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

警车一路疾驰，一路怪叫，两个小时后赶到X城郊外的水泥厂。

在路上，张君一直用车载电台和我通话，他说警方已经把豹狼包围起来了，让我别太担心，开车注意安全，开慢一点。可是我能慢吗？我的孩子我的爱人在一个丧心病狂的恐怖分子手中，我能开慢吗？我能不担心吗？

这水泥厂是一家倒闭的企业，厂区荆棘丛生，残桓断壁，已经多少年没生产了，尽管X县县政府一直想招商引资，将这家企业重新启动，无奈厂房离居民区太近，市民怕有污染，意见太大，只好作罢。我到水泥厂的时候，就看见十几辆警车在厂区内一字排开，几十名荷枪实弹的警察戒备森严，正注视着水泥厂储备原料的仓库塔顶。附近几栋楼的上面，有几团黑黑的影子在晃动，那是警方的狙击手。

我的汽车就象一阵狂风一般刮到几辆警车的后面，然后猛地刹车，汽车便象钉子一样钉在地上牢牢不动。我用最快的速度下车，拽着歆儿便往里面冲，想爬上那座圆圆矗立的建筑，我知道，小柔、孩子，还有那个该死的豹狼就在上面。

两名持枪的警察一看有两个陌生人想闯入里面，连忙拦住我们。

我把他们推在一边，大吼：“老子也是警察，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老子穿得什么衣服？那里面是我的老婆孩子，我必须进去救他们。”

这时候一黑黑面庞，长相壮实的汉子从我背后闪了出来，他是张君，穿着防弹背心戴着钢盔，握着一把手枪，他拉住我说：“你镇定一下，先听我把情况说清楚，再做决定好吗？”

“好！你得快一点！”我已经等不及了，我怕小柔和儿子有危险。

张君蹲下，铺开一张图纸，是水泥厂的建筑图纸，他指着上面的图案，用嘶哑的嗓音说：“这圆塔是水泥厂的仓库，高50米，直径为30米，上面没有防护栏杆，下面有一条环绕的梯子，可以通到上面，陈浩南就是从这条梯子上去的。圆塔上面还有两处连接的地方，可以通过车间的楼顶经过圆管到达塔顶，也就是说，我们攻击的方向有三处，是A点，B点，C点。”

“那还等什么？快展开行动救人啊？”我大吼，心急如焚。

“你别急啊？如果我们方寸大乱，那不正中了那畜生的奸计？你先听我讲，那畜生有枪，如果我们强攻，他势必会恼羞成怒，会杀害人质。而且更让我们担心的是这家伙浑身帮满炸药，只要他丧失理智，这对人质和周围的居民都是很危险的。所以我们一直在想对策，想尽量稳住罪犯的情绪，寻找解救人质的机会。陈浩南说，他不想与警方为敌，也不想杀害人质，他就想和你、歆儿见上一面，只要见到你们，他就答应放开人质。所以我这才着急将你和这名犯罪嫌疑人带过来。”张君说到这里，瞄了一下戴着手铐的歆儿。

张君这话一说出，我愈感情况比我想象中还要严重，从豹狼所带的炸药可以看出，豹狼一定早就蓄谋好这次计划，豹狼劫持小柔和孩子，肯定是想逼我们出来和他见面，至于为什么要见我？也一定和天宇集团被警方瓦解，和我做警方卧底有关。

考虑到事态严峻，我强迫自己不要冲动，我抬起头来眺望塔顶，发现那巨大的塔顶就如一个巨人，矗立在烈日下，现在是下午2点，虽进入秋天，但暴露在炎炎太阳下，可以相信那温度十分高，人在上面呆长了绝对有危险。由于水泥建筑的圆塔离我们这里有一段距离，站在下面凭肉眼想发现小柔和孩子，十分困难。我打开手铐，将歆儿交给身边的警察看管，从张君手里拿过望远镜，后撤50米，这才看得十分明白，只见豹狼穿着一套脏兮兮破烂不堪的服装，他将孩子夹在腋下，正狂笑着，而小柔，则被这畜生用绳索绑得紧紧的，卧在水泥地上，我看见小柔的嘴中正淌着鲜血，一张一合的，估计正在痛骂豹狼。

