许多。慕容云深情款款地盯着冯曦的脸,“曦儿,你认为如何?”
冯曦的脸色已非笔墨能形容。她揉了揉额角,有一种挫败之感。“我还是去看看素弗在做什么吧。”
“敢!”两条身影同时跃起,一人一边死死握住她的胳膊。
“你们......别这样。”看他们的样子,似乎正隐忍着什么,冯曦不由自主地吸了一口凉气。“究竟怎么了?”
“你昨夜是不是和那小子做过?”冯跋脸色一沉,冷声道。
冯曦一张嘴圆成“o”型,她睁着无辜的眼眸,干笑道:“你......你胡说什么?”
昨夜里素弗是有那个......需求,可最终也没有强迫她啊!
“不要瞒我。”慕容云长指滑过她的脸庞,粗鲁的声音与温柔的动作形成鲜明的对比。“蛊尊对他那个便宜儿子说的话,当真以为我们不知道么?”
“他......说什么?”
“你身子已经无碍,可以行房事!”冯跋狠狠道,心有不甘。那老匹夫只与他儿子说,却不向他们透露半分!卑鄙!
慕容云在心底也骂了一声,无耻!
冯曦只觉得有一种天要亡我的感觉!“我......不知道。”
“那你现在知道了。”慕容云欺近半分。
“知......道了。”
一脚踹上房门,慕容云身形一闪,长臂勾住冯曦的肩膀。“她今夜属于我!”
“现在还是白天。”冯跋冷冷一哼。白天的时间里,她是自由身。
“你强词夺理!”
“你是非不分!”
对峙中的两人没发现跻身在他们之间的女人无声逃离,正悄悄往门外移去。
“想去哪?”
“回来!”
眼前一花,人已置身在柔软的床榻上。冯曦想挣扎着起来,身边已一左一右欺上了两尊大神。
“我身子还不行,不......不可以这样。”床下她是高高在上的女王,一到床上就变成待宰的羔羊。
“蛊尊说可以。”冯跋迷离的目光落在她颈脖间白皙的雪肌上,声音渐渐变得喑哑。
因着她身子虚弱,他们已经禁.欲了整整一年,如今,好不容易偷听到蛊尊宣布可以解禁,那被强行压在体内的火焰早就疯狂串烧不已。若不是昨日得罪了她,昨天夜里就该狠狠要了她!
“我先。”冯跋瞪了他一眼,“你滚出去候着。”
冯曦杏眼圆睁,这人,说话怎么这般......龌龊!
“凭什么?”慕容云不甘示弱,一只大掌已经落在佳人胸前。
“你放肆!”慕容云怒目一瞪,动手去撕扯佳人的裙子。
“别这样!”冯曦大声惊呼,用力挣扎未果,不禁惊恐地呼救了起来:“救命!素弗!素弗救我!”
她是真的害怕!与这两头暴兽共处,非要了她的小命不可!“不要这样,啊!别......”
“你以为那小子能救你?”
“你再叫,只会多唤来一头抢食的野兽。”
冯曦呼救的声音顿时消失......
窗外,艳阳依然安安静静高悬于顶,而那溢满氤氲春色的房内,好戏才刚刚上演......
哎哟,好酸。
眼珠子转了转,她忽然掀起一抹醉人的笑,回头对身后的婢女耳语了几句......
那是一个晴空万里的秋日,冯跋拥着冯曦到后山漫步,身侧,必不可少的是慕容云硬朗的身影。
三人走着走着,不经意地走到后山林中。这片山林经过冯跋与慕容云的摧残,如今只剩下零零星星的残树枯枝,十数名男丁正在砍伐被折了枝或是掀了顶的大树,准备再栽上一批新的树苗。
冯曦扫了身边的两人一眼,无奈道:“看看你们做的好事,看看得要多少人为你们善后。”
冯跋俊颜别过,冷哼。慕容云不知在看什么,脸色怪异,忽然,唇角一抽,一串爆笑响起。
鲜少见向来温雅的他如此不顾形象地爆笑,冯跋瞥了他一眼,“白痴”这两个字还未出口,忽然,他俊脸一黑,三步并作两步往前冲去。盯着那四名卖力砍树的壮丁,他的右拳握得咯咯作响,银牙紧咬,一副随时会发狂的模样。
看他们都在做什么!
四名壮丁用力抬着他最宝贝的饮月刀,用力一刀砍向被推倒的大树,咔嚓一声,粗壮的树身顿时一分为二。
壮丁看到他,纷纷行礼道:“冯爷好!”
好!好!他很好!他好得不得了!
冷到入骨入髓的眼神紧紧盯着那四个无辜的壮丁,几乎巴不得一掌把他们统统拍死!
