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如斯的笑容太过变态，洛欢喜忍不住紧张起来：“你想做什么？”

“我在威胁你啊。”段如斯说得理直气壮：“每个人都有弱点，而你最脆弱的地方就是小乖和苏南音。”

他是笑着看她的，她分不清到底是开玩笑还是真切？

“你这种方式，我们一辈子都没办法成为贴心的夫妻。”她觉得有些不安，她对段如斯的害怕真的不是没有由来的。

“我只想你什么都不知道，安安静静地陪在我身边，让我在外面觉得累了，可以回来歇一歇就好了。至于一江影视，是我自己的野心，你不应该陪我一起承担。”他娓娓地说着，旖旎的语气让人分外心动。

她心里有些酸，她记得有句话是，男人到了中年后，会觉得孤独，因为他一睁眼，周围都是要依靠他的人，却没有他可以依靠的人。

她伸手抚摸过他的眉眼：“你娶我真的是太不聪明了。你既然觊觎着一江，你就应该明白，你需要助力，一个庞大的家族里的闺秀或者能力出众的女强人，才是你的选择。”

“你太小看我了。我没兴趣变得跟江致远一样。”他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他生命里有这种前车之鉴，所以……娶老婆要娶个自己能控制的，这样子不会太累。

显然，他也没有娶一个很听话的，碰到她的逆鳞，反弹得比谁都厉害。

她舒缓的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段如斯，对不起，我真的不笨，所以……你想隐瞒的，我知道了，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办？”

他懒懒地躺在床上，好像一切都尽在掌握：“两条路，第一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静静地待在我身边；第二，你要是想知道也行，你一旦知道了，你就对我有了责任，你要承受一切压力，而且你要懂事，一旦你毁了我棋局，我保留追究的权利。”

她差点没气得把段如斯给闷死，怎么选都要在他身边就是了。为什么……非她不可？

“你需要我吗？”

“亲一个你就知道了。”他扣住她的后脑勺，直接把她压在床上。他还发着烧，唇有些干，温度也有些烫人。

这智障——真不怕传染给她啊！

洛欢喜漫不经心地应付着他，他真的就是一个流氓，他对她固然不算太差，除了偶尔抽疯，也算温和。可是……他还值得她继续赌吗？

也许，她往前一步，可以获得他的信任，可是同时也会获得他的威胁。最重要的是，他心尖的位置不是她，她并没有恃宠而骄的资本。

他擅长玩弄人性、算计人心，她忍不住害怕自己也是他笼中的猎物。

她多么希望段如斯给她一点勇气，她是希望自己能够陪着他，一起破釜沉舟。然而，生活教会我们学着去安逸的生活，别去跟世俗较劲那么多。

亲吻缠绵地结束。

他看着她，笑得特别好看，似乎要魅惑她迷失方向：“决定好选哪条路了吗？”

“死刑还有死缓呢！”她偏开头，不去看他的笑——反正，笑得再好看，到底也是坏人。

“好，我再给你十个吻的时间。”

“滚！嗯……”

他居然又蹭上来了！

她好不容易挣脱了去，娇.嗔地瞪着他：“第二条！”人生难得糊涂，所以她没有办法活得糊涂。

虽然这么想不太好，但是掌握了段如斯的秘密，以后出点什么事情还可以互相伤害。

段如斯的表情渐渐变得严肃，他最终轻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我真希望你选择第一条。”

夜色愈沉。

他的声音和着夜色更加低沉，他粗略地说起了他的部署，属于他的帝国一点一点的展露。

震撼大胆。

她忍不住侧目去看他，没准……他真的能把妄想变成可能，他绝对不是外界传闻的那样子，他不是因为中国人傻钱多而回来的。

他绝对做了精密的部署。

“纸上谈兵确实不错，可是你怎么做得到？”他怎么可能把那么多人手里的股份都拿到手？

“想知道吗？”

“嗯。”

“我也不知道。”

“……滚！”

他笑，他心中只有一个大概的谱，其他的，看情况呗。就算啃不下一江，他也要把那地方搅得无法安宁。

她听着他胸腔传来的震动：“你的想法，宋词知道吗？”

“嗯。”不知道的话，宋词跟本不会放行他来中国，身为一个心理医生，宋词尽职得让他害怕。

“十年和老酒都知道？”

“嗯。”他要搅动一江，这两个人必不可少。

“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人了？”她气极，忍不住掐了他一把。全世界就剩她一个不知道系列？

他笑着看她：“你又是什么干醋？宋词是我的青梅竹马，十年和老酒跟我都有过命的交情。你应该感到高兴，作为我的第四根肋骨而存在着。”

她转过身不去看他，然而忍不住自己一个人笑了，她跟他确实有过矛盾，但是却一步一步地更加接近真实的彼此。

一定会更好的。

安静了好一会。

“诶，我问你，你昨天为什么突然走了？你说你走了就走了，你是抽什么疯去看月亮？看个月亮你倒是看出病来……”

身后久久没有回音。

洛欢喜转过身来，他睡着了。

窗外的月光洒下来，她心里柔和了起来。这个人昨晚在她的窗下站了多久呢？

她算是原谅段如斯了吗？

她对他似乎多了信任，又似乎多了警惕。

大概就是这么矛盾，一边想爱，一边又恐惧爱。

现代人的通病。

她笑，那就应段如斯的要求，安静地陪在段如斯身边，至于付出多少真情多少假意，那就她自己掂量吧。

反正，她清楚，这个人得罪不得，这个人也不讨厌，甚至……很喜欢。

……

段如斯一觉醒来，烧已经退得差不多了，回去只要按时吃药应该没问题了。

洛欢喜正在收拾着他的衣服，看向他也没有了强烈的疏离感：“医生说你明天可以出院了。”他的手腕确实很大问题，但是自打那些英国专家来了之后，问题就迎刃而解了，只是某人硬是要装。

装逼不可耻，只是装逼失败就可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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