这时候，警车里的喇叭里响起了高亢的声音。

“陈浩南，放下武器，把炸药卸在一边，把人质放了，举手投降。不然你将受到法律最严厉的制裁，不要和警方对抗，和法律对抗，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在这刺耳的声音中，面容凝重的张君指挥几组手持79微冲的特勤武警向圆塔靠近，还有两小队警察分别冲进了圆塔附近的两处厂房，估计警方想分三股突击队，向豹狼发动进攻。这些警察和武警战士速度很快，没用多长时间便攀上建筑顶部，他们弯腰依靠有利地形隐蔽着，不想让豹狼发现。

张君把这些警察安排好以后，回头招手让我过去。他说：“现在情况紧急，人质在上面已经呆了3个多小时，估计孩子现在已经中暑，不能再等了，我们得抓紧时间行动。”张君一边说一边跪在地下指着刚才铺开的图纸，继续说：“豹狼现在以人质为要挟，命令你和歆儿上去，我们将计就计，你们俩先上去稳住罪犯，尽量拖延时间，我们分三个方向突然向罪犯发动袭击，一举歼灭罪犯，行吗？”

“好！我上去以后，如果有机会，尽可能一枪将豹狼击毙！”

“你不能贸然采取行动，罪犯可是经过特种训练的退伍老兵，非常狡猾，如果你一旦打草惊蛇，后果不堪设想，还是你们俩吸引陈浩南的注意力，攻击的任务就交给我们。放心吧！我们已经有三组突击力量在上面待命，后面还有几个狙击手正观察着那里的一切，只要抓住时机，我们会毫不犹豫地将罪犯一枪击毙！”张君考验的事情非常周到，也很详细，有了他这样的现场指挥员，让我感到很稳妥。

“好！”我的语气中带有一阵苦涩。

“快去准备吧！马上就要展开行动了！”张君催促我。

“一号狙击手注意，你从正面瞄准罪犯；二号狙击手，你从侧面瞄准；三号三号，你从上面向罪犯的头部瞄准。都给我注意了，一有机会，立即将劫持人质的罪犯一枪击毙！注意注意了，是一枪毙命，不能让罪犯还有动弹的机会，要知道，罪犯手中不仅有两名人质，还有爆炸力极枪的炸药。”张君站在一辆警车的旁边，拿起话筒向执行任务的各组警察猛吼。

“明白！”“是！”电台里纷纷响枪战友们的声音，这声音如此之温暖，让我感动。

张君安排后勤人员在我的衣服内安上微型话筒，好让张君监控住整个事情发展的局势，另外他还让我和歆儿带上面包和矿泉水，想让孩子和小柔补充一些养料，维持体力。

警方对歆儿进行短暂的政治思想动员后，我带着歆儿便开始顺着那盘旋的铁梯往塔顶上爬。

张君那里，正利用高音喇叭向豹狼喊话。

“陈浩南，你想见的人我们帮你叫来了，他们正往上走，我们答应了你的要求，现在你也得履行承诺了，你必须放开人质，他们是无辜的！”

“是王化勇和歆儿吗？哈哈哈---”豹狼在我们头顶恣意大笑。

“陈浩南，你不要心存侥幸心理，有恃无恐！要知道，你已经被警方包围了，我们的枪口已经瞄准你身体的每一处角落，如果你胆敢乱来，我们会把你打得象马蜂窝一样！”警方的大喇叭在警告豹狼不要太嚣张。

“哈哈哈。少你妈的扯淡！老子这么干，根本就没打算活！让那对狗男女赶快上来！”豹狼对警方的心理攻势不屑一顾。

......

就在豹狼和警方对话的期间，我和歆儿慢慢接近到塔顶，离上面还有五米的距离时，我停了下来，俯视歆儿，我望着她那苍白的脸，缓缓对她说：“你怕不？如果怕，我一个人上去！”

歆儿惨笑一下，用一种最妩媚的语气对我说：“和你在一起，不怕！再说，为了救嫂子和孩子，我死也愿意！”

“难为你了。”我拉住她的手，我感觉歆儿的手在颤抖。

“没事的，嫂子和孩子会化险为夷的，豹狼最恨的是我，只要我上去，他的目标就指向我，嫂子和孩子就安全了。”歆儿不再看着我，她转过身，扫视了一下下面高度戒备的警察，还有那十几辆蓝白相间的警车，又把目光投向空中，微风将她凌乱的秀发吹得徐徐翻飞，让人感觉她又回到原先那个纯真善良的时代，是一个纯洁美丽的小仙女。

