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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上境,息炾。”
小地仙正翘首以盼,闻得他淡淡低低的一声,脸上的笑登时僵作一团。
“什,什么……?!”
他一张嘴颤巍巍地抖了几抖,毫无预兆地结巴了。
息炾不语,此仙模样在他意料之中。
说来不止这小地仙吓得够呛,连带着诸天神佛都得震上一震。
小地仙结巴良久,睁大了眼死死瞧住了息炾,半晌道:
“您,您,您便是那,那位……位寂灭十万年的昀,昀昶帝君……?!
这,这,怎生可能?!那位,位,帝君不是重归六道了么?!”
这一消息来的太过可怖,小地仙实在是个难以置信。
然眼前这位一举一动都透露着无边磅礴气势的仙上,光看模样就不大能做得假……
小地仙今年,不过才两万七千岁稚龄,那位生于六道交汇处甫一出生便大震上古的仙家祖宗,昀昶帝君着着实实离他太过遥远。
他并非此处土生土长的地灵,从前受封时也是曾经去过九重天的。
有幸见着了几位大仙家,那些个通身的气度是轻易模仿不来的。
他坐在地上半晌,略略探头过去,终是忍不住疑问一番:
“帝君您老人家,既然未曾寂灭,为何不重归九重天……?”
这一番话虽小心翼翼到极点,是很不该问的,是个非常之逾越。
然既能得了亲眼见着传说中的帝君的这一绝顶机遇,任哪个仙者都不会放弃。
是以他即便心中再怕,也要鼓足了用起问上一问。
这世间么,最不嫌的可不是是财多八卦多?
小地仙本已做好了被责罚的准备,未料这位神上神却一派淡然,倒不似不悦的模样。
息炾闻得这不知死活的小仙一问,倒没有回答这个,而是不语良久后问他:
“……六道都传我寂灭了?”
小地仙等了半晌,不曾听到自己想要的,难免心底泄气。然听闻帝君竟是都不知此事,他又是一愣,将嘴张成一个鸡蛋:
“这,帝君竟是不知……?话说十万年前,九重天放出的消息,说是昀昶帝君神魂寂灭,重归六道。因而封了无上宫,打了北海玄石做棺,将您的……遗物放了进去。一并给您封存进无上宫底……”
小地仙一边说着,一边抬眼悄悄观察他神色。
他听得这些,幽深的眼底更是难测深浅。
只是周身灵泽一瞬凛然,将小地仙吓得又是一个哆嗦,伏在地上再不吭一声。
息炾心头有点点怒火燃烧。
他的身躯明明白白地坠落在人世间十万年。
缺了记忆,不知自己从何处来,从何处去。只一昧地四处游走,直到这几千年来,才去了青洲空啼山安置。
九重天上那群,从何处来的他神魂寂灭?
集宝囊中的寂缈感应他心绪,在之中嗡嗡起来。
他念个诀,安稳了它。
这事,之后再说。
眼下要紧的,是明日阿澜魂魄归来。
息炾将那诸多繁杂事压下,深幽淡肃的眼看向了小地仙。
“今日伊始,听我吩咐。”
地仙脊背一僵,极快道:
“小仙谨遵帝君之命!”
……
这厢的归海澜,今夜睡得并不安慰。她心中隐隐慌乱,却不知因由。
在床铺上静止良久,都不曾入睡。
房外窸窣。
她心中烦闷,不想理会。
知道一阵清幽的香气袭来,她才如释负重般的闭了眼。
息炾吩咐完毕后,不紧不慢地来了。
他抱起归海澜在怀,却未第一时刻行动。
凡人间的算计诡秘良多。
明日,有场大戏等着他的阿澜。
他对着她精致莹白的耳叹口气,引得她轻颤。
又是一番云雨歇。
他目含沉醉地看着归海澜,良久搂进怀中,与她一同睡去。
偌大一座府邸,心思各异却全是遍布。
安阳璟坐于一方偏僻的厢房中与一随意敞怀的中年男子淡然对弈。
清俊的手落下一颗白子,他面色不动:
“二十五位云游修士,昨日已全到了。”
中年男子捋起袖子,看得出年轻时京城第一美男的脸上,只是淡然:
“喔?遍布全了?”
白子被吃了几颗,安阳璟却不守,反而攻地猛烈:
“是了。只是……不知那位仙君如何。常远擅自做主逐了他弟子。
此次若要再燃信,恐他不悦。”
闻言,中年男子沉吟,片刻后道:
“见机行事,容后再断。
那接头的,消息差不得。
那女娃既是个妖怪,便由他们收去是了。”
安阳璟手下攻势一顿,抬头迎上他,心中有些许迟疑顾虑:
“青洲女帝……又该如何?”
中年男子凤眸微眯,又吃了对面安阳璟一步:
“虽非亲生,却纵容豢养妖孽。
是大过。”
白子这时挡住黑子蚕食的步伐,安阳璟眸色沉定,良久开口道:
“父皇可与付圆先生商议过了?”
能被安阳璟称为父皇的人,除却镇武帝,再无旁人。
镇武帝面色淡淡:
“他同不同意,又如何。要紧的是明日铲除这大患。
子敬蛰伏五年余,带来的消息差错难大。
就算错了,也无妨。
朕招揽如此多的贤能,也终可派上用场。”
“若失策……”
“便是别国借由我大冀之手作恶。待到水落石出时……呵,自当还她一个清白。”
……
暗色将安阳璟的面容遮掩地半明半暗,良久。他抬了头,似笑非笑:
“不愧为我父皇。”
镇武帝闻言,只得瞧着爱子,眼中露出满意与父爱。
看了许久,却叹一口气。
安阳璟见他如此神色便知是他又想起了故人,心下也喟叹,一如往常地静默不言等自己父皇缓神。
“可惜了你母后和妹妹啊……”
“云舒……你我的儿子,长得很好……”
“你如今和我们的女儿……在哪儿呢……可是还再怪我……云舒啊……”
“灼儿,你母后带着你的妹妹……一走就是快要二十年。”
“从不入我的梦……画像走时也烧的一干二净……”
镇武帝仰了头,眼中又是一片哀切无奈的猩红。
只有这时,他才像一个近五十的老人。
安阳璟静静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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