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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生地他一时间讶然。
好在他活了许久,面上的功夫是一等一会的,不过一念之间便将那些莫名的情绪压在心底。他抬眼,直直盯着她面容,悄无声息地细细将她神色揽入眼中。
“我好心提醒你,你为何还恩将仇瞪我?”一张常常瘫着的冷清脸张口道出一番颇为无耻的话来,竟显得有几分无辜。
归海澜正与他怒目而视,不想却闻得这样一句话,一口气直直憋住,脸上霎时涨出血色来。
她重伤未愈,就算是平常也未必是他对手。眼下情状与他分辩不过浪费口舌。何必做无用之争。
她咽下不悦,冷冷转头:
“仙君虽久不临世,但也该知晓男女大防。”
息炾正施施然看她如何回应。不想她却压了火气,转了脸清寒地道出“男女大防”四字来。
他眉眼渐弯,笑意慢慢拂过。
“喔,你既称我仙君,也该知晓修道之人眼中无甚男女之别。”
她背脊一僵。却绝口不再答他。横竖,被看两眼也少不得什么。便是无视算了。岂知他听不到答声有些无趣,竟是再接再厉道:
“我观你年纪轻轻武功了得,骨骼惊奇天赋异禀,最适合修我这道法。你可要做我徒儿?”此语之流畅自然倒让他自个儿讶异,完整地道出他心中所想。
不怪他讶异。须知息炾是个极懒怠面瘫无情冷言的道君,这一百年来讲的话加起来都没有这日之多方才之发自内心。他不禁有些期待她回应,倒真是想将她哄了回去做弟子。
毕竟这根骨着实不是一般地好,灵台也是清明,确是个极顶尖的苗子。
然归海澜自然不会搭理他。她需要做的事许多,可修道偏偏不在其中。
即便眼前人真是个仙君,于她也无甚关系,何况是他害她被劈进这地方。这一遭莫名其妙的事太多…当务之急需得尽快回到青洲大营。
她垂眸,不知情况如何。
若是母皇亲临……也要六七天。
哏州那里不知可否撑得下来。
思绪万千,着实扰人。
“我的刀呢?可在你那里。”蓦地想起霜绝不见了影踪。方才她转了一圈也不曾看见。
“哦,你怎的知晓它在集宝囊中?”不想息炾大大方方道出霜绝所在,撑着腮漫不经心回了她。
此语一出归海澜讶然了。
霜绝虽不是什么神剑,但却有了灵识。是认主的。即便掉落别处,除了她,也无人能拾,更不消说变了大小塞进囊袋中。
不过刹那间,她抬手击出短刃,斜上息炾脖颈,声色俱厉:“你对它做了什么?!”
息炾淡淡睨一眼短刃。懒散道:
“明明是它自己钻入我囊中,并着我的寂缈,唤也唤不动。我倒是好奇你的刀对我的剑做了什么。”说罢掏出集宝囊,修长的手从中取出一刀一剑朝她扔去。她接住细看,手中刀剑赫然都缩小成手指大小,两把兵器紧紧并在一起,她抬手扯了去,扯不开。张口唤它,唤不醒。
归海澜:……
霜绝从未如此过。她也不曾知晓它竟如灵器一样能够变大变小。
这是何故?
一旁男子的声音又悠悠响起:“剑有剑灵刀有刀灵。大约是它们有缘,一见如故罢。做主人的也该识些情趣莫要打扰,且给它们一片清净之地聊聊天。”
张口满嘴道理尽数是他的对。
归海澜不禁有些迷惑。却也知晓霜绝并非凡刀,大约确实通了灵与那人的剑一见如故?
…那便容它自由一时罢,和她征战已久,若能得片刻清闲也是好的。
她不再探究,将一刀一剑递还给他。他微微一挑眉,有些许诧然,随后从容地将其收回囊中。
忽的眼前一黑,她抬手一接,原是件袍子盖下。这袍子通身体烟青色,袖口飘然阔大,绣满极精美的云纹,袍底下还绣着只蜿蜒的异兽。她不识得。
正是息炾的外袍。
可他外袍明明该是湿的才对。
她转头看向息炾,眼中疑色清明。
息炾漫不经心:“你那夜行衣还能穿?袍子我用内里烘干了,借于你,到时还我便好。”
她略略一怔,道:
“多谢。”
他却闭了眼。
归海澜将袍子披上身。她身量与一般男子高,不想息炾这袍子颇大,她穿着极是松垮,不得已撕开破碎的黑衣做了腰带,紧紧绑住袍子。
这样一来反倒作了对比,将她本就细细的腰衬得更细。看起来比平时有了些女子的感觉。
不一会,天黑了下来。原来二人坠落时已过晌午。
两人双双无言地靠坐了半晌。经历了早晨那一番,俱是精疲力尽。归海澜更胜之,被那天雷劈地浑身是伤,动弹不得。
重伤之人,最是该用饭。
然她却无甚力气捕猎。她已是半日未曾进一滴水一厘米了。虚弱地不行,身不由心地重重阖上眸子。
待到闭目养神的息炾察觉时,她已经烧的浑身滚烫。
他扶上她额头,熊熊业火般的烫似乎要将他手心灼焦。
他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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