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站在他们那边，轻车熟路地陪他们笑。

他们说，这一开始就是一场游戏！只有他才把洛欢喜当成宝贝！不过是一个听话的棋子，暖床的对象，有钱人玩具。

据说，她在很久以前，就跟江致远在一起，并且赚钱供江致远读书。不然，她一个女孩子何必这么努力的赚钱呢？

他当时大概是通红了眼，第一次爱上一个人，全身心的臣服，到头来只是一场玩笑。

不过是给别人看的一出戏。

那一刻，就算是苏格拉底都拯救不了他的悲伤。

……

“你以为这一切结束了吗？”段如斯忽然捏住洛欢喜的下巴，从回忆的漩涡里抽身。

洛欢喜疼得叫出声，看到了段如斯猩红的眼眸。

她再一次认真地感受到，他要回来毁了这一切。

“还发生了什么？”她声音沙哑地开口，她那个时候，没有那么善良，是伤害了段如斯之后，才知道，原来伤害别人的时候自己会这么痛。于是她后来变得很温和，对这个世界充满了柔软。

他突然笑了，狠狠的覆上她的嘴唇，声音里带着恶作剧一般的报复：“我不要告诉你，你这辈子都不会知道，发生在我身上的故事，也没有那个资格！”

她这辈子做的最错的事情就是伤害了段如斯，可是她并不后悔。

她捂着被咬出血的唇：“那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才能够平复你的怨气？你是那么聪明的一个人，为什么要让自己活在仇恨里？”她想帮他，很想很想帮他。她终于明白宋词的那句话，段如斯过得不快活，她很想念曾经的段如斯。

“我要是告诉你了，这个游戏不就不好玩了吗？”他似乎卸去了所有的伪装，在她面前露出了狰狞的模样。

洛欢喜又不傻，忽冷忽热的手段能用到几时！又或者是他已经没有耐心玩，他一点都不想看到她如此平静的模样，他准备用更激烈的手段逼得她崩溃。

洛欢喜看着眼前的人，她的预感实现了，段如斯对她露出了狰狞的表情。

她死寂一般地看着他：“你记住，我只欠了你一个人，所以只有你能欺负我，别人，没门！”

所以，像江秋凉这种玩意，别想欺负她！

她只希望，他别太过分了！

怨气这种东西，只能等它自己消散，她只能等着段如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那你还有勇气说爱我吗？”七年前她能做出这种事，有什么资格说爱他？

她盯着他的眼眸。她爱江乔楠，带着愧疚的爱，让江乔楠成为了她心中无可超越的存在。他在离开的同时，也让她的心停在了那里。他的离开，换来的是在她心中的不断美化，直到完美。

可是，段如斯不一样，她在没有认出他的情况下，还是爱上他了。

“你把我的心算得清清楚楚，你很清楚，我还爱你。虽然我也不知道还有多久。”

洛欢喜打从心里发誓，她没有受虐倾向，爱情没有经营就会消失。

总有一天，她会忘了爱段如斯，段如斯也会忘了恨她。

然后，他们就能彼此放过。

他双手插在兜里，不笑的时候很冷酷：“你如果在等我突然良心发现，那你就打错算盘了，我这辈子都不准备放过你。”

她眼眶一热，为什么还要提一辈子？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伸手拽住他的衣角：“段如斯，你能不能好好的想一想，我们之间的可能性？你真的要把我一辈子当成仇人吗？你不累吗？”

他顿了一下，最终甩开她的手：“我记得你当初的一句话，现在还给你。只是一场戏，谁认真谁就输了。你真以为，你值得我认真？”

……

洛欢喜觉得生活简直是暗无天日，段如斯着手为乔风华写歌，空闲下来就折磨她。

总觉得乐此不疲。

她觉得甚是心累，最后只当段如斯是一个受了欺负的幼稚孩子，只要他没过分到犯罪的地步，她就忍着他。

然而，生活总是喜欢犯难，即使她逆来顺受，却总会激起更大的波澜把她湮灭。

这一天，她正在九号上班。因为沈之初的关系，也因着段如斯帮她拿到了一些九号的股份，她接触的客人越来越高级，工作也越来越忙。

听说门外有位贵夫人慕名而来，她有些欣然，然而走进接待室却发现，那个人是段如斯的母亲，段静女士。

她有些方了，她远远从视频里看见过段静，也在自己家里见过她。现在面对面，一种贵气扑面而来，她差点没抗住。

段静打量着眼前的女人，她长得不算最好看，气质也只是一般般，比宋词当然不行，比一般女人却是高级多了。

她知道自己的儿子眼光不算太差，但是报复并不是长久之计，这么折磨的关系，不如早点断了吧。

洛欢喜有些手足无措，话说她结婚也快一年了，居然还是第一次跟婆婆面对面，再加上，她很清楚段静不满意她，更加亚历山大。

段静让她倒了一杯咖啡，就开门见山：“你这段日子过得怎么样？如斯待你，应该不薄。”

洛欢喜扯了扯唇角，确实不薄，甚至很厚重，都快压死她了：“夫人，你的儿子是什么秉性，你应该很清楚？”

段静有些悠然，绵长语气里的关怀却很真：“其实我跟我儿子不太熟。不过到底是我儿子，看着他那么纠结我也很难过，所以，你要怎么样才愿意离开我儿子？”

洛欢喜心里一空，离开段如斯么？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想，还是不想。不过……

“夫人，你很清楚，他不会放过我的。”

段静说得特别笃定，似乎已经想好了退路：“他会的。他只是一时难以释怀，但是我会让他看到对的人。而你，你是一个不确定的因素，我担心你会缠着我儿子。身为女人，我也理解你，如斯的身价确实让很多女人趋之若鹜，你也不一定愿意放过他这么好的归属，不然你也不会低声下气地陪在他身边。”

她想反驳，她留在段如斯身边，是因为……

是因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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