“你干嘛?”冯曦跟了上来,美目一扫,才看到这一幕神迹。
饮月刀本是要内力出神入化的人才能使用,而这四个壮丁丝毫不会武功,反而能凭着一股蛮劲用起来。
战神的饮月刀变成砍柴刀,一刀落下,粗干应声断开,刀口光滑,看来,这砍柴刀好用得很......
“哈哈哈!”冯曦毫无形象地爆笑起来,难得见冯跋这样一幅错愕震惊兼心痛欲绝的表情,真是......该死的爽快!哈哈,哈哈哈......
“看什么看,你反正都用不着它了。”眼见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她勉强止住笑,用力拉着他离开,省得他一个不小心失控杀人!“走吧,咱们回前院玩玩。”
冯跋的心在滴血,在抽筋,却只能跟着她往前院走去,一步一个深印,心底一步一滴血泪!
天杀的!他、娘、的!啊——好不容易三人回到前院,冯跋仍旧黑着一张脸,慕容云心情却好得很。前院角落里,一群人正围在一起,似乎在看什么热闹。
“小三。”冯曦一边凑近,一边问着跻身在人群中的小三,“你们在做什么?”
众人朝三人行了礼,小三道:“回夫人,他们打回了一只大野猪,正在宰杀,那野猪真的好大哦。”
说罢,侧身让开,让三人走近。
才刚走近,本是一脸死灰的冯跋忽然像看到天底下最美丽的东西,两眼闪过异样的光芒,顷刻间哈哈爆笑起来。
呃?向来冷漠的冯爷在......爆笑也。众人面面相觑,摸不着头脑。
“你们......你们敢!”慕容云脸色堪比锅底,他大步迈进,一张俊颜气得发红发紫,连身体都忍不住疯狂颤抖起来。
“你做什么?”冯曦强忍着爆笑的冲动,一把拉住他,“你吓倒他们了!”
什么逻辑!明明是他们吓到他好不好!慕容云愤怒的目光对上冯曦含笑的眼眸后,一腔怒火顿时散去数分。可是,可是还是很气!很气很气!气得他想吐血!
从来都被他视若珍宝的摘星剑,竟被他们当成杀猪刀!这一群贱民!贱民!他要杀了他们!
“又想打架么?”冯曦瞥了他一眼,脸色一沉。
“不......是!”他咬了咬牙,一口吞下那股怨气!
只是,那握在宽大衣袖里的右拳,一直在咯吱咯吱地响着......
他哪里是想打架?他根本是想杀人!杀光这些贱民!杀光杀光!嗷嗷!
天色不错,朗朗晴空,万里无云,可,这么明朗的日子里,空气中却隐隐飘荡着丝丝森寒的气息。
冯曦不自觉地拉了拉领口,背脊丝丝发凉。
回头瞟了一脸阴沉的两人一眼,她抿了抿唇,不忍道:“我明日便叫三哥哥把你们的宝贝收好,好么?”
再对着这两张郁闷的黑脸,她必定会抓狂。
慕容云只是默默看着她,半晌,脸色柔和了些,正想说什么,冯跋清幽的声音已响起:
“不必了,既然已经交给你,你爱怎么用随你的便,高兴就好。”他这话听不出一丝丝赌气的成分,仿佛是经过了莫大的挣扎才说出口。
慕容云也溢出一丝苦涩的笑意。“摘星剑留在我身边也无用,你不如把它送给真心爱护之人吧。”
毕竟是一把绝世好剑,用来当杀猪刀可惜了点。好剑如人一样也是有灵魂的,那便是所谓的剑魂,一旦剑魂怒了很可能会封闭起自己凌厉的气息,负气永远做一把废剑。如此,太过暴殄天物。
“你们......难道不心疼么?”冯曦试探地瞅着两人的脸色。
他二人同时别过脸错开目光,闷声道:
“不心疼。”
“无所谓。”
她回头小跑了两步,一边一手轻轻握住两人的大掌,把两只手放在自己眼前,好生审视。这两只大掌虽长得不一样,却都布满了常年握刀握剑练武的厚茧,可为了她,他们竟都把过去的一切抛诸身后,悉数抹杀,这么难得的情意,叫她如何能不感动?
“对不起,我不该......”
“能与你在一起我便心满意足,区区一把刀算什么?”冯跋大掌回握住她,声音难得柔和。
慕容云不说话,却也是紧紧握住她纤细的手。不是所有的事都有对错该不该,对他来说,如今的生活虽略嫌清闲,他却活得肆意安心,还有星星点点的甜蜜。
冯曦低垂眼帘,不让他们看到自己眼角的雾气。其实他们心里都记挂着燕国与河川一线的一切,却只是不敢在她面前透露出一丝一毫,甚至,这一年多以来,为了让她安心,他们切断了一切来自皇城和龙城的消息,狠下心来对一切不闻不问,只为了让她知道,他们绝不会像她所熟知的历史那般生死相残。
这样的情谊,世间能有几回?
