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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听到这位吸血鬼仟长能散成蝙蝠，并掌握雷属性能力，就做好了选择。理由和早先的想法一样：抓回来不一定困得住。当然，真想困住也不是完全想不到办法。另一个因由是对方呼啦啦散成几十只、几百只蝙蝠，每一只都电弧缭绕，危险系数太高。再加上对方是仟长、伯爵、纯种吸血鬼三重身份，周围会施展魔法、武者转化的吸血鬼不会少。

颛一掏出记录时间的小本子：

11天？

10天？

8天6个小时43分钟12秒。

6天5个小时32分钟49秒。

5天8个小时21分钟56秒。

4天4个小时44分钟44秒。

此时此刻是50个小时32分钟17秒。换算一下，也就是2天2个小时32分钟17秒。

时间不多了。

耳边传来声响。

初九在掰面包喂鸟笼里的螳螂。

颛一收回视线，重新盯向桌面上的地图，在脑中构想行动计划。

伍佰长的名字叫做上官雅雅，被转化为吸血鬼前是一位擅长剑法的武者，江湖上名声不小。她驻扎在左丘府的西南方位，北望石羊寺，是一座名为德阳府的官邸。

“依旧是一个人行动稳妥些，方便潜入。”他摸了摸凑过来的初九的小脑袋，另一只手在地图上德阳府的标记上轻轻敲了敲，随即目光落向桌子对面的拉尔。

斜靠在墙壁上，一脸“吃得好撑”“终于没我什么事了”“哎累死了”的拉尔，注意到颛一的目光，立马警惕起来，“你，你想干什么？”

颛一嘴角勾起笑容：“我一会大概一个人行动，留下你多少不安全，对我的同伴是威胁。”

“你……”拉尔瞳孔一缩，整个人都精神了，“你不像会过河拆桥的人吧？我再怎么说也很配合，帮了不少忙的。”

“别紧张，就是请你去棺材里躺一会。”颛一解释说，笑容真诚至极。

请我去棺材里躺一会？这是正常的邀请吗？躺完能有气爬出来吗？拉尔第一反应就是颛一想要杀人灭口了。

颛一抬起手掌，一个手刀敲晕了亮出指甲、放出蝙蝠的拉尔，“是你先动的手，所以就不说抱歉了。”

初九一眨不眨地盯着颛一。

“嗯，我是故意的。”颛一承认道，“棺材里一会还要装上官雅雅，拉尔醒着是个变数，比如突然大喊大叫或是放出蝙蝠来引起外面吸血鬼士兵的注意。也是没办法。”

女魃的青铜棺里装满了物资，上一次能装下莫里森·贝尔是由于搬出了部分物品，这一次装两个吸血鬼，需要腾出更大的空间。移出来的物资，颛一自然也不会扔掉，统统用布袋装着，事后会放回去。

等未来也起床，吃完饭，他们出发了。

颛一拎着莫里森、欧阳治、三儿子……等十个吸血鬼，和未来以及初九悄悄潜到德阳府附近，翻上一座较高的建筑房顶，用望远镜观察。

“戒备相当森严啊，有多少？”未来放下望远镜，扭头瞅着在给狙击步枪安装消声器的颛一。

“不到四百吧，没细数。”颛一装完消音器，又擦了擦狙击镜。

“哥，你打算干什么啊？”初九问。

“走，先去测试一下，一会再回来。”颛一背上狙击步枪，拎起十个吸血鬼，从房顶翻了下去。

“活抓吸血鬼为什么用狙击枪啊？放倒门口的士兵？”未来跟着跳下房顶。

“不是吧，吸血鬼对血液也是比较敏感的，一枪下去打伤了，不就惊动其他吸血鬼了嘛？”初九飘下房顶。

“说得也是。”未来抬手伸进袖子里去找烟。

“等一会你们就知道了。”颛一暂时没解释，稍微走到远一些的地方后，向未来要走了不可思议的红色石头。

他和后背的步枪迅速变小，接着被初九趁机捏了捏。

“去，别捣乱。”颛一拍开初九的大手，站在一棵树下端起步枪瞄准，每向树干开上一枪便后退一步，直到打不中。

“嗯，可以了，我们回去。”颛一恢复正常大小。

再次回到屋顶，重新观察了一遍德阳府的情况，颛一摊开手掌制造出一只小蝙蝠，随即让小蝙蝠飞上半空，自己则用不可思议的红色石头变小。

他摆了摆手。

蝙蝠心领神会般落下。

他爬到蝙蝠的背上和蝙蝠一起飞上半空。

蝙蝠的身体是毛茸茸的、暖暖的。

未来和初九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看看蝙蝠，再再看看蝙蝠背上的颛一。

一开始不太适应，十分不稳，总有一种随时会掉下去的感觉，不过低空绕了几圈后，颛一和蝙蝠都适应了。一个适应了骑蝠飞行。一个适应了载人飞行。

“在这里等我吧，你们小心附近的情况，遇到解决不了的问题记得鸣枪。”颛一背着狙击步枪骑着蝙蝠，飞到未来和初九耳边叮嘱完，调转方向往德阳府飞去。

他首先要做的是狙击上官雅雅的蝙蝠。

上官雅雅的蝙蝠遍布德阳府各处。因为感官共享，蝙蝠们的存在会让上官雅雅对德阳府的风吹草动了如指掌。

他不清除掉会让自己陷入危险、陷入被动。

除此之外，他没闻过上官雅雅的气味，也就无法确定上官雅雅所在的房间，这样冲进偌大的府邸，一块砖一块砖找，要找到何年何月？

当制造的蝙蝠一只一只相继死去，即找不到原因，又找不到凶手，上官雅雅亲自跑出来的几率非常大。

不出来就一直狙击。

有新的蝙蝠飞出来调查，也能顺势找到上官雅雅。

再不行，便清除掉一片区域的蝙蝠，抓吸血鬼士兵询问。

总之狙击蝙蝠不会是无用功。

颛一闻着满院子的蝙蝠气味，以心中推算的安全距离绕空飞行，结果绕着德阳府外围飞行了一整圈都没能找到合适的落脚点。

“真是全方位无死角啊。”

“只能从外部一点一点清理了。”

颛一锁定一只蝙蝠的气味，向远离德阳府方向飞去，落到一棵高大的香樟树上。他解下背后的狙击步枪，端到身前狙击瞄准。

在狙击镜中远方倒挂在檐下的蝙蝠清晰可见。

“抱歉了。”

颛一扣动了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