我们俩经过彼此打气，在精神上已经准备得非常充分，现在我们该上楼面对豹狼那个魔鬼了。

“张队张队！我们准备上去了！”我压低声音，向张君汇报。

“注意安全！”

“明白！”

警方的大喇叭又开始向豹狼喊话了。“王化勇和歆儿已经在你下面，只等你一句话，就登上塔顶平台，你不要太紧张，他们没有恶意，也不会伤害你。”

“让那对狗杂种上来！”豹狼的声音非常狠毒，也非常大，在这高空来回飘荡，让人感觉他对我们是恨之入骨。

我慢慢登上这危险的塔顶，顿时感觉就象在云中，四周的景物十分渺小。歆儿紧随其后。

一上塔顶平台，小柔和孩子的惨象就赫然出现在我眼前，这怎样一番惨象啊！小柔躺在血泊之中，头发蓬乱，满脸血污，衣服皱巴巴的，她那弱小的身躯被绳子五花大绑，就象是一只粽子一般。而孩子小强，也因为恐惧，吓得脸色发白，嘴唇乌青，眼光直勾勾的，呆滞无光，被控制在豹狼的臂下。

豹狼看见我和歆缓缓登上塔顶，迅速将孩子勒在胸前，又把小柔从地上拽起挡在侧面，我明白，豹狼是想防备我。

“王化勇，你这个狗娘养的终于来了！老子等你好长时间了，如果不是老子用你老婆和孩子做诱饵，你也不会这么快来吧？哈哈哈！”豹狼仰头狂笑，脸部醒目的刀疤一抖一抖，面容狰狞，让人感觉就是从地狱出来的魔鬼一般。

“陈浩南！放开我老婆，放开我孩子！如果她们有三长两短，我绝不会饶恕你！”我警告豹狼不要乱来。

“爸爸，爸爸，救救我们！爸爸！”小强被我们的争执惊醒了，他挣扎着，啼哭着，让人撕心裂肺。

“你他妈的少给老子闹，不然老子就把你给扔下去！”豹狼用力勒住小强的脖子，孩子因为受到压迫，声音逐渐变小，脸色也变乌。

“你这个畜生！他还是个5岁的孩子，你这样残害一个幼小的孩子，你还有人性吗？”小强刚才拼命的挣扎刺激了小柔，她也使劲反抗，想挣脱豹狼的控制。

望着小强那可怜的模样，我心如刀割，真想掏出手枪毙了这个残忍的坏蛋，但是张君早已提醒过我，千万不要轻举妄动，激怒了罪犯。要想救孩子和小柔，不仅需要过人的勇气和耐力，还要有超常的智慧。

情况紧急，我向豹狼高声大喊：“放下我儿子，你需要我怎么做，我都答应你，但是你决不能杀我儿子！”

“对！你要我们怎么做都可以，但是不能伤害嫂子和孩子！”歆儿也站在我身边，训斥豹狼。

“啧啧啧。好一个夫唱妇随的样子，你们倒今天还这么干？真是至死不渝啊！”豹狼嘲讽着我和歆儿，语气充满讥讽。

“你放下孩子！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再克制不住自己，望着豹狼这么虐待我最爱的儿子，我的心几乎都要碎了，所以，我的愤怒表露无遗。

“哈哈哈。想要我放开孩子，可以，放下枪，举起手来！”豹狼指挥我。

看着孩子快要窒息的表情，我按照他的要求掏出手枪放在地上，又举起手。

“往后退！”

我退了几步。

“还往后退几步！”豹狼又指挥我。

我又往后退几步，最后一步我站在塔顶的边缘，如果一失足，我将从这50米的高空摔下去。

“哈哈哈。王化勇，没想到你也有今天！”豹狼站在塔顶，得意大笑。

“豹哥，勇哥不能再退了，你就饶了他吧！先把孩子给放了，好吗？”歆儿理了理长长的秀发，充满万种风情对豹狼说道。

豹狼看着歆儿那张俏丽的脸，呆了一下，哐当一声，小强从他手臂中滑落，摔下地上，发出一连串的咳嗽，孩子终于喘过气来，我放心了。

“这就对了，你听话，豹哥！”歆儿嗲声嗲气，扭着她那纤细而柔软的腰肢，向豹狼靠近。

“站住，别动！否则我就一枪打死她！”豹狼警惕了，拖着小柔的身体后退两步。

“别啊！豹哥，我们都这么多年的交情了，你连我也不相信吗？”歆儿在一旁装作委屈的样子。我明白歆儿是想麻痹豹狼。

“交情？你还跟我谈什么交情？我和大哥辛辛苦苦创下的家业，就这么被你毁了，你这个吃里扒外的臭婊子，你跟谁有交情？你就是有交情，也只好那狗杂种有交情！”豹狼用极度难听的语气侮辱着歆儿和我，他的情绪开始激动起来，胸脯剧烈起伏，似乎怒火要在胸膛里爆炸。

