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昭一行人并没有走多远，孟昭便远远看见了徐湛的影子。

“阿湛？”孟昭嘟囔了一声，正想打招呼，就看见默默跟在徐湛身后的林楚辞。也不知道为什么，原本张开的嘴就这样又重新默默的闭上了。

谢殷鹤将一切都看在眼里，便示意秦霜将阿敢先控制好，别让它突然跑到徐湛的视野里。

“太子殿下之所以收留我，是不是因为长安公主？”林楚辞跟在徐湛身后默默走了许久，犹犹豫豫的开口问道。

她今天依旧穿了一身同孟昭的常服非常相似的衣裙，就连发型也颇为相似，除了只有公主能够佩戴的一些首饰之外，其余的除了一些小细节，光从背影上看，竟然与孟昭已经别无二致。

徐湛不甚在意的转头看了她一眼，淡淡的道：“你想说什么？”

林楚辞捏着手指，眼底可怜巴巴的盈着薄薄的泪意，道：“近日，我听到了一些流言蜚语，说……说太子殿下之所以会看上我这样的乡野女子，都是因为我的长相……”她咬着唇，眼泪顺着眼角滑落下来，好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都说，你心里真正喜欢的，是公主殿下……”

徐湛却明显对这样的楚楚可怜丝毫没有感触，就连脚尖都不带挪动一下的，说出来的话甚是绝情：“你能问出来这句话，憋了也好久了吧。”

“殿下……”

徐湛凉凉的道：“我以为，我表现的已经很明显了，你真的有那么迟钝吗？”

林楚辞没说话。

徐湛道：“我喜欢的人确实一直都是表姐，之所以将你放在太子府，确实有将你当做她的替身的意思。只是，我以为这一切你早就该知道了才对，现在这样特意提出来，你意欲何为？”

林楚辞道：“我只是想要确定一下。”

“确定什么？你这段时间这么心甘情愿的，别告诉我真的是因为被蒙在鼓里。”徐湛道，“像是我表姐那样没什么深沉的心机的女人，我长这么大都没见过几个。你这样的，不可能。”

这话说得无比直白，完全没有任何要顾及人家女孩子的自尊的意思，甚至语气里还隐隐的带着几分轻蔑。

孟昭躲在暗处听得直皱眉，谢殷鹤却没什么惊讶的样子，小声在孟昭耳边道：“这俩人这么快就要摊牌了吗？”

“你早就知道？”孟昭转过头看他，转而又想到之前谢殷鹤醉酒一直缠着要自己跟他完婚的时候的胡搅蛮缠的劲头，心中知道她都已经看出来了林楚辞自从来了洛阳城之后衣着打扮就一直在朝着自己靠近，谢殷鹤怎么可能会不知道为什么。

果然，谢殷鹤磨了磨牙，虽然没有正面回答，但是光表情就已经很说明问题了。

孟昭连忙安慰道：“你也不要这么斤斤计较的，既然阿湛都已经将目标转移到了别的姑娘身上，就代表我之前跟他说的话起效果了，他不会再捣乱了。”

虽然这么解释非常不厚道，但是先把眼前的危机解决要紧，孟昭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大不了以后再找个好时机，好歹搓和一下徐湛和林楚辞。虽说皇家后宫夫妻没几个有真情实感的，但是也不能全都是利益相对。也算是弥补一下林楚辞被当成自己的替身的悲惨了。

谢殷鹤凉凉的道：“若是真的放手了，可不会给自己找一个这样的替身放在身边。”

“你怎么这么不依不饶的呢。”孟昭心虚不已，却不能在这时候输了气势，皱眉道，“我都已经说了会跟你过一辈子了，你至于这样吗？更何况，阿湛知道我对丈夫的要求的！”

“一生一世一双人？”谢殷鹤脸上丝毫没有放心下来的意思，“那是你的标准，又不是他的标准。”

还有一句他一直不敢说出口。看孟昭从前不管什么事情都冲在徐湛前头的架势，要不是自己横空出现，在孟昭的心里占据了一席之地。以孟昭的个性，若是有一天徐湛需要，而她又恰好没有心上人的情况下，说不准真的会从了徐湛，就这么嫁过去也不是不可能的。

而她对徐湛又没有什么独占的心理，那“一生一世一双人”这个标准，自然不会要求徐湛去实现。说不得，为了徐湛的地位权柄，她还会为徐湛物色各式各样的人充实后院，成为一个合格的当家主母——未来的标准皇后。

每每一想到这一点，他就总是很气！即使这已经从侧面证明了孟昭对徐湛并没有丝毫男女之情，但还是不妨碍他觉得心口堵得慌，所以每每遇见这种时候，就忍不住要说几句。

“谢殷鹤！”孟昭瞪他，“无理取闹就没意思了啊。不管怎样，我现在心里只有你，阿湛一直就是我弟弟，弟弟！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你觉得是弟弟，人家可没把你当姐姐！”谢殷鹤火气冒头，语气也不自觉的开始加重，“徐湛当初想要求娶你这件事情，你别以为我不知道！”

当初他虽然也并没有到非孟昭不娶的地步，但是自己的老婆怎么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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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半点不关注。当时那件事情虽然被几方人马有意的压了下去，但是却不可能瞒得过掌管了天下耳目的他。

“那我现在不也还是你的未婚妻吗？翻旧账很有意思吗？”孟昭声调也不自觉开始拉高，“谢殷鹤，你是女人吗一吵架就跟我翻旧账？”

“什么叫翻旧账，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谢殷鹤怒道，“你随便找个人问问，哪个男人会不介意这种事情的！”

最重要的是，他还要因为孟昭，而不得不辅佐徐湛，对着徐湛俯首称臣，这才是最气的。

“表姐？”徐湛不知何时已经注意到了他们，带着林楚辞走到了他们旁边，面上有着不明显的僵硬，“你们什么时候过来的？”

孟昭吓了一跳，这才想起他们这是来偷听的，结果现在自己暴露了出来，怎一个尴尬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