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欢喜还想要说什么，却被江致远一把捂住了嘴巴，半抱半拉着带走了。

……

段如斯脸色已经黑成锅底了，他直接把门给推开，走廊的白炽灯打在他的脸上，半明半暗，他忽然笑了。

诡异而又渗人。

好。很好。非常好。

继许家之后，他又多了一个目标。

他面无表情地打电话给楚十年，不紧不慢地跟在江致远的身后。

那边的楚十年聒噪得厉害：“沃日，三哥，你终于醒了，我又可以吃好睡好了。”

“我有事让你去做。”

“是，我的少爷！”楚十年乐呵呵地放下合同，屁颠屁颠地跑出去了。

老酒把那合同拿过来，大概苦命就是说的他。

段如斯把事情经过简单地说了一遍，楚十年还没听完就开骂了。

他甚至听到了不断按喇叭的声音，估计楚十年还有十五分钟就到达战场。

而他……

段如斯转了转左手，眼底都是阴霾，一只手就够他收拾江致远和洛欢喜那对奸夫淫妇了。

……

洛欢喜迷迷糊糊地推拒着，可是江致远肯定是预谋已久的，她恨自己掉以轻心，谁会想到一晚餐里居然有这么恶毒的心思。她以为江致远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她……

她不得不承认，她就是仗着段如斯的相护，所以笃定江致远会有所顾忌，至少不会这样子对她。

不然，以段如斯那狂暴的性子，分分钟就让江致远断子绝孙！

可是，洛欢喜从来从来没想都，又是最爱的人捅刀，她是被段如斯恭送到江致远的面前的！这两个男人的博弈和游戏，凭什么让她牺牲？

她隐隐约约好像看到了妇科，心里惊讶，这江致远大胆成什么样了？许花姿还在妇科休养呢！

他大概是为了避开人流，所以都是带着她走楼梯间，她放弃了挣扎，不断地汇聚自己的力气，同归于尽也好过被江致远侮辱，相信苏南音会帮她照顾小乖的。

最后一步。

洛欢喜突然往后仰，直接抱住江致远往下滚，这楼梯二十几阶，摔下去总有点损伤吧。

两个人扭成一团滚下楼梯，然而……偶像剧都是骗人的，人家滚下去不是死就是重伤，可是反观她跟江致远，居然一点事都没有，就是疼得缓不过劲儿来。

江致远气急了，一把抓住洛欢喜的头发。

洛欢喜疼得脸部都扭曲了，她顺着楼梯往下看，整个人都愣住了，在楼梯间昏暗的灯光里，她好像看到了段如斯的脸……

她看得不真切，也不愿意相信。

人，真的会那么残忍吗？她跟段如斯相处了三个月有余，就算是一条狗也会有感情吧。

感情？

洛欢喜忍不住笑，她忘了，是段如斯默许江致远这么做的。他的脸在视频的色调下，非常的冷漠和优雅，就像是电视剧里完美的脸庞一样。他说，

——你要我怎么做？把她绑到你面前，还是把她灌药？又或者砸一百万到她身上？

——我这个人不喜欢强人所难，你有办法让她答应，你就尽管拿去。

这些，都是段如斯说的。

洛欢喜突然就掉下眼泪来，有时候，有些事即使再真，在心里我们依然保留了一点余地。

但是，这一刻，她看到了段如斯的冷漠。

眼泪完全停不下来，就是一直往下掉，真的好像开了水龙头一样。

江致远有些错愕，他伸手抹了一下洛欢喜的脸，是温热的眼泪——洛欢喜受了委屈会哭，他知道。

但是，她的眼泪，绝对不在仇人面前掉。

只有她信任的人，她才会哭的。

他心中一喜，温柔地问她怎么样，有没有伤到。

洛欢喜满脸泪痕地看着江致远：“我只问一遍，你愿意放过我吗？”

江致远有瞬间的迟疑，洛欢喜哭得太惨了，他都忍不住心生怜惜。可是……他不要！段如斯曾经加注在他身上的屈辱，他必须还！

这是男人的争斗。

女人显得有些不值一提。

况且，洛欢喜这也只是女人的矫情而已！他要是放过她了，说不定她背地里还骂他不识相呢！

他擦掉她的眼泪，声音低沉却很坚定：“我是在救你，我在帮你认清你身边的狗，我在爱着你。”

洛欢喜知道这答案是什么意思，她已经……已经绝望了，身体已经越来越不听话了。江致远这一手真的特别的熟练，他已经是第二次对她下药了，第一次没有成功，她还沾沾自喜，现在看来，是她的命运逃不掉。

以前，她就听说娱乐圈里各种潜规则、各种肮脏，她本身不太信，现在看来……应该是蛮可信的，瞧瞧江致远做的多么顺手。

说不定他经常做这种事情，所以才那么肆无忌惮！

她甚至都可以想到江致远的套路了，先女干了，然后在拍果照，最后像个傀儡一样控制起来。

她见证过太多这种悲剧的命运。

江致远缓过劲来，企图说话软化她，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说词跟本不需要考虑就溜出来……再次验证了，江致远肯定经常做这种事！

洛欢喜全身都疼，内心已然分崩离析，她已经没有力气挣扎了，她也看不到生机了。

她被江致远推进一个小房间，看起来应该是哪个医生的休息室，各种东西一应俱全，旁边还与一张床。

江致远把洛欢喜扔在床上，眼里闪过一丝欲色。段如斯的女人……他倒是很想知道，给段如斯戴绿帽子是什么感觉。他俯身下来，伸手抚摸着洛欢喜的发：“我去锁门，等我一下。”

洛欢喜整个人都开始战栗，她虽然绝望得很，可是依旧……一点都不愿意给江致远咬一口！

她恍惚地看了一下四周，看到一个水晶质地的奖杯，上面那尖锐的角似乎在引诱着她犯罪——反正，女性自我防卫下重手应该无罪吧。

她的血，大概真的是凉的。

洛欢喜悄无声息地起来，顺手就牵了那奖杯，一步一步地靠近江致远。

就在下手的瞬间。

江致远看了一眼地下的影子，猛地回头，眼中都是愤怒之色——

而不偏不倚，洛欢喜正举着奖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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