“我没有！我的所作所为一切都是为了天宇集团，我没有出卖集团，也没有出卖你！”歆儿极力辩解，看来她也知道想稳住豹狼。

“陈浩南，放了我老婆吧？她只是女人，我们的事情与她无关，她是无辜的！只要你放了她，有什么事情好商量，请相信我？”看见豹狼暂时不动，我也趁机用语言蛊惑他，想让警方的狙击手有一个好的射击位置。

“哈哈哈哈！相信你们？我就是相信你们，天宇集团才垮掉了，我们到手的几十亿资产就这么鸡飞蛋打，什么都没有，那可是弟兄们的鲜血啊！我还相信你们什么？你以为你们这样说就可以麻痹我吗？那是不可能的！”豹狼一边说，一边撕开褴褛的上衣，一排鼓梆梆的炸药便出现在他腰间，整整围绕了一圈，这个恐怖的发现让我和歆儿不禁到吸一口凉气。

“哈哈哈。怎么？怕了？你以为我不知道警察用很多枪都瞄向我，如果没有这些炸药，他们早就一枪毙了我，算你们识相，没有这么做？你们想让我相信你们，哈哈，多么美丽动人的谎言啊！你看看，就是你们想让我相信你们的这段时间内，那些警察在干什么？”豹狼用手指指两个方向，蛮横地说道。随着豹狼的手指，我们发现两组特警正利用管道为桥梁，准备向塔顶这里爬行。豹狼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遥控器，按了一下。

轰轰轰----

三声巨大的爆炸接连不断地响起，大地为之颤抖，连接厂房和塔顶之间的管道被豹狼安放的定时炸弹炸毁了，楼下通向塔顶的梯子也炸断了，此时，我们五人呆在上面的塔顶，已经成为孤岛。

豹狼丧心病狂的做法让我们惊呆了。

望着那弥漫的硝烟，豹狼更加猖狂了，他用力捏紧手枪，顶在小柔的太阳穴上，向我叫嚣：“王化勇，我早知道你是警察，现在我要让你们血债血还！”

空气骤然紧张，小柔的性命危在旦夕。

“别，千万别开枪！让我做你的人质好吗？”我慢慢向前移动，想寻找机会制服豹狼，就是不能将他消灭，也要和他同归于尽，决不能让他伤害我的亲人。

“不准动，你要是再动，老子就一枪毙了这个婆娘！”豹狼象老鹰抓小鸡一般将小柔提起，用黑洞洞的枪口对准小柔的脑后勺。

我吓得不能再动。

而小柔再也忍受不住豹狼的蹂躏了，她似乎想用尽全身的力量从豹狼的手中逃了出来，可是她一个弱小的女人，在身材高大有力，经过特殊训练的豹狼手中，就象是作儿戏一般，无济于事。小柔哭喊着，哀求我：“王化勇，我还以为你是一个毒贩，我还因此为你感到过耻辱过，我始终不相信你是一个坏人，因为我了解你，没想到你比我想象中还要优秀，你还是一个出类拔萃的警察，王化勇，如果你还爱我，就站到中间来，把枪拣起来，把这个坏蛋一枪击毙，我死了不要紧，别让他再祸害别人，危害社会！”

听着小柔声嘶力竭的哭喊，我的心如碎片一般洒满大地。我明白，在我从小柔消失的这段时间里，小柔为我感受的压力太多了，从警方的通缉，到新闻里公布我是毒贩，再到豹狼劫持她和孩子到这里，这一切都让小柔难以承受，小柔的呼喊，句句撕裂我的心脏，让我不堪忍受，如果我不是卧底，也许，我正和她，还有孩子一起享受其乐融融的家庭快乐。

“王化勇，你快过来啊！你这个笨蛋，你这个孬种！你还是不是老兵，还是不是警察！打死这个恶魔，就是我死了，我也心甘情愿，我也为你感到自豪！”小柔在豹狼的手中脸色扭曲着，她那哭喊哀求的声音句句敲打在我的心上，我开始心动，慢慢向前走，向那地上的手枪走去，在这一情景下，我想任何人都无法控制住对豹狼的仇恨。

豹狼不能再容忍小柔这一番喊叫，他面露杀气，一把打开手枪的保险，一掌扇在小柔的脸部，大骂：“臭婊子，你想死是吧？那我就成全你.....”