她的人生几乎完满了,只余下对桀栩的遗憾......
傍晚时,冯曦随蛊尊去了后山密室修炼疗伤心法,冯跋与慕容云在共用的书房内安静看书。
这一年以来,他们虽是敌人,却也是最亲密的“伴侣”,起初是因为要防着对方在自己视线之外对冯曦“不轨”,后来便成了习惯般,常常相处在一起。只是,脾气都不怎么好的两个人免不了经常会产生一些矛盾,有时也是为了微不足道的一些小事。面对对方,他们的心眼总是出奇的小,堪比针尖。
“光看这一类史册有什么用处?行军打战你以为就靠这些?”慕容云翘起二郎腿,斜视冯跋。
冯跋回以不屑的一眼,冰唇微动:“孙子兵法不过是死计,只有你这种没脑子的笨蛋才会一天到晚把它抱在手里。”
慕容云沉了沉脸,不屑道:“孙子兵法博大精深,岂是你这种莽夫能参透的?”
“莽夫不好过小白脸?”
“我哪里比你白?”
“脑袋瓜是小白。”
“冯跋,你皮痒欠抽是不是?”
“不是皮痒,是手痒。”
与冯曦相处得久了,一些“小白文”都能被拿出来当骂资。慕容云白眼一翻,“手痒就挠自己,白痴。”
就在两人四目相对,大有一言不合大打出手的危险气流之际,“叩叩”两声敲门声响起,来人似乎比较焦急,也不等屋内的人有所反应,便径自推门进入。
两人懒得看一眼,不用想也知道偌大的冰圣宫里,除了曦儿之外,只剩下谁敢这般无礼闯入。
冯素弗扫了箭拔弩张的两人一眼,撇嘴道:“不是答应过曦儿不再打架么?”
倒不在乎这两个人劈个你死我活,他只是见不得曦儿难过。走到一旁倒了杯茶水喝了两口,见两人都没有对他开口的意思,他抿了抿唇,轻声道:“宫里的人不小心把皇城的消息带到我那儿,我......不小心瞄了几眼。”
那两人虽都不动声色,两双耳朵却明显竖了起来。冯素弗见此,不再拐弯抹角:“彦域那边出了事。”
“什么事?”慕容云脸色微变,失声问道。
“我的人在山崖下......”见他脸色顿时一白,他道:“只是受了重伤,目前还在疗养中,但,以后一双腿脚恐怕......不会太利索。”
慕容云捏紧桌角的手五指泛白,看得出正在竭力隐藏着激动和哀伤。半晌,他肩膀一松,沉声道:“有性命之忧么?”
“应该没有。”冯素弗放下杯子,道:“歌诗轩一直在照顾他。”
“是谁下的手?”冯跋替慕容云问出了心底的疑问,“皇宫里如今是什么情况?”
“宫里的‘慕容云’仍在位。”话说到这里,其他的事并不需要他的解释了。“至于是谁下的手,恐怕只有那个‘慕容云’和他的同党才知道。”
慕容云闭了闭眼,胸膛激烈起伏着。没有人再说什么。
良久,慕容云淡淡道:“若可能,请把他接到安全的地方疗伤,这事......我不想过问。”
冯跋与冯素弗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谁也没有开口打破这短暂的沉默。
他们都下定决心不再过问朝政之事,只因谁也承受不起再一次失去曦儿的痛苦!她身子虽已康复,却比一般女子要虚弱,受不得太大的刺激,也不能再像从前般终日里活在隐忍的压抑沉郁中。
病由心生,只有身心愉悦轻快,她的身子才能慢慢好起来!
只是,如何才能让自己真的不深想不过问,那毕竟是与自己手足情深的亲人,他在这世上为数不多的亲人!
冯跋与冯素弗心里也是纠结着。皇城巨变,下一个成为目标的,将是龙城。
晚膳的时候慕容云与冯跋没有出席,看着为他们而设的空荡荡的位子,一抹不安闪过冯曦的眼眸。
“他们怎么回事?”自她醒来之后,冯跋与慕容云在晚宴上就从未缺席过。她眨了眨眼,盯着冯素弗:“是不是晌午过后他们又打架了?受伤了么?”
冯素弗眸光一闪,垂眼扒饭:“没有,他们既然答应过不再打架,就绝不会骗你。”
“那是怎么回事?”两个人一起身体抱恙,这......可能吗?谁不知道那两个人比蛮牛还健壮?
“或许是想家了吧。”这话说完,冯素弗直想咬掉自己的舌头。他干咳了两声,在她还未发问之前换了个话题:“桀栩五日前被赫连勃勃册封为太子。”
冯曦小手微微抖了抖,精致的白玉筷子差点从指间落下。。
栩......他终是做了太子,将来也要做一国之君,他们是不是从此再不能相见?他说过会回来找她,她一直在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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