“别啊！豹哥！”歆儿靠近豹狼，想阻止豹狼的杀机。

“哈哈哈---”豹狼用最快的速度一把将歆儿拉入到怀中，又凶狠地将小柔惯倒在硬硬的水泥地上，他拖着歆儿，用力踢了小柔几脚，小柔便惨叫几声，还在痛骂：“你这个该死的坏蛋！你不得好死！”

几乎在同时，我飞快扑向地面的手枪。

让我震惊的事情发生了，豹狼看见我已经出手，他面无表情地对准躺在地上小柔，“啪啪”就是两枪，小柔鲜血淋漓。

“老婆----”

“妈妈----”

我和儿子一起尖叫，儿子扑在小柔的身体上嚎啕大哭，而我一个前滚翻，已经把手枪握在了手中。

待我将枪口对准豹狼，豹狼已经把歆儿作为挡箭牌，挡在他的前面。

“王化勇，你还有一个你在乎的女人在我手中！哈哈！”豹狼已经疯狂，他那丑陋的表情因为眼前血腥的场面而变得极为亢奋，他语气极其嚣张，他是把我的痛苦当成自己最大的快感，这是一个毫无人性的家伙。

我握着枪望着这一场让人极度愤怒的场景，悲痛欲绝，犹豫不决。不管歆儿是不是我曾经爱过的人，以警察的身份，决不能在这种情况下开枪。可是，面对残害自己妻子的罪犯，谁又不想将这个杀人凶手一枪打死？

“王化勇，你开枪啊？你已经看见了，我身上帮满了炸药，如果你不怕死，你得想想你的孩子，你的孩子那么聪明可爱，他才5岁，他不能死啊？”豹狼看看小强，似乎又找到一个新的游戏，看来他是想以孩子的性命相要挟，逼我就范。

“哎哟！豹哥，你不要这么大火气嘛！这完全是误会！”歆儿突然反搂着豹狼那壮实的身体，用自己充满诱惑力的躯体贴近豹狼，想让豹狼收敛一下自己火爆的脾气。

“误会？你当我是傻逼吗？你为了这个小子，什么都不顾，让我们经过多少年的打拼付诸东流，还有，我对你那么好，这么多年来，我一心一意呵护你，没想到迎来你这样的结果！”豹狼睁圆一双血红的大眼睛，逼视着转过头来望他的歆儿。

“豹哥，你真的误会了，其实勇哥也是无辜的，我们都是那个龙局长手中的棋子，你们难道不知道吗？这么多年来，我们无偿送给了那些贪官多少银子，没想到他们的胃口越来越大，竟然想吞掉整个天宇集团。天宇集团垮掉完全是龙哥造成的，你就不要怪我和勇哥了！”歆儿和颜厉色，仍然想稳住豹狼。

“哈哈哈！你这个丑婊子，又想骗我？老子都被你骗了多少年了，这小子一来，你就倒到他的怀抱中，什么事情都听他的！你可别忘了我们集团的规矩，谁要是勾搭上警察，谁就得死！你以为老子是三岁儿童啊？天宇集团那空壳才值多少钱，我是在乎银行里几十亿的资金啊！可是你这个臭婊子，竟然轻易把集团最机密的情报泄露给这个条子，让那银行中的资金在很短的时间内被警察给冻结，连老子都取不出来，还让警察追杀！”豹狼越说越有气，狠不得将歆儿和我碎尸万段。

“呵呵呵！”歆儿知道再也蒙不过豹狼，她一阵清脆的笑声，震惊了豹狼和我，没想歆儿态度变化成这样，刚才还细心地劝说，还很恐惧的表情，现在竟成为超凡洒脱样子，毫无畏惧。“算你说对了，我早就对贩毒反感，早就不想干了，如果不是你逼迫我，我还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吗？我还会成为让人唾弃的毒枭吗？你这个畜生！你还想占有我，你做梦吧！算你说对了，我一开始就知道王化勇是警察，你想杀他，我就要救他！天宇集团所有的资料，都是我给他的！就是这些资料，才让你沦落成现在这个样子